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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住手住手,死混蛋,居然这么对我!亏我以前还借你好多A片的,就不信你看得不爽,有了情人就忘了我的恩义,好你个宁路——”
“口才变好了嘛,嘿嘿。先在你脸上留下几个印记才行,以后见着了才认得出。不然谁知你会被哪个外国佬改造成何德行。”
“哎哎,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乱来的。你好上飞机了,广播在叫了。”胡乱接着重拳,啧,他下手从不懂手下留情。
迅速收回手,仿佛刚才的暴行没发生过,“我走了啊,早点回来,伯母一定很想你的。”
“废话少说,你可以滚了。”
“良心被狗吊了,你这死兔崽子。”
“Good bye……”得意还留在脸上,只是见着那人了,脸突然抽筋,真见鬼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哈,傻了吧,我走喽,你们好好聊聊。”
幸灾乐祸地偕同禹杰去登机了。
他敢用性命打赌,那幸灾乐祸的家伙必定知道他会来,或者根本就是和他一起密谋的。
飞机场里人来人往,噪音杂杂,说起来真不美观也不浪漫。只是那人看他的眼神太过肉麻,肉麻得让他想蹲下身捡他的鸡皮疙瘩了。
身材挺拔,站在那里就是一尊优雅的人体塑像,乌黑乌黑的头发,唉,如果和他换换就好了,他的头发又黄又杂,老天不公平,把什么好的都留给他。小人物和大人物不能比的,连一个手指头都看得出差别,太叫人伤心了。
如翡翠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不懂含蓄地,里面有个旋涡,要把他整个人连灵魂一起吸进去。
他比第一次见面时更加有魅力,他对他的王子二见钟情了。
可惜,他不懂啊,王子降低身份的千里寻庶民是演着哪出戏?哪个好心人来告诉他。
“嗨,你能走了哦。”尴尬地出声打招呼,这地方叙旧感觉怪怪的。
男子眼里的旋涡越卷越大,席卷他的心。
他抬起脚步,从机场的另一头健步如飞地越过重重人群立在他面前,什么也不说地拉住他往机场外走去,拦了辆的士报了个酒店名。之后就是个哑巴,开始闭目养神。
“我要下车。”安卡绷着脸道。
“客人?”
“我要下车。”重复一遍。
司机为难地放慢速度,坐在他旁边的客人一直不说话,他是该停还是继续?
“停车。”
不得已,司机只好停下车子,才刚停靠在路边,他旁边的客人给了他车资也下了车。
“干脆点,一次把该说的全说了吧。”安卡对这种追逐游戏实在厌倦了,这部苦情戏再演下去,他会疯他真的会疯的!
车子停靠的路边对面正巧有家公园,默礼朝那边走去,安卡跟在后边。
他在公园一角找了个长凳坐下,安卡也很直爽不扭捏地坐他旁边。
“你说过不会变成匹诺曹的。”默礼指控。
他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什么时候会离开,我说你腿好了后我就离开,相信你没忘记吧。呃,也许忘记了,毕竟有两年多了。”
“我没忘记。”
“那么好了,你那时做了复健,沐杨也很有把握你会康复,这简直就是暗示我可以滚蛋了,对吧?”
默礼的眸色转深,倾身向安卡,很果断地吻住了他。
很怀念的吻,只有他的吻才能勾动他的情欲呵。但,这能证明什么?
安卡冷光一闪,推开他。从口袋里抽出纸巾擦擦嘴。
“如果你是要找回你的男宠,很抱歉,我想,就在我帮你挡那枪时,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已宣告结束了。”
“不许擦!”抢过碍眼的纸巾扔进距离长凳几步外的垃圾桶里。“我不是来要回我的男宠,我来是想带你回去。”
“你小学语文没读好?带回男宠和带回我有何区别?”
“有。”
安卡不敢直视男子的眼睛,伴随着那声坚定的“有”的,是深邃的读不出感情的眸子,不是说里面太过冷淡,而是里边深藏的东西太多太多,复杂地让他无从读起。
他想说什么,他想表达什么,他想传递给他什么。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想听不想看。
但默礼不允许,他强迫地捏住他的下颚,逼他正视他。龙卷风的感情朝他侵袭而来,不给他任何心理准备,要把他击得一败涂地。
“我来带回我的情人。”
“你的情人在某个墓地里,不在这里。”承受了太多,反而变得过度冷静,他要说这种话,早就说了。他、不、信。
“我说的就是你,我做复健只是不想你留下的理由是为补偿。”
“可笑!如果没有补偿这理由,我还能用什么名目留下?男宠?算了吧,人再贱也是有底线的。”他怒了。
“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好个信不信由我!你当初怎么不说?拖到现在,你认为谁还有那勇气去信!”他冷笑,“对了,我还忘了,你那情人呢?你为了他为星尘帮赴汤蹈火不是也在所不辞的?连自己的婚礼也利用上了。默礼啊默礼,你残忍的过分。”
“我只想把损失减到最低程度。”
心里的伤害再度被暴露在太阳底下,重重复复的,上头的伤痕抹都抹不去了,要跟着他一辈子了。
“对啊,你完全没想过有个白痴为了阻止自己冲到教堂去破坏你和风琉璃的婚礼躲在被子里,不停地说不要去不要去。然后白痴的死党拖着白痴硬要去把新郎官抢回来,白痴又为了阻止白痴的死党乱来不得不忽视心中叫嚣的疼痛提起精神去教堂。
哈,乌龙的抢新郎行动没开始,倒是这白痴为救心上人连死都抛在脑后了。”安卡怔怔地盯住地面,很多的落叶飘散在地上,枯黄的。原来已入秋了。
