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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对我撒谎(出书版) 作者:连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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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乐意只好说,如果他们非找她不可的话,就到台东步行街来吧。她不想把这些人引为入室的朋友,彼此之间又没多了解,再说了,她对马跃,不过是一碗米粉的恩情而已,也没为他多做什么,至于牛奶,本来就是促销免费送给人喝的,谁喝都是喝,给饥饿的人喝总比给不饿的人喝更有意义。
  就这样,在这个夏天的傍晚,马跃在台东步行街上,找到了正在人群中分发传单的郝乐意。他身穿浅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浅粉色相间的短袖格子衬衣,站在离郝乐意两米远的地方,微笑着,看她、看她、看她……
  郝乐意感觉有人在看自己,还认真地瞟了马跃一眼,目光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觉得这哥们挺帅,帅得让她心一动,只一动而已,然后继续投入到发放传单中去了,因为她既没认出来这帅哥就是收拾利落的马跃,也不认为自己会和一个帅到晃眼的家伙谈恋爱。
  可马跃还在看她,看得她有点发毛了,就故意走到他跟前,塞给他一张传单,马跃接过来,认真地看,然后折叠起来,装进口袋。
  郝乐意觉得这个人奇怪极了,继续发传单,这个奇怪的男人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拿过一打传单说:“我帮你发吧。”
  郝乐意才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她一愣。
  趁她愣的时候,马跃接过她手里的传单,挨个发放,郝乐意就想起来了,笑了,然后脸红了。
  那天晚上,他们在台东夜市溜达着吃了不少垃圾小吃,譬如烤海星,譬如烤韭菜还有烤火烧和烤玉米,这些东西很便宜,他们都是穷孩子。
  郝乐意问他为什么要偷偷跑回国,有那么一瞬间,马跃差点说出了实情,可是,在路灯下看着郝乐意温润的皮肤,他突然想抚摸甚至亲吻一下她的脸颊——阳光灿烂的脸颊,于是,就觉得说实话貌似有点不妥当,就撒谎说在英国待不惯,也厌倦没完没了的学业,从六岁到现在,他一直在上学,多烦人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颤颤地疼了一下,想起了小玫瑰,他劝她一起读硕士时,她也是这么说的,“从六岁到现在,一直在上学……”
  他对马光明和陈安娜也是这么说的,没提小玫瑰的事,是不敢,怕说出真相,陈安娜会更崩溃,被女朋友甩了?就她陈安娜的儿子?要才有才,帅得一塌糊涂,居然也会被女孩子甩?还把马跃甩得如此沉痛,抛下学业也就是抛下了前程逃回国,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陈安娜的儿子身上?
  在回国原因上撒谎,这感觉很黯然,可他不想让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再看见这黯然。郝乐意说有点可惜,马跃笑了笑,说他妈也这么说。
  确实,自从马跃回国,陈安娜就崩溃得不行,只要在家,就声泪俱下地控诉个不停,好像马跃回来,中断的不是学业,而是她的命,从此以后她的人生彻底失去了意义,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马跃被愧疚折磨得像条丧家犬,在家待不住,出门也贴墙根走,因为只要他昂首挺胸走在街上,陈安娜就会痛斥他鲜廉寡耻,不知自尊为何物。那一阵子,马跃毫不怀疑,如果陈安娜会魔术,她绝对会把他变成颗豆子或其他什么小而容易藏匿的东西,永远地揣在口袋里,以不让街坊邻居看见她嘴里那个前途
  无量的马跃一事无成、而且是灰溜溜地回来了。陈安娜也曾问过,他的小玫瑰哪里去了,他说不要了。陈安娜就哼个不停,说让人家甩了吧?如果我是那个什么小玫瑰,遇上你这么没出息的主儿,我也甩!
  马跃内心的疼被戳中,和陈安娜吵了个天翻地覆,如果不是马光明及时把陈安娜关进了卧室,并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句话,马跃毫不怀疑自己会离家出走。
  马光明说:“儿子,是男人就得让女人甩几次。”说着,瞅了卧室的门一眼,压低了嗓门,“你妈以为我一心一意等她等到了三十岁,屁!我一直没闲着,谈了好几场,要不是让人甩了,我能娶她?”
  马跃错愕地看着他。
  马光明又解嘲似的说:“女人嘛,都神经病,既然你妈愿意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我是为了等她才等到三十岁的,就让她这么认为好了,反正我也没损失啥,是吧?”
