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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得了吧。”领头青年忍不住,笑得弯下身子,“知道你有那癖好,想这程家小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程倌看的紧,怕早被你得了手去……一听蕙表妹要我们做了这小子,你立刻死乞赖白的跟来,心里打的什麽算盘,还要人说?”
瘦高青年被揭破心事,顿时涨红了脸,尴尬的咳嗽几声。
“你要做,就赶紧些。”富态青年也笑得打跌,走到瘦高青年身旁,拍了拍他的肩,“等午时三刻一过,这小子连骨头都不剩了。再说,他现在嘴被堵得死死的,也不能咒人。”
“得了,既是都知道……兄弟我也不怕笑话。”瘦高青年冲著在场的同伴拱拱手,“眼下让我称了心,明儿我就包艘画舫,接兄弟们进城去醉红院开心。”
说完,瘦高青年已迫不及待的直奔树下,来到被绑的葆初面前。
用力撕开葆初上身的衣裳,顿时露出大片白皙肌肤。胸口处两点粉色樱粒,楚楚可怜的点缀著属於少年的单薄胸膛。
葆初睁大了眼睛,看著那瘦高青年忽然扑到他身上,发疯般啃咬著他的颈项胸口。两只手,分别捏住他胸前的樱粒,拼命拉扯著。
他痛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特别是胸口的两颗粉色乳粒,很快就红肿坚硬,那人却仍不住手,一次次将它们往外拉扯至极限,又用蓄著的指甲狠狠掐捏,直至见血。
“原本是想,让你不那麽难过的。但是,时间不够了。”
瘦高青年喘著粗气,一把扯掉葆初的裤子,将葆初两条细瘦的腿高高架起,然後猛然用三根手指插入那坚涩的後庭。
鲜血如细细的赤练蛇,蜿蜒从葆初不停颤抖的股间淌落,渗入歪脖树下的泥地里。
身体,似乎从那里裂成两半。
葆初的眼泪顿时掉下来,喉间发出沈闷的惨叫声。他边流泪,边缓缓转动那对呆滞深黑的眼,一心想寻到程倌的身影。
爹爹在哪里……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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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倌出了家门,立即用一吊钱雇了辆小马车,直朝镇外的白仙观而去。
这白仙观,是近两年兴起来的。据说,那里的观主颇有些道法,断人生死,占卜过去前程,无一不灵。
但有一点奇处。那里虽说是道观,却一不供奉老君,二不供奉三清,三不供奉吕祖,只供奉那观主的生祠牌位。
所以,也有人说是邪教一流。不过,周遭村夫村妇,只图个灵验,哪管真神假神,香火布施照样日日旺盛。
程倌是胆小谨慎的生意人,平素绝不踏足那种有非议的地方。但如今,为了自家儿子,病急乱投医,少不得试上一试。
马车在路上,大约行了一个半时辰,方来到白仙观外。
程倌下了车,便脚不点地的走向白仙观。
眼下正是农忙季节,朝神请愿的人要等到下午,才会渐渐多起来。所以程倌踏入大殿时,只看到有个青年男子坐在神案旁,拿本书翻著看。
那男子散著头及膝的乌黑长发,一身素白敞襟宽袍,没有佩带任何饰物。容华璀璨,令人不敢逼视,举动优雅,宛若谪仙之姿。
“敢问阁下……此间观主现在何处?”程倌见他并非道装打扮,心里疑惑,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问。
“我就是。请坐。”男子放下手中书卷,对著程倌轻轻一笑,声音清越似名琴拂弦,“找我有何事?”