“我很同情那白痴,他怎么就那么傻呢,人死了什么都没了。可他说,心死了也什么都没了啊。你说,我该怎么办?”他茫然地抬头问默礼。
“他应该去把新郎官抢过来的。”
“新郎官的心和人都不是他的,新郎官的心在他旧情人身上,新郎官的人是属于新娘的。”
默礼嗤笑,“难道那白痴没得到过新郎的人,没得到过新郎的心?好好想想吧。”
“你以为,堂堂的星尘帮帮主会被人压在上位?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你所谓的旧情人的脸,他的声音,他的体形,我全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的名字,他交代我的话。现在占满我脑子的是你的脸,你的声音,你的体形。”
“我不懂你的意思,能劳烦你把你的意思表达的清楚明确一点吗?”他听懂,也隐约了解他对他的意思。只是患得患失的心情太严重,他甩脱不了,他要个直接的、不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爱你。”
压下心中翻腾的烈焰,安卡力持镇静,“你的腿好了。”
这是废话,“没错,难道你喜欢看我瘫痪好给你高人一等的感觉?”默礼很不以为然。
“那我就不需要回去了。”
“该死的你,我都说了我爱你!我不是找你回去当我的佣人,我是要你当我的情人。”
“呵,你的态度转变的倒是很快,原因呢?告诉你好了,我宁愿你一辈子瘫痪了,我就可以一辈子在你身边了。”这是安卡的心里话。
“废话少说,你回不回去?”默礼恶狠狠地凶他。
可,安卡就是见着了,见着默礼脸上那一圈圈的红晕,正有逐渐扩散的趋势。奇了!
他直勾勾的眼神加速了默礼脸上潮红扩散的速度,基本上整张脸红得可与猴子屁股媲美。
甚巧,一个手机铃声替他解了围,是安卡的。
安卡起身走到一边的角落里,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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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不耐烦的口气嘛,不乐意听见我的声音喽?那我挂电话了。”
是大姐!“大姐,等等,等等,我没这么说啊,你两年里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还老挂我电话,好不容易才盼你来一个电话,怎么会不乐意呢?”安卡狗腿地拍马屁。
“恩哼,说话技巧又提高了嘛,我长话短说,你应该已见着帮主了吧。”
“恩。”
“我和你说,你一定要和他一起回来,不回来小心我租个直升机立刻飞到你那里把你打成猪头!”
他哀号一声,“大姐,你太残忍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去?”
风琉璃的声音酷酷的,“因为,你欠他的。”
“我已经还了!”
“没有,自你离开起,你就欠他许多许多。我提醒过你,别擅自离开,你不听我的,还是离开了。你知道他动用多少人力去找你吗?你知道他不顾星尘帮的生意就一心扑在找你这事上。”
“凭他的实力,只需几天就可以找到我的。”安卡不认输,偏要找出风琉璃话里的bug,太过分了,把错都推到他头上,他没错!
“是,以前他是只要花上几天。这次的情况却不一样了,禹杰力保你,用他的势力阻止帮主找人。为了你,他耽搁了复健的时机,直到半年前才完全康复。”
“那是他家的事,他不去复健,他不康复,我照样会在他身边,他这么做只会逼走我。”
“安卡啊安卡,没想到你如此残忍。难道你没想过帮主也需要尊严的吗?你认为一个男人会想在他爱的人面前低人一筹吗?你以为他是圣人不会自卑吗?”风琉璃的话说得重了,她不管,安卡惹火她了。
“我不多说了,气死我了,你个死没良心的。你说别人对不起你,其实你才是最自私的,你只顾着你自己会不会受伤,没想过别人也会受伤,你以为我们都是铁打的,钢筋敲不破的啊!?你这个眼中只有你自己的小混蛋!两年了,我不打电话过去,你也不晓得要回来的!今天你若是不回来,我就彻底和你了断关系!”
风琉璃很生气很生气地挂上电话,把安卡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
他呐呐地回到座位上,耳边似有个录音机不断重播风琉璃方才的话。
“接了个电话就换了个人了?你的牙尖嘴利呢?”默礼调笑他,他很清楚打电话给安卡的人是谁,从他的表情上他已读出一二。
他欲言又止。
见状,默礼自信地笑笑,说道:“不要怀疑,我是来带回我的情人的,没有渗杂质的目的。”
“不要怀疑我有什么动机,要宠物的话,我不缺;身边就缺个能挑动我心绪的人。”
“你很奇怪,这话早点说,我就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默礼耸耸肩,“以前没想过我对你的心情是爱,后来你离开了我才知道是爱你的。秉持着黑社会的精神,看上了就去抢,所以我来到这个国度,带你回去。”然后又打趣地说道:“其实,说抢也行。”
“你这个多面人。”
“啊!既然被你发现了,就更不应该放你走了。”他靠近他,环上他的肩,诱惑地朝他敏感的耳垂吹着气,“和我走吧,我腿好了,也会让你压着我的……”
这个……好心动啊……
“如果等我主动出击的话,那你就翻不了身了……”
这是威胁!
“要不要?”托起安卡的下巴,薄薄的嘴唇吻住了他欲出口的答案。
唇舌的纠缠,灵魂的拉锯战,究竟谁能胜出呢?
天知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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