  马跃明白,马光明其实是想劝他别和陈安娜较真,她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又说不下一块肉来。但他也知道,陈安娜的崩溃是千真万确的,因为她经常跟人说,她的儿子是多么优秀,在拿到博士证书之前肯定不会回来,更大的可能是拿了博士证书也不回来,因为人才哪儿都需要啊,英国人又不傻,当然也会发现马跃这人才而大力留下他,说不准,马跃再出息一点,还会有个金发碧睛的姑娘把马跃从小玫瑰手里抢了去,生一群既聪明又漂亮的混血小孩,到那时候,她也该退休了,就和马光明夫妻双双去英国,帮着马跃照看孩子……这曾经是个多么让她扬眉吐气的美好蓝图啊,自打和马光明结了婚,她就没把气吐这么粗过。可是,这一切因为马跃回来全都变成了泡影,那些被她粗粗吐出去的气,也因此而变成了粗鲁而奇臭的屁,除了令人
  皱眉窃笑外,也令她汗颜不已。
  自觉脸面扫地的陈安娜除了上班,不再出门,也不许马跃出门,说丢人现眼。其实就算她不拦,马跃也不会找朋友们玩,因为陈安娜早已把他吹得名声在外,而现实中的他,却是如此的不堪一提。
  04
  既不想闷在家里又没人一起玩的马跃只能找郝乐意玩。还没找到新工作的郝乐意依然在做日工,大多是发传单。
  马跃就戴着墨镜和鸭舌帽陪她一起在街上发传单,那会儿的郝乐意才二十二岁,心思单纯而快乐,因为经常在街上发传单,皮肤不像其他女孩子那么白,呈淡淡的麦黄色,非常好看,马跃看着看着就会想起小玫瑰的皮肤,刹那间心尖上掠过一丝尖锐的疼,人就愣了,眼睛也直了,直扑扑地看着郝乐意,直到把她看得面颊绯红,目光躲闪地轻轻笑着,跑到稍远些的地方发传单。
  马跃就追过去,就想这辈子哪怕一事无成,能天天跟郝乐意这么快乐的姑娘在一起,也是件不错的事……想着想着,就向郝乐意求爱了,她连片刻都没犹豫就答应了。和马跃在一起,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譬如,中午太阳烈,马跃会强迫性地把她推进街边的商店,自己抱起传单在人流里穿梭;她渴了,刚一张望冷饮摊,马跃就跑去把饮料买来了。还有,他们一起逛街,马跃从来都是让她走右边,因为右边靠里,远离行车道,安全。总之,马跃无微不至的呵护像温润的手,拢住了她的心,让她认定这辈子非他不嫁了。所以,当陈安娜得知后找她咆哮,她没像胆小的童养媳一样,躲在马跃背后抹眼泪,而是不卑不亢地告诉陈安娜,马跃爱她,她也爱马跃,她尊重马跃的父母,也坚持理想的爱情。
  陈安娜当即就给气抓狂了,说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她勾引马跃,如果不是马跃正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中不能自拔,身为海归的马跃怎么可能看上她——一个少父没母谈不上有教养的幼师毕业生!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为了一口饭,居然在街上打零工,连进城的打工妹都不如!对,她还知道,郝乐意的脸皮厚,是有基因遗传的!她妈年轻的时候就是个脸皮厚的不着调女人,要不然,好好的姑娘怎么可能跟一小偷私奔?
