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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江南小城绝代佳人:最好的时光(出书版) 作者:凤青钗(新浪vip出书版完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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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无言以对的啜泣声中,葛萧痛哭失声,“可是,我连关机都舍不得,我**的连关机都舍不得……”
  就在这时,我听见何晓诗爆发出一声已经完全变了音调的尖叫声:“葛萧!!!”
  不明的呼啸声、刺耳的刹车声和何晓诗爆发出的骇叫声,紧接着,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手机突然就此中断,再打过去,就是持续不断的“暂时无法接通”。
  我就像坠入了数九隆冬的冰窟,浑身发抖,再也拿不住由于持续通讯而滚烫的手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拒绝去想可能发生了什么。
  几分钟后,司机忽然调大了车载收音机的音量,一个清亮的女音传了出来:“再重复一次我们刚刚从沪宁高速交警大队收到的消息,在高速公路XXX路段,由于一辆运载木材的重型大货车突然侧翻,造成了由南京前往上海方向的五车连环相撞,救援人员已赶赴现场,目前已明确有四人死亡,高速交警提醒过往车辆,目前该路段高速公路已经部分关闭,请车辆注意通行。”
  我僵硬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我宁愿这是庄周化蝶的惊险一梦。
  葛萧,谭晶晶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当让老天爷都嫉妒的好人。好心,从来是不得好报的。
  我的眼泪,一颗一颗地,落在膝盖上。
  葛萧,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关爱照顾,习惯了你的烟草味道,习惯了你的迷人微笑,你已经宠坏了我。
  在这个巨大而冰冷的世界里,没有了你的温暖,我该怎么活?


第十五章 直到死亡把我们分离
  我坐在郊外公墓的石阶上,凝视着一行大雁扑扇着翅膀一路飞去。深秋的天空高远澄澈,深深地蓝进去。秋的颜色是清冷且分明的,掺杂不进一点暧昧。就连这寂静的墓地周围,在那肃穆的松柏丛中,也有金黄的银杏和火红的枫叶颤抖着叶片。
  脖颈有些酸了,我就低下头,去整理那墓碑前摆满的鲜花,一朵一朵地整理着,慢慢地整理着。
  江水明和谭晶晶一样的白毛衣黑外套,胸前的扣眼里别着一朵白菊,眼角都带着哭过的痕迹。江水明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两口,蹲下放在花丛中,抚摩着墓碑,半天说不出话来。
  谭晶晶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两个红本本,放在花丛中,然后失神地坐在我的身边,“可惜,他没等得及亲眼看到。”
  江水明和谭晶晶,他们用尽全力地去追逐过少年时的爱情,他们在这过程中明了了自己的真正内心,他们不需要再等到30岁,他们再无遗憾地在29岁这年,按照28岁时的约定,登记结婚。这一刻,我说不出恭喜的话,只握了握她苍白冰冷的手。
  这时,江水明看见了山下慢慢走上来的一个人,他转身迎了下去。
  葛萧妈妈。
  葛萧妈妈对江水明和谭晶晶点点头,摘下了墨镜。她显然是长时间地哭过,这从她红肿的眼和憔悴的面容看得出来。可此刻,她保持着淡然的从容——葛萧家的家教就是如此,天大的事情,也不允许情绪的爆发和仪态的不雅。
  她放一束百合在墓碑前,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转身将走时,她看了一眼愣愣坐在一旁的我。
  葛萧妈妈并没有驻足,她竭力地克制住了身为葛萧母亲对我的愤怒,她淡淡地说:“从葛萧陪你去抚顺的那次,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场祸事。”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又走到我的身边,说:“你不要内疚,刚才的话阿姨不该说,我想,葛萧应该不喜欢你不开心的。”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脸,哽咽着点了点头。
