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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伸进裤兜跟天界娃娃道:“唱双簧!”随即起身就走,敖广愕然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扭头道:“我没什么意思,谈不拢就走呗,天界动乱不关你事儿是吧——更不关我事儿啊!摔成肉馅摔去呗,我少出门就是了,我还跟你说了,这事儿就算娃娃想帮你我都不帮,没我它也白搭,你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看你这老头不顺眼!你儿子敖丙是吧?我更看不顺眼!”
敖广讷讷道:“你都没见过他……”
“不用见,我们屌丝最看不惯官二代富二代的,他被抽了筋跟我更没关系,走了不送!”
敖广急了,起身拽住我道:“别啊,价钱好谈!”
“你不是没的谈吗?”
敖广道:“1000!1000个情绪币这总行了吧?”
我扭头就走:“巡你的逻去吧!”
“500!”敖广忍痛道。
天界娃娃也说:“小强你别这样,老敖毕竟是东海龙王……”
“我还是那句话,跟我没!关!系!龙王怎么了,我这辈子又没打算去东海,我们这是内陆城市,你来淹我啊,淹我啊!”最后两句话贱得我都想抽我自己……
敖广死死拽住我央求道:“不能走,再商量商量!”
我回头说:“我也一口价,100个情绪币!”
“100……太少了点……”
“你淹我啊!淹我啊!”
天界娃娃赶紧道:“老敖你别激小强了,他这人脾气可不好了!”
“得得得,100就100,我怕了你了!”敖广可怜兮兮地说。
我这才说:“你看你这个老头,非得这样跟你说才行,以前你在我心中挺有位置的呀。”
敖广感慨道:“你比刘老六狠!”
“别啰嗦,龙珠呢?”
“你们用的时候再来找我。”
“别忘了充气垫子。”
“知道。”
我把手伸进裤兜跟天界娃娃击掌祝贺:“耶!”
敖广道:“既然来了我这了,中午我请吧。”
我立刻道:“能请我们吃海鲜吗?”
敖广板起脸道:“别和我开这种玩笑啊!”
“……你们家不就是海鲜城吗?”
“所以我不吃,也不许别人钓我的鱼!”说着敖广一指水边的两个孩子喊,“那俩猴儿孩子离水远点啊!我都看见你们手里的塑料袋了。”
我说:“那渔民怎么办?”
敖广瞪我一眼道:“捞鱼也得有时有晌啊,因为过度捕捞你看看海里成什么样了?再说你们家楼上每天有人装修你不烦啊?”老敖还是个环保主义者……
“那你准备请我们吃什么啊?”
“拉面削面你们选。”
“那我不去了……”
敖广道:“你不去四大天王给我留下吧,我这人手不够,这么大的湖我一个人看不过来。”
这个我倒是乐意之至,就四大天王这胃口,吃拉面管饱也得吃出海鲜的价来。
“四位天王兄的意思呢?”我问。
魔礼海道:“在哪都一样。”
魔礼青道:“有烤串和包子吃就行。”
敖广道:“包子不能吃虾仁馅儿的啊。”
魔礼寿依依不舍道:“小强你没事就来看我们呗。”我心头一热,四大天王虽然脑子都不好使,倒都是性情中人。魔礼红道:“看我们的时候别忘了带好吃的。”
……
就这样作别了四大天王和东海龙王敖广,我和天界娃娃溜出公园时正好到了饭点。
天界娃娃道:“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
“找地方吃饭。”没跟敖广去我有点后悔了,反正以我现在的身家也吃不起海鲜,还不如就跟他们蹭拉面吃呢。
天界娃娃道:“见了趟敖广我们又欠了100个情绪币,咱们可得赶紧干活了。”
“吃完饭马上开始!”我说,“你说咱们应该从哪入手呢?”
天界娃娃道:“喜怒哀乐愁五种情绪,喜和乐都是最常见的,就从喜开始吧——哪的人最容易高兴?”
我托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道:“这个点儿,当然是在饭店结婚的人最高兴!”
天界娃娃也兴奋道:“对哦,那我们去看看呗,说不定有收获呢。”
“可是我还没吃饭呢。”
“哎呀事业要紧,你难道活着就是为了吃饭?”
“反正我活着也不是为了跟你到处害人!”
……
天界娃娃道:“咱们的宗旨是能不害人就不害人——走着!”
