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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佛,我只是关心他,都失踪一星期了,她秘书叫我问你,我对他……只是朋友的关心。”孟晔有些恼,扭头瞪了萧川一眼,萧川扭头看外面。
田佛叫秘书为这两个不速之客倒茶,只要萧川跟着孟晔,他就什么都不担心。
“他挺好的,他大哥回来了,他跟他大哥最近出去旅游。”田佛解释。
“他……大哥?卖花的那个?”孟晔不知道老鬼有个大哥。
田佛顿时心里十分满足,因为他知道更加、更加深入的夏时棋。
“哦,他国外的大哥。”他假装很随意的说。
要说,孟晔这次的到来真的还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他来过之后,文聪也来问了一次,甚至那个陶乐童恒也打了个电话,有时候啊,人不像外表那样讨厌。
星期一,许多人喜欢把会议放在这个日子,田佛下午很郑重其事的去参加了那个街道的会议。老鬼的工作,有时候的的确确受这些小部门的制约,不管你是大公司也好,不管你有多么大的产业,你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上赚钱,你就必须服从这里的条条框框。
田佛那辆车停在街道很夸张,他刚下车,竟然听到有人叫他,扭过去,却是时棋那个叫丸子的同学,无论如何,在陌生的环境看到熟人,这是一件好事情。
田佛递给他香烟,丸子觉得这人能看得起自己,他也很高兴,他假装不在意的,很无意的,不小心的泄露出,他最近成了管理这一区的派出所,所长。
当然,他得到了田佛的祝贺,他很是汗颜的不停的说,他起步晚了,实在是晚了。接着丸子带着田佛把街道的人全部介绍了个遍,上到街道主任,下到妇委会主任。
田佛第一次参加街道会议,这对他的生命历程来说算是个经历,丸子随便一句话,叫他很是担心。
“前几天,我看到时棋,瘦了,他是不是身体不好?”
是啊,时棋身体不好,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事情,做的很少,即使如此,第二天他还是会起不来,要歇很久。
这次,他陪着那个神经病,没错,田佛就是认为,时棋的大哥是个神经病,他陪着那个神经病一起疯不要紧,赔了本,自己养他,什么都没了还有自己。但是,他了解商战,记得有位前辈对他说:
“看到峰顶那些人了吗?那些人都是牲口,有时候他们连牲口都不如,牲口还知道撒泼要口料吃,一个商人,只能把自己当成一年四季在麦田里挂着的稻草人,它们可怜的守着自己的地盘,不吃不喝的腐朽着。”
夏时棋就那么,跟着他的大哥走了,这段时间只是简单的前期工作都累得他疲惫不堪,最近睡觉都开始打鼾了,该怎办?应该怎么办?
“田先生?田先生?”丸子捅了两下田佛,田佛惊了下抬头抱歉的冲那位胖胖的街道主任笑笑。
“抱歉,刚才在想事情。”
“没事,没事,田先生是大忙人。”
“您可以重复下刚才的话吗?”
“哦,这次,街道要办一个大型的社会公益活动,还有明年的订报,还有腾飞大厦门口的一些公共设施……”
钱,所有的事情都和钱有关系……
田佛很认真的听了,很难得的,爽快的把钱交了,第一个离开。
开着车子,离开街道,田佛找了一家快餐店,买了一个巨无霸和可乐,坐在街边吃,他不停的拿起电话,不停的打,他想提醒夏时棋,他想问他,你休息了吗?你珍惜自己了吗?
可惜,电话一直是关机。
今天是星期一,田佛上午办公,下午去街道开会,晚上陪客户应酬,他吃了三顿饭,十一点半宵夜完毕,把客户送回酒店之后他回到家,夏时棋……依旧没回来。
不停的打着电话,越打越生气,汤宜原看出来儿子有些不高兴,他坐在他附近,假装在读一本书。
田佛看下他:“您,也该休息了。”
汤宜原:“我要看完这本书。”
田佛搓了几下自己要僵硬的脸,作出很感兴趣的样子:“那是一本,什么书?”
