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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你吃海鲜会吐。”唐瑾一边帮李小曼挽起散落的碎发,一边说道,“你点些清淡的。”
“我忘了,你帮我点吧。”李小曼把菜谱交给唐瑾,让他为自己点餐。她知道唐瑾心特细,记得清她吃什么会有反应,知道该吃什么最能补充营养。
陆少琛笑着看了一眼恩爱得让人嫉妒的唐瑾夫妇,就低下头,在青荇耳边说道:“想不到这两个现在这么恩爱。”
“是啊。想不到。”青荇赞同地点头。
这两个人从相遇到相爱,就是一部女追男的青春偶像剧。有那么点意思,要是拍成电视剧,一定能火。
吃过饭,两对夫妇闲聊了许久,才握手分别。
回家的路上,青荇靠在陆少琛肩上,笑着说道:“少琛,你有机会帮唐瑾哥说说好话,小曼姐肯定特想回家看她妈,女人怀孕的时候比较脆弱。”
“好。有机会遇到李伯父,我会替唐瑾跟小曼去求情。”陆少琛点点头,笑着对青荇说道,看到她脸上出现了倦容,他立刻嘱咐她,“你睡会儿,到家我喊你。”
“好。”青荇点点头,就靠着陆少琛闭上眼睛。今天的新闻发布会突然发生那种状况,害得她精神不得不超高度紧张,这一松懈下来,真的感觉很累。
当陆少琛把车开到家时,看到青荇睡得很沉,就轻轻熄灭引擎,然后把青荇抱出车,大步往里走。
“少爷,少夫人回来了。”保姆看到他们赶紧抱着小衿迎上来。小衿朝陆少琛伸出两只小胖手,想找爸爸抱抱。
“妈咪睡着了。我把她抱上楼,一会儿下来哄小衿。小衿乖,跟阿姨再玩会儿。”陆少琛亲亲儿子的小脸,轻声哄着他。小衿用力点点头,就趴回保姆的肩膀上。
陆少琛感动孩子的乖巧懂事,眼里的笑意加深。他要感谢上帝把酸杏儿还给他,他才能拥有现在这幸福的家庭,有这么可爱的儿子。
青荇在被抱出汽车的时候,已经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但她没有睁开眼,她贪恋着少琛那温暖而宽阔的怀抱,想体验被他宠溺的感觉。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如最高级的古龙水味,淡淡的,散发着男性独特的麝香,即使已经结婚一年多,她对他依然充满迷恋。
当陆少琛抱着青荇走上二楼时,看到陆少琥正倚着墙壁,眨着一双狡黠的眸,略带顽皮地笑道:“有老婆疼的男人真幸福。”
“你也弄个老婆来疼就是了,不用嫉妒我。”陆少琛无视堂弟的调侃,笑着抱青荇回房。他把青荇放床上,并帮她把被盖上,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陆少琥咬了咬牙,不无嫉妒地看着堂哥出来:“为什么我家淼丫头才刚十八岁?”
“已经十八了?”陆少琛惊讶地看着堂弟。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少琥刚跟吴淼确立男女朋友关系时,吴淼才只有十六岁。在经过陆少琥的时候,他拍拍对方的肩膀,腹黑地说了句:“可以上床了。”
“去!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可不干棘手摧花的事。”陆少琥推开陆少琛,剧烈地反驳。一想到他家那小叛逆,他就眯起漂亮的桃花眼。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几年才能等到吴淼,他为她可已经守身如玉快两年了。
“你就纵容着她吧,哪天她嫌你老,不要你,看你跑哪哭。”陆少琛用过来人的经验,看着堂弟。他当年就是总想等青荇大学毕业再告白,结果他去美国三年,再回来,青荇已经要嫁人。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遗憾发生在堂弟身上。
“我陆少琥魅力无敌。不怕。没老婆抱,我去抱我的大侄去。”陆少琥骄傲地笑着,大步下楼。
陆少琥如行云不样洒脱不羁,似乎他永远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停下脚步。第二天正常上班后,他就没再出现,只在半个月后,他才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陆安国说他在河南办案,要爷爷不要担心他。陆安国抱着小畅,目光却飘向窗外,担心着那个孙子。岁数越大,越希望所有子孙都平平安安,可是他不会把自己的愿望硬加在孩子身上,少琥是只虎,他不能用笼子囚住他。
……
李琼抱着才四岁的女儿,坐在床上,表情分外寂寥。
“妈,爸今天又不回来了吗?”