虽说男子言语和蔼、态度可亲,程倌在这等人物面前,却顿觉自惭形秽。他在男子对面,小心翼翼沾著椅子边坐了,才开口道:“此番来求见观主,是为了我家葆初……”
程倌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说完後,男子看著他,轻轻笑出声来:“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
“观主神通广大,为何不能?”程倌听他这麽说,出了一身冷汗。
“天道有一损,必有一补。这孩子三年前失去正常智识,却换来特殊能力……他并非是会咒人,只是说出即将发生的事实。”男子站起身,眉头轻蹙,缓缓走了几步,“他的眼睛能看到,七日之内,人的生死。”
“而此种能力,不容於世,对这孩子有害无益。程倌,你终究养不活他,不若将他就此舍了我。”
“这……”程倌垂下头,想起到家中问罪的邻居,想起後妻哭著要自己杀了葆初,终於点点头,“……好。不过,先待我回去收拾,再……”
“不用。既是我要的人,我自己去领……程倌,你走吧。此後,你不会再与他相见。”
男子的话音刚落,程倌抬起头,想要再说些什麽,面前已不见人影。
只有神案上的铜兽,仍吞吐著袭袭嫋嫋的烟气。
6
沾了鲜血润滑的手指,在葆初体内毫不怜惜的挖弄辗转著。他痛得全身冷汗,每一根肌肉都绷紧了,脸色由白转青。
瘦高青年见那带血的小穴已能够吞吐四根手指,满意的笑笑,正待下步行动时,却忽觉胸口处一股大力侵袭。
整个人,顿时朝後飞了出去。直至丈余远,背脊重重撞到一棵大树,方停下来。
全身素白装束,有著潭水般深邃眼睛的男子站在葆初面前,解开他身上的绳索,脱下外衣裹在那赤裸的青涩身体上,将他揽入怀中。
男子带著淡淡水香的乌发,摩挲著葆初的面颊,有一点刺痒。
少年睁大了鹿般单纯黑亮的眼睛,望向男子的容颜。纵然口中破布已被取出,纵然股间仍旧疼痛难耐,却完全忘记了喊叫,甚至差一点,忘记了呼吸。
“你是何人,为何袒护这妖孽!”领头青年壮著胆子上前,朝白衣男子叱喝。
“市井愚夫……无知便罢了,心肠却又如此歹毒。”白衣男子看也不看他们,抱著葆初转身离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律循环,必有果报。”
“你……等等!”领头青年咬了咬牙,顺手抽出杀猪刀,拔足便朝白衣男子追去。
谁知,他用尽全力追赶,那白衣男子看似步履不紧不慢,他们之间的距离却越拉越大。
直至,那修长挺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内。
领头青年手中的刀落了地,双腿忽然完全失去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才惊觉到,一对掌心,已是冷汗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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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爹……”葆初仰起脸,瞧著抱他在怀中的白衣男子。
“你找他做什麽呢?”白衣男子低下眼看他,轻轻的笑。
葆初虽痴傻,也觉得这男子俊美非常,容光逼人,脸上红了红,一对黑眼珠慢慢转向西方:“日头……要落了……”
两人这一路,也不知行了多久。只见此地翠竹丛丛,紫气烟霞氤氤。不时,有鸟鸣清啸破空。
一轮血色残阳,半隐在远方碧枝绿叶叠幛间,将落未落。
“你爹养不活你,已把你舍了我。今後,你再不能见他,只跟我一起。”男子将葆初抱进竹林深处,来到个热气蒸腾的天然温泉池旁,才将他放回地面,笑语晏晏,“记得我的名字,我叫百连。”
听完他这番话,葆初仍旧讷讷的,不明所以,只仍道:“日头……就要落了……”
百连知道无法跟他说通,索性一笑:“那就,让它落去吧。”
言毕,百连伸手除去葆初身上罩著的外衣,一把将他推进温泉池中。
葆初扑腾几下,呛了两三口温热泉水。但那水深终究只及小腹,他很快就站了起来,一头湿发有些狼狈的贴在颊边,呆呆看著岸边的百连。
“哈哈哈哈……”百连忍不住大笑,将自己身体上的衣物脱掉,步入池中,走到葆初身旁,用力揉了揉他的头顶,“这水是难得的消乏疗伤圣品,喝些进去,对你的伤有好处。”
7