汤宜原却不合时宜很不会办事的说:“马克·奥勒留,你不看的。”
田佛的确不看,于是没有再说话。
汤宜原知道自己说了错话,窘迫的很,他小心的看下儿子,发现他没在意,于是安下心,他合起书,站起来对儿子说:“马克·奥勒留说,别人对你做了错事吗?让他去注意它吧,他有他自己的气质,他自己的活动,我现在有普通的本性要我有的,我做我的本性要我做的事情,这句话的意思你知道吗?”
田佛不知道,他看着自己云山雾罩一辈子的父亲摇头。
“你想做什么事情,就去做啊?”这位老学究说完合起书转身上了楼。
田佛呆坐了一会,打开电话,继续打,还是关机,他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放映着周润发纵横四海。
发哥依旧是那副腹黑的样子,他说着他的发式词汇:“你们都知道我的性格,我喜欢西逛逛,东逛逛,我喜欢流浪,其实爱一个人并不是要跟她一辈子的,我喜欢花,难道我摘下来你让我闻闻,我喜欢风,难道你让风停下来,我喜欢云,难道你就让云罩着我,我喜欢海,难道我去跳海?”
《纵横四海》
终于,田佛拿起家里的电话,给陈妙玉打了一个,问了一个号码,于是他找到了赖科亿,他对他说:“赖科亿,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假如一点,我还见不到夏时棋,明天,后天,大后天,你都别想再看到他,不管是绑着或者是打断他两条腿,我都不会再叫他出去。我给你一小时,你把那个人给我送回来,今后每天夏时棋只给你八小时,八小时以外,他是我的。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不要认为我在开玩笑,你去打听一下,我田佛很少开玩笑……”
赖科亿放下电话,看着对面带着一群人正在紧张的忙碌着什么的老鬼,他大声的,毫无顾及的对他喊:“时棋,你最好快点回家,你老婆说,要是一点前看不到你,就打断你两条腿……”
39。说家
从腾飞大厦向东,大约有六个红绿灯,大多时候,司机总是遇到红灯,过了那些并不讨人喜欢的红灯,你会看到小蓬莱,小蓬莱的周围全部是茶馆,福建的,或者是冒充福建的。
小蓬莱的楼房修的很是漂亮,门脸都是木头的,这位纯种血统的福建老板,花了大价钱,把自己家的门修的就像个古书里描绘的……青楼,当然,许多人并不懂这栋楼房的参照物,他们觉得小蓬莱古色古香的。小蓬莱有许多地方和别人不同,比如,它这里有弹古筝弹的顶好的音乐学院的少女,有弹十面埋伏弹出十八面威风的二把刀艺校学生,不过,好也罢,坏也罢,没人会去在意,因为在这个地方喝茶,那,意味着你是个上等人。
关于上等人这个词汇,一般出现在西方的作品当中,中国人把这些人称呼转换成有钱人。
随便推开小蓬莱的某个雅间,都会有一些有钱人在此聚集,比如这间:
“你就是看了,你不但看了,你还一直盯着他的腰,他蹲下的时候就露出他的股沟,你这个色鬼,衣冠禽兽,我一看他就不是好东西……”
“陶乐童恒,我没看。”
“没看?那么没品味的东西你都买,你说你没看,那么俗气的音响,哇哈哈,还是大红色,你文聪,会买大红色?说出去鬼才会相信吧。大红色,你们行吗?大红色,大红色,看,他根本没在乎那套东西,他看的是人家的股沟,股沟,股沟!”
“陶乐童恒,我没看。”
田佛推开小蓬莱的门,陶乐童恒正和文聪吵架。
孟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招手请他坐下,其实,自从某人出柜后,在社交上很寂寞,偶尔下了班,他会来这个地方和一群完全不知道所谓的人,说下闲话,打发时间。
“要点什么?”孟晔有礼貌的问田佛。
“咖啡。”田佛。
“这是茶店。”孟晔。
“抱歉。”田佛。
“要点什么?”孟晔。
“奶茶。”田佛。
“……你去死吧。”孟晔怒了,随便给他倒了一杯茶,他爱喝不喝。
田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吧嗒下嘴巴:“挺好喝,谢谢,他们在做什么?”
