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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明天的明天 by 夜雨如冰 (虐心+淡淡哀伤+心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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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黠是我师母的名字。我一直以为罗凯旋来是为了指责我,逼我去看老师。听到这话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也不是不想,”不由得我放低了声音,说了真话,“只是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把我的不安传达清楚。 
   
  罗凯旋带着了然的笑,“我明白。其实只要和平时一样就行了,有人陪陪他们,就能好很多。”我看着他笑容里的鼓励和安慰,忽然好像有了点信心。刚要说点什么,就被他的下一句话掖了回去,“这可能对你太沉重了,毕竟你还小。” 
   
  这句话弄得我怒火中烧,他的笑容给我的感觉也变了滋味。原来是在哄小孩呢。我恨不能伸手把那个笑容撕碎,看看他惊慌起来是什么样。我有些恶狠狠的拿定了主意,脸上却没什么,毕竟老师的事,我还是关心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的。”这话我说的很诚恳。“不过我心里是有点没谱儿,你看能不能哪天我们先一起去一趟?” 
   
  后来定在第二天。 
   

四 
   
  我觉得我对对罗凯旋没有恶意,至少开始时是这样的。 
   
  我是林染的弟子。这个在中国画坛鼎鼎有名的人物,对我来说就是个普通老人。那时我已经十几岁了,绘画完全是业余兴趣,在十分偶然的情况下认识了老师。我在水边画风景,他在钓鱼。他过来看了看,说你在水天之间,加一条线就分明了。我豁然开朗。老师说,我家就在附近,以后到我家里来画吧。我按着他的指点找到了那个别墅区,和门卫说找林老师,林爷爷。门卫竟然打了个电话确认,然后歉意地说,因为林染客人本来就少,更别说是个这么小的。我才知道,认识的是谁。不过我们认识的有趣,我也就不拘束。倒是妈妈听说后吓了一跳,我很少见她这个样子。她个性有点迷糊,生活中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总是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她的个性和师母苏黠到很投契,所以有时也会和我一起登门拜访。 
   
  有一次我听到他们在闲聊,说起我,妈妈问老师,朱毕年纪太大了,启蒙有点晚了吧。虽然,我没想过因为绘画成名成家,听了这话也有点丧气。老师笑了,说年纪不是问题,这孩子画画有一种特别的风格。苏东坡的老爸30多岁才开始用功,不也是三苏之一,写了篇《辩奸论》,把鼎鼎大名的王安石也骂了个狗血喷头啊。老师夸我我很开心,对苏洵的那个例子到不以为然。首先,我也没那么老嘛,再说我有点同情王安石,苏洵拿他的不修边幅来攻击他,让我觉得低了层次。老师听了也不反驳,只是纵容的笑。 
   
  也是这一天,我第一次听到了罗凯旋的名字。原来他就是画家清石。原来他并不如传说中的那样,是林染的弟子,而是林染的师弟。清石创作量不大,但是画风简约,很受欢迎。想想我认识老师的时候,老师已经是七十多的人了,竟然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师弟。老师只简单的说,虽然凯旋常常跟着我,到底的确确是恩师的弟子。老师的老师,是另外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名字。我着迷的听着这些轶事,觉得世界上的事真的很奇妙。老师又说,我的画风和清石相似,而且清石并不是一名专业画家,他是建筑设计院的一名建筑工程师,专攻古建保护的。老师的话砸得我目瞪口呆。 
   
  老师看着我觉得好笑,答应我一定介绍我们认识。那时候,凯旋在山西做一个保护项目,很久没有回北京。我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我买了他的画册,绞尽脑汁想象这个在某些方面和我相似的人会是什么样。在潜意识里面,我勾勒了一个高大,灿烂的人,因为那也是未来的我。 
   
  我见到他的时候,一点没有失望。高大,英挺。说不上俊,因为眼睛和嘴都长得很一般。但是浓黑修长的眉毛和挺括的鼻子掩饰了所有的缺点。难怪说人眉眼如何,眉还是比眼重要啊。至少对男人是这样的。用一句赶潮流的半英半中的话来形容就是,他长得很man。 
   