  葛萧妈妈想擦去我的泪线,却擦不断,她的眼圈也湿润了,匆匆戴上墨镜,叹息一声,“你们,真是些孩子……”声音一抖,她就再不肯说下去了,对江水明和谭晶晶勉强笑笑,就快步下山去了。
  三个人坐在墓碑旁边,默默地参悟着生死别离,坐了许久。直到傍晚时沁骨的冷钻进衣摆,直到守墓人来清场,我们这才站起身来。江水明和谭晶晶一起鞠了三个躬,各自把胸前那朵白菊摘下,轻轻地放在墓碑上。瑟瑟秋风里,菊花脉络分明的花瓣微微律动。
  有些人,你以为他会陪你很久,你可以任性,你可以胡闹,可直到死亡把他带走,你才想起相处的时间那么少,才会顿悟命运的无常,才会悔恨生命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遗憾,有那么多的不甘。
  回城时,我依然沉默不语,额头靠在副驾的椅背上,泪水绵延不绝。谭晶晶是懂我的,她在我手上放了一片纸巾,没有劝我。江水明说:“大声哭出来吧,你会好过些。”他在开车,没有回头,可他感受得到我的悲痛。他补充说:“或者,你不要哭,十几年前,他就说过,他喜欢看我们笑着。”
  夜幕四合,街灯燃亮,江水明把车开到一栋红砖小楼的楼门口,扭头对谭晶晶说:“你们先上去吧,214房间,我去停车。”谭晶晶点点头,拉着我下车。
  幽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不甚明亮的灯光。谭晶晶拉我走到214门口,轻轻推开了门。
  生命检测器的黑色屏幕上,绿色的白色的线伴着规律的滴滴声,曲折起伏。氧气瓶咕噜着气泡,雪白的被子下盖着的、微斜的枕头上躺着的,是葛萧。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遮住了大部分脸颊,明亮的眼睛看了看我,与我愣愣的目光僵持了一下,就很不自然地移开了。
  这是葛萧伤心离开发生车祸后,我第一次来看望他。
  距离那噩梦般的时刻,已经过去三天。
  不是狠心,是不敢面对。很多原因的不敢面对。
  谭晶晶说:“我去看看江水明。”说完,她扯开我拉紧她的手,拍拍我的背,出去了。
  我和葛萧,其实是同样的人,习惯于对周遭的一切保持绝对的从容与冷静,就像风吹不动、波澜不惊的深深池塘,芦苇藏得下月光皎洁,菖蒲盖得住心事葱郁,就连偶有游鱼过路,也可以不动声色地撒上点点浮萍,痕迹不留。
  可这一次,在那些变幻莫测、动荡不定的故事情节中,我们隐藏的激烈如岩浆般喷薄而出,剑拔弩张、声嘶力竭,心如止水的淡薄变成了惊涛骇浪的对抗,又经历了跌宕的生死,再次见面时,我们对曾经的失态就突然有了窘迫,有了不得不承认的不好意思。
  尴尬中,半晌,葛萧轻轻地问出了一句:“江爸的墓地……你去看过了?”
  江爸的去世,就在葛萧因车祸被送入医院的几小时后,让人猝不及防。生活习惯健康、生性乐观的他,顿顿好胃口,夜夜好睡眠,其实是有长寿的本钱的,年年的身体检查也都是一切正常,那些最佳状态的指标,是很多年轻人都会羡慕的。他却突然离开了,比很多病恹恹的同龄人走得都早。
  医生说,他是突发性的脑出血,从病发到去世,只有短短几分钟。亲人来不及告别,江爸自己却没经历任何痛苦。或许,这是上天对笑口常开、妙语连珠的江爸最好的回报。
  江水明对后事的处理应该是江爸所喜欢的,没有追悼会、守灵之类的繁文缛节,没有花圈、鞭炮之类的参与渲染,只有带着泪水和鲜花的新朋旧友,在墓地里简单地坐坐,聊聊。没有特意通知谁,可该来的一个不少,来的,也都真心实意。
  我们这几个江水明的朋友,十几年来,从江爸那里得了多少由衷的欢笑,得了多少醒世的恒言,数不胜数,至今回想,仍是恨那些相聚的时光太匆匆,恨不知老天要这样早就带走江爸。
  江爸曾不止一次地对我们说,人生最本真的实质,不过是求四个字,健康平安。
  可那天,一天之内,他失了健康,葛萧失了平安。
  我点了点头,背靠着墙壁,仰头看着输送药水的点滴瓶,“江爸应该会喜欢那里。”
  又是长时间的静默。我的手指,神经质般地,在身后抠着墙皮。
  葛萧忽然轻轻地叫我:“丫头……”从那个晚上,从那个师伟在我家楼下等到葛萧、葛萧伤痛入骨的晚上开始,他就再不曾这样叫过我。他叫我的名字,乔北。是的,我叫乔北,谁都这么叫,可只有他叫,充满生分的距离感。
  所以,当这一声轻轻的“丫头”,当这个叫了那么多年的称呼再次进入我的耳朵时,我忽然之间就热泪盈眶,目光不再回避,看向了葛萧。他看着我笑了笑,吃力地挪动着身体,想半躺着靠在枕头上。
  十几年来,他一直默不作声地照顾着我们,照顾着我,这一刻,他需要帮助,我唯有噙着泪,快步走近他的身旁,小心地帮他靠坐在床头。
