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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吉祥睁开眼,想也没想,朝着刘姨就是一巴掌:“我让你别停,你耳聋了吗?”
“对不起,大小姐,我得看孩子。”刘姨捂着脸,委屈地说道。
她是陆副部长请来专门看小衿少爷的,在陆家,她不需要伺候别人,可是这陆大小姐太蛮横,她又不敢不听。要是因此而疏忽到小衿少爷,她会觉得自己对不起陆少夫人。
“什么是主什么是仆我看你到现在还搞不明白。我是陆家大小姐,而你,只是陆家的佣人,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小衿那么大,能出什么事?过来!帮我按摩!”陆吉祥不悦地教训起刘姨。
在一旁听着她说话的小衿突然开口:“姑姑凶凶……衿衿不爱……”
他的话一说完,陆吉祥就气得瞪起眼珠:“小东西,你再说一句?”
她凶她的,关这该死的小东西什么事?
再说她要他爱了?
陆吉祥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小衿。
“姑姑凶凶,衿衿不爱。”小衿摇着头,像个小大人似地说道。妈咪说过,不要靠近姑姑,妈咪说姑姑坏,会伤害衿衿,所以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刚才那个凶巴巴打人的姑姑。
陆吉祥没想到一个毛头小孩子竟然敢教训她,她气得忘了自己腿上的伤,抡起右臂,朝小衿扑去。结果小衿没打着,她自己反而摔到轮椅下面。
刘姨听到陆吉祥刺耳的痛呼声,立刻慌张地走过去:“陆小姐,你没摔伤吧?”
“废话!啊!”陆吉祥疼得呲牙咧嘴,她的腿才动完手术没有半个月,这一摔,疼得她直冒冷汗。“还不快扶我起来!”
刘姨一个人根本架不起陆吉祥,反而弄得她更疼。就在这时,陆安国抱着小畅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两名警卫员。
“这是怎么回事?”陆安国皱起眉,看着陆吉祥跪坐在地上的狼狈模样。
学步车里的小衿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迈开双腿,朝陆安国跑去。在抱住他的大腿后,他昂起小脸说道:“姑姑凶凶,要打衿衿。”
“陆吉祥!”陆安国摸着重孙子的头,生气地瞪向陆吉祥。她这几天的表现难道跟他猜测的一样,只是伪装,她还想在这个家搅和?
陆吉祥委屈地眨巴着眼睛哭起来:“爷爷,我哪有啊?小衿不懂事,胡说八道您也信。我是想给小衿喂水果吃,结果一不小心就摔下来了。刘姨,是不是这样?”
陆吉祥说这句话的时候,用力掐了一下刘姨的手,示意她帮自己说话。耐于她的淫威,刘姨只好模糊地嗯了一声。
“小衿不会说谎。你现在给我回屋好好反省反省!小赵,弄小姐回屋!”
“是!”
“爷爷,不是我的错。你不能关我!”陆吉祥不服气地抗议。
“我就不该让你在这个家随便乱晃。”陆安国冷酷地说道。
小衿这么可爱的孩子,吉祥害他不成,现在又想动手打他,真是可恼!
两名警卫将陆吉祥抬到轮椅上后,就推着她往卧室走。
“放我出去!”陆吉祥声嘶力竭的叫声传入陆安国的耳中,他并没有心软,只是带两个BABY坐到地毯上,陪他们玩耍。
傅怡匆匆地下楼,看到公公就急忙地问:“爸,怎么了?我听见吉祥在吵。”
“姑姑凶凶,要打衿衿。”小衿一边摇着手里的拨楞鼓,一边顽皮地笑着解释。
“这个吉祥,就不能消停点?”傅怡无力地摸了摸额头。
她才带小欣然上楼睡觉没多大会儿工夫,吉祥竟然就搞出这种事。
刘姨充满歉意地对陆安国说道:“首长,对不起,刚才大小姐用力掐我,不许我说真话。”
“不怪你,是我没教育好孙女。”陆安国摆了摆手,表示并不怪罪刘姨。其实他最责怪的人是自己。都是他以前太宠吉祥,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刘姨感激不尽地直弯腰:“我以后一定看好小少爷,不让小姐再靠近他。”
傅怡看到公公伤感的表情,立刻安慰他:“爸,这事不怪您。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要怪就怪朱莜,她从来不懂怎么教育孩子。”
“我也有责任。”陆安国感慨地说道。
陆家出这么个害人精,作为大家长的他,如何也推不了干系。
“爷爷,放我出去!我没要打小衿,是他误会我了。”陆吉祥的房里传来她的道歉声。
“爸?”傅怡看着陆安国,征询着老人的意见。
陆安国抱起小衿,一边亲他红润的小脸,一边毫不在乎地说道:“不要理她。先关她几天再说。”
陆吉祥被关在卧室里,又难受又后悔。她怎么就一个没控制住脾气,又惹爷爷生气了呢?
