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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看我!我闭上眼睛,压制下一拨拨的眩晕感,寻找到他宽厚的大手,握紧,再握紧!
你听到我内心的呼唤了吗?
“奇迹啊!”
“患者出现血压起伏!”
“心跳也有不连贯的曲线!”
我听到这些天籁之音,却没有了泪水,只是睁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安圣浩的眼睛睁开吗?会睁开吗?
我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温暖的吻!醒来吧…
医生们突然飞速忙碌起来,各种救助措施大幅度地行动着。
紧张的情绪弥漫着整个手术室。
我仍旧紧紧握住安圣浩的手,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融化他冰冷的温度。
…上天会眷顾我吗?
“呼…总算有主动呼吸了!”
“哈哈…我们胜利了!”几个大夫激动得击掌拥抱,相互传染着一室的喜悦。
“可以转到重症监护室了!”一个大夫扯了扯我麻木的手,意思是要我松手。
“…”我呆怔地用眼光询问着大夫,目前他的状况。
“总算是死里逃生,却仍旧需要严密地监视48个小时。因为患者仍旧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大夫推开我的手臂,缓缓推起病床向外挪去。
“死里逃生?…”我极慢、极慢品味着这几个字,心里流淌过惊喜、苦涩、心悸…
“他没事了…他肯定会坚强地挺过来的,放心吧!”申麒渊暖住我的腰身,把我的头放在他的*。
手术室里只有两个收拾器械的护士,她们轻缓的动作好像刚刚这里没有经历命悬一线的抢救似的。
打架王们早就护送着安圣浩的病床而去,只留下我和申麒渊站在原地,浇铸了腿脚。
“他不会死了?”我仍旧直调门地追问。
“嗯!会恢复原来的飒爽英姿的…”申麒渊拍着我的后背,坚毅地肯定着。
“真的?…”
“真的!”
“好…”我裂开嘴笑了…
“霏霏!霏霏!医生!这里有人休克!…”
…
∮“请不要离我越来越远,你始终看著别的地方,
我慢慢配合你的脚步,请你不要放开我。
好想多陪在你身边,好想让你明白我的心。
感觉心中对你的爱,可是又担心就此飞走。
第一次感受到的心跳,令人心酸的悲伤记忆…”∮
…
是谁在如诉如泣地哼唱着这首感人的歌曲?就如泉水叮咚,浸入我的心底。清澈见底的一丛水藻,穿插游走的灵动的鱼儿,还有那一株洁白的睡莲…我的梦里不再有黑暗,不再有惶恐,不再有遗憾…
“都快24个小时了,你还不要醒过来啊?”
“你在考验我的耐性是吧?”
我的脸上暖融融的,感觉到日光的轻吻。意识渐渐整合成一个完整的拼盘。我虽然没有睁开眼,却已经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一天了?从申麒渊的念叨中,我告诉自己,安圣浩已经受伤一天了!而我,自从知道他幽魂回转就疲惫至极得昏厥了,直到现在,才醒来。
可是,我不想睁开眼睛!或者说,我宁愿自己一生做个睡美人!睁开眼就要面对现实,就要承担安圣浩生命垂危的担忧,就要考虑自己跟申麒渊的前途…
“你还记得我们的初识吗?”我正在犹豫要不要睁眼时,传入耳际申麒渊自说自话的回忆声。
我们的初识?记得啊…街头偶遇嘛,却是我踩到了一个危险分子的脚…我闭着眼装模作样地在心里笑着。
“我吃饱饭没有事情做,在街上闲溜达…被一个眼睛圆乎乎的女孩踩到脚…”
我的眼睛圆乎乎?
“哈哈…想我申麒渊什么场面没有见过?竟然会对第一眼的女人产生好感?呼…”
好感?当时不是一副要生吞活剥我的样子吗?!
“你的脸蛋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连小嘴巴也是一点点的圆嘟嘟…可爱死了!像个纯真的娃娃…”
哦?我有那么可爱吗?
“我用凶恶来掩盖我的心神不宁,凶巴巴地赖着你请我吃饭…每一分钟,我都在好奇地、贪心地观察着你…最后,很鄙视自己的心猿意马,就仓皇逃走了…”
这个家伙!原来那天他吃过饭了,我说,他怎么不大动筷子啊!倒显得我像只猪宝宝似的,食量大如牛!
