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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虽多,宋离却处理得得心应手,一切都照事先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着人将宏源帮一行人领入坐席后,宋离抬头看了看天色,宴席即将开始,登记在册的客人几乎到全。看来他们这些弟兄可以暂时歇息片刻,等宴席结束才会再次忙碌起来。
正在宋离回身交待下属分批去休息用饭的当口,忽听身后一个声音道:“宋气使,幽灵宫主白飞飞携歌舞伎队前来为王爷爱女献礼。”
这声音……宋离回过头,一队身着舞服的年轻女子列队站在面前。站在队首的女子上前半步,递上烫金的请柬。
宋离忙双手接过,请柬与其他宾客所持的并无二致,宋离虽心中存疑,也只得招呼人带女子们入席。
待白飞飞走过他身边时,宋离忽然开口:“姑娘活命之恩,宋离铭刻在心。但若姑娘意图伤害主上,仍需先过了宋离这关。”
白飞飞回过身来看他一眼:“宋气使并不欠飞飞任何恩情。至于图谋不轨,飞飞此来是为贺寿,不会主动生事,请气使放心。”
直到女子们走远,宋离仍望着白飞飞离开的方向出神。他被白静捉去幽灵宫后,白静为从他口中得到快活城种种机密对他酷刑折磨,他本已不抱生还希望,但求速死。直到有一天,他在半昏半醒间听到有人命令看守的宫女给他治伤,送到熊猫儿那里去,他才得以重返快活城。没有条件,没有利用,那人竟轻易就放过了他。
今天他亲眼见到了声音的主人,原来她就是幽灵宫主,是快活城的敌人。他本也该想到的。
又有人持着贺礼匆匆赶来,宋离不便怠慢,只得暂时放下心中不安,拱手向来客施礼:“请!”
***
白飞飞随着侍从向宴席所在的广场走去,那侍从趁四下只有他们这一队人,小声说:“是我。”
白飞飞皱眉:“王怜花?你绕到宋离眼前晃悠,不怕被识破?”
“放心,我有分寸。把你们带到座位之后计划正式开始。”
眼前的快活城被无数的彩绢和灯笼装点,一派盛世繁华之景,可以想象入夜之后也是灯火绚烂引人入迷。白飞飞心中暗笑,盛极而衰,有如此盛大的葬礼为他送终,快活王也该心满意足了。
“小心行事,这次机会难得,我不希望行动失败。”
王怜花笑道:“为了对付快活王,我可是连老本都舍出去了,当然会倾尽全力将快活城连根拔除。”
还有一段路才到宴席所在之处,白飞飞乐得和他开两句玩笑:“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大方?”
“上次你引金不换来见熊猫儿。你不会以为凭咱们一席话就能把金不换骗来吧?还不是我给了他许多好处。”
“还有这次,为了让幽灵宫诸位光明正大进入快活城,我也出了不少力才让柴玉关‘将计就计’。”
白飞飞叹道:“柴玉关虽令人不齿,但他的胆识气魄实非江湖宵小能比。你的天绝剑法并未大成,切记不可托大。”
王怜花笑而不答,眼见目的地将近,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快活王出手阔绰,偌大的广场摆了近百张圆桌,大多数座位已经坐上了宾客,各色珍馐佳肴也已摆在桌上静待品尝。白飞飞环视一圈打量众人,朱富贵坐在首席上,色使阿音陪坐在侧,还空了两个座位,想必是留给快活王和朱七七的。沈浪和熊猫儿等人就坐在邻桌,他们俩与快活王有仇却也依邀前来,若不是为了将朱七七带走,便是为了宴席之后向快活王寻仇。
歌舞伎队落座时快活王便注意到了她们这边。白飞飞将心思掩藏得滴水不漏,冲他微笑致意。
朱七七久未见沈浪,正缠着他说话,见沈浪目光不住往一个方向飘去,心里就有些不痛快。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朱七七心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她不管不顾地冲到白飞飞身前,大声喊道:“白飞飞,你居然也敢来?”