她的复仇计划还没开始,怎么能就这么夭折?
青荇晚上回到家,听说了白天的话,紧紧地抱住儿子,哽咽地问:“小衿有没有吓到?”
“衿衿……男子汉……不怕……”衿衿不但不哭,反而威武地拍着自己的小胸脯。
他的话惹来陆少琛的大笑。他一把将儿子举起来:“我的小男子汉,爸爸以你为傲!”
被举到半空中的小衿,开心地咯咯直笑。“衿衿……男子汉……”
看着这对父子开心的笑容,青荇这才释怀。她站在一旁,偷偷擦眼泪。
“青荇,爷爷已经把吉祥关了禁闭。”傅怡拍拍青荇的肩膀,耐心地安慰她,“你爷爷说,她要是反省不够深刻,就把她赶出大宅,任她自生自灭。”
“我很怀疑她的反省。”青荇不敢相信地叹了口气。就吉祥那个从来不知道检讨自己的人,会懂得反省吗?
为什么陆吉祥总要阴魂不散地跟着她?
罗旭跟吉祥离婚又不是她造成的。
陆吉祥睡到半夜,突然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抓住,就像在医院里那个堂哥出现的夜一样,她仿佛被撒旦盯上了。
卧室里突然大亮,陆吉祥吓得立刻闭紧眼睛装睡。
“我知道你在装睡。”陆少琛冷冷地吩咐。
陆吉祥只好睁开眼,讪讪地打了声招呼:“堂哥。”
“告诉我下午是怎么回事。”陆少琛坐到椅子里,悠闲地看着陆吉祥,仿佛并不生气。可是陆吉祥却觉得有一种阴风,冷飕飕的,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心。
“堂哥,我改。我发誓,我以为会对小衿好。我一根手指头也不会再碰他。”陆吉祥竖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道。
“狼来了,只能说三次。这是第二次。”陆少琛冷魅地眯起精睿的眸,逼视着陆吉祥的眼睛,“我只给你两次悔过的机会。”
“不会有第三次。我发誓。堂哥,我今天绝对不是故意要打小衿,我是被笨手笨脚的刘姨给气得,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陆吉祥紧张地不断舔着嘴唇。
堂哥越来越让人害怕,他就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笑的时候,竟然拥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力量。
大结局(二)
朱莜接到女儿的电话,知道吉祥又闯了祸,直在电话里不住数落对方无脑。她对这女儿真是又气又心疼,虽然在电话里把吉祥狠骂了一顿,可是为了不让女儿受气,她还是决定回大宅一趟,第二天就赶紧提着一堆巧克力、糖果、果冻,派……这类孩子喜欢吃的东西赶来大宅。
她还没进屋,就开始热情地嚷嚷:“小衿,小畅,快来看看,有好吃的。”
“有就有,那么吵吵做什么?”陆安国被她的嚷嚷吵到,冷冷地从棋盘里抬起头。朱莜还没出现,他就听到她吵吵闹闹的声音,她还真以为自己是王熙凤?人未至先让人闻其声。
“爸,您今天好兴致。自己研究棋谱呢?”朱莜一边把零食摆到茶几上,一边讨好地坐到陆安国身边。她今天来,不只要哄好小衿,也要哄好公公,因为只有哄好公公,吉祥才能被放出来。
“我还想问问你,今天哪来的兴致买这么多东西。”陆安国一边放棋子放到棋盘上,一边沉着地问道。朱莜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天还买了一大堆零食,那目的其实不用问,他也能猜出来。她一定听说他关了吉祥禁闭,让吉祥自我批评,她这是想来替吉祥求情,要他放吉祥出来。
“我一早去超市,正好想起小衿跟小畅,就想着这些东西孩子们一定爱吃。”朱莜赶紧解释,怕被陆安国说她动机不纯。吉祥那孩子就是沉不住气,她几次三翻警告吉祥别惹公公生气,别主动犯错,结果吉祥就是记不住她的叮嘱。这不,还得她来帮吉祥说情。
陆安国奇怪地抬起头,将目光从棋盘上转向朱莜:“今儿太阳打哪边出来的?”