我开车来到腐败一条街,下车之后放目看去都是大酒店大饭馆,这里的每一家酒店消费都价值不菲,工薪阶层难以接受,那就可想而知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什么人了,腐败一条街由此而得名。
现在是将近中午12点,今天又是周日,结婚的人着实不少,腐败一条街各个酒店门口张灯结彩、立着巨型的充气拱门,上面写着一对对新郎新娘的名字。
我悄悄跟天界娃娃说:“这么多结婚的,咱们上哪啊?”
“你先随便逛着,我试试水。”
我走到第一家门口,天界娃娃立刻道:“这家不行,继续走。”我只好往前走,路过第二家酒店的时候天界娃娃道:“这家喜气也不足。”
我走了四五家酒店,都被天界娃娃否决了,再走一会半条街都已经逛完了。
天界娃娃道:“回头,走马路那边!”
我在街上绕来绕去毫无目的,几个在酒店门口要饭的都以为来了同行,神色不善地盯着我看。
我小声说:“你快点决定啊。”
天界娃娃不满道:“现在人结婚怎么一点喜气也没有——算了,就勉强这家吧。”
我抬头看了看拱门:“王爱强和李静?”
“嗯,就这家。”
我往饭店门口凑了凑:“站这行吗?”
天界娃娃道:“进去呀,站这算怎么回事?”
“可我不认识人家啊。”
“必须得进去才能吸收喜气。”
我郁闷道:“那是要掏红包的。”
“你掏呗。”
“我……凭什么呀,无亲无故的。”
天界娃娃嘿嘿一笑道:“让你掏红包,又没让你在红包里装钱。”
第018章婚礼
我鬼鬼祟祟地四周张望道:“这不好吧?”
“快点!你还想不想赚情绪币了?”
我无法,钻进酒店旁边的小商店,这里果然有卖红包的,我花一块钱买了一个红包,天界娃娃提醒我:“空的和装了东西的摸起来可不一样。”
“那我装什么?”我偷偷看了看钱包,里面就两张红票了,慢说装进去我就得喝西北风,这两张的效果还不是跟没装一样?
“装报纸啊笨蛋!”
“装……”我小声道,“这事我也没干过啊!”
“我教你啊。”
“我该怎么做?”
“程序很复杂你听好了——买份报纸装进去!”
“然后呢?”
“然后就没然后了。”
“就这么简单?”
“这就叫化繁为简,快点!”
我红着脸随手从报架上拿起一张日报,比划了两下觉得过于单薄,于是抄起一份《体坛周报》,见报纸旁边还有免费的招工黄页,这次无师自通地又顺了一叠。
天界娃娃再次提醒我:“别让人摸出来报纸的圆边。”
“那怎么办?”
“裁好了再装。”
我尴尬地问店老板:“有裁纸刀吗?”
接过裁纸刀,我比着100块钱大小把报纸裁成一叠装进了红包,见店老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讪笑着道:“跟朋友开个玩笑。”
店老板立刻用那种多年地下党工作者的口气跟我担保:“放心,我从没见过你!”
我揣着一红包的报纸,蹑手蹑脚地溜进王爱强和李静的场子,手心里一个劲儿冒汗——这还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儿,我忽然想到一个词:这就叫心怀鬼胎吧?
我先站得远远的观察了一会,发现别人也都是直接递上红包,而且主人也不会当场拆开来看这才稍稍放心,新郎和新娘就站在大厅门口迎客。
天界娃娃鼓励我道:“上!”
“我……我还是有点怯!”
“你要再磨蹭才引人注意呢!”
我这才努力装出一副笑脸快步走了过去,老远就冲新郎和新娘挥手致意:“嘿,你们这对狗男女!”
新郎和新娘同时一愣,迟疑着往爱人脸上看去,都以为是对方的朋友。
我上前一把拉住新郎的手道:“小样,还挺帅的。”
新郎赶紧赔笑:“多谢多谢。”
我甩开他一把抱住了新娘,埋怨道:“要不是张伟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结婚,咱俩能有六七年没见了吧?”
新娘愣怔道:“六七年……得有得有。”
我依依不舍地放开这个穿着低胸婚纱的丽人:“你们忙,我自己进去。”
天界娃娃道:“你这不是入戏挺快的嘛?”
到门口我把鼓囊囊的红包往礼桌上一放就走,不防被一个胸前戴花的老头一把拽住,我暗道不好就想拔腿而逃,老头暗中发力将我拽牢,掂量着红包满脸慈爱地问:“你是我们家小静的高中同学?”