萧川蹭过他的大光头:“吵架。”
“不劝劝?”田佛对这些人的友谊,表示出了,一些略微带着脸上的鄙视。
“劝劝?站在哪个阵营劝?”萧川觉得好奇怪。
田佛没言语,总之,今天是来错了,他放了一肚子话,发现连个说家都没。
“好吧,文聪,你没看对吗?”陶乐童恒抓起一个靠枕就飞到文聪面前。
“我的脾气大家都知道,我不会去没品的看一个服务员,一个乳臭未干的实习生,一个完全没任何魅力的男人的……股沟。”文聪接过那个软软的靠垫,顺手丢给萧川。
“谢谢。”萧川接过去,帮孟晔垫到身后。
“好,你没看,我问你,我们家的主体颜色是什么?”陶乐童恒又丢过一个垫子。
“绿色。”文聪接过那个垫子丢给萧川,萧川再次帮孟晔垫了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绿色,绿色!”陶乐童恒一副啊,上帝啊,您看到了吧,您是无所不在,您无所不能,您看看这个无耻的人的丑恶嘴脸吧……无奈且无语的表情!
是的,每个人都需要朋友,朋友的价值有三个,第一,是在你没钱的时候,可以暂时用下他的钱包;第二,在你失意的时候能有个人听你唠叨;第三,你一个人在餐厅吃饭,而你很尴尬,这个时候,你都需要朋友。
田佛今天带了很多话来,他不是没有朋友,而是,他的那些朋友不适合谈论一些话题,比如,他和夏时棋的目前的情况,夏时棋不理他已经三天了,当然,这三天每天他都会在约定好的时间进家,田佛承认他还是略微过分了,他当着自己的父亲,他的大哥,大嫂,他们签订了一份门禁条约,比如,夏时棋每天晚上九点必须进家。
田佛承认,自己那天的态度是很过分,他甚至找了红色的印泥叫夏时棋签字画押,而见证人是他的爸爸。
从那天之后夏时棋一个字都不跟他说,甚至今天早上时棋上厕所,而厕所没有纸,他能在马桶上坐半个小时,他也不跟他说话。好吧,田佛承认,厕纸是他拿了,他不是很想找个机会和他说话吗。
所以,此刻,田佛决定找一下这帮和自己有同样性向的人好好谈一谈,因为,夏时棋不可能像个女孩子一样,你跪在地上为她铺满玫瑰花瓣,再举一束,对她说:“我爱你,我不管犯了多大的错误,那都是因为我爱你。”这一招,万试万灵。
老鬼不是女人,田佛甚至能想的出来,他如果这么做了,那个人会对他露出鄙视到底的表情,然后……还是不会理他。
所以,他需要个人帮他出出主意,即使能听他倾诉,那也是好的吧。
“陶乐童恒,好吧,我看了。”文聪放弃了,他承认了,然后他坐到那里,看着面前的茶壶不再说话。
陶乐童恒觉得不可思议:“你看了一个服务员的股沟,然后买了一套红色的音响配我们的家,然后你就这样?”
文聪无奈的回头:“那你要怎么样?”
陶乐童恒想了下,看看其他人,其他人……
孟晔在泡他的茶。
王宏舒在和爱人发短信
萧川在找屋子里最后一个垫子。
田佛一脸臭臭的样子。
于是他坐下:“我想下。”
文聪点点头,随他去想。
孟晔帮大家倒了一圈的茶,倒到田佛那块的时候,田佛咳嗽了一下想张嘴说话,萧川突然举着最后一个垫子大喊了一句:“啊,我终于想起那个笑话了。”
文聪扭头:“说说看。”
萧川把垫子垫到屁股下,他咳嗽了两下:“是这样,这个笑话是这样,一天。”
“为什么是一天?事实上我自从上了高中,写作文就再也不用一天了。”陶乐童恒插话。
“好吧,有一天。”萧川接受意见。
大家一致通过。
“有一天,世界上除了一个男人,其他的男人都死光了,地球上只剩下女人。”萧川说完神秘的冲大家一笑接着说:“猜猜怎么了?”
“怎么样?”陶乐童恒脱了鞋子,靠着沙发把自己的腿放到文聪身上,而文聪习惯性的帮他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