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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苑看着任苒在手机屏幕上一字一句的输入,然后选中叫宋明皓的联系人,再然后按下了确认发送按钮。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是一场恋人间的约会。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地点是街心广场南侧的长椅。理由是我不想和你分开,再给彼此一次挽回的机会。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收到了回复短信。
常苑觉得自己的心要蹦出了胸膛,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任苒的手机屏幕,直到那一行字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好,我会用一天的时间冷静然后决定是否见你。
这行字在任苒看来很贱,但对于常苑来说就像是被判处了死刑的囚犯获得了二次上诉的权力。
常苑和宋明皓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甚至还不到一年。或许爱情的深浅本就与时间的长短无关,不然常苑怎会爱宋明皓至斯?任苒有时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自尊自爱如常苑却仍求着负心男的浪子回头,她想她真的是不懂爱,爱的领域或许就是一个和她现在所在的任何领域都不同的她从未涉及过的地方。
她想起了自己曾和顾昭然争论过常苑和宋明皓是否会长久的这个问题。时至今日,她仍虔诚地祈祷着结局会是她最终的预想。
要她任苒输给顾昭然一辈子都行,只这一次,让她赢就好。
哭了一早上的常苑一定是太累了,晌午的时候连暴风骤雨的声音都没有将她唤醒。她的眉紧蹙着,似乎正在做着一个恐怖的噩梦。
“这雨好大啊!”任苒不无担心的感叹道,“怕是不好打到车吧!”
早就换上了雨靴的常苑没听见般梳理着头发:“苒苒,一会儿我爸妈就回来了,你就留在这里帮我稳住他们。”
“可是这么大的雨,你一个人怎么过去啊?”任苒自责的说道,“都是我不好,非要发什么短信,下这么大的雨,我陪你去吧!”
常苑放下梳子,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粲然一笑:“苒苒,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吗?没关系,你在这里,我走过去。”
任苒知道宋明皓在常苑心中的分量,所以她知道就算现在她再说什么常苑都会义无反顾的前去。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将常苑引上了迷途,然后倔强的常苑就本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沿着她出的这条路一直走了下去。
“谢谢你,苒苒。”说完这句话,常苑潇洒地转身出了门。
直到看着女生的背影消失在瓢泼大雨之中,任苒都还在想,如果宋明皓赴约,她就给常苑指了一条光明大道,而一旦宋明皓没有赴约,那她的常苑必然会撞的头破血流,而她,就再一次害了她不是吗?
她默默的合上了手掌,以最虔诚的姿态祈求上苍赐予她最珍爱的常苑——幸福安乐。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
在任苒为常苑祈祷的三分钟后任苒开始不安并且强烈的自责起来。
她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安心坐在这里等常苑带回那个什么鬼都不稀罕的“喜讯”。
她只想常苑能平平安安的,无论有没有宋明皓,都还是从前那个坚强勇敢的常苑。
街道上是路人匆忙的身影,夜晚写字大楼的灯光在雨水的映衬下模糊成一片。平日热闹非凡的街心广场除了匆匆而过的行人和常苑,找不到一个驻足的人。
常苑倔强的打着伞站在雨水之中,分针已经无情的从表盘上刻录着30的那个数字上移开,正冲着“00”奋勇前进。
女孩固执的觉得是她的错,她选的时间不够好,她不应该选这么大的雨天来约会,宋明皓一定在来的路上,或许遇到堵车的他此刻正焦急地看着手表怕错过这场约会。
傻瓜。常苑笑了笑,你别着急啊,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只要你宋明皓肯来,我就奉陪到底。
终于,分针再次指向了“30”的位置,只不过这次,时针偏偏向前挪动了一个格子。
站在常苑身后的任苒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冲上前去:“常苑啊,我们走吧!”