“我从来没有这样看到心眼里得喜欢一个女人!…我一看到你傻呆呆的圆眼睛,就有一种拥抱你的冲动…”
我眼睛湿润了,却用睫毛遮掩着自己的情绪。
“我告诉自己,就是这个傻丫头了!自己今生的伴侣就是她了!”申麒渊突然抚摸到我的额头,一腔的似水涟漪,“你打开了我熔岩般爱情的封印,让我情不自禁向你靠近…”
我的额头传来男人细致的情波,顿时感概地心中一喟。
“即使地球昏了头得四分五裂,也不能改变我对你的爱。即使我的身体化为灰烬,也会执著向往着这份爱情!”他的手又滑到我的嘴唇,拨弄着上下唇瓣,“你知道吗?对你的爱,强大得可以颠覆我自己…”
我的泪水禁不住滑下眼角,身体僵硬地板作一根木头。
“可是…现在…我该放手了吗?”他的声音隐隐传来沙哑的伤怀,“是不是我该…祝福你和安圣浩呢…”
我的泪水更加猖狂,流进我的耳朵,带给我轰隆隆的水声。
“我宁可…代替安圣浩,接受这颗子弹!我宁可,被子弹夺去性命!现在…我们之间怎么会竖起这样一个看不见的屏障呢…”他再无声息,只有不平静的呼吸…
是啊!在手术室里…不,在沙滩上与申麒渊挥手作别时,就注定了我们的天各一方!我们,不可能再轻松地待在一起了!我们之间突然揉进了更多属于‘情’的复杂的意味。
安圣浩对我至真深情。
我对安圣浩的不解债情。
申麒渊对安圣浩的惺惺相惜之情…
我能够舍下为了我而徘徊鬼门关的那个孑然孤身的男人吗?
申麒渊能够狠心地*一个令他佩服、平视的男人的情感漩涡里吗?
我可以无视安圣浩至死不渝的情义吗?
申麒渊可以忽视安圣浩舍命的一枪吗?
我们…都不能迈出那一步!那一步将会伤害这个有恩、有情、有义于我的男人!
金灿灿的阳光射进窗棂,却扫不去我满是心头的阴霾。静谧的病房里,我们两个互不说透地继续着对持彼此的心都在纠葛、为难、难过…
申麒渊刚刚给我唱的是《直到成为我的那一天》吧?
他是不是在若有所指?
他在提前祭奠我们相遇相伴的那一天?
“我…去看看安圣浩…”他说着,在我的额头轻轻地吻下…有些迟疑地,把一个绵长、无奈的*送给了我的唇…
我装作没有醒来的样子,由着他去掠夺我唇内的每一处…
他拖沓着走出了病房,随着‘卡巴’一声关门声,我彻底爆发了自己的伤痛“麒渊…麒渊…我也爱你…非常非常非常得爱你…你要幸福啊…”我咬着自己的衣袖,把痛不欲生的哭号压在自己的胸腔里…
病房门外,一个男人无力地靠在门上,身姿不再挺拔,臂膀不再富于力量…他听到了房间里撕心裂肺的哭泣,克制着自己重返进去的强烈*,悄悄…轻轻…落下一滴泪珠…
Goodbye…mylove…
[第三十四章 暮日沉沉]
我衣不解带地守候在安圣浩的病床前,支持着他度过了几次三番的病危时刻,经过他百折不挠的精神抗争,安圣浩终于安全度过了两天的观察期,转入贵宾病房。
申麒渊和Janmu面对我的固执己见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轮流作陪。超凡入圣的申麒渊,竟然一反常态地静默起来,单独跟我在一起时也是茫然若失、长吁短叹。
很多次、很多次,我禁不住内心的郁闷和揪痛,想要去抚平他额头的细纹,想要去给予他汹涌澎湃的关怀、呵护…却…总是在回瞥到病床上艰难维持生命的躯体时,顿住脚步!
我咬紧牙关,忍住满心的泪泉喷薄而竭力回避着申麒渊的怅然,回避着自己心如刀割的抉择!
