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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笑一声:“你这张嘴呀,真真是说不过你。”
用过饭后,贾母只说自己要小憩,让她们自己游玩。徐绍清便先告辞回去了,只说晚些再来接黛玉。探春便领了黛玉去大观园中回她原先住的秋爽斋,探春感叹:“如今姐妹们都已经出嫁,再不复当日盛景,只怕不久就要封了吧?”
黛玉说:“这是为何?”
探春冷笑:“只出不进,后继无力罢了,这园子每日只这样管着一天便要投多少花费进来,现在他们想着亡羊补牢了罢?”
进了秋爽斋,黛玉让探春将人都放到外面去,让雪雁和云舞在外边守着,探春见她这样,惊疑不定问:“这是怎么了?”
黛玉拉着探春的手:“我只想问问迎春到底怎样了?怎么听说竟性命堪忧?”
探春听了,眼睛一红:“难为你还想着她,她如今真是说如同在炼狱也不为过了。”
“怎么连老祖宗都不替她做主么?”
“你哪里知道,迎春但凡回来哭诉,太太们只叫她忍耐着罢了,又说老祖宗年纪大了,莫要让她担忧伤神。渐渐的二姐姐也不大回来哭了,因为哭了也无人理会,老祖宗哪里知道她苦到了何等地步?”
“我今日叫了你一起回来,就是要问问迎春的事儿。”
探春说:“我倒和凤姐姐去孙府看过几回,那孙家的太太泼辣无比,当着我们的面儿对二姐姐倒是极好,只是二姐姐身边的丫鬟有次偷跑出来说孙太太对着二姐姐百般挑剔苛刻。还有那畜生,对着我和凤姐姐竟然都敢胡言乱语,气得凤姐姐面色铁青。”探春说到这眼泪就滚了出来,拿出帕子擦擦又接着说:“那丫头原是跑出来给二姐姐抓药的,那个畜生一日醉酒回来,搂了几个姬妾厮混,见着二姐姐从房外经过,便骂了许多不三不四的话来,不知怎么竟踹了她一脚,正好踢在小腹上,当时就见了红流产了,二姐姐才知道已经怀了小孩儿。”
黛玉气得银牙咬碎,探春还道:“这孩子没了,孙家太太竟然怪了二姐姐没有保住他家的子嗣,也不请大夫任二姐姐在那自生自灭,亏得绣菊忠心,求到了我家里,我才问了大夫抓了药给她带进去。”
黛玉心中的愤怒简直难以形容,“真真是。。。真真是。。。”
“后来我们再去她便只说迎春身上不爽利不宜见客,连贾府也不让她回。还闹到大老爷跟前说咱们家的人蛮横无理,难为凤姐姐倒被老爷训斥一顿,我也不好再去看她了。”
黛玉擦了眼泪,坚定的对探春道:“我实在是不忍二姐姐竟到这个地步,你素来和她亲近,如今我想和你想办法救救二姐姐!”
探春迟疑:“能有什么法子呢?”
黛玉道:“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二姐姐就这样被。。。凌虐死。”
探春心中何尝不为迎春叹息?二姐姐的性子,若是嫁个厚道人家,凭着荣国府的声名,再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可恨那孙绍祖,祖上还曾受过贾家恩惠,竟然敢如此忘恩负义,寡廉鲜耻。
便问道:“你待要如何做?”
黛玉道:“你能不能想办法见到二姐姐?先问问她是如何想的?需要她配合咱们。”
探春道:“这倒也可以做到,那老太婆虽然不大愿意二姐姐出来,但是咱们找个名目,总是可以让她放人的。只是若是咱们要救她,只怕就得将那孙家的无耻行径公诸于世,二姐姐最后只怕也只能被休弃回贾府。依我看来,回了这里,也算不得什么好去处。且不说这府里奴才们捧高踩低,她素来是个软绵绵的性子,回了府里也不会得太太们欢心。若是老爷太太为了名声,她一个被休弃的姑娘不过是个常伴青灯古佛的下场罢了。”
黛玉急道:“那也总比死在他们孙家好吧?”