任苒拉过常苑的手,女孩的手不带一丝温度。
密集的雨滴还在顺着紫色的雨伞斜斜地打在常苑的脸上。她的刘海贴在前额上,唇色苍白,脸上的水迹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苒苒,你怎么来了?”常苑用最平和的语气问候任苒,“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快回去吧,现在雨这么大,别淋着雨,可别想再像以前一样让我半夜跑去你家背你去医院啊!”女孩说道此有些机械地向上扬了扬嘴角。
“小苑,我们回去吧!”任苒拉扯着常苑,常苑她一定是被淋糊涂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你先走吧!”常苑挣开任苒的手,“我在等宋明皓呢,我们说好这周日去给你挑生日礼物呢!”
“他……”常苑大有其事地看了看手表,“他堵车呢,一会儿才能来。”说完便转过身去看向路边不再理会任苒。
“常苑,你干什么啊?你清醒一点,宋明皓他不会来了!”任苒在雨中大声宣布着这个不争的事实。
常苑没看她也没理她,只是兀自在那张望着来往的汽车。
“J1高中离这没多远!他若是想来就是爬也该爬来了!”
常苑不服气地看了常苑一眼,一把扔掉手中的雨伞。任苒慌忙把自己的伞打给常苑。常苑推过她的伞,从口袋里掏出了七彩哨子。
任苒记得那个哨子,那是常苑过生日的时候宋明皓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宋明皓当时还说,从今以后你不开心的时候一吹这个哨子他就会出现在常苑的身边,可如今不过半年光景,就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常苑将七彩哨子移到嘴边,却怎么吹也吹不出声响来。她双手捧着那枚哨子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哨子发出了嘶哑的响声。
她又重复吹了十几次,那声音就像一位嗓音沙哑的老人在诉说着自己年少时悲伤的过往。
任苒倔强地为常苑撑着伞,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苒苒,宋明皓为什么还不来?我现在很不开心啊!他说过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只要吹一吹哨子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的,可是为什么他还不来啊?为什么?”常苑在雨中质问着,哭诉着。
那眼泪,有悲伤,有不解,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绝望……
哭着哭着就累了,她静静地蹲下身,抱着双膝,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肘之间。
街心广场做分手布景。
狂风暴雨还在这个世界肆无忌惮地叫嚣,两个女生哭泣的声音被淹没在这剧烈的暴风雨之中。
爱情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东西?任苒没经历过,她不知道。常苑经历过了,但是她仍然不知道。
她输了,输得彻底。常苑没能和宋明皓走到最后。什么树上的誓言,什么倾城烟花,什么七彩哨子,什么周游世界的梦想,不过都是些唬小孩儿的花招,仅此而已。
等那树带着昔日恋人的海誓山盟枝繁叶茂之时才是真的讽刺。
任苒曾天真的以为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一定会在一起。可惜她错了,常苑是如此深爱着宋明皓,而谁又能说宋明皓没有真心爱过常苑?但最后的结局竟是这样的,任苒突然感觉到爱情这种东西真可怕。
爱情就像你胸口的一根针。
这根针是由你爱的人来掌控。你们相爱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做错事会不小心刺痛你的心,可这种痛的感受是真实的,是幸福的。后来,你爱的人离开了你,却独独留下了这根针,他在临走前把它刺入了你的心脏,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去。他从口袋里取出了另一根针,他又带着那根新的针去寻找另一个人。
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口袋里有多少根针,但你却知道他的针威力有多么的大。因为留在你心脏里的那根让你一辈子痛不欲生。吃饭的时候会痛,走路的时候会痛,连呼吸的时候也会痛。
任苒强撑着将常苑送回了家,她没向常苑的爸爸妈妈解释什么,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彼时的她早已没了说话的力气。
在常家换了常苑干爽的衣服,谢绝了常苑父母的挽留后任苒选择独自一人回了家。
其实好想留在常家,因为留在常家,常苑的妈妈会煮一大锅热腾腾的姜汤,常苑的爸爸会给她盖厚厚的棉被,她会在温暖的房间里安稳的一觉睡到大清早,而不是在那个如同冰窖般冰冷的别墅中。
