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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妻不下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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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啊!”花颜应得有些心虚。
    她明明已经安排得天衣无缝了,可怎么会在他眼底看见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
    “这事儿帐房也很为难,依规矩银子是该给的,可花颜迟迟不肯告知她娘住哪儿,每回都推说她自个儿拿回去就好。”步荆红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慌张。“几回下来,她要的数目一次比一次大,帐房实在做不了主,才会来告诉我。我原想或许是花颜的娘出了事,不好跟咱们说,才让安总管去她说的地方找……”步荆红说至此,花颜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找着了吗?”楚易勋笑得温柔。
    “找不到,没那个巷,也没那个胡同,安总管向梦香楼的老鸨打探,才知道花颜的双亲早就去世了;所以这笔钱我没办法给,这事儿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安总管……”“什么都问安总管,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早就串通好了要害我……”花颜扯着尖锐的嗓子叫嚣,颤抖的手朝着步荆红挥舞。
    “荆红只是实话实说,你若不这么咄咄逼人的向我讨公道,我也不会说破。”
    “你、你……我……”花颜被堵得哑口无言,她到此刻才惊觉自己实在太小看步荆红了。
    “要是你真觉得受委屈,就请你告诉我,你的娘亲住哪儿、叫什么?若真有此人,那就是荆红不对,自然没脸再继续为王府管帐。”
    “你……你别欺人太甚了喔!”
    恶人先告状!也不想想刚刚盛气凌人的是谁……灵娥不屑地哼了一声。
    花颜转身,又趴回楚易勋怀中。
    “夫君……人家不过就是向帐房多要了些银两嘛!你也知道那些月例哪够我买珠钗宝簪、胭脂水粉……”“那么……你是承认罗?”
    “啥?”花颜的脸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既然是王府的人了,你就该认命,安分的过日子,遵守王府的规矩。”这些话听起来是在对花颜说的,可他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步荆红。
    “颜儿知错,以后不敢了……”
    “没有以后了。”
    “啊!夫……夫君?”
    花颜猛地抬首,望着他依旧深邃,却不再温柔的黑瞳。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惊恐地瞅着他。
    “进府前不是给你背过家规了吗?你应该很清楚这么做会有什么下常”“我……我……”花颜当然知道,可她以为楚易勋那么宠她,一定舍不得那样对待自己的……“来人!”
    他低喊一声,门外迅速进来了两个人,他们是经常跟在他身边的随从。
    “世子!”二名随从恭敬地向他行礼。
    “看着她回结绮院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内离开王府。”
    “不,夫君……楚大哥!求你再给颜儿一次机会吧……”花颜跪倒在地,哭着想伸手去拉他,却被他无情的闪开了,她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这几个月来,你从王府搜刮到的财物珠宝,已经够你挥霍一辈子了,让你全部带走算是厚待你了,真让我动了气,恐怕你会光着身子被抬出王府。”
    楚易勋仍笑得俊朗,可阴鸶的眼神却和唇边的笑意形成强烈的对比。
    花颜再也不敢造次地去抓他的衣服,她怯懦地垂下头发抖。
    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惹得起的……他根本不曾如她所想的那么迷恋自己,他的风流、放荡全是假象!
    “还不带着你的丫鬟滚?”他泰然自若地问,语气温柔得就像在说情话。
    花颜颤抖着身子,在春儿的搀扶下站起身,啜泣地走没几步,她倏然转过身,阴侧恻地指着步荆红的脸,诡异的大笑道:“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像我一样的下抄…”“滚!”
    楚易勋的一声低喝,不由得让花颜退了好几步,她随即和春儿仓皇而逃。
    房里有着短暂的宁静。
    “你没必要做得这么绝……”
    看着花颜离去,步荆红脸上没有表情,花颜适才的话像是一种诅咒,不停地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
    “收起你的假慈悲,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故意媳瞒实情,其实是要我亲自赶她走。”
    “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她的……”她不想反驳。
    “以为?”他挑起眉,一脸戏嬉。
    “看来并非如此,你若不是已经厌烦她了,就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别随便猜测。”他严肃地警告她。
    花颜的确只是用来掩护雪清瑶的一颗棋子,非到必要的时候,他是不会让雪清瑶曝光的。
    “你是在担心……我把注意力转到后院的小筑吗?”
