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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头一双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他结结巴巴地道:“几……几万人那么多?”
管事头和天长公又交头结耳起来,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天长公说,他可以派人去见盘乞食,但是却不敢保证盘乞食会屈服。天长公说,盘乞食崇尊道教,信巫敬神,对龙虎山张大天师是十分敬畏的,如果您能请得张大天师出面,相信盘乞食一定会知道畏惧天威”。
张天师?杨凌没想到这些世代居于山中的蛮人不畏惧千百倍强势于他的朝廷,却对佛道如此遵崇,方才听他们所唱的劝酒歌中,都提到先敬玉皇大帝、再敬太上老君,最后才是苗王师公,看来张天师在这些蛮夷眼中,确实有着百万大军也难企及的威慑作用。
瑶家不比都掌蛮,常言道岭南无山不是瑶,瑶民到处都是,当年广西大藤峡和广东罗帝的瑶民造反就曾震慑天下,如果妄自动兵,为了擒拿宁王世子大肆屠戳,引起瑶民同仇敌忾,那就得不偿失了,况且眼见这世外桃源一般的所在,又让人怎忍心使这里燃起战火?
杨凌点点头,欣然道:“甚好,那就多谢老人家了,还请老人家规劝山里的那位瑶王不要与朝廷为敌。张天师与本国公乃是故交好友,我这便上龙虎山去见见他,希望能化干戈与玉帛,和平解决此事”。
杨凌一见二人,就曾说出自己国公身份,可这天长公显然并没把国公当成什么了不起的官儿,现在一听说他和神通广大的张天师是好友,老头儿却顿现敬畏之色,再也不敢托大了。
杨凌这才了解张天师在当地蛮族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近乎神圣,那山中的瑶王盘乞食坐井观天,不知大明之强大,如果逼他放人,恐怕难免要兵戎相见祸及无辜,张天师说不定倒是奇军突出的一步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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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府的丹房内,小符宝儿忙得不可开交,丹炉下烈焰沸腾,丹鼎内正在练制她按照玉碟秘方所制的‘乾坤丹’。
身为道家弟子,小符宝自然懂得如何炼丹,但以往练丹都有小道童侍候,一些粗活儿不用她操心,现在练制这乾坤丹事情太过重大,再说有几味珍贵药材丹房没有,还是她趁哥哥不在家从他那儿偷的,自然不想让人知道。
小符宝亲自忙活,脸蛋儿被丹炉烤得通红,手上颊上蹭的到处都是一道道的黑灰,眼见火候已足,她兴致勃勃熄火取丹,拉动铁链吊起炉盖,打开丹炉一看,却见乾坤金丹已经成了两粒烧糊的黑球,根本不曾炼成,不觉有些泄气。
就在这时,紫风小道士兴冲冲地跑了来,在外边叫道:“大小姐,你在吗?快来看,快来看,好壮观啊!”
张符宝哐啷一声丢下两粒练的铁弹子一般的丹药,又惊又喜地向外喊道:“什么东西很壮观?可是发生什么异象了?”
她一边说一边急忙打开丹房的门,心道:“我家祖师爷在此山炼制‘九天神丹’发生异象,金丹练成时有龙虎现形朝拜,莫非我这乾坤神丹威力太大,丹还没练成就已经鬼哭神嚎、天现异象了不成?”
张符宝打开房门,紫风小道士见她雪嫩如玉的肌肤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不觉一怔,张符宝已按捺不住道:“快说,你看到什么异象了,到底有何壮观?”
紫风道童忙道:“山下官兵上山呢,天师已经去迎接了,威国公杨凌上山朝拜三清祖师,大喜事啊。那官兵,旌旗招展、刀枪晃眼,浩浩荡荡的,好生壮观。”
张符宝大失所望:“原来不是我练丹有成出现了异象!”
她扁了扁嘴儿,忽地一蹦老高,大惊失色道:“停停停,你说谁上山啦?”
“威国公杨凌啊”,紫风小道僮莫名其妙地道。
张符宝咬牙切齿地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大祸害终究还是上山了”。
她闭上眼睛,神神道道地掐指一算,然后很郑重地道:“据我掐算,今日出行利在东南,贫道避祸去了”,说罢扔下目瞪口呆的紫风道僮,慌里慌张扬长而去。
这张符宝已将杨凌视做她修行路上的魔障,尤其是那日卜卦,算出自己若与他成亲大不吉,将有血光之灾,所以对他更是排斥。
她却忘了,卦象所示虚虚实实、可大可小,可有可无,她自己心中先存了反对之意,卜出来的结果按照心中早有的意向去解释,如何能不谬之毫厘,失之千里。
与他成亲将有血光之灾也算什么大不吉的警示么,哪个黄花大闺女洞房花烛夜没有血光之灾啊,她张符宝又何独例外,这算什么卦示?
第八卷 蜀中劫 第436章 符宝炼丹
星月书吧 更新时间:2009…6…4 18:53:09 本章字数:13818
张天师和上清宫的道官们一番商议,刚刚决定带领大批道官赴南昌城参拜正德皇帝,就有人跑来传报,说威国公杨凌来了。
张天师一听大喜,他正苦思如何拉近龙虎山与当今天子的关系,却忘了天子身边第一近臣与自已也算是一场好友,有他从中斡旋,何愁天子不青睐龙虎宗?
