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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你冷静点……我们也是在常苑走后才联系上的,你别怪梦晴。”宋明皓看着任苒,帮着何梦晴找托词。
“你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任苒怒视宋明皓,“梦晴,你觉得这样做你心安理得吗?还是你想成为下一个小苑?”
何梦晴眨眼的刹那泪水从眼中滚落下来,她努力让自己不发出抽噎声,笑着对任苒说:“我喜欢宋明皓,我相信我们会长长久久的走下去。苒苒,如果两个人相爱也是错,在一起也是错,那么生命之中还有什么事情是对的呢?”
任苒呆呆伫立在晌午灼的人皮肤有些发痛的阳光下,何梦晴的声音还是有些嗲嗲的,可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爆发力。任苒第一次感受到何梦晴柔弱外表下所爆发出的惊人的强大气场。
何梦晴说,苒苒啊,如果两个人相爱也是错,在一起也是错,那么生命之中还有什么事情是对的呢
她回味着这句话直到何梦晴和宋明皓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任苒坐在她和顾昭然的六号长椅上发着呆。如果常苑回来看到这一幕她一定伤心透了,她走后才短短半年,她的朋友就和她最爱的人厮混到了一起,这是爱情与友情的双重背叛,虽然宋明皓这个“爱情”现在看来是有些牵强的。
那么她呢,她和顾昭然在一起对杜佳媛来说会是一种伤害吗?当然,那是毋庸置疑的。可是这种伤害到底有多深呢?一刀?两刀?还是十刀八刀?
可是如果她跟顾昭然相爱也是一种错在一起也是一种错,那么此刻她所承受的痛苦、顾昭然内心所受的煎熬又有谁知道呢?
她明白了,人是一种自私的动物,都习惯于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问题。其实不是他们不想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只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之后,他们权着利弊觉得这样太委屈自己,所以就退回了自己原有的立场。
这就像一个死循环,说到底,他们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我不想留在J城了。”任苒哭喊着给任泽打了个电话,夫妻二人以为任苒受了天大的委屈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
任苒挺满意,原来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这个女儿。
“我不想在J城了,这个大房子里每天只有我一个人,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害怕,我每天都感到孤独。”她眨着眼陈述着不争的事实。
“苒苒,不要胡闹!”任泽原以为自己的这个女儿是受了委屈才在电话里那般哭闹着说不要再留在这里,原来是因为孤独。
孤独有什么好怕的呢?它不能入室抢劫,不能伤你皮肉,你又不会哭不会痛,他就想不通这有什么好怕的。
是的,不错。孤独这种东西不能伤你皮肉伤你筋骨,却能腐蚀你的心灵。你不会哭、不会痛这才是对一个人最可怕的摧残不是吗!
常苑走了,何梦晴与宋明皓在一起了,在这座城中她的友情又成了空白一片。在她最孤独的时候顾昭然以守护神的姿态出现在她的生命当中,如今守护神跑了,骑着他的白马去守护别人了,那么她就又变成孤零零一个人了。她不愿看到她的王子的马背上驮着另一个人,所以她不要守着这座对她来说充满了伤痛记忆的空城。
任泽和魏书好又怎能明白任苒心中所想呢?他们看重的从来就只有金钱和地位而已。
“你们从来都不在我身边,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是吗?”任苒看着父母迟疑着的面庞,“我在J城你们就会在J城落脚,我在F城,你们就在F城落脚,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吗?”
“任苒你不能这样说爸爸妈妈,我们真的很爱你!”魏书好有些愤怒,她觉得这孩子说话令人伤透了心。
“爱不是放在嘴边说的。”任苒冷眼看着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他们明明比自己多活了这么多年对爱的理解却还是这般肤浅狭隘?