一面又只在心里想办法,急得团团转。倒是急中生智,让她给想到了个办法。
黛玉说:“成日家看那戏文,说姑娘私逃出去的,若是她愿意日后隐姓埋名,不如就偷偷的一走了之。”
探春道:“你说得倒容易,她若是逃了出去,流落在外没有个依靠,一个千金小姐如何受得了那个苦?且万一被有心人拐卖到那。。。那烟花之地可不是照样凄惨?”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对贾宝玉的看法,一家之言,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所以咱们求同存异啊,请各位不要喷我我。
另,我这里刮台风,不知道会不会断电,郁闷ing
☆、探春
黛玉道:“不妨;咱们先想办法将她带出来;我连夜派人护送她到华容去,我和绍清清过几日也要回华容;以后再替她做打算。”
探春说:“好虽极好;只是咱们将人带了出来;却送不回去,人家还不得来找你我要人?”
黛玉笑道:“这个么;咱们再仔细计划一下;各自想想;你先去孙家给二姐姐通个气儿;看看她的意思,再约她两日后出来。”
黛玉第二日和徐绍清先去了徐绍清叔父处拜访;因着时间比较紧并未用饭便回来了。
接着又去拜访陈家;陈夫人倒是极为客气热情,让两个儿子去前面招待徐绍清,自己领着婧诗迎黛玉进了内院。
婧诗见了黛玉倒是笑意盈盈,黛玉瞧着她倒和在家时也差不多,只是脸上搽着脂粉,倒不似婧诗平日里的作风,只是当着陈夫人的面也不好细问,给云舞打了个眼色,云舞便悄悄的下去了。
陈夫人让丫环们上了茶,闲聊了一会便道:“媳妇,难得你兄嫂远来,你多陪陪她们,我去看看他们宴席备得如何了。”婧诗知道是婆婆有心让自己和黛玉说说体己话,忙笑着施礼送了她出门。
黛玉见陈夫人出去了,方握着她的手:“在这儿过得如何?姑爷可还好?”
婧诗只笑道:“自然是好的,你回去告诉爹娘,不必挂心。你也瞧见了,我婆婆是个明事理的,至于他也是人前人后对我敬重有加,你们都放心吧。”
黛玉虽然心中仍是有些疑惑,只是瞧自己来陈府看到的情形,倒也不似那等轻狂的人家。心中暗自笑道:莫不是因了迎春之事,有些杯弓蛇影起来?婧诗平日在家虽不*搽脂涂粉,难保不是出嫁以后为悦己者容。
在看琉璃在一旁神色正常,并无不妥,一时云舞进来了,也只轻轻冲黛玉摇了摇头,黛玉便放下心来。
只是对婧诗说:“我既是你的闺中密友,又是你的嫂子,公婆和你哥哥都是将你当成掌上明珠来疼*,女孩儿家出嫁后在夫家最大的依仗就是娘家。若是日后陈家有什么不好的,你千万不要闷在心里,只管说出来,爹娘定是会为你撑腰做主的,千万不可忍气吞声。当然我并不是说陈家不好,只是先跟你将这话说了,让你知道,娘是只望着咱们都好好的,咱们来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好好看看你,千万别受了什么委屈。”
婧诗笑道:“好了,放心吧!我又不是那面团似的泥人,哪里会让自己那般可怜?”
黛玉便嗔道:“倒怪我啰嗦了,我不啰嗦你,回去娘就该来啰嗦我了。”
婧诗便只是笑,正说笑间,外头传来嬉笑声,黛玉见婧诗脸色柔和,进来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长得极是可*,眼睛笑眯眯地,还有两个小酒窝,梳着两个小髻,穿着粉红的袄子,蹦蹦跳跳的直往婧诗怀里扑,叫道:“小婶婶,小婶婶你陪欣然玩儿!”
婧诗抱住她,伸手点着她的小鼻子温柔的说:“哪里来的小丫头?这么乖?婶婶现在有事,待会再陪你玩好不好?”
小姑娘撅着嘴:“那我留在这里帮婶婶的忙好不好啊?”
婧诗一笑:“好啦好啦,你先去花园玩会,一会婶婶就来找你玩,乖哦!”
