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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言昊脸色沉重的推开病房门,眼神扫向坐在床头的莫晚,眉头紧锁。
冷濯跟着他走进来,不等莫晚开口,便已经先声夺人:“她说全身都疼!”
言昊弯腰查看的动作突然停住,他瞪着双眸望向身边的男人,脸色阴沉下来。昏睡两天,任何人都会全身都疼啊!这不是废话吗?!
“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言昊叹了口气,眼睛紧紧盯着莫晚,将她从床上扶起来,看了看她后背的伤口,红肿已经消退下去,伤口也消炎,基本已经无碍。
莫晚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对着言昊笑了笑,沉声道:“没有了。”后背的伤口早已不怎么痛了,她自己很清楚。
言昊微微敛眉,转身盯着身边的男人,语气阴霾:“什么事都没有,你吼的我这里不得安宁?冷濯,你行啊!”
望着言昊的一张臭脸,以及莫晚漠然的态度,冷濯嘴角抽了抽,没有说出话来。
虽然初步判断莫晚并无大碍,不过看到某人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言昊还是让人带着莫晚去检查室,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检查结果很好,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左边肺叶被震伤,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护士将莫晚带回病房,将配好的消炎药拿过来,看着她服下,才放心的离开。
病房门轻轻关上,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莫晚立时感觉空气压抑,她一直低着头,却还是能够感觉出对面那双锐利的眼眸,她很想开口让他离开,可她也知道那是徒劳的,所以很识相的噤声。
掀开被子躺在床上,莫晚将头对着窗外,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眼圈有些泛红。她真的很想父亲,也想弟弟,很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耳边响起轻轻的脚步声,男人弯腰坐在她的身边,那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只让她心底咚咚乱跳。
莫晚缓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的望向他,乌黑的翦瞳没有一丝异样,“我困了。”
望着她眼底的沉寂,冷濯心头微微一动,俊脸霎时紧绷下来,他犹豫再三,却只是抬起手,揉揉她的头,语气温柔:“睡吧!”
不想琢磨他眼底的那抹失落,莫晚很快闭上眼睛,将脑袋往下缩了缩,蜷着身子慢慢昏睡过去。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只感觉脸颊上热热的,濡湿的细吻,似乎沿着她的额头,一直到她的唇边辗转。
他的气息包裹在周围,莫晚想要挣扎开,可她睁不开眼睛,也只能任由他摆弄,最后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因为受伤住院,莫晚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好在主管对她的印象很好,也没有为难她,很痛快的批了假。受伤这几天,她不能去医院看望弟弟,只好说工作太忙,最近不能去看他。听着电话里,弟弟失落的声音,她心里很难过,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早上睁开眼睛,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莫晚呆呆望着他睡过的痕迹,不由叹了口气,在家里的时候,他一直都躲着自己,连卧室也不回。如今住在医院里,却硬要和她挤在这张并不宽大的病床上,这是为什么?因为愧疚吗?
愧疚?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不需要有愧疚!她也不需要愧疚,真的不需要!
在她怔怔的瞬间,病房的大门被人推开,冷濯将家里佣人送来的早餐提进来,一眼就看到她皱眉坐在床上。
“睡醒了?”将保温桶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冷濯含笑望着她,沉声道:“肚子饿不饿?快去洗漱,吃早饭了。”
忽然听到他的声音,莫晚吓了一跳,她平复下心里的怅然,低低应了声:“哦!”掀开被子走下床,她走进浴室去洗漱。
收拾干净出来,莫晚看到他已经将早餐都摆好,虽然动作笨拙,却很用心在做。她吸了吸鼻子,走到沙发边坐下。
刚要伸手去拿筷子,手背便被他按住,莫晚不解,挑眉看看他,见他端起碗,用勺子舀起一勺白粥,送到她的嘴边:“我喂你。”
莫晚彻底惊呆住,脸上的表情怎么也缓和不过来,她傻傻的瞪着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是在喂她吃饭吗?