张天师立即率领上清宫一众道官迎下山去,国师地位也是极尊崇的,杨凌未晋身国公前可当不得人家亲自相迎。
二人把臂上山,先赴上清宫朝拜三清祖师,然后再往天师府,张天师进了府门喜孜孜吩咐道:「来啊,京中故友到了,把大小姐请来一见」。
府中仆役忙道:「回禀天师,大小姐出府去了」。
张天师对杨凌歉然笑道:「这疯丫头整天还是调皮捣蛋,等她回来再让她来见过国公吧,国公,请书房上坐,咱们饮茶叙话」。
两人并肩向书房走去,张天师问道:「国公事务繁忙,还劳动您上山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贫道刚刚听说皇上和国公到了南昌,这里正准备打点下山,去拜见皇上和国公呢」。
「呵呵,拜见皇上是应该的,在下可不敢劳动法驾呀」,杨凌笑吟吟地说着,和张天师步入了书房。这书房布置典雅,古色古香,正中粉壁上一个斗大的『道』字。也不知是哪一代天师的手笔。
二人就坐,杨凌开门见山地道:「天师,实不相瞒,我今日上山,一则是探望好友,二则也是有事向你求助呀」。
张天师一听,心中不禁打起鼓来:「他是国公。位高权重,御前第一红人,那是跺跺脚江山乱颤地人物,有什么事他办不成,还得求我出面的?这位国公可别是一时头脑发热,要让我表演些呼风唤雨、百凤朝阳一类的功夫吧?」
张天师心中惴惴地道:「不知国公有何要事,若是贫道力所能及,自无不允之理」。
杨凌忙把宁王世子逃进山去,托庇于瑶王座下,朝廷大军要进山围剿一则劳时费力多有死伤。二则也容易滋扰地方伤及无辜的顾虑说了一遍。
他说罢笑道:「我向金丹山下的熟瑶打听,得知那一带的瑶人皆尊崇佛道,信神信巫,龙虎宗天师一脉在此传承上千年,四夷百姓没有不敬若神明的,那瑶寨地天长公也向我建议,说是天师出马当能说服野蛮,为了此地免起刀兵,杨某便厚颜上山相求了」。
张天师松了口气,忽悠人可比呼风唤雨容易多了。他想了想问道:「不知宁王世子逃到了哪位苗王的寨中?」
杨凌一听诧然道:「这王不是只应该有一个么?难道还有许多位不成?」
张天师笑道:「这瑶王,就象那苗家的苗王,一峒峒主便是一王,一寨之主也是一王。金丹山莽莽丛山中有许多瑶寨,近于山地之外与汉人交往密切的,大多以瑶老制管理村寨,而藏于深山的则相对权力集中,一寨之主便是一位瑶王,是故瑶王怎么也有十余位之多」。
杨凌恍然道:「原来如此,据金丹山下那位天长公所言,宁王世子是避入一位叫盘乞食的瑶王寨中。听说那位盘瑶王视其如上宾,而且还有意招其入赘」。
张天师沉思道:「盘乞食?这位瑶王曾携厚礼上山来参拜过,我还记的他,此人脾气暴燥,骁勇善战。在众瑶王中甚有威望。既如国公所言,事不宜迟。贫道得尽快赶去了,不然他若将宁王世子招赘为婿成了一家人,再想要他服软交出钦犯,那便难了」。
杨凌一听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马上陪天师赶往金丹山,为天师安全计,要不要我派遣些武艺高强的侍卫扮作道士护侍于左右?」
张天师微笑道:「一入瑶寨,那就是他们的地盘了,带上三五十个侍卫去,也休想出得了山,呵呵,不需带侍卫,纵然因为宁王世子贫道和他们交恶,他们也断然不敢伤害贫道的,这些蛮人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对于鬼神地畏惧却胜过畏惧生死,国公不必为贫道担心」。
他顿了顿道:「今日贫道为国公接风洗尘,然后国公且在贫道府上住下,贫道自带几位道官前往金丹山下探访那位天长公」。
杨凌奇道:「不是入山去见那位盘乞食么?」
张天师笑道:「贫道到了金丹山,那盘瑶王得了消息,自会出山前来迎我,若是主动前去,不免着了相了」。
杨凌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不禁也露出会心的微笑,主动上门哪有叫人主动上钩来的巧妙?盘乞食虔信神道,他能从深山里跑到龙虎山来朝拜,若是听说天师去了金丹山,焉有不出来拜见之理?
接下来想必这位国师就会突然发现这位瑶王眼角发黑、印堂发暗。、两腮略凹,有血光之灾,随即就在这位瑶王战战兢兢、百般哀求之下才会勉为其难地指教点化一番,嗯料来就是这般装神弄鬼了。
张天师忽想到自已要是一走,杨凌也下了山去,只怕宁王世子被带出来时,他就得押解重要钦犯返回南昌,难得他来一趟,自已正要借此关系扩大龙虎山的影响,怎么也得留他多住几日攀攀交情才是。
于是张天师笑道:「如此,国公也不必往返跋涉了,这龙虎山上风景还不错,且请国公在我这天师府中住下,贫道定不负使命,叫那瑶王亲自绑了宁王世子送上山来」。
「来人呀。马上在贵宾房给国公安置一间住处,吩咐厨上,今日我要为国公接风洗尘,让他们马上置办一桌酒宴」。
张天师说完,才想起父亲死的早,如今天师府的主人除了自已和孀居的母亲和几位姨娘,有资格操持掌控整个天师府的只有那个
野丫头妹子。夫人们不便接迎贵客,自已不在家,就得靠这个妹子。
于是他连忙又唤进一个家仆,吩咐道:「快去,找找大小姐,叫她马上回府来!」
拱手送了张天师下山,杨凌侧首一望,只见张符宝也正扭着头向他望来,一双眼睛饱含着警惕的敌意,那模样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