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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不管孙家找不找贾府的麻烦,先将这帽子扣稳在孙家头上,先发制人,便是他们以后回过神来也奈何不得贾家。“原先我妹妹便在你孙家受人欺凌,这便罢了,只怨我那妹妹命苦,咱们也想着他们小夫妻年轻打闹是有的,天长地久的就好了也不一定。如今倒好,你只叫你家做得主的来,给咱们一个说法,莫让外人以为咱们贾府的姑娘是好欺负的。”
那家仆见凤姐气势惊人,早吓得不敢言语,听凤姐这口气似乎还要找孙府麻烦,忙不迭的跑回去报信去了。
众人听了消息,也聚到了贾母厅中,见贾母双目通红,凤姐泪流不止,一时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呜呜”的哭了起来。
只有惜春在一旁不声不语,似喜似悲,惜春奶娘便拉她一下,惜春也作不知,奶娘素知她孤僻狷介,只能暗叫“小祖宗!”惜春仍愣愣的,一时竟不能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该悲么?只是这对于二姐姐来说,只怕比活在这世上更快乐些吧!
二姐姐受凌虐回来哭诉时,这些人怎么都视而不见?如今人没了,便假惺惺的掉几滴泪,以证明自己的善良和悲痛。二姐姐尚且有个父亲,还有哥嫂。自己呢?那哥哥有跟没有一样,自己自小便在这边长大,却又两边不靠,日后还能指望谁?若是运气不好,只怕比之二姐姐好不到哪里去罢?
宝玉早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只哀痛迎春之死。不多久薛姨妈才来了,因为和宝玉定了亲,不好再住在贾府,已经搬到了离贾府一条街的一座宅子里,因此得了消息后匆匆赶来。宝钗因是定了亲的人,婚前便不好再过来相见。
薛姨妈冷眼看着现在宝玉身边进进出出都是晴雯跟着,心中冷笑,真真是个狐媚子!
凤姐心思一转,便擦擦眼泪上前对着贾母哽咽道:“老祖宗节哀,都怪我那妹妹命苦。只是您得保重好身体,才能替二妹妹做主呀!”
贾母便收了泪,骂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只瞒着我,我竟不知二丫头日子苦成那样,如今好了,被人作践死了,咱们这堂堂荣国公府的面子都丢尽了,金尊玉贵的姑娘就这样没了,咱们还一声儿不出,剩下的姑娘们还能去依靠谁?”
又呵斥贾赦:“你找的好人家!我原就不同意,无奈你只是坚持,我原想着你是迎丫头亲身父亲,总不会要害她,如今可好,你可安心了?”
贾赦听贾母在这么多晚辈面前训斥他,羞愧不已,只跪在地上痛哭道:“母亲这话羞煞儿子了,儿子是二丫头的父亲,如何会想害她?当日见那孙绍祖倒是相貌堂堂,哪里知道他是这等衣冠禽兽?”
贾母只是冷笑:“我老了,做不得你们的主了,如今二丫头人已经没了,说再多都没用了,我只要你们去孙家问个究竟,莫让人以为咱们贾府的姑娘是那地里的泥。”
王夫人等人忙恭声应了!贾母说罢起身:“凤丫头,你扶了我进去休息罢!”
等进了内室,贾母才派了鸳鸯去门外守着,低声问:“二丫头可走了?”
凤姐道:“老祖宗放心,此时早出了京了!”
贾母倒真有几分心酸:“好好儿的丫头,哎。。。也是我对不住她!”
凤姐便劝慰贾母:“老祖宗莫要挂心了,老祖宗对咱们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只是老祖宗只有一双眼睛一双手,如何能管得来这许多?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贾母听了,心中才好过一些。叹道:“你是个好孩子,难为你里里外外的张罗。”
凤姐眼圈一红:“老祖宗!有了老祖宗这窝心话儿,我便是累死也心甘!”
倒引得贾母笑了起来:“这猴儿,真真嘴乖,倒让我不由得不多疼你几分!”