眼看着她皱眉独自发呆,冷濯抿唇笑起来,竟也不着急,只是柔声道:“张嘴啊……”
大脑迟钝反应不过来,莫晚只是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本能的受到支配,张开嘴,将他送进嘴里的粥,吞咽下去。
她乌黑的翦瞳忽闪,小嘴微微撅着,柔嫩的两瓣唇轻轻浮动,看在男人的眼里,竟然是无比的诱惑。
冷濯眼底的眸色渐沉,他将白瓷碗放在茶几上,健硕的身体前倾,猝不及防的将她压在身下。
头顶压下来一片黑影,莫晚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他压进柔软的沙发里,动弹不得。
后背抵着柔软的沙发,莫晚扬起头,恰好撞进他炙热的黑眸中,望着他眼底跳跃的火花,她脸颊微微飘红,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推他。
她刚刚伸出的双手,被他一只手掌包裹住,男人笑着低下头,将唇印在她的嘴角,一下下轻吻着。
唇上一片温热,带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冷濯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因为顾及到她身上的伤,他并不敢用力,只想要轻轻的吻吻她,浅尝辄止就好。可她的滋味太过甜美,他只要碰到,便再也控制不住。
莫晚被他压在身下,唇上的呼吸都被他夺走,立刻呼吸不畅,她不适的扭动着身子,一张俏脸绯红一片。
将她压在身下轻吻,冷濯已经是极力隐忍,可她却还不知趣,在他身下动来动去的撩拨,霎时将他苦苦压抑的**挑起来。
男人修长的五指,顺着宽大的病人服探进去,上衣的扣子被他解开,轻吻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吸允,落印下一个个殷红的吻痕。
男人手指停留在她的心口,辗转流连,掌心中滑嫩的美好触感,让他俊脸紧绷,身体的某一处亟待疏解,火热的涌向下腹。
“唔!”
激烈的喘息中,倏然响起一声痛呼,伴随着她的妩媚低吟。
冷濯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他很想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可她的呼声响在耳边,让他紧绷的身体怔住,有片刻的失神。
“怎么了?”冷濯低下头,与她额上相抵,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锁骨上。
莫晚双颊绯红,软绵绵的缩在他的心口,她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很无辜的瞪着他,喃喃道:“你咬疼我啦……”
她的声音柔柔的滑过心尖,冷濯紧绷的俊脸慢慢舒展开,他叹了口气,将身子里火热的**平复下去。
伸手将她散开的衣服扣子扣好,冷濯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嘴角泛起坏笑:“咬你哪里了?”
见他将自己的衣服拢好,莫晚暗暗松了口气,只是他忽然的质问,又再度让她噤声,她红着脸狠狠瞪他,咬着唇说不出来。
冷濯低低一笑,伸手将她从沙发里抱出来,放在自己腿上,重又开始喂她吃早饭。原本简简单单的一顿早餐,因为男人的特殊“照顾”,竟然吃了两个小时,等到他心满意足的吃足豆腐后,莫晚已经倒在他的怀里,红着脸睡熟。
拦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冷濯掀开被子给她盖好。望着她还有些苍白的脸颊,他好看的剑眉缓缓蹙起,眼里滑过一抹异样。
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莫晚整个人早已归心似箭。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很细心的先让司机去趟市医院,去看了看弟弟。
这么久没见他,莫晚心里放心不下,好在住院的这段时间,她身体调养的很好,丝毫也看不出病态,反倒比起先前脸色好看很多。
莫林看到姐姐安好,心里也就安心,这姐弟俩一直都是这样,姐姐不说破,弟弟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心知肚明!
陪着弟弟呆了会儿,莫晚才从医院出来,坐上司机的车子回到别墅。身体已经康复,她原本想要回去上班,可事先请了一个月的假,如今时间还没有满,她也就窝在家里,惬意的休养几天,等着这个月过去回公司上班。
先前因为莫晚受伤的缘故,苏笑笑一直很自责内疚,想要来看她,可又忌惮冰山的戾气。随后还是莫晚知道这件事情后,主动给她打电话,让她来家里,苏笑笑才敢来见她。
看到莫晚身体康复,苏笑笑先是笑,而后又搂着她大哭,抽抽噎噎的闹了半天。莫晚明白她的心思,只是搂着她,柔声细语的安慰,两人又哭又笑的闹在一起。
如果今天受伤的人,换作是苏笑笑,莫晚也会如此自责的。因为她们都把彼此当作最好的朋友,当作亲人,看着对方因为自己而受创,当然心里会难受自责。
这次发生的事情,冷濯本来非常生气,不过看到她们两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傻样子,他心里的怒火也慢慢平息下来。严格说起来,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罪苏笑笑,他也有很大的责任,有些事情,是他想的太过简单,也许是他掉以轻心了吧!