“去睡一会吧…我守在这里…”申麒渊一手按住我的肩头,缓缓地握紧我,微微*了几下,又不舍地放松…
我贪婪地感触着肩上的温暖和他每个指尖带给我的悸动,悲愁地扫视一眼仍旧昏迷不醒的病人,终于恩赐自己再最后一次亲近深爱的男人我轻轻回握住他放在我肩上的手,他突然的轻颤让我心怜起他,我们两手之间瞬间炙热灼烧起来,他又一大手落下来,包裹起我的手,护紧、护紧…时间停留在此,空气也凝滞不流。
“麒渊…我…必须守在他的身边…你能明白吗?”我打破那纠缠不清的无声,盈晃着覆水难收的眼波,锁住他黯然无光的幽深眸子,慢慢、慢慢抽回我的手。“我们俩…不可能了…”我伤神得气若游丝。
申麒渊低下头,无力地滑下他的手臂,不敢对视我的眼睛。
“我…知道了…”他艰难地吐口,我觉察到他手指的轻颤,渐渐握紧的拳头露出骨白的纹络。
“等到…他醒来…我…就会离开的…”他如坠云雾地轻缓声音伴随他僵硬的转身外走,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恐惧…
我对着他的后背空空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挽留这个满目疮痍的男人,终究失却了那一份勇气和资格,含泪点头垂手…
走吧…走吧!记住我们曾有的点点滴滴,不要轻易的让那些年轻痴狂的过往成为过眼云烟。青涩、多味的豆蔻年华曾经肆意描摹出纯爱的山水图,奇花异卉结出的恋爱果子将是我钟爱一生的珍藏…待到我们老矣,毕竟有一份真爱可以怀念…
“我恨你!是你害我哥哥这样的!你是该死的罪魁祸首!如果我哥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安*悲愤的声音仍然绕梁之音、余音袅袅。
赶来的安圣浩的父母悲痛欲绝的泪光仍旧晃动在我的眼前。虽然他们没有对我疾言厉色的追究责任,但是那种无声的讨伐却是我硬生生扛下来的。
我现在什么愿望也不敢有了,只盼望这个给自己遮风挡雨的男人能够重新拥有健康!
清晨的雾霭白茫茫一片弥漫在空气中,晶莹的露珠打湿一株株植被的花叶,等待着赶早忙碌的甲壳虫的晨饮。这是多么难得的琼浆蜜液啊,赏尽一晚的星辉、搅拌着月光、银河的星子。
“几点了?…”床上的男人轻轻抚摸着我趴在床头的脑袋。
“嗯?…我看看表…”我支撑起脑袋,迷糊糊地去寻找手表,却猛然僵住,睁大眼睛去看询问的男人!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我喜极而泣,紧紧盯住他眼中熟悉的和颜悦色。
“你这样睡觉,会很累的…”他拉住我的手,心疼不已地说着,声音满是疲惫、干哑。
“呜呜…你吓死我了!你这个坏蛋!怎么要睡这么久嘛!”我放松了近几日所有的担忧和惧怕,放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抬起手,摸索着我脸上的泪珠。
“哎呀!你渴不渴?对了!叫医生…我去叫医生…”我刹住自己的眼泪,才想起应该去做什么,丢下他,撞出门外,“医生!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济州岛是个多雨的夏天。又下雨了?纷纷扬扬的雨丝随着清凉的海风飘飘洒洒,像雨雾、像雨烟、像雨帘…
我伸出手,接住一颗从天而降的小水珠,握住那一丝凉凉的液体。再松开,已经消失了它固有的剔透浑圆,而揉碎成无数的粉身碎骨的湿意。
漫天飞舞的雨丝是不是我的眼泪?倾天覆地的泪珠是在诉说谁的悲哀故事?
半个月了。安圣浩醒来已经半个月了。申麒渊离开济州岛也已经半个月了。三天前出院疗养的安圣浩又搬回了我们海边的别墅。
我抬起头,迎接无数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劈里啪啦,有些刺痛…
“回去吧?大哥在等您用餐…”一把雨伞遮住了我的上方,我一把挥着或是雨水或是泪水的脸,从石板上起身,漠然向远处的别墅走去。
这个延伸青草地幔又曲折向海岩的石板栈桥,是我这几天的空闲所在。人迹罕至而又可以放眼苍穹,既可沉浸在绿野繁花的泥土气息中,又可远远凝望气贯长虹的无边海际。
一进门,我便换作一脸的轻松欢快,“不是让Janmu来操兑饭菜吗?你怎么又进厨房了?”
与室外的昏沉压抑不同,别墅里满室馨香、灯火温融。
“呵呵…我都复原了,不喜欢Janmu做饭的口味。再说,我也想让我的妻子吃上我亲手做的美食啊!”安圣浩满面的风和日暖,渐渐红润的嘴唇微笑着露出他雪白的贝齿,飘逸的微长的淡蓝头发疏懒地搭在额上,仍是那样风流儒雅。
“你都淋湿了!快去冲个热水澡,千万别感冒喽!”安圣浩紧张地推着我的后背向楼上走去,“你看你,为了照顾我,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脊柱,感慨地沉下声音。
我挤上一脸傻笑,转身看他,“嘿嘿,别大惊小怪的啦!我这么小的个头,这样就算胖子啦!”从申麒渊离开济州岛返回首尔的那天起,我便开始了断断续续的失眠。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