在场众人闻声都看向她们这边,周围一时安静下来。
白飞飞起身笑道:“朱姑娘今日生辰大喜,飞飞祝姑娘星辉宝婺,福寿绵长。”
朱七七闻言更怒:“谁要你假好心!当初你抓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
“朱姑娘说笑了,那本是一场误会。何况正是上次的事促成朱姑娘与快活王爷结为父女,飞飞虽不敢居功,思及此处也觉欣喜不已。”
朱七七在言语上占不到便宜,便要动手打人,只可惜以白飞飞的身手,自不会让不通武功的朱七七占到半点便宜。已经有人看着这场闹剧偷笑出声了。
“七七,住手。”快活王缓步走过来拉住朱七七,阻止她继续丢脸。朱七七拉着快活王的手臂,委屈道:“二爹,这个人曾经绑架我,她不是好人,快替我把她赶走!”
“白宫主远来是客,你要有主人的风范。”
白飞飞:“是飞飞不好,惹得朱姑娘心中不快。正巧寿宴即将开始,飞飞愿献舞一曲,为众位助兴,也请朱姑娘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踏着鼓点,白飞飞走到舞场中央。身着舞装的幽灵宫女将她围在中央,水袖扬起如彩云翻飞,当即有人喝了声彩。白飞飞身姿轻盈,在一众宾客中间盘旋而过,带来阵阵香风,令人熏然欲醉。待经过沈浪身边时,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看。
一曲未竟,变故陡生。
起先是有一侍从跑到快活王面前对他耳语几句,快活王脸上现出明显的慌乱之色,喝道:“拿下!”
埋伏在不显眼角落里的卫兵蜂拥而上,将幽灵宫女团团困住,宫女们亦不甘示弱,纷纷从腰间解下软剑,与卫兵战作一片。沈浪、熊猫儿随即加入战圈,沈浪意在保住宫女性命,熊猫儿则尽全力将两伙人分开。
白飞飞挥袖逼退一名持剑刺来的守卫,翻身跃出战圈,厉声道:“我等本为祝寿而来,王爷何以不顾道义对我等下手?”
快活王神色狰狞,看面色恼怒到了极点,“好一招声东击西,你们在此吸引本座的注意,王怜花就去神仙居作乱,还烧了媚娘的画像!”
“王爷明察,飞飞自来此处并无不当举动,众人皆可为证。如今快活城中出了事,王爷不去查找作乱之人,反而来为难我等女子是何道理?”白飞飞言行进退有度,举止落落大方,一宫之主的风范尽显无疑。
快活王一代枭雄,自不会被几句话劝服住:“拿下你们严加审问,就知道你与王怜花是否同伙了。”
沈浪上前两步挡在白飞飞身前:“仁义山庄今日之所以赴邀前来,除了受朱爷所托带走朱七七外,更为在寿宴结束后解决与你的私怨。既然快活城刀兵已起,不妨提前些把咱们的恩怨理清。我沈浪此刻就为仁义山庄上下几十口人命讨回血债。”
熊猫儿也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我不会趁人之危。沈浪与你的仇恨较之我的更深,我将机会让给他。若你落败身死,我们的仇怨也算两清。若你今日没有死在沈浪剑下,我再来找你报仇。”
快活王双眼血红,大笑道:“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儿子,有情有义,识得大体,好,很好!”
在场宾客原是慑于快活王威势前来,见势不妙已走了大半,留下来的多是些与快活城有嫌隙又胆大不怕死的,准备浑水摸鱼伺机报复。
朱富贵趁乱拉了朱七七就要离开,安排好的人手正在城外等着接应,他已经想好了,等出了快活城就带朱七七回汾阳城,从此再不接触江湖事务。
谁知朱七七竟挣脱了,跑过去张开双臂护在快活王身前,冲沈浪和熊猫儿喊道:“你们不能杀他!”
熊猫儿已知朱七七是快活王亲生女儿,他们今生断无可能再有发展,但一时间还无法对她忘情,皱着眉道:“七七,你让开,这是上一辈结下的仇恨,你不明白。”
朱七七只管摇头:“就算他以前做错过事,但他已经改了、不会再做坏事,你们就不能放过他吗?”
若说熊猫儿最喜欢朱七七什么,那肯定是她的善良和天真,但如今他只想皱眉:“七七,将心比心,若是朱爷那时真的死在快活王手里,你如今还会这么说吗?”