清早起床,莫晚舒服的伸了个拦腰,她往身边的位置摸了摸,被子下面似乎还有温度,是他的体温。
从她伤好以后,他和她之间似乎又回到平静的日子。他收敛起满身戾气,而她也小心谨慎的不去触碰他的伤口。
日子虽然平静,可莫晚却能清晰的察觉到,彼此间的那份谨慎,以及刻意。她喉咙里滑过一抹苦涩,眼神黯淡下去,这样的美好温馨,可以维系多久呢?
起身走到窗前,莫晚推开窗子,迎面吹进来的微风,带着夏天的燥热。她抬头望着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朵,心底幽幽闪过什么。
受伤那天的画面,总是毫无预警的出现在眼前,尤其是他张开双臂保护司妤和孩子的画面,更是好像倒带一样,持续不断的徘徊在眼前。
莫晚黯然的叹了口气,心口沉重压抑,她承认自己不应该那么小气,父亲救女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孩子还那么小,如果换作是她,她也会那么做的!
可这个极具说服力的理由,在她心里却丝毫不起作用,她还是会感觉心头窒闷,无法疏解。
换上衣服走出卧室,莫晚看到佣人端着咖啡上楼,不禁皱了皱眉。她将咖啡接过去,亲自端去书房。
宽大的书桌前,男人坐在转椅中,双眼都盯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并没有察觉到她走进来。直到她将咖啡杯放在桌上,他的视线才从电脑中抬起来。
“少喝咖啡。”莫晚将咖啡杯放在他的手边,眼睛扫了眼放在桌上的银色笔记本电脑,随口不满的说道。
看到她担忧的表情,冷濯抿唇笑了笑,伸手揉揉她的头,道:“我知道,你别担心。”
不习惯打扰他的工作,莫晚没有多加停留,只是关切的嘱咐他,“你早点下来,我等着你吃早餐!”
“嗯。”冷濯喜欢她这样小鸟依人的模样,看着她转身走出去的身影,眼底涌起深深的笑意。
他转头望着电脑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一下子失去兴趣,满脑袋里想的都是她刚刚说的,等他一起吃早餐。
抬手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冷濯眉眼温柔的笑起来,他转身走出书房,直接回到卧室去洗澡。一向有洁癖的男人,习惯在出门上班前,也洗个澡。
从浴室洗好澡出来,冷濯站在衣柜前,开始选衣服。想起那天她为自己挑选的那套衣服,让他心底一动,手指一件件翻找起来。
看到她新买来的衬衫,冷濯勾唇笑了笑,立刻将衬衫拿起来,穿在身上。他找搭配的领带时,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竖着放在衣柜里的皮箱掉出来,倒在他的脚边。
上次他拿热宝的时候,皮箱盖子并没有扣好,此时箱子倒下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冷濯将衣服穿戴整齐,只好弯下腰,将她的东西都收拾起来。
皮箱里多数都是衣服,还有几样她以前用过的发夹,有一个粉色的发夹,上面还有蝴蝶的图案,很可爱的玩意。
冷濯微微一笑,很有耐心的将散落出来的东西一一整理好,放回原处,手指捡起一个掉漆的铁盒子,让他眼眸闪过一抹精光。这个铁盒子,他并不陌生,甚至还很熟悉是什么东西。
男人内敛的双眸沉了沉,他迟疑的拿起盒子,双眼紧紧盯着它发呆,直到他的手臂发酸,才动作沉重的将盒盖打开。
掉漆的铁盒,被他捏在手里,冷濯俊脸紧绷,眉宇间带着他没有察觉出来的紧张,他将盖子掀开,只看到盒子里面放着几片被烧过的信纸,纸边泛着焚烧过后的痕迹。
心脏的位置狠狠揪了下,好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那颗脆弱的器官,让他俊美的脸庞痛苦的扭曲起来。
那些信,是他亲手烧的,可她却还是将没有烧尽的信纸保留下来,这意味着什么?
“我清楚他爱我,更清楚我也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