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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这番话,赵文生很是感动。他抓着她的手,紧紧握了几下,似是要把他心中的激动感动都传达给她。过了一会儿,待心情平静了些,赵文生才继续说道,“表妹还记得一九二八年七月我回国的那次吗?”
陈悦容想了想,才说道,“是尔勤回国结婚的那次?”
因为赵文生素日同三个孩子关系很好,但那次尔勤结婚的好日子他却缺席了,这事很反常,故而陈悦容记得比较清楚。
赵文生颔首道,“就是那次。你也知道,我们赵家虽然以前是两淮的盐商,做的大头便是盐的生意,但我们的铺子却不只是做盐。我在北平的铺子也不少,米店粮铺、酒楼银庄、当铺宝斋、绣坊衣铺等等。那次正是因为古董店的大单生意,我也不敢交给别人,所以才亲自压阵去的。”
随着他的诉说,陈悦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那是快要得知谜底的兴奋感,“表哥,你那次回国到底是做了什么生意?”
赵文生抿了抿唇,道,“那是和国党军队做的生意,商品就是慈禧太后的陪葬!”
“……哈!”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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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八年国民革命军将领孙殿英借着军令;在肃清了清东陵周边的盗墓贼之后,谎称军事演习之名;盗运出清东陵内大量珍宝;后那批珍宝分散于国民党各个高层手中;渐渐不知所踪,史称“清东陵盗宝案”。
既然把最大的秘密说出口了,赵文生很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口气比之前要轻松得多;“你也知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在这战乱的年代;那些古玩是最容易损伤的;偏偏咱们民族国家的文明传承全体现在了它们之上。我在美国站稳脚跟开始盈利后;便吩咐了旗下各个掌柜回收各色珍奇古玩,不仅是在国内,甚至是国外,最主要的是在英法两国,毕竟当年它们两个国家抢劫了整个圆明园。过了这么些年,那些强盗们的后代也有落魄的,我便从他们手上买回那些文物。”
陈悦容想到后世国外拍卖会不顾国人的抗议,大张旗鼓地拍卖圆明园文物,还要国人自个儿掏腰包才能收回祖国的东西,甚至国内的研究者还得问国外的博物馆申请才能去研究,实在让人憋屈。她轻轻地点点头,“弱国无外交,不外乎如是。”
“到了咱们这个份上,赚钱也不过是一项数字游戏罢了!”赵文生眯着眼,淡淡地说道,“咱们国内他们自顾不暇,打得遍地硝烟,我瞧着那些政府领导人还对人家国外列强心存幻想,殊不知只有自个儿的拳头硬说话才有底气!我也不知道国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安稳下来,便想着趁着自己还热血的时候再热血一把。说实话,到了我这个岁数了,整日里就想着含饴弄孙了,外头那些个风风雨雨,也实在没精力去奋斗了。”
陈悦容默默点头赞同。
赵文生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我常年收购这些东西,开的价格也合理,故而有不少老客户。孙将军底下有个军官到我那几家铺子来了好几回,对我也比较满意,就介绍了孙将军和我联系,说是要干票大的,当时我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能这么疯狂,后来知道时,被他们吓得差点没一口气回不上来!”
赵文生扒扒头发。陈悦容能理解他的那种震惊压抑和不敢置信,伸手拉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赵文生笑了笑,道,“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陈悦容沉吟来了会儿,才迟疑地问道,“……黑吃黑?”
赵文生失笑,“我可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哪敢在那帮子军爷头上动土?还黑吃黑?我可没长雄心豹子胆!那都是用金灿灿白花花的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对了,我记得那年你还同我借了钱,不会就是为了那批赃物吧?”
“我哪是只问你借了钱?只为那批东西,我把我名下的流动资金抽调一空,差点把几个店铺都弄得关门大吉,还问世交故友借了不少,还到现在还没还完呢!”赵文生苦笑地摊手。
“也就是说……”陈悦容瞪大眼睛,“现在这些东西都属于表哥你?”
赵文生微笑着点点头,“自然,我们可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的。”
“额……”可是那些东西是文物,是属于国家的哎!陈悦容踌躇再三,还是没把话说出口,转而问道,“全是你收的?”