他们成日家只怨自己偏疼凤丫头,不管她在别人面前如何,只在自己面前这份孝心和用心,如何疼也是不为过的。
贾母虽然老了,但是历经风雨,做了多年的贾府最高领导人,心里还明白着呢!只是年纪渐大,倒是将心放宽了,只和孙儿们嬉闹,不大管事罢了,事实上谁真心对她,谁是假意儿逢迎,心里明镜儿似的。
眼看着宝玉便要迎了宝丫头进门了,袭人又是王夫人提拔的心腹。晴雯是贾母看了给宝玉的,几次三番差点被袭人告到王夫人那挤走,贾母一力维护了,将她放在宝玉身边。如今看来倒是正确的。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们告诉我,如果要让亲们出现,一定要在这里撒娇卖萌。
我萌吗?快来治愈我,汪汪!看我如壮壮一样无辜的眼神@ @
☆、回华容
黛玉在林府又呆了两日;见凤姐使着贾府众人,将戏唱完,才起身拜别了林如海,和徐绍清先回了苏州,再回转华容。
倒幸亏了孙家的无情无义,见大火过后没有发现尸体,也不管她;只报了迎春死亡。
等到凤姐和贾府众人来质问迎春是否是被他们蓄意害死时,才反应过来不该这么早就说迎春死了;现在你便再说迎春没死;没有找到尸骸人家也不会信了。原先见贾府反正对迎春不理不睬的,反正也没有想让她活过今年;既然失火就只想直接说死了;省得麻烦。
黛玉得知凤姐倒领着人跟孙家很是闹了一场,得咯贾母的首肯闹得是沸沸扬扬,一时间孙府虐待嫡妻致死,门风败坏的名声传得整个京城街头巷尾皆知。孙府再待要去辩解是迎春不守妇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无人相信了。都说只怕是孙家害死了媳妇所以才毁尸灭迹呢!且谁都看了,孙府中孙绍祖的妾室通房就不下一二十个。
又有御史大夫风闻此事,一本奏折上报皇帝。那孙绍祖原先赖贾府的光袭了指挥使,后来又在兵部当差,御史的折子一上,皇上一问及,死的还是贤德妃的堂妹。
晚间回了宫至凤藻宫,见了贵妃问及此事,元春只是拿着帕子抹泪:“不知我这妹妹怎生如此的命苦,妾上次回府省亲之时,还是鲜花一般的人儿,如今竟就这么没了。”
第二日,皇上的旨意便下来了,孙家门风不正,孙绍祖治家无方,宠妾灭妻,难堪大任,降为庶民,永不录用。
不提孙家上下怨恨连天,恨毒了贾府,孙绍祖更是流氓之性大发,领了帮流氓纨绔便要去荣国府大闹。凤姐只命人持了贴去请了大理寺,只言有刁民作乱。官差来了,将孙绍祖一干人等全拿回了府衙。
黛玉得知后事时,已经到了华容,读了探春尔后送来的信才知道。长松了一口气,如此最好,也不用担心后患了。
迎春绣菊被安置在了客房,对外只称是知县夫人的表姐,丧夫后无亲无故,才来投亲。
黛玉和林嬷嬷一起到迎春房中,绣菊正在喂迎春喝药,见了黛玉进来,忙起身行礼。
“不必如此,如今你也不是二姐姐的婢女,咱们不必行这些个虚礼了。”
迎春出了孙家后,气色有些好转,也不似原先那般死气沉沉了。
“林妹妹,不必再叫我二姐姐,贾迎春已死,以后世上便无此人。”
迎春现在已别无所求,唯有清清静静的过完余生罢了。
黛玉听了,便改口只叫“表姐”。
迎春一笑,又说:“妹妹你来得正好,我这些时日自觉身体已经大好,偏你每日只管叫我喝水似的喝这些药。我想着我既然来了这里,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想过些时日和绣菊搬出去住。”
黛玉有些懵,“姐姐如何说这话?可是我有何处照料不周?”
迎春浅笑,握着黛玉的手:“我在这里,你照料得是再周到也没有了,只是一来常住于此到底不像话,二来我也想明白了,怨不得人欺我辱我,怪我自己没用,浑无一点儿刚强之气。经了这一遭,我便是如同死了又活过来一般,自己能自立自强,便不用将自己的命依附在别人身上。”
黛玉听她之言虽有理,也为她高兴:“恭喜姐姐能够看破迷雾,破茧重生。只是搬出之事仍需再议,你们到底两个女儿家,独自在外,我如何能安心?”