“你爸有了儿子,不要我们了。”李琼心碎地回答。昨天,陈琪那情妇早产,生下一个三斤多重的儿子,婆婆知道消息后,乐得合不拢嘴,提着刚熬好的鸡汤屁颠屁颠地跑医院去了。这个家于是就只剩下她跟女儿两个。陈琪在她知道那情妇的存在后,就极少回家,本来平时就只有婆婆跟她们母女的家,一下子变得更加冷清。
“不!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嘛!”女儿用力摇着李琼的手臂,楚楚可怜地央求。在她的小心灵里,并不清楚大人的事,她只知道爸爸不喜欢她了,奶奶说她有小弟弟了,以后爸要跟小弟弟过,她不要!爸爸是她的!她要跟爸爸在一起。
“要他干嘛?!”李琼心痛地大吼,在看到自己的吼声伤到女儿后,她又心碎地把女儿抱紧,眼泪扑漱漱地直往下落。
她把一整颗心都给了陈琪,她以为能跟他相守到老,他、她、还有女儿,他们一家三口会永远幸福下去,结果真相出来,她彻底心碎。
生命再也没了意义,爱情原来都只是小说中骗人的东西。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存在真爱。
“丫丫,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对你凶。”李琼一边抱着女儿,一边自责。
“妈不哭,丫丫不要爸爸了。”丫丫听话地依偎在她怀里,抬起小手帮她擦着眼泪。
李琼猛抽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许哭。
她把丫丫哄着,正要下床,就听到开门声。这大半夜谁会回来?婆婆?她不在医院伺候那小三儿?
李琼带着盅惑抬起头,正看到一脸犹豫的陈琪。
“你还回来干嘛?去找你小情人跟你儿子去!我们母女不需要你!”李琼火大地推桑着陈琪。
看到这个男人那做了亏心事,唯唯诺诺的表情,她真恨不得掐死他。
“李琼……我……我有话……要说……”陈琪退到无路可退时,终于豁出去,勇敢地开口。
“我跟你没话谈!你走!”李琼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她气势十足地插着腰,瞪着丈夫。以前那个让她倾心的斯文男人,原来本质如此猥琐,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这是我家。”陈琪无情地看着李琼。
他家?
李琼震惊地张大嘴,这就是她丈夫会说出口的话。这里是他的家!
“好!这儿是你家!我跟丫丫走!”李琼决裂地说道。她抱起正酣睡的女儿,大步就要往外走。
陈琪一把拉住她,李琼以为丈夫是要拦她,结果陈琪却说出一句让她心痛欲绝的话。
“我们离婚吧,安雅需要一个名分,不然我儿子没法上户口。”
“好!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李琼咬着牙点头。
人至贱则无敌!
她没想到她深爱的丈夫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她没再多看陈琪一眼,抱着丫丫就走出公寓。
这个简单的只有六七十平米的家,原本是她最幸福的港弯,如今却变成她最大的讽刺。
春天的夜,风还有些冷。
丫丫睁开清明的眼睛,可怜兮兮地说了句:“妈,我冷。”
李琼心疼地打开风衣,将女儿裹进怀里,然后顺着没有尽头的马路,走远。
这个不夜的城市,竟然没有她们母女可去的地方。怕冻着女儿,她找了间小旅馆凑合了半宿,第二天早起把女儿送去幼儿园后,她就跟部里请了事假,坐公共汽车赶往民政局。
远远地,陈琪已经站在那里,似乎非常焦虑地搓着手。一见她来,就张了张嘴,然后欲言又止地闭上,终是无话可说,跟在她身后,一起走进去。
绿色的小本拿到手上后,陈琪强装坚强地大步离开。
“李……”陈琪想招呼李琼,却自知理亏,没有唤出后面那个“琼”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妈天天挂在嘴边的话,他的儿子必须得入陈家的户籍。
……
李小曼正在阳台上收着衣服,就突然接到妈打来的电话。因为唐瑾,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跟家里人来往。她很骄傲,决不会主动向爸投降。除非爸接受唐瑾,否则她不会回李家,就算她特别想爷爷,想妈,想那个家里的一草一木,她也不会主动低头。
“妈,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李小曼把衣服放到沙发上,就拿着手机疑惑地问道。
妈是那种传统的中国女人,什么都以夫为天,爸不让妈跟她联系,妈就不敢私下打这电话。她清楚妈这性子,所以乍然接到妈的电话,她很惊讶。
“你爸被双规了。家里突然来了好多警察。小曼,妈快受不了了。”李母有些神经质地说道。
“爸被双规?那爷爷呢?”李小曼差点摔倒。她扶着沙发背站稳,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爷爷中风,我刚从医院回来,警察就到了。”
“妈,我这就跟唐瑾回去。”李小曼一听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儿,连鞋都来不及换,穿着拖鞋就跑出公寓。
坐上出租车,她立刻给唐瑾打电话,让他在医院等她。
当他们赶到李家的时候,警察已经离开,李家里里外外被搜了个遍,警方似乎在找什么证据,李母坐在满屋狼籍中,如丢了魂的木偶。
“妈!”李小曼坐到沙发上,将母亲抱进怀里。
“李家完了。都毁了。”李母失神地说道。“检察院的人刚打来电话,说你爸自杀了。”
“不!”李小曼没想到医院一别,竟然是跟爸爸见的最后一面。她泪流满面地抱着母亲。“不该是这样!不该啊!”