  我去的时候,他正和老师聊到兴头上。听老师介绍了我,他拍拍我的肩,以后我也罩你,就像师兄对我那样。这人有点痞气,和老师的书生气完全不一样。我一听,也是北京味儿就放了一半心。他接着和老师聊山西见闻。说在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车子抛锚了。竟然发现村后的一个破庙好像是宋代年间的。 
   
  又说他看到了梁上的龙型饰纹好像龙尾的图案和以前见过的都不相同。又说为了不被老乡发现可能存在的文物价值,他怎么半夜探宝。谈到工作的凯旋神采奕奕,初始我还隐隐觉得他不够我想的那样俊美,而此时我完全被吸引住了,觉得面前这个人如完美的天神一样发着光。 
   
  凯旋工作很忙,我不常能见到他。在后来的一年间有限的几次见面我都毫不客气的霸占着他的时间。他对我很耐心,或者我们真的有相通之处,我在他的指点下突飞猛进。我一直希望能和他一起去写生,或随他去体验一次野外工作。可惜因为我是学生,最后都没有成。那年年底,我卖出了我的第一幅画,有了一个自己的名字,静水。画廊的主人是老师的长女,学画不成,改卖画,一样风雅。她是老师先前一 
  个夫人的女儿。苏黠原来是老师的学生,婚后因为老师年势渐高,本来没有生育打算,不想后来竟也得了个女儿。这个女儿学画也不成,学音乐却成了。早早流露了天分,从很小就开始得奖,附中时代开始就选择住校。音乐学院毕业后,载誉而去,到维也纳继续进修。我与老师相识太晚,并无缘识得传奇式的二姐。 
   
  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凯旋。从老师那里知道他在全国各地跑,他年纪轻轻,隐然已成古建保护的权威。我偷偷关注他的每一点信息。举手投足都在学他的样子。那时他对我,可说为父,为兄,为己。 
   
  四月,我翘了一下午课去玉渊潭看樱花。没想到人很少,公园里显得很清冷的样子。花事也不似我在日剧中见到的那样繁华。我了无兴致的向湖边走,看到站在湖边的身影,我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咚的狂跳了一下。我对凯旋印象深刻,一瞥足以,毫无错认之虞。大喜之下正想跑去叫他,见他身子动了动,我以为他会回过头来,不知为何,我一转身,躲在了一棵小树后面,树并不大到足以掩护我,我也并非真心想逃避。我孩子气的想等他回过头来,先看到我。我想看到他眼中的惊喜。似乎等了天长地久,又似乎只有一会儿功夫,他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回过头来,我忽然觉得那个水边的身影,很寂寞,就像没有游人的公园。“凯旋,”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吓得像一只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走了过去,似乎瞥了我一眼,我当时中了雷一样看着她手里的孩子脱了手,一步一摇向凯旋跑去。那个寂寞的人消失了,我看到他一脸温和,周围的一切都不在他眼里,除了那个穿红色斗篷的孩子。我比兔子还快,在我自己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坐在了回家去的车上。车窗上有张苍白的脸。 
   
  我撕心裂肺的疼,不是凯旋,而是被我的父亲,兄长,以致我自己毫不留情的背叛了。 
   
  我放弃了Q大建筑系的报送名额。报考了一家以摧残人的身体和意志闻名的直搏医学院。在我刻意的逃避下,再没见过凯旋。后来我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于是承认自己错怪了凯旋,再后来,渐渐的我让自己遗忘了这个名字。 
   
  苏微,老师和苏黠的女儿,今年五月登山遇险,意外死亡。老师,师母从欧洲扶棺回来都似变了个人。老师是更见老迈了,师母每每见我,目光留连,仿佛穿过我看见了很远的地方,眼泪就再也止不住。我本就不擅长人事应对,面对这般凄苦的状况就更束手无策。何况师母似乎一见我就特别伤感,渐渐的,我在老师家行踪渐稀。不去不是不关心,不是不是不想念,我这样告诉自己。直到凯旋找到我。 
   
  明天我们要一起去老师家。那我还是回家住好了,毕竟近很多。和凯旋分手后,已是周末下班高峰。我被人群簇拥着走向车站。苦等数辆,都人满为患。我心里有事,也不急不躁。选了个人少的地方,冷冷的看着为了早一刻回家奋力搏杀上车的人们。人好像渐渐少了,我走向站台,忽然想起朱碧还在等我,也顾不上看表,我拔腿就往学校跑去。五 
   