爱是相互扶持,爱是相互依赖,是没有了对方生存下去都觉得没有意义,而并不是像自己之于他们那样可有可无。
她不是一件玩具,更不是靠一件玩具就可以收买取悦得了的,她要的是被呵护与被疼爱。
任苒的一番深情劝说打动了自己的父母。其实对于任泽和魏书好来说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觉得这个孩子真的正在长大,他们不能再继续这样放纵她,任她这般自由的发展下去。
任苒戏语成真,她就要搬到F城去了。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竟成为了她今后的归属地。
她的姑姑任慧在那里,那是个善良的独身女人,任泽对自己的妹妹有信心,相信她定会帮他照顾好自己的女儿,最起码比家里请来的那位姓陈的阿姨强。
F城离J城很近,任苒想这样也好,至少在她思念至极痛彻心扉的时候还可以偷偷跑回J城在创艺的高楼大厦下偷偷望一眼顾昭然。可后来,事实证明,她任苒就算天不怕地不怕却也从来没有勇气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临行前,任苒给顾昭然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任苒哭得一塌糊涂,她说顾昭然,我任苒就是因为你离开的J城,我有多爱你你知道吗?我祝你跟你的杜佳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电话那头传来顾昭然的哽咽声,任苒静静的在听筒这头听了很久,觉得真痛快。
顾昭然为她哭了,这证明顾昭然心中是在乎自己的,证明无论今后任苒走到哪里顾昭然都会记得她,因为他对她动过情。
她必须承认,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她觉得只有这样顾昭然才能记得她。
F城和J城虽然只有不到三个小时的车程,但城市的建筑风格却截然不同。F城曾经是座古城,广告语上说这里是第一只候鸟飞起的地方。任苒觉得这根本就是胡扯,谁看到过第一只鸟飞起呢?要说鸟看到第一个人还差不多。
任苒搬进了姑姑家,那是个普通住宅区,她就跟随她的姑姑住在这个普通住宅区的四楼。
任苒的姑姑任慧比任苒的爸爸小三岁,却独自生活在离自己亲人们不远不近得F城,她没有伴侣,就只是一个人。
任苒对于这件事情一直充满了好奇。她最怕的就是孤独,可她的姑姑似乎从没害怕过这种东西,在任苒搬来住之前她就是这样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
2008年8月8日,北京奥运会开幕。那天,任苒和姑姑就像一对普通的母女一般守在电视机旁看开幕式,任苒觉得那是从未有过的温馨。
姑姑告诉她说现在全国人民都在看奥运会,于是任苒就想到了顾昭然。他也一定在看奥运会,和杜佳媛一起。她又想到了常苑,她是不是也在哪个城市的某个地方和自己一样守在电视机旁看电视呢?这些人都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她的世界中,她觉得老天爷可真会捉弄人啊。
高三的生活平淡无奇,如果非要描述的话任苒可以写一本长长的流水账,从记录每天吃饭、上学、午休开始。
她早已戒了记日记的习惯,没了常苑没了顾昭然,她的生活了无生趣,无从下笔。看着曾经自己记录下的那些文字她觉得讽刺至极,因为在她看来她的日记就像是一本小说,故事的男主人公名叫顾昭然,因为每一页都能看到那个男生的名字。
新学校她并不是很适应,但对她而言这些都无所谓。她也常常逃课,没人管得了她。
在这个班级里她没有朋友,朋友这东西不可靠,比如宋明皓,又比如何梦晴。至于常苑,那不是朋友,是亲人。在离开J城之后、孙正义出现之前,任苒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孙正义是个忧郁男
孙正义为什么叫孙正义,任苒到现在都搞不清楚。男生说那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鬼才会相信。
要说他这个人跟名字最偏离的莫过于他的一身行头。一米八的身高,匀称的身材,喜欢梳酷酷的发型,右耳边总是有一颗耳钻在闪闪发光。那样子看起来有点痞,有点坏,却少了金鹏的几分不羁多了独属他孙正义的几分忧郁。
只是这打扮跟正义两个字边都不沾。
任苒常常问他为什么不去当模特,他这副身材不出去晒一晒着实可惜了。每次孙正义都很不屑地回答她说是不是去Gay吧跳男士钢管舞也算是物尽所用了呢?