他们李家,一时的权可倾天,怎么突然间就天地变色了?
“小曼,妈,你们别太难过。青荇的公公是检察院院长,我帮你们问问是怎么回事。”唐瑾听到岳父自杀,也吓了一跳。他只希望这个消息不是真的。
“没有用。人已经死了,还问什么问?”李母眼一闭,就昏倒在李小曼的怀里。
唐瑾赶紧上前,紧张地抢救。
……
“纯熙,完了,咱家真要破产了。”简小秋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出来,声音颤抖地说道,“你爸因为侵占国有资产跟贿赂被判无期,并没收全部家产。我怎么这么歹命?”
她说完话,就掏出手帕,坐到沙发上擦眼泪。
“哭有什么用?哭还能把我爸哭回来?”纪纯熙不屑地看着母亲,“你也动动脑子。爸只是一审,我们可以上诉。您别忘了,我们还是有筹码的。”
“筹码?你是说那些照片?”简小秋擦掉眼泪,紧张地走近女儿。
“我新交的男朋友是杂志社社长,只要让他把那些照片散播出去,还怕搞不臭陆伯雄?到时候,咱就说陆伯雄强奸未遂,公报私仇,陷害无辜……”纪纯熙阴险地说道。
那些照片寄到陆家,没产生她们想要的效果,所以她就一直在考虑下一部棋怎么走。
第136章
青荇看到李琼今天总是心神不宁,异常疲惫的样子,跟以前那个爽快爱闹的好姐妹完全不一样,像换了个人似的,就关心地坐到她桌旁,低声问:“李姐,你今天怎么了?”
“昨晚上受寒,可能要感冒。”李琼抽了抽鼻子,充满疲态地回答。
她现在除了丫丫跟那本离婚证书,就一无所有了。
虽然对陈琪充满失望,对婆婆充满怨念,可是她依然会难受。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砍去了一条腿,那痛没有失去一条腿的人无法理解。
一场失败的婚姻让她变成了残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
“受寒了?”青荇伸手去摸李琼的额头,担忧地问道,“我说李姐,你昨儿晚上干嘛去了?怎么冬天不感冒,现在感冒了?你说,是不是跟姐夫花前月下,忘了时间?”
青荇的话带着点调侃,因为她知道李琼跟她丈夫感情很好,是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虽然平淡,却很温馨。她就曾经很羡慕李琼跟陈琪。
不同于青荇的轻松,李琼在听到青荇的话后,情绪突然间崩溃。她卸下戴了一天的面具,歇斯底里地说道:“不要再提陈琪那个混蛋!”
“怎么了?”青荇纳闷地看着李琼。她跟她老公感情不是很好吗?
李琼抱住青荇,情绪失控地哭起来:“青荇,陈琪不是个东西,就是个没有担当的孬种!他在外面养女人,我一直那到小三儿怀着大肚子来要我让位儿我才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
“陈琪?不会吧?”青荇又是震惊又是心疼,原来李琼的不正常是因为受到婚姻的伤害。
“陈琪那样的,竟然也能搞外遇?李琼,你不会是听错了吧?他挣那点钱,能养活你跟丫丫就不错了,他还去外面包二奶?Oh,myGod!”一旁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