“怎么可能?”赵文生连连摇头,“我可吃不下那么多,我只是买了一部分罢了,大多还是不易携带对于那些丘八们没用的字画瓷器和雕饰玉器,像那些珠宝首饰,人家自己都抢疯了,还能让我们染指?”
陈悦容叹气,“你买的那些是最值钱的。”
“可是人家只把它们当垃圾,卖给我只当是废品回收,这些全是低价收回的,倒是另外那一小部分金银玉器,价格高得离谱,买一件都像是在割肉!”赵文生很有些愤愤不平。
陈悦容白了他一眼,“表哥,你少占了便宜还卖乖了。”
赵文生呵呵一笑,又道,“那次我走得急,一拿到货就押着出来了,所以才这么顺利。我可是知道之后这事爆出来后,那海关码头可是加大了搜查力度,据我所知,当时可是有几个老板的货被海关扣押了的,真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几乎是倾家荡产买回来的东西被没收后会怎样?不过,想想也能想到。”
“表哥,你放心吧,兹事体大,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你也是,可得把那些东西藏好啊!其实我觉得吧,若是在和平年代,捐献给国家也算是功德一桩,但如今朝不保夕,真要返回了国家,估计明早上这些就到那些政府要员的家里去了,我可信不过他们!”
陈悦容小小地试探了一下,随后又旗帜鲜明地表明了她是坚定地站在他一方的。赵文生笑看了她一眼,道,“若是对国家有用,我自是愿意的,不过那得等国家政府让我信任之后,我可不想我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东西却是替别人做了嫁衣裳,那还不如当初没买呢!”
这事到此,也就结束了。可能是两人之间有了秘密,陈悦容和赵文生的新婚生活愈发甜蜜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淌,更是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便能明白对方想什么做什么,空气中萦绕着丝丝缠绵悱恻的气息,常常叫家里的佣人们面红耳赤欣羡不已。
婚后第三天,是赵文生陪着陈悦容三朝回门的日子。一大早,陈悦容就早早地醒了过来。两人在被下四肢交缠连成一体,赵文生将她紧紧地锁在怀中,陈悦容一动,他就警觉地清醒了。陈悦容只觉得被中气温快速升高,而整夜埋在她体内没出去的那物事也在快速膨胀中,一会儿功夫就把她那幽径堵了个严严实实。
不知道为什么,昨夜的赵文生格外卖力,饶是她不停地哭泣求饶,他也狠下心来不予理会,把她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彻彻底底地啃了一遍,哪怕她在中途昏了过去,再次被他闹醒时睁眼看到的,依旧是他不依不饶地驰骋的身姿。等到他终于餍足地躺下的时候,她已经被折腾得一丝一毫的力气也提不起来了。
陈悦容努努嘴,“表哥,别闹了,今儿还要回门呢!”
赵文生一手摸上她那对丰盈,身下已经开始抽动了起来,一边嘟哝着,“不会晚了时间的,就一会儿。乖乖,让我好好爱你……”
陈悦容未出口的话被他顶弄地在空中破碎,只留下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偶尔的挣扎未能推开他,反而给他带来了另一重刺激,让他兴致愈发高涨起来,恨不能时时刻刻埋在她身体里。等到他们下楼时,赵文生满面红光志得意满,而挽着他臂膀的陈悦容则是不停地在用眼神发射“死光射线”,他闹得太厉害,她觉得浑身像是被拆了又重组一遍,不过眼角眉梢皆是风情,一看就知道生活“性”福。
陆管家和陈嬷嬷已经把备下的礼物拿好了。陈悦容和赵文生的新家和陈家没多远,只隔了几栋别墅,他们就没坐车,只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去了陈家。陈老夫人已经在家盼望已久,自陈悦容重新回到她身边,她比小时候更加疼爱她,简直当成了眼珠子一般。眼下陈悦容出嫁了,虽然离家里不远,但总没之前方便,陈老夫人更加想她了。
大嫂和二嫂仍在家里还没回国。甫一进门,便听得“母亲”“妹妹”“姑爷”“嫂子”的称呼此起彼伏,大家伙各自见了礼,便相携着进了屋,在宽广的客厅内坐下,佣人们手脚麻利地换上热腾腾的茶水和新鲜的果盘。陈老夫人拉着陈悦容在她身边坐下,赵文生被大嫂二嫂推着在她另一面坐了下来。
陈老夫人上下打量着她。陈悦容被看得不好意思,忙说道,“妈,你放心吧,表哥对我很好。表哥是你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您还不清楚?只怕是到时候嫌我欺负了他,然后您为他出头教训我吧!”