任苒认识孙正义是个偶然,要说起他俩的相识大有英雄救美的架势。
那是个阳光充足的午后,任苒听到身后有人叫“小妹妹,你要去哪里”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自己误入了哪部电视剧的拍摄现场,因为这种狗血的桥段在她的印象里就只会出现在电影中。
不过遗憾的是这一幕就确确实实的发生在她身上。
任苒二话没说撒腿就跑,可如果光凭这样她就能跑过三个长胳膊长腿儿的大男生的话她早就被选去了国家队。
“放开他!”没有传说中的平地一声吼,那声音冷冰冰却让人不可忽视。没等那三个地痞无赖反映过来是怎么个情况,孙正义就一拳将其中的一个人挥倒在了地上,其他两个人上前抱住孙正义企图将他撂倒,怎料孙正义伸手敏捷反身一躲,两人立刻扑了个空,其中的一个人还险些摔了个狗j□j。
任苒就说嘛,没那两把刷子就别出来学人家打劫,她任苒是天生一副富贵相,可这光天化日的勒索钱财就算这地儿再偏也不行啊。
事情的结局是几个地痞负伤而逃,而救他的大英雄孙正义也光荣负伤。
望着孙正义远去的背影任苒突然在身后大声叫住了他,她无比动容地高喊了一嗓子:“英雄,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孙正义没理会她,留给她的是穿白色校服衬衫的男生的背影。
孙正义,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男生的名字的。任苒当时就觉得这个名字帅气的没话说,比黄飞鸿还要霸气,比雷老虎还要响亮。
她当时还挺担心孙正义的伤,但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孙正义家里本来就是开诊所的,怪不得他敢这样肆无忌惮的跟别人打架。
“嘿,孙正义,你说你当时救我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啊?”任苒期待着孙正义的回答,这是她想了好久都想不通的问题。因为据她所知,自打她认识孙正义就没见他有过任何女性朋友,连他养的猫都是只公猫。
孙正义也不说话,只是在那儿默默吸着烟。
“孙正义,那你有过喜欢的女生没有?”这激发了任苒强烈的好奇心,眼前这个沉默寡语忧郁无比的男生对她来说就是谜一样的存在。
孙正义闻言微微愣了愣,然后酷酷地吐出一个烟圈,闷闷地说出两个字:“没有。”
“任苒,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任苒从没想过从孙正义的口中能问出这样矫情的问题,吃惊之余便想起了当时的自己。
曾经的任苒也总是喜欢追着常苑问,常苑啊,初吻到底是什么感觉呢?爱一个人又是什么感觉呢?
任苒笑了笑,略带忧伤的说:“初吻就像是柠檬汁,酸酸的,涩涩的,最后却是甜甜的,喜欢一个人就像是胸口有一根针。”
“一根针?”孙正义掐灭了手中烟蒂,望着操场,目光有些迷离。
“是啊,你爱的人掌控着这根针,它在你的心上,因而时时刺痛你的心。”
“那也就是说任苒你曾经有过喜欢的人是吗?”
“我的胸口现在还有一根针,你要不要看看呢?”任苒突然笑了,笑过之后却觉得心口疼痛万分。
孙正义瞥了任苒一眼,潜台词分明就是“真无聊”。
2009年6月,从高考考场走出来的任苒感觉神清气爽,父母从外地特意回来庆祝她高考结束,任苒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值得庆祝的。她只不过是在规定的时间内上交了手中的卷纸,至于卷纸上的内容她只能说她尽力而为了。
如果非要纪念的话,不如就纪念她离开J城整整一年了吧。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在这一年里她究竟在做什么。这一年的时间里她真的存在过吗?谁又能证明呢?她连班级同学的名字都还叫不全。不对,孙正义就是证明她这一年来真实存在过的最好证据。
这一年里,她想过回J城,可是却还是没有勇气那么做,当初是她自己决定要离开那里,如今再回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