“可……爹他没事,我都原谅他了,他不是坏人……”
“你爹是没事,可别人的父母永远不能活过来了。”快活王挥手将朱七七送到一边,对沈浪说:“放心,本座做过的事不会不认,本座的命就在这儿,你若有本事就尽管来拿。”
朱七七还想扑过来,被朱富贵紧紧按住,口中犹在喊着:“沈浪,你要是伤害我二爹我不会原谅你的!”
剑拔弩张之时,忽然传来一阵大笑,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果然有趣,不愧是我的亲妹妹、你的亲女儿,帮亲不帮理这一点真是像足了你!”
第16章 王城陨落
【16】
众人都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男子摘下兜帽和面甲,从普通的快活城守卫摇身变成了个年轻公子。见人群中多有不识得他的人,拱手向四周一礼,扬声介绍自己:“在下王怜花。七七姑娘虽然是我妹妹,但在下的排行却比她还低一位,人送绰号王八儿,意为王八的儿子。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场面轰然一乱。王怜花自称是朱七七的亲哥哥,又说朱七七是快活王的亲女儿,那他的父亲,他口中的“王八”,指的不就是……但快活王的义女怎么就成了亲生女,又从哪里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
别人尚且试图在脑中理顺这混乱的关系,朱七七却忍不得:“你少来和我攀亲戚,谁是你妹妹,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朱七七才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哥哥!”
“是不是你可说了不算,”王怜花满不在乎地拉开领口,露出胸膛上的一块伤疤,对快活王道:“你说对吗?这里原本有一处胎记,但生得实在太过难看,所以即使会落疤我也还是把它挖掉了。”
快活王神情萎顿,无言看向远方。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今日之事究竟如何收场。半晌,快活王闭上眼叹息道:“你们走吧,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再追究。”
王怜花啪啪击掌两声,同样身着快活城服饰的下属黑蛇捧着一个匣子穿过人群走过来,王怜花接过来双手捧着奉到快活王面前:“妹妹生辰,哥哥哪有空手而来的道理?贺礼奉上,请王爷代为收下吧。”
快活王侧过身不肯接,王怜花便在他面前将匣子展开。
“啊!”对面有人看见匣中之物,不由得惊叫一声。
那里面装着一个牌位。
“方才不小心毁掉了朱夫人的画像,此物就算做赔礼之用。王怜花在此恭祝王爷一家团圆。”
朱七七已气得浑身发抖,不顾一切冲过去死死攥住王怜花前襟:“王怜花,你什么意思?你敢侮辱我娘?”
“我说七七,在场估计只有你还不明白了。你是柴玉关与李媚娘的亲生骨肉啊。”王怜花轻而易举拉住朱七七手腕,有意无意将她挡在自己身前作掩护。
朱七七冷笑道:“你胡说什么,我爹是朱富贵,不信你去问我爹。爹你说是……”
这时候,她才发现朱富贵脸色惨白,一语不发。
人总是在某个瞬间忽然成长,朱七七就是这样。她恍然觉得有些事既清晰又明白,怎么之前就一点没注意到呢。从那次她被白飞飞抓走再回来之后,很多事她都没有细想过。快活王看到她的玉佩时震惊的神情,下人们偶尔的窃窃私语,沈浪、熊猫儿对她忽如其来的冷淡,快活王执意接她到快活城,收她为义女,竭尽全力满足她讨好她……这些昭示着真相的事情,怎么之前,她就一点没注意到呢。
朱七七愣得像是又中了一次摄魂*,目光僵直着喃喃自语,王怜花凑近了才听到她说的是:“他不是我爹,我不要他做我爹。”
王怜花同情地看了同样失魂落魄的快活王一眼,啧啧叹道:“为什么不接受他,他和你娘倾心彼此,连家传的玉佩都交给了你娘。”
朱七七仿佛惊醒般大叫起来:“你胡说!我娘……我娘她一定不是自愿的!”
“是吗?那她为什么让你一直戴着j□j了她的人送的玉佩?为什么给你起名叫‘七七’?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从那玉佩上刻的字来看,他还真是一片深情。”
“我娘爱的人只有我爹!柴玉关不是我爹!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朱七七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喊道:“我不要听你说。爹,咱们回汾阳去,咱们这就走。”
“你住口!”见王怜花还要再说话,快活王猛然间狂性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