陈欣然听了才让小丫头牵着走了,婧诗仍然含着笑目送了她出去,眉目间的*意流露出来。黛玉见了便笑道:“这么喜欢孩子,自己也赶紧的生一个吧,省的馋别人家的。”
婧诗听了这话不过一笑,便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黛玉因为心里记挂着迎春的事,且见陈府上下对婧诗都极好,再有云舞私底下去找了婧诗的陪嫁问过,只说这段时间老爷太太对姑娘都极为温和慈*,府中奴仆也并无刁难,姑爷也是一表人才,温润如玉。黛玉的心便放下了,用过饭便和徐绍清回了林府。
黛玉之前和徐绍清说了迎春之事,徐绍清倒是并未反对,只是关于如何将迎春换出来,还不让孙府中人发现,还是有些不放心。
黛玉便道:“我晚间先去三妹妹处问问她可见了二姐姐了,到时再做打算。”
徐绍清道:“行,回来了咱们再商议商议。”
徐绍清送黛玉到了探春处,先和黛玉一起拜见了江老太太,江程便携了徐绍清去外间饮酒畅谈去了。
黛玉和探春来了内室,黛玉见房子虽不大,倒是摆设得极为雅致,古朴中带着大气浑厚,显见得是用了心思收拾的,很有探春的各人风格。
探春便笑说:“家中简陋,让林姐姐见笑了。”
黛玉笑道:“且不闻刘禹锡的‘陋室铭’有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么?再说你这里依我看倒比那珠栏玉砌的深宅大院更多了芝兰之香呢。”
探春听了心中高兴,这院子一草一木皆是出自自己的心血,心中确有几分得意。
黛玉早知探春之才智,若是个男儿身只怕比世人都要强上几分,如今嫁给了江程,虽则贫寒,到底能够自己当家做主,且有荣国府的嫁妆,好生操持,倒不必担心生计。且眼见江程胸怀凌云之志,又有定国安邦之才,探春哪有不欢喜之意,虽则眼下清苦些,日后总有腾达之日。
两人闲话一番,探春便说起了正事:“我前日去二姐姐家,那孙家太太先见了我,面色便有些不快,待我说要见二姐姐,她便推三阻四。见我执意要见,便让丫头带了我去了二姐姐院中。里头阴沉沉的,还在小月里的人,里面冷冰冰的,也无人照料,只有绣菊在旁边看着。我打发了丫头们出去,让侍书和翠墨在外头看着。和二姐姐说了好些话儿,她听得倒是你还记着她,肯替她周全,失声痛哭。我瞧着不免有物伤其类之感,如今荣国府果真已经是个空架子了,连大面儿都不要了。在家金尊玉贵的小姐竟让人如此作践,身似浮萍。”
探春说着心酸不已:“现今有老祖宗在,心中对我们总还有几分牵挂,二姐姐已是如此情形。我想着此事还是先和凤姐姐通个气儿,二姐姐到底是琏二哥亲妹妹,我瞧着平日里虽不显,到底二哥哥和凤姐姐心中对她还是有几分牵挂的,到时候好让她将这事告诉老祖宗。闹将起来有老祖宗出面只怕才能平息了此事。否则老爷太太们只怕不顶事,倒要吃了那孙家的亏。纵便是脱身而去也不能坏了二姐姐的名声。老祖宗总要做回主罢。”
黛玉沉默半晌道:“还是你想得周全,否则纵便我们咬死说是他孙家凌虐死了二姐姐,若是贾府的人不去讨个说法,真被孙家牵扯上也是不妙。”
探春又接着道:“二姐姐早对孙家没了任何指望,心里自然是愿意出来,只是她又怕累及你我,因此倒有些踌躇。”
黛玉道:“只是她若有瞒过孙家人容易,想瞒住绣菊就难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助二姐姐。”
探春听黛玉提及绣菊,便说:“这丫头倒是难得有情有义了,二姐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向来是息事宁人怕起争端的。她陪嫁过去的丫头没有不被染指的,绣菊却是个泼辣的,那孙绍祖见她也不是什么绝色,也就罢了。二姐姐在府中多亏了她小心照料,二姐姐便悄悄的将绣菊的身契还给了她,本意不过是想着自己一死后,绣菊无牵无挂可以悄悄儿的回老家过日子,护绣菊个周全罢了。绣菊却是执意留在府中照料二姐姐,这次咱们救出二姐姐,她倒比二姐姐还高兴些,必是可靠的。”
黛玉道:“这便好,只叫她自己多加小心,等后日你再想办法接了二姐姐出来。咱们再。。。”
探春听了,有些犹豫:“这样能成吗?”
黛玉道:“事到如今也想不到什么万全的法子了,就这么个笨主意试试吧,只要凤姐姐那里能让老祖宗出面去弾压孙家,谅他们不敢如何。”
探春点头,是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了。黛玉见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便让你去前面看看徐绍清聊得如何了,一时雪雁来回说徐绍清已经在前面等着了。
黛玉便起身告辞,探春送她出去,见徐绍清手中持着盏琉璃灯站在庭院中,待见到黛玉过来,便含笑举起灯笼,伸手扶住了黛玉,沉声道:“小心些,雪雁你先去车里将奶奶的披风来过来。”
雪雁笑着去将披风来过来,给黛玉系上。徐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