    “你说什么?”
    他倏地起身,如炬的目光射向她。
    步荆红努力地想睁大眼看清他的神情,可眼前却是模糊一片,她突然觉得头重脚轻、眼冒金星。
    然后黑暗包围了她,耳边尽是灵娥惊慌的叫唤声……***************步荆红病了,洛水城的大夫全请遍了,就是医不了她的玻有的说她是积郁成疾、有的说她是得了严重的风寒……甚至有大夫在诊不出病因的情况下,干脆说她是中邪了。
    总之,这一个月来,她就是不断的咳嗽,有时甚至会咳出血丝;最奇怪的是,她还会全身剧痛,就像被火焚、刀刷一般。
    这样罕见的怪病让众人束手无策,也让八王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可楚易勋却连去看她一眼也没有,这让被病魔缠身的步荆红更加憔悴。
    “世子的狠心,还真是让清瑶大开眼界了呢!”纤白的小平为桌上的白玉杯斟满醇酒。
    “你这话是什么意嗯?”楚易勋俊美的脸不悦地板起。
    “唷!生气了吗?”雪清瑶美丽的脸上没有害怕的神情,反而扬起灿烂的笑。
    “不是吗?试问有哪个做丈夫的,妻子病了,还有兴致陪别的女人喝酒赏花?”
    “她死不了。”他握着酒杯的手一紧,和轻松的语气形成对比。
    “喔……你这么有把握?”她的笑容更甜了。
    楚易勋没搭腔,索性将酒一饮而荆
    “或许她是暂时不会死吧……”雪清瑶喃喃自语。
    喀的一声,白玉杯应声而破。
    “清瑶,把话说清楚,不要跟我拐弯抹角。”
    雪清瑶以袖子掩嘴,轻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摆脸色呢!”
    楚易勋抿着唇,她的调侃让他很不舒服。
    雪清瑶伸手招来绿意,要她将白玉杯的碎片收走,自己则旋身来到古琴边坐下。
    纤指一拨,流泻出一串悠扬琴音。
    “你我都很清楚,步姑娘不是生病,更不是中邪,她是中毒了!中了跟我一样的毒……”她定定地瞧着他,心里有着莫名的兴奋。
    “大夫说是风寒。”他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阴霾。
    “是吗?”甜笑仍然末变,她问:“那就让咱们来赌一赌如何?”
    “赌什么!”
    “不出十二个时辰,她一定会醒过来,咳嗽也会停止,就像从来没病过似的健康。”
    “他来了,你就这么高兴?”他难受地问。
    雪清瑶先是一愣,似乎被他的话给点醒了,澄亮的水眸里有着淡淡的悲伤。
    “他没来,不过就快了……”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他发誓。
    雪清瑶饮起笑容。“那么……你是想牺牲步姑娘吗?”
    “没有人会牺牲。”
    楚易勋站起身,朝房门定去,拒绝与她讨论这件事。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对着他的背影,以他听得见的音量轻声道:“他不会对我之外的人仁慈……”楚易勋的身子一僵,停顿了一会儿才跨步离去。
    ***************
    这是多么诡谲的事,正如雪清瑶所预测的,步荆红当天晚上真的清醒了。
    她不仅不咳嗽了,精神也好了许多,此外大夫还宣布了另一个好消息——步荆红已经怀有身孕一个多月了。
    这让整座王府由原先的愁云惨雾,变得喜气洋洋,尤其八王爷更是喜上眉稍,笑得合不拢嘴。
    倒是楚易勋一点都没有将为人父的喜悦,在众人的恭贺声中,他紧锁的眉从未舒展过。
    这天夜里,寂静的凝晖阁闪进一道修长的身影。
    凭着微弱的烛光,那人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床上的人儿。
    楚易勋从不理会旁人说他无情,事实上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看看步荆红,前些日子灵娥都在床边守着,他还是点了灵娥的睡穴才进屋子的。
    他不愿细想自己奇怪的心态,为什么要看自己的妻子还得这般神秘?就像害怕被戳破什么秘密似的……每天深夜,他就是这样站在床前看着她。
    望着她深锁的眉,楚易勋忍不住伸手想为她抚平,蓦然发现她又瘦了不少。
    如果不是嫁给他,或许此刻挂在她脸上的会是甜笑吧……可一想到纤弱的她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他的手便不自觉地握紧。
    这是情慷吗?