“呃……是。”原来是红包太鼓引起人家注意了,还是没经验,其实日报就管够。
“怪不得看着眼熟呢。”老头热情地把我领导写着同学席的桌子旁,还嘱咐已经坐在那的几个人:“你们老同学叙旧吧。”
等老头走了我这才彻底松了口气,这一路多险哪!也就是小强哥我智勇双全外带豁得出去,婚礼上红包塞报纸,这事儿你们听说过可自己干过吗?不过幸好我全推给张伟了——人这辈子谁还不认识个把张伟啊?
天界娃娃笑嘻嘻道:“其实你干这一行还挺有天分嘛,脸不红心不跳还不耽误占新娘便宜。”
我把手伸进兜里道:“恐怕不如你吧。”细节决定成败,要不是它提醒我把圆边裁了恐怕早就穿帮了。我问它,“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天界娃娃道:“等仪式结束。”
这会桌上那几个人打量了我半天,离我最近那个黑脸膛青年支吾道:“咱们……是同学吗?”
经过战争洗礼的我现在应付这些小场面简直安之若素:“是啊,你是李静分班以后的同学吧?我是以前的。”
黑脸膛迷惑道:“李静没分过班啊,她不是一直学文吗?”
我随口道:“那我就不是你们一个班的,那会我学小三门,还有印象吗?”
黑脸膛这才恍然:“好像有,你拉手风琴的吧?”他给我发根烟,“怎么称呼来着?”
“甄强,你呢?”
“张伟。”
“呵呵呵。”我心说你那倒霉名字!
不一会仪式正式开始了,总归就是老一套,新郎新娘诉说恋爱史、当众接吻、集体敬酒,我眼瞅出了这地儿也没饭辙了,不管台上怎么热闹,一顿蒙头大吃——还真有海鲜!其间张伟还敬了我两次酒,我吃饱喝足问天界娃娃:“能走了吗?”
天界娃娃似乎情绪不怎么高的样子:“走吧。”
我起身和“同学们”告辞,李静她爸见了还一直把我送到门口。
出了酒店门口我小心地回头张望,生恐李静和王爱强衣冠楚楚地前来追杀,等转过一个街口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抱怨道:“以后这种事能不能别找老子,老子怎么说也是龙傲天大大,也有一万多人眼巴巴地等着老子回去更新呢,今天这事儿要给人抓住多丢写手圈的脸啊,本来地位就不如传统作家高!”
天界娃娃叹口气道:“明明找了家最喜庆的,收集的喜气还是不多。”
“多少了?”
“不够20个情绪币的。”
“这么少?”
天界娃娃道:“现在人的婚结得太功利,前面几家人非富即贵,可是连新郎新娘自己都不开心,更别说沾喜气了。”
我忽然担心道:“你把人家的喜气都吸走了,他们不会受影响吧?”
“当然不会,人有喜怒哀愁,说白了就和拉屎撒尿是一样的,你不要了的东西我拿走你受什么影响了?”
我幽幽道:“咱俩其实就是两个特大号的屎壳郎呗?”
“你是特大号的,我可不是。”
我俩垂头丧气地往前走着,天界娃娃忽然道:“等等,好浓的喜气!”
我茫然道:“哪呢?”
“就在附近!”
我四下张望,这是一条偏僻的小路,除了几家理发馆和维修电器的根本没有像样的酒店,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这里结婚,我又往前走几步,天界娃娃大声道:“就在这里!”
我抬头一看不禁啼笑皆非——这里酒店没有,小饭馆倒是有一家,低矮的门面、七八张桌子,这会格外热闹,大约有三四十号人正在穿梭不止地笑着、闹着,其中大部分人都穿着橘黄色的环卫工作服,饭馆里赫然有一对新人正在举办婚礼。
新郎看着有五十多岁,脸膛比张伟黑65个百分点,穿着一身廉价的西服,新娘看着也有四十大几岁了,除了胸口戴着一朵大花之外,并没有穿婚纱,此刻殷勤地招呼着客人们。饭馆老板忙手忙脚地把一些家常炒菜端上桌子,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最灿烂的笑容。
我纳闷道:“这是什么情况?”
天界娃娃道:“这里喜气最浓,我们进去!”
“还包报纸?”
“你要不怕被分尸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