可任苒知道常苑妈妈的身体不好,常家也没有多出的房间和人力腾出来再照顾另一个病人,所以她露出大大的笑脸说:“你们放心吧,我回家了,冲个热水澡,明天再来看小苑。”
回家的路上,任苒万分崇敬起自己来,她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真仗义,她觉得自己是个懂事的好青年。
偌大的房子黑漆黑一片,打开房门后她确定陈姨根本就不在。
拉开水晶吊灯,中年女人歪歪扭扭的字迹映入眼帘。陈姨家里有急事,她做好了饭先回去了,未来两天都暂时来不了,薪水照常扣除。
偏偏是今天。
任苒觉得自己全身发烫,像是个大火炉。她在心里默念着“我是冰窖,我是冰窖”,这就类似于考试前的“我叫不紧张”心理暗示法。
她想,等明天自己有力气了一定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去告陈姨的状,让她拿不到一分钱。可这样会不会太过分?毕竟陈姨与自己的父母比起来给她的关怀已经很多了……
她想着想着就累了,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任苒缓缓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任苒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宽阔的大床上。她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头上是冰冰的毛巾,枕边是伏在她床边睡着了的顾昭然。
顾昭然眉目依旧。
任苒缓缓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想要触摸顾昭然的面颊,就在距顾昭然的面颊还有0。01公分的刹那,顾昭然睁开了眼睛。
这个场景对于任苒来说难免有些尴尬,她干笑两声收回了爪子。
看任苒平安醒来顾昭然总算松了口气。他站起身出了房门,不一会儿就把刚沏好的热滚滚的姜汤端上楼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在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后,任苒不安分地坐起身顶着她的大嗓门儿问道。
顾昭然一边用勺子搅拌姜汤一边回答:“昨天夜里三点我收到了莫名骚扰电话。”他说的一本正经不带儿戏。
任苒的脑袋里顿时蹦出了一连串大问号,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感叹号。对,她想起来了,昨天夜里她发高烧,很难受很难受,所以就拨通了——顾昭然的电话。
顾昭然放下汤碗,拿下任苒头上的毛巾,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还好,烧已经退了。”
任苒看着顾昭然,眯着眼睛笑,她很享受这个过程。
“傻笑什么?”顾昭然再次拿起碗,肴了一勺,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送到任苒嘴边。
任苒听话的张大了嘴巴。
咽下去之后狡猾地问道:“那就是说你昨天晚上收到了我电话后冒雨赶来然后照顾我一直到现在是不是?”
顾昭然习惯性地努了努嘴:“是!”
小女生心里甜甜的,就像刚偷到灯油的小老鼠。她感受到原来顾昭然是这么的在乎她,有顾昭然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顾昭然又舀了一勺姜汤送至任苒嘴边。
“你没吹呢,会烫!”任苒狡黠地眨了眨眼,在顾昭然将它吹凉之前她拒绝饮用。
顾昭然无奈摇头,只好照做。
“那现在几点了?”
“十点。”
“今天周几?”
“周四。”
“你不用上班吗?”任苒看着顾昭然。
“你的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现在的这个时间应该去上学吗?”顾昭然拉开粉红色蕾丝边窗帘,又打开厚厚的百叶窗。秋雨过后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打进任苒的房间。
任苒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房间如此明亮且富有生机。她也搞不懂是因为许久没有被拉开的百叶窗被拉开了的缘故还是拉帘人的缘故。
明媚阳光下的顾昭然,笑起来倾国倾城。
“我给你请了两天假。正好周四周五两天,之后就是双休日,这四天你就安心养病。”顾昭然说这话的时候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你知道那个喷壶的电话?”任苒惊讶地问,在她的印象中顾昭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做。他一定是上天指派下来奖励给她任苒的男神。
“是不是你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