“哎呀,爸,您怎么这么说?我是小衿的奶奶,小畅的姥姥,我也很疼他们俩。我就是不太会表现,所以让你们误会我。”朱莜拿出自己是小畅姥姥这件事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小畅的姥姥?我看傅怡比你更配得上这个称呼。”陆安国不满地哼了一声,就又低下头去研究棋局,不再理会朱莜。
傅怡比她更配得上姥姥的称呼?朱莜被公公的话气得够呛,不过又不敢当面发作。
傅怡那个虚伪做作的女人!竟然拿着她的亲外孙讨好公公!她真恨自己没有傅怡那种笼络人心的手段。
就在这时,两个保姆抱着孩子们从后花园进来,朱莜立刻招呼着,亲昵地将小衿搂在胸前,然后献宝似地说道:“小衿,快来看,二奶奶给你买了巧克力,派,果冻……”
“谢谢奶奶。”小衿非常礼貌地道谢,在面对一大桌零售的时候,却没有伸手去拿。
朱莜见小衿不动手,就只好亲自动手剥了个碗状的果冻递到小衿嘴边:“这果冻里有果肉,小衿尝尝看,很好吃。”
“妈妈说……冻冻……臭鞋鞋做的……吃冻冻是吃臭鞋鞋……衿衿不要吃臭鞋鞋。”小衿像个小绅士似地说着,还将朱莜手中的果冻给推开,那皱着小鼻子,好像面前的果冻是一双臭鞋。
他的话一说出口,气黑了朱莜的脸,却让陆安国哈哈大笑:“小衿的话有道理,吃果冻就是吃臭皮鞋。”
朱莜见陆安国这样说,立刻将手里的果冻扔进垃圾桶:“我不知道这事。下次奶奶不买臭皮鞋……不是……不买果冻了。这儿有巧克力,衿衿不是最喜欢吃巧克力吗?来,尝一块,是欧洲进口的,这个好,纯巧克力的。”
“谢谢奶奶,衿衿只吃一小块。妈咪说吃多了牙牙长洞洞。”小衿非常有礼貌地接过去,自己只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哎哟,我们小衿怎么这么有出息?这孩子,太可爱了。”朱莜笑着揉揉小衿的发顶,像是非常喜欢这孩子似的。
小衿昂起小脸,嘿嘿笑了两声。在看到小畅正眨巴着眼睛看他吃巧克力的时候,他立刻将手中的巧克力递过去:“弟弟吃……”
小畅开心地接过巧克力,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爸,孩子们都爱吃我买的巧克力。”朱莜笑弯了眼睛,在陆安国面前开始邀功。
“算你做对一件事。你呀,平时别没事儿就往牌局上跑,也多关心关心孩子们。”陆安国放棋谱放下后,异常严肃地看着朱莜。“你跟傅怡学学,平时多陪陪孩子。少琥婚礼的事我就没见你有多操心,全傅怡一个人跑里跑外地忙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少琥的亲妈。”
“我这不是来了吧。”朱莜讪讪地笑了笑,在陆安国犀利的目光中别开脸,“我正想跟吉祥研究着,看还要给少琥添置些什么东西。淼丫头跟青荇不一样,咱们不能让李家人觉得咱们怠慢。”
“他二婶,你这话不对!不管淼丫头跟青荇是什么出身,到了我陆家,就都是我陆安国的孙媳妇。我对她们一视同仁。”陆安国不悦地绷起脸。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朱莜赶紧替自己解释,“我是说,青荇的妈人很随和,什么都不挑,咱们怎么办都听咱们的,可是李家那么一大堆人,您也知道人多理儿就多,要是他们挑这挑那,我怕到时候少琥娶得不那么顺利。我这也是为了少琥好,您也能跟着少生点气不是?”
“周到一点也对。”陆安国倒并没有反驳朱莜的话。娶青荇的时候的确不需要顾忌娘家人,因为孙尚怡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的女人。而李家那复杂的人际关系,不能不加入考虑。“你跟傅怡好好研究,尽量办得圆满。”
“好好好,谢谢爸。”朱莜看到陆安国心情不错的份上,赶紧打蛇随棍上,“爸,我想把少琥的公寓重新布置一下,给他重新换一套床上用品,毕竟是新婚,红色的吉利。”
“你自己看着办。这种小事不需要跟我报告。”陆安国低下头,重新拿起棋谱,开始研究起他最爱的围棋。
围棋,虽然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里面却暗藏玄机,这里面的知识太过博大精深,他研究一辈子也研究不完这里面的奥妙。所以跟听朱莜说话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