迎春想了想又道:“这倒不妨事,我也不是马上就搬出去,只麻烦妹妹帮我们看个小院子,不离此地太远便好。我和绣菊身上还有些银钱,且那日你们给绣菊的包裹里也有不少银子,绣菊的绣活是极好的,咱们有手有脚定能自己挣饭吃。妹夫又是此地知县,这里我瞧着民风极淳朴的,一般的人也不敢冲撞我们。”
黛玉知她心意已定,便没有再反对,只是说:“你先只管安心养好身体,这事我会帮你留意。”
迎春道了谢,黛玉说:“我和姐姐一起去院子里走走吧,今天的日头倒好,晒一晒人的气色都好些呢。”
迎春便让绣菊扶了起身,一起出了房。刚到院子里,就见云舞和奶娘也抱着福哥儿到院子里来玩了。
黛玉一笑,上前伸手接过儿子,现在福哥儿四个多月了,因是冬日,包得严严实实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幸亏上次吸入那迷烟调养得好,现在倒完全没有问题了。
迎春瞧着福哥儿,心里倒极欢喜,伸手逗逗他,福哥儿便“咿咿呀呀”起来,迎春笑问:“这是说的什么话?”
云舞在一旁道:“哥儿向来是在屋子里呆不惯的,只要醒了便要出来玩。现在更是每天都要去壮壮那里走两回的。”
这事说来也好笑,自从上次福哥儿被掳事件,壮壮通风报信立了大功后,黛玉等人更是对壮壮宠溺不已。回了华容后,黛玉便常抱了福哥儿去狗屋看壮壮,还常笑着说叫福哥儿不要忘了救命恩人。
小孩子都是喜欢小动物的,福哥儿每每见了壮壮便高兴得不行,挣扎着只要往壮壮身上扑,黛玉觉得壮壮有灵性,便吩咐雪雁和云舞每日出来散步就带了他去看壮壮,这一日日的,一到那这时间,福哥儿便在房里开始闹腾,定要出来,去壮壮那转一圈才肯罢休。
壮壮倒是不大待见福哥儿,因为他现在大了,知道捣蛋了,常常要伸手来抓它,揪着壮壮的毛不撒手。
云舞说完,福哥儿就开始往狗屋那边使劲,黛玉一笑:“你先抱着他过去吧!我们在这走走。”
因着雪雁的已经出嫁了,现在云舞主要就派去照料福哥儿,在苏州徐夫人请的奶妈黛玉也只带了一个来。原先打算用来接替的采薇采萱又用不上,被发落到了庄子里去了。
黛玉倒有些犯愁了,现在雪雁嫁了,云舞也只是要出嫁的,现在虽说雪雁已经说了,过几日仍回来当差,可她毕竟是嫁人了,一来日后自己要生儿育女的,二来等徐绍清在华容的三年任满,她和吴平也不一定会跟着他们一起走的。
现在这人手倒成了个大问题,想着想着一时走了神,迎春笑问:“怎么了?不如咱们也跟着福哥儿去那边玩一会子吧?”
“一时想着事情分了神,真是对不住。”
迎春只是一笑,便拉着黛玉一起寻福哥儿去了。
晚间徐绍清回府,洗漱后先抱着儿子亲了几口,逗弄一回,福哥儿只高兴得哇哇大叫。
黛玉见这情形,笑道:“这孩子真不知道随了谁,越大越淘气难伺候了,见天儿只要往屋子外面跑,房里是一时半会都呆不住的,这么大冷的天又怕冻着他。”
徐绍清哂笑:“小孩子么,又是男孩,自然是要皮实些才好,经打经摔的以后才好呢!”
黛玉本就是随口一说,当下也不再纠结孩子的问题。想到今日见迎春情形,只怕是心意已决,要搬出去住了。想来再是木头似的人,经了这么一遭,只怕也要强硬些的。若是一味的强留了她住在府中,反而对她以后生活不利,自家以后任满,总不能带着她上京去。
便对徐绍清说:“今日我去看了二姐姐,她想搬出去住,我想着,你在外头帮她留意留意,寻个靠咱们这近的,安全清静些的院子。”
“让她们两个独身女子住在外边怕不好吧?”
“我何尝不劝她来着?只是我瞧着她心意已定,再者她能自己想通,想重新立起来也是好的。咱们也总有一日要离了这里的。”
徐绍清叹道:“难为她们,既然如此,我便先去瞧好,让她们最少先在这里过完年罢!”
“这是自然,另外我想着你先替她们二人做个户籍罢,以后他们行事也方便些。”
徐绍清想了想:“是了,幸亏现在户籍制度松散了,迁出迁入倒极自由的,虽然查其祖籍,但没有规定必须回原籍,也并不要求占有田产。你明日问问表姐身边的绣菊,她原籍何处?便用她的旧籍立户好了。”
黛玉想想这倒可行。
夫妻两个话还没有说完,福哥儿又在一旁闹腾起来,自在苏州福哥儿被掳后,福哥儿晚间一向是黛玉带在房里一起睡的,奶娘在外间睡着。黛玉被他吵得头痛,叹气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天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