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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陪邹吉芬看春晚,她年纪大了熬不了夜,看了差不多一半便先回房去睡了,司木则继续坐着,其实他也没看进去多少,上面不断转换的画面只让他有些头疼,但他还不想睡。
手边放了几个橘子,他不禁想起刚来的这个时候,苏颜怕冷又懒得很,总让他剥桔子,那会他还为此讨厌过苏颜好久,总觉得她没个姐姐样,老命令他干活,可再不满只要想到苏颜一个不高兴会不理他,就又会乖乖听话。
想到这,手一顿,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剥了好几个。
他把橘子掰开一个一个塞进嘴里吃完,时间也快到凌晨了。
他拿出手机调出通讯录,手指在她的名字上来回滑动,犹豫好久后又转手打开短信编辑,输入的内容不断删删减减,最终只写了一句话:姐,新年快乐!
苏颜只要一休息作息就会混乱,这天她随意吃了点便上床睡觉了,因此司木的短信直到次日才看到,她挑了挑眉,显得有些诧异,随后快速的回复了过去,只是司木再没回过来。
再之后两人又继续各自的生活,私下里也没有过任何联系,对此苏颜是有些意外的,按照司木以前的性子估计电话会被他打爆,哪可能这么安静?
或许是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圈子,连自己姐姐都忘了!
苏颜这么想着,不禁有些惆怅,随后就又释然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人必经的过程,哪家小孩是成天粘着姐姐的?所以也正常。
苏颜有时会寄包裹回家,因此邹吉芬是知道她现在的确切住处的,还写在了一张纸条上,司木在茶几下看见了那张纸条,随后趁着开学前几天特地去了趟N市。
这个城市比他想象中的更大更繁荣,来往穿梭的车辆多到令人眼花,他从客运站出来后找了个当地人问路,然后坐车按着地址找了过去,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找一个人比他原预料的要难得多,好几次坐错站后他才终于站在了一个破旧的小区前。
这时已经临近傍晚,他提前向邹吉芬谎称是去同学家玩两天,难得他有交情好的朋友,邹吉芬欣然同意了,司木曾经的安分让她给予了他最大的信任,她毫不怀疑自己的儿子会骗她。
司木站在小区对面的一棵大树下直愣愣的看着里面,他没有进去,他不想让苏颜知道他找了过来,这是他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放肆,看一眼,然后就走,再之后便忘掉。
好在老天是照顾他的,天黑前苏颜从小区走了出来,半年过去一眼就看出她瘦了很多,似乎是刚起床披头散发身上随意的穿了件棉袄,脚上甚至穿着拖鞋,她缩着脖子直接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小餐馆,没多久拎着几盒快餐走出来又匆匆进了小区,想来是肚子饿了来买饭的。
司木看着她这幅狼狈样是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又演变为心疼,想来在外面的生活并没有过的多么舒坦。
次日他搭最晚的一班车回了家,在小区口站了一天一夜,只见了苏颜一面。
苏颜每月都会给邹吉芬汇钱过去,隔断时间也会打电话,邹吉芬对她这举动是又欣慰又心疼,两人话题最多的还是希望她能多回来看看,她口头应的好好的,但回来的一次都没有。
司木偶尔听见刚开始还会期待一下,现在基本麻木了,他知道,苏颜不会回来。
苏颜给的手机他一直随身带着,邹吉芬信任他,不怕他玩物丧志,而司木确实不曾用过。
他们这个年纪学校命令禁止不准用移动通讯设备,因此马成成无意间看见他放口袋的手机后显得非常惊讶,好学生也逆天了?
他偷偷拿出来翻看了几眼,发现里面干净的就跟刚买的手机一样后又兴趣缺缺的放了回去。
等司木从外面回来,他凑过去坏笑道:“喂,啥时候也玩手机了?都没听你提过,太不够意思了。”
难得有埋汰司木的时候,不抓紧机会他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司木顿了下,侧头冷冷的看他一眼,“你翻我东西?”
“哪有!”马成成被他看的脖子一缩,连忙否决,“只是捡东西的时候正好瞧见所以才看了一下。”
司木又定定的看了他半晌,转开视线开始看书,摆明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马成成缓了缓不死心,又凑过去小声道:“喂,你手机那屏幕是啥东西啊?干嘛放个小孩?难看死了!”
司木把书一扔冷眼瞪他,淡道:“有完没完?以后少碰我东西!”
马成成有些不乐意,但也不敢再说什么,他转过身,愤愤的小声嘀咕:“什么嘛,有什么了不起!”