  郝乐意的脸涨得通红,泪水也把眼睛涨得锃亮,可她使劲儿仰着头,好像在看天空那轮燃烧的太阳。她说阿姨您可以不喜欢我,但请您不要往我父母身上泼脏水,我爸不是小偷,中国有千千万万的勤劳朴实妇女,我妈是其中之一,我很崇拜她,作为他们的女儿,我给不了他们任何幸福,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的爱情,就让他们蒙受羞辱。
  陈安娜承认,郝乐意的这番话让她很受触动,但她不能心软,是的,她是老师,人脉广泛,想打听个人很简单,在得知马跃和郝乐意恋爱的第三天,就曲折迂回地打听出了郝乐意的身世。是的,她无比坚定地认为郝坚强就是个小偷,而宋小燕的行径,在那个年代,基本上相当于一女流氓,而她的儿子居然要娶小偷和流氓生的女儿,苍天啊,这对陈安娜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如果她要应了这桩婚姻,简直就是往马跃头上插了一枚劣质男人的标签。所以,这桩婚姻想要得到她的允许,除非从她尸体上跨过去。对马跃和郝乐意说这番话,是在一个周末的黄昏,她坐在郝乐意家的窗台上,逼她答应离开马跃,否则,她就跳下去,郝乐意真害怕了。一边答应一边说好话,然后打电话叫来了马跃。
  马跃来了,二话不说就上了楼顶,大喊陈安娜别跳了,三楼太矮,摔不死人摔伤了还疼得要死要活的,如果她一定要他和郝乐意分手,那就他跳吧,五楼,他一脑袋扎下去,摔死应该没问题。
  陈安娜愣了片刻就噌地从窗户上弹了下来,好像屁股上装了个弹性极好的弹簧。当然,她是英雄的陈安娜,面对马跃的威胁,她并没作出投降的承诺,而是抹着愤怒的泪水,摔门而去。后来,她又找过郝乐意多次,还找到过郝多钱家,每一次都软硬兼施,目的只有一个,让郝乐意别缠着马跃,话说得极难听,连贾秋芬这个对谁都轻易不端冷脸的人都恼了,冷着一张脸,看郝多钱攥着一把烤肉的竹扦子,啪啪地抽着另一只手掌,步步紧逼地往陈安娜跟前去,逼得陈安娜大张着嘴巴,一步步退了出去。
  被郝多钱抽打着烤肉扦子撵出来的陈安娜,站在日光朗朗的街上,怒火万丈,在手机里跟马光明咆哮,让他这就找人,在阁楼的防盗门外再加装一道铁栅栏门,她要把马跃锁在里面。
  马光明问为什么。
  陈安娜咆哮:“我宁肯把他当宠物养一辈子也绝不便宜了郝乐意!”
  马光明说好,他坚决和陈安娜站在同一战壕里,其实是撒谎,因为只有他最清楚,一直心高气傲的陈安娜,因为马跃的偷偷回国,是多么的掉面子多么的幻灭,这是种什么样的幻灭感呢?就是不仅陈安娜还有但凡认识她陈安娜的人,都知道她儿子是货真价实的、千载难得一见的、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宝马,她陈安娜能不骄傲吗?正骄傲着,她亲爱的儿子突然一副蔫相出现了,用吐血的真相告诉她,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前程远大的汗血宝马,充其量是卖相出众的普通马匹而已,她还没来得及说服自己接受这一残酷现实呢,宝贝儿子又搭上了郝乐意!郝乐意算什么?要背景,连家都没有!要学历,连高中都没读!哎!也就是说,她的宝贝儿子用爱上郝乐意这个不争的事实,声音嘹亮地向所有人证明了,他不仅不是一匹汗血宝马,连匹普通马也不是,只是头普通草驴!这简直是往陈安娜胸口上捅了致命的一刀,她不疯掉才怪呢!
  在马光明看来,未必是马跃多令人失望,而陈安娜把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就是不折不扣的自私,有虚荣心自我成全,谁都没权利拿别人的人生当花戴,是吧?马跃是你亲儿子也不成,他没这义务。
  道理马光明都明白,但还是要伪装成陈安娜的战友,因为知道她心里有拗不过弯的苦,如果他也站到马跃阵营里去,就等于是又往她心窝上踹了一脚。安栅栏门的事他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打电话把陈安娜出卖了,让马跃赶紧想办法。
  马跃一听就慌了,忙问该怎么办。马光明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看你妈是铁了心了。”马跃说他也铁心了。马光明说既然都是王八吃秤砣,这几天你就先别回家了。戗伤了和气无所谓,他怕把陈安娜气出病来。
  马跃嗯了一声,知道陈安娜肯定会气得要命,逮谁冲谁疯,叮嘱马光明多担待着点儿。马光明说知道,让他有了落脚的地方,记得来个电话。其实,马跃到哪儿落脚,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为爱情和当妈的闹翻了脸,就肯定是去找他的爱情了,但他是长辈,话不能挑在明处。
  怕郝乐意有压力,马跃没敢说陈安娜要把他锁起来的事,而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嘴脸撒谎说被他妈赶出来了,见郝乐意不信,又扮可怜说:“如果你也不收留我,我只好流落街头了……”
  郝乐意就收留了他,房间里有只折叠沙发,打开铺上毛巾被,又去夜市买了一套枕头和被子,一张看上去很舒适的小床,就搭好了。
  本来,郝乐意想她睡沙发的,可没抢过马跃。
  夜里,黑了灯,两人在黑暗中一来一往地说着话,说着明天。生平第一次单独和男人睡一个房间,郝乐意一说话就磕巴。马跃知道她紧张,想坐到小床上,握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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