大嫂笑道,“妹妹这话在理!咱们文哥儿可是人见人夸的一个好小伙儿,倒是妹妹,那可自小就是混世魔王。到时候,指不得妈该担心谁欺负谁呢?”
二嫂接话道,“大嫂子这话精辟!妹妹,你可得好好待咱们文哥儿啊,要不,你二嫂和你大嫂可饶不了你。”
大嫂和二嫂这番话明显是在暗示陈悦容怎么也不会吃亏,反而压在了丈夫的头上,包含着让陈老夫人放宽心的意思。陈老夫人多精的一个人啊,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可是,女儿和外甥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她还是偏疼自个儿身上掉下的那块肉多些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陈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笑骂道,“你们两个猴儿,多大的人了,还来打趣你们妹妹姑爷!文哥儿,丫头被我宠坏了,有时候你就多担待些,她若有哪里做的不好,你来告诉我,我帮你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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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哦!每到冬季;陈悦容最喜爱的一件事就是:睡懒觉!再加上赵文生每天晚上都像个初识情滋味的毛头小子一样夜夜耕耘,好像要把累积了半辈子的库存一口气出仓,闹得她天天赖床,直睡到日上三騀才罢休;陈悦容已经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进化到如今对家里佣人的视线视而不见了
不过,很显然,赵文生比她凄惨得多,陈悦容可以有蜜月,但他的公事可没那么好的耐心给他发放蜜月假期,所以,赵文生只能每天早早起来去处理文件安排各项事务;好腾出时间在陈悦容起床后甜甜蜜蜜陪老婆。
陈悦容生性畏寒,这个时候也没有空调暖气什么的取暖;一入冬,家家户户都燃起了壁炉,烧得家里暖洋洋的,但陈悦容最喜欢待的一个地方还是壁炉边上。在壁炉前铺上一张软绵绵的长毛毯,上面摆上一张原色的木制摇椅,一边放一张小圆桌,上置一杯清茶或是咖啡,再加上几碟小点心,人躺在摇椅上,膝上盖一层绒毯,时不时摇晃几下,日子不要太逍遥哦!
正当陈悦容躺在晃晃悠悠的摇椅上昏昏欲睡时,她感觉到身边一阵冷风拂过,只穿了一身夹棉旗袍的她顿时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没等陈悦容睁开眼睛,赵文生便将绒毯给她往上拉了拉,小心掖好角。不过被他这么一打岔,陈悦容方才那点困意已经飞到九霄云外了。
陈悦容侧头看了看座钟,不由说道,“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赵文生在壁炉另一侧坐下,伸出双手靠近壁炉,一边烤火一边回道,“嗯,今天没什么大事。对了——”赵文生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两张纸票,递给陈悦容,继续说道,“这是我回来的路上买的电影票,你老窝在家里也不嫌憋得慌,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电影。你来美国这么多天了,这些新奇玩意儿一样都没见识过怎么行?”
电影?现在的电影还是默剧吧?我想看《阿凡达》行不行?陈悦容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让一个感受过3d影院的二十一世纪未来人去“见识”黑白默剧,简直就是教一个习惯操纵机甲的高手去操作玩具遥控汽车,这中间的代沟何止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不过陈悦容也没推辞赵文生的这番好意,知道他是为她着想,只是如果要去电影院的话就得出门,陈悦容一想到外面呼啸的狂风和阴冷的天气,她还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外面好冷,我们在家一起看书行不行?”
赵文生对她这副撒娇耍赖的模样颇是没辙,没想到陈悦容怕冷怕成这样,只为不出门,简直是十八般武艺齐上阵,不过在他眼里,还是很可爱就是了。虽然赵文生很想应下她的一切要求,但他还是勉强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好笑地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不行,这次一定要听我的,我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被你说动了。表妹,你自己算算,自从那天回门后,你都多久没出门了?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