  朱碧让我直接去蓉府,我摸了摸口袋,估计钱应该够,就没去提款直接杀过去了。 
   
  周末,人好多。我站在门口引颈四望,看见朱碧已经坐在一个角落的位子上。今天怎么都是别人等我。我莫名其妙的有点兴奋。觉得应该让那个孤独的背影高兴起来。我悄声走过去,其实没必要,正是人多的时候,感觉有不少人在狭窄的走道上来来往往。站在朱碧身边,我故意粗声粗气的说,“妞儿,给大爷倒杯茶!”我期待看到她吓一跳,然后作愤怒状,一番打骂折腾过后,气氛自然就轻松了。 
   
  朱碧果然下了一跳,我得意的笑。不知道为什么,笑得收不住,自己清晰的感到一个巨大的笑容绽放在脸上。但是,朱碧没有窜过来打我,她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眼睛睁得比平时圆,焦距定在我的身后。我回头一看,李子龙带着一脸笑站在我后面。“李…老师,”我,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我回过头来,立刻面目狰狞对着朱碧,“敢让我来当电灯泡!”我用目光杀死你。可惜朱碧在我的修炼下已成了抗目光杀伤型菌株,读出了我的目语,她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刚才李子龙来电话说就在这附近,我就让他索性过来一起吃饭好了。” 
   
  “对啊;顺便还可以商量一下明天的事。”李子龙越过我走到朱碧对面坐下,我只好选择陪美女坐的一边。“你怎么还叫我老师啊,是不是想我请客啊?”李子龙打趣我。 
   
  我看着他脸上那个笑很不顺眼,在心理撇了撇嘴,脸上换上了最温和无害的表情,“哪能目无尊长阿我们,再说叫老师就有霸王饭吃,也很不错啊。是不是?”我问朱碧。 
   
  在喜欢的人面前,假小子也从钢筋铁骨变成面揉的了,朱碧忽略了我的问题,一本正经的问,“明儿你怎么样,能去吧。”我看出来,她很想我能去。不过明天的事毕竟对我很重要。我还是实话实说,“今天家里来信儿,明天一定要去看一位长辈。所以,明天不能去了。” 
   
  朱碧的脸上瞬时写上了两个字,失望。她忍不住地看着李子龙,有点紧张。“这样啊,”李子龙脸上的笑好像断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北京的秋天很短哦,我们没有特殊装备,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别后悔啊。”朱碧脸上的失望消失了。看我只笑不语,她也落井下石,“我看啊,有些人不去也好啊,省得最后没体力了,我们还得把他背下来。”果然女生外向,这么一会儿工夫儿,也不用诉苦了,迅速就投到敌国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不象刚才那么好了,隐约的觉得,今天有两个人等过我,而我却不是他们期待的人。凯旋的背后有妻有女,朱碧的前面有李子龙或别的什么龙。他们只是在今天某个时刻,为了什么原因短暂的需要我,如此而已。 六 
   
  就像时光倒流一样,如果不是苏黠脸上新添的刀劈斧凿一般深刻的皱纹,我几乎以为我在这个家里绝迹的那段时间是不存在的。 
   
  苏黠陪我在书斋临帖。这也是因为我和他们坦白,最近好长一段时间,笔都没有碰一下,腕也不晓得还悬不悬的起。老师不放过我,把我关起来临小楷,这是水磨工夫活儿,分明是判我极刑。我当然想赖在客厅里听凯旋讲他这些年来的生活。可是今天本来就是来彩衣娱师的,我乖乖的认小服低,苏黠自荐监工,给我磨墨添纸。凯旋忍着笑,眼底一抹赞赏,让我挺胸腆肚,慷慨赴刑。 
   
  我的耳朵突破了生理极限还是捕捉不到一点点声浪,只怨老师书房隔音太好。苏黠陪在一旁,她在老师身旁侍画多年,早已养成习惯决不多言多动。我沉心临帖,一会儿下来到也物我两忘,一时成了,拿在手里,顾盼之间,颇为自得。苏黠拿过来,也是称赞不已。一如我年少之时,牵了我的手出去,一边絮絮的问我, “毕毕,怎么把头发剪的这样短?”我只好告诉她,在病房总是有好心的护士小姐告诉我女厕在另一边。逗得苏黠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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