  当我想起身离去时,葛萧拉住了我的手。我挣,挣不开。
  葛萧说:“丫头。”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儿哀求,“听我说完,我想说的话,不是很多。”
  算是默许么?我坐在了床边,垂下头,看着固定在他手背上的针头。
  葛萧慢慢松开手,好像在整理思绪,然后,他开始了缓缓的诉说。
  当江水明和谭晶晶在初一结为死党时,这个朋友圈子的雏形已经初具规模。但那时,江水明的发小葛萧和谭晶晶的闺蜜乔北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整个初中三年,葛萧一直想弄清那个沉默寡言的乔北在想什么。她和周遭笑闹的青春氛围格格不入。那个头发长长的女孩,时常一动不动地匍匐在课桌上,眼睛凝视着窗外,可他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他找不到她目光的焦点。
  高一报到的那天,谭晶晶和乔北在教室的走廊里注意到师伟的时候,葛萧正从外面走进来。虽然他早就知道他们几个又是同班,可在看到乔北的瞬间,葛萧明显感觉出自己有点开心。那种开心,对于心思纯净透明的葛萧来说,真的只是普通意义上的开心——那时的乔北,不过是让葛萧好奇的一个同班同学而已。
  葛萧记得很清楚,他被罚站的那个高一的晚自习,是乔北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她显得有点生气地质问他为什么那么高还赖在第四排,那是紧贴着她身后的位置,葛萧不止一次地看着她的头发出神。当时,还站在走廊里的葛萧,看着这个完全忽视他的英俊的女孩子,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点点温暖。他自己知道的,这是一点点与友情不太一样的温暖。
  然后,他第一次主动策划了逃课之行,并让从未逃过课的乔北也逃了课。在扬州,在朋友们都酒醉酣然入睡时,他曾经偷偷睁开眼睛,凝视着蜷缩在他身旁的乔北。他以碧绿的草茎和飞过的蚂蚱为背景,终于看到她的唇角挂了发自内心的微笑。那时,他告诉自己,自己一定要保护好乔北,保护好这种快乐的微笑。一辈子。
  乔北对师伟的心事,隐藏得那样好,连狐狸一样敏锐的谭晶晶都不曾察觉分毫。可她没有骗得过葛萧。开朗起来的乔北可以和死党们谈天说地、追逐嬉闹,可只要师伟甚或是他的名字一出现,乔北就会若无其事地沉默不语。
  乔北那份沉重而痛苦的暗恋,师伟那种冷酷而自私的个性,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的将来,葛萧全都知道,内心纠缠着巨大的伤痛,可家教良好的葛萧,不可能去向乔北残忍地点清这一切。乔北不说破,乔北对师伟执迷不悟,葛萧就让自己默默地忍受着,努力在相处时给乔北更温暖的关心和照顾。他懂得乔北的执拗,也懂得乔北的自尊,他宁愿做无声的牺牲者,等乔北梦醒。
  葛萧才是那个,真正把心事隐藏得很好的人。
  高三那个漆黑的夜里,葛萧是在的。他回来找乔北,他站在丁香丛的阴影中,几乎要爆发,可他相信自尊心太强的乔北绝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令她伤心欲绝的一幕。他只有攥着拳头看着师伟冰冷地离开,他只有看着乔北在路灯下无声地流泪,他只有远远地跟着失魂落魄的乔北,直到她安全到家。
  乔北问过葛萧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葛萧没有回答。其实就在那天晚上。葛萧坐在自行车的后衣架上,对着长江,第一次抽烟,整整一包,在翻滚呼啸的江风里泪流满面。
  师伟是乔北情感圣殿中的神,葛萧就尊重乔北的信仰。他唯一的一次无法克制,也只不过是大二在江爸画室的那次聚会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很不喜欢师伟”。
  每当看见乔北走神去思念师伟时,情伤噬骨,葛萧痛得难受,就会抽烟,一直让烟头明灭,然后用手捏灭那红点,让钻心的肉体之痛来安慰他蚀心的灵魂之伤。十几年间,他守护着乔北,忠心耿耿地一如藏区那些虔诚的转山者,一步一伏,步步惊心。
  葛萧试图逃离这种痛,所以他选择逃离南京,去上海读大学,去东京进修,去悉尼学习,去大连创业……可是,逃不了,他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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