葆初看著百连笑,浅粉色的唇也不自觉的微微上翘。与此同时,他腹中长长的响了一声。
接近两日没有进食,早就饥肠辘辘。
“嗯,饿了吧。”百连伸出手,在半空中虚虚一划,热气氤氲的岸边,一只红底描金的托盘凭空出现,上面有西湖醋鱼、干扁四季豆、番茄鸡丝汤和一大碗碧粳稻米饭。
虽不是什麽名贵的菜色,却红绿相映得宜,干净清爽,香气袭人。
葆初看见食物,眼睛都发直了,连忙趟水走过去,俯下头,就开始舔食碗内的米饭。
“痴儿,你不会用筷子麽?”百连笑著走过去,一手拿起绿竹筷,一手持起葆初细瘦的右腕,“我来教……”
话尤未尽,百连的脸色变了变。
葆初的手指,全是成片的伤疤。好几处骨节丑陋突兀的扭曲著,手背凹凸不平,经脉大半被毁。
再持起左手,也是相同的光景。抱他回来的这一路上,竟未注意到。
“幸亏你是遇到了我。否则,这双手恐怕就真的废了。”百连轻叹一声,放开他的手,“还好没有继续留在那里……与人相处,你究竟无法生存。”
葆初咽下嘴里的稻米饭,抬起头,有些不解的望向百连。
“算了,我来喂你。”百连端了饭碗,夹块鱼脊,挑出刺,送到葆初嘴边,“若不然,看你也只顾扒米饭。”
葆初张嘴吃了後,带著些憨气,朝百连笑,黑眼睛化做两弯月牙儿。
他虽痴傻,却一直懂得看後母脸色,在饭桌上多吃饭,尽量少吃或不吃菜,特别是忌沾荤腥。
後母在爹爹和别人面前说他傻,他倒也不在意。
因为只要爹爹在家,就会夹菜在他碗里。或者,干脆亲手喂他吃。
隐隐约约中,他明白,爹爹离不开後母。所以,他不能不乖一些,不能成为爹爹的负累。
眼前这人,和爹爹一样……是对他好的。
百连舀汤的手顿了顿。少年的笑容於他,刹那间,有了片刻的眩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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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一瞬,转眼就是两年过去。
两年前,葆初失踪。而二日後,正如葆初所说,程倌和後妻的孩子真的就此没了。
那日,後妻的表兄回来,说已完成她交待的事。话语态度间,虽有些支吾,葆初却从此真的没再出现。
虽说後妻哭得发晕,但想到自己瞒著程倌让人杀了继子,心里总是有些发虚,也不大敢闹出来。
从此,程倌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葆初。镇上的人都知程家小子有邪性,避之不及,隐隐从後妻表兄那里,得到葆初身亡的风声,个个拍手称幸。
後妻失去孩子後,过了一年,竟又有孕。十月怀胎後,产下一个健康活泼的男婴。
这夜,後妻在房中摇著蒲扇,给睡在小摇床内,满月不久的婴儿赶蚊子,满脸满眼的慈爱喜悦。
程倌走过来,看到这幕,发了一会子怔。
“你愣在那里做什麽?”後妻转过身,笑著娇嗔,“过来看,我们的宝宝多结实,多漂亮。”
“蕙儿……这一年多了,我有句话一直想问。”程倌走过去,俯下身去,望著摇篮中婴儿熟睡的脸,“刚开始是还有些念想,後来你又有了身孕……蕙儿,你老实跟我说,两年前,你是不是让表舅,真的杀了葆初?”
顷刻间,後妻手中的蒲扇停了下来,全身都开始发抖。她知道瞒不过去,咬紧了下唇:“……没错。”
“从前,我一直对自己说,葆初是被白仙观的观主接了去……即使是差人去观中看了,说没有葆初,也宁愿这样自欺。”程倌仰起脸,却阻止不了有泪潸然,“蕙儿,你好狠的心。”
“那你要我怎麽办?!他咒死了小妹,咒死了打他的阿肃……最後,又咒到了我孩子身上……”後妻站起来,捂住脸痛哭失声,“我向来待他,不说事事体贴周全,也未曾故意刻薄他衣食……他若不是这般,我嫁了你,便这样养他一世也是该的……说起来,他虽死了,那孩子最终却还是没保住,这是不是报应!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须臾,後妻又放下手掌,露出哭得红红的眼来,望向程倌:“若真要我偿命,我也无话可说……只求不要再报应在宝宝的身上。”
她失子得子,更加爱若性命。这话,倒有多半是真心。
“别傻了,蕙儿。”程倌声音哽咽,“我失去了葆初,还能再失去你们母子麽?你当时的心,我能明白……葆初那样,纵然你不曾做,迟早也是要被别人……就当,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