    不!不可能是爱情,绝对不是!
    他爱的是雪清瑶……
    突地,一股奇特的气味飘进屋里,打断了他的沉思;室内弥漫着一股异香,让楚易勋清楚的知道来者是谁。
    “毒娘子!”他说出一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号。
    门外的人顿了一下。“呵呵!许久未见,世子的警觉性还是这么高呢。”
    一道紫色身影出现在窗边,她身手俐落地翻身进屋。
    楚易勋伸手点住步荆红的穴道,他在闻到香味时就知道来者是她,早已封住自己的穴道。
    “放心啦!这不是毒,只不过是让尊夫人能睡得更熟的好东西。”毒娘子笑嘻嘻地说道。
    “说出你的目的!”他早该知道那个男人迟早会找上门来的。
    “主人没来,他只是要我来传个口信。”她挑起一绺发丝缠在指尖上,甜甜地娇笑着,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先把解药拿来。”
    “瞧你这么急,是要救尊夫人呢?还是要救雪妃娘娘?”
    “别这样称呼清理,她还没答应嫁给狼君。”他的下颚收紧。
    她轻哼一声。“形式对我家主人而言,一向不是那么重要,他封了清瑶姑娘为雪妃,不管她赞不赞成,她都是本国的雪妃娘娘。”
    “废话少说,把解药拿出来!”
    不想再与她浪费唇舌,他击出强劲的掌风。
    毒娘子显得有些吃力地闪过这一掌,可才对了区区几招,不一会儿便被他反手擒住了。
    不敢继续笑闹,毒娘子痛得连忙开口:“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主人还会笨到将解药放在我身上吗?”
    她擅长的是使毒,可要说起功夫嘛……”那就不是她的强项了。
    郎均,丹月国的君王、毒娘子口中的主人,他的冷酷让外人称他为狼君。
    他拥有强悍无比的军队,数之不劲用之不竭的财富,和一群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死亡。
    这个男人可以令任何人感到害怕,却又不得不臣服于他。
    他……是个天生的领袖。
    若不是因为雪清瑶,他现在应该还会当郎均是朋友,毕竟身为皇族,为国家减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更何况他可是个强大的敌人。
    楚易勋松手一推,放开了毒娘子。
    她哼了一声,皱着眉,揉了揉肩膀,暗自嘀咕自己怎么会接到这种苦差事。
    “都说了主人是要我来传话的,还使那么大的劲儿,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你在嘀咕什么?”他没好气地竖起眉。
    他此刻的心情已糟到极点,就连当初爹逼他成亲时,他的心都没这么乱过。
    他不会对我之外的人仁慈……
    雪清瑶的话蓦地窜进他的脑海中,看着床上明显变得赢弱的人儿,就不知步荆红还能支撑多久……“看出毒性的不同了吗?”
    毒娘子说这话时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又会被赏一掌。
    “有什么不同?她不是和清瑶中了同一种毒吗?”楚易勋转身瞪着她。
    “那可差得远罗!主人怎么舍得对他心爱的雪妃娘娘下这么重的手?他只不过是给娘娘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至于尊夫人嘛……她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喔。好了、好了!我不说废话了。”看着他冷冷的表情,毒娘子连忙说道:“她们虽然都是中了瑟心散,可剂量和发作的时间却不同。雪妃娘娘的剂量轻,而且发作时顶多心窝有些难受、全身无力,若没解药是无法根除的,虽然月月发作,却暂时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尊夫人的情况则完全相反,她被下的剂量足以致命,痛苦比娘娘严重数倍……”“说谎!”
    他的表情让她觉得很危险。
    毒娘子被他吼得头昏脑胀:心想还是别再耽搁了,赶紧把该说的话说完,溜之大吉!
    “信不信由你!主人要我来告诉你,十天后将娘娘护送到洛水城外的江边,延迟的代价就是尊夫人和腹中孩子的命!”
    压根儿不敢再多看楚易勋一眼,毒娘子赶紧一个翻身,由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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