司木没搭理他,只是把手伸到后面椅背上挂的外套口袋里一下一下抚摸着手机表面,马成成说的那个小孩是小时候的苏颜,家里只有她的一张照片,他用手机拍了后直接做成了桌面。
如果被人看见,除了怪异之外也不会察觉他的心思。
☆、回忆终(七)
马成成不是个记仇的人,第二天又巴巴的杵到司木跟前讨要他的电话号码。
“买了手机就是要用的,来来来,把号码给我,我没事干可以给你打打电话联络联络感情。”马成成也有一只手机,他的是他哥去年用剩下丢给他的,但就算如此也比司木的那只高档很多,由此可见这些年马成磊在外面混的不差。
“不用了。”司木语气平淡的回了句,没有要和他联络感情的意思。
“干嘛这样!大不了我把年级段各班美女的号码拿来和你换。”
“没兴趣。”
马成成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你买了手机只存你姐的号码你不无聊吗?弄得跟专属似的。”
司木猛的抬头瞪他,“你果然翻我手机。”
马成成后知后觉的一把捂住嘴巴,胖脸上挂满心虚,他紧张的和司木对视着,半晌后败下阵来,破罐子破摔道:“好奇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手机又没什么秘密,看了也没关系!”
接收到司木警告的视线后,他又立马改口,“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
有些人生来就有一股凌人的气场,就像司木,不管马成成比他魁梧多少倍,只要发现他稍稍展露不悦,下意识的就不敢再有什么触犯他的举动,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司木低头不再看他,只冷淡的警告道:“以后少碰我东西。”
马成成撇嘴,“知道了。”
司木很快上了初三,他开始拼命发奋的学习,有时候甚至到半夜三更还在看书。
邹吉芬知道后对他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而为就行,只要保持好心态依你现在的成绩不用怕考不上好学校。”
司木抬头看她,“我知道,我只是想去N市上学。”
邹吉芬停了夹菜的手,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N市的教学质量好,将来高考上线率也高,所以我想去那边。”
邹吉芬皱眉,“你想好了?”
“嗯!”
司木一直以来是个比较有主见的孩子,从他懂事开始到现在她几乎没在这个儿子身上操过什么心,她虽然不希望这么快把司木放远,但这也是迟早要面临的事。
邹吉芬沉默良久后道:“如果你有这个能力让那边的学校收留你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到时给你姐去个电话,让她照应着点。”
司木拿筷子的手一紧,随即点头,淡淡的应了声,“嗯。”
对于去N市他以前从没想过,他之前最常想的便是就这么下去吧,只要见不到,只要时间足够长不管是什么感情总会淡的,他和苏颜也不过才相处了五六年,相比漫长的一生,这几年实在微不足道,何况苏颜也不优秀,他没理由一直执迷不悟下去。
他不停的自我催眠,每天无数次的罗列苏颜的种种不足,当他能开始安稳的睡觉,想起苏颜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以为自己可以成功的时候,马成成无意间说的一段话将他的努力破坏的粉碎。
“你姐马上就要到20了吧,啧,也能称作是女人了,我估计她现在肯定有男友了,出门在外也没什么人能管制她,谁不会活的更潇洒一点?你看我哥,20岁而已都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了。”
司木这之前没想过这问题,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沼泽里挣扎,被马成成突兀的提到后他不禁在脑海中演练了一下。
然后他发现别说苏颜和其他男人有亲密的举止,就单单来往密切些,他都感觉会受不了,而这也只是他的想象,如果有一天是亲眼见到呢?原本只和自己最亲近的人突然躲进了别人的怀里,这样的落差要他怎么接受?
他想就算自己得不到,也没理由让别人得到。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有些感情越压制可能反弹的更厉害,当你以为对方激不起你丝毫情绪的时候,这并不能独断的证明你对她的感情消失了,也可能是隐藏的更密实更深沉而已,如果有一天又触到那个点,你会发现,你对对方的感情不但没减,却已经反增。
司木便是个典型的例子,尤其他的感情还是在幼时累增埋伏下的,在长年的挣扎纠缠中只会更加的难以自拔。
这一年N市某重点高中通过测试提前录取一批学生,司木自然是报考学生之一,一星期后成绩出来,他的表现很完美,远超对方限定的分数线,不但顺利录取,还免了全部的学杂费。
邹吉芬得知后既欣慰又感慨,随后给苏颜去了电话。
苏颜当时刚好下班和陈群一块准备在大排档吃饭,听完邹吉芬的话后不禁有些吃惊,毕竟之前都没听他们提起过,不过这边的教育质量确实是那边的学校所无法比拟的,苏颜也为司木高兴。
高兴过后邹吉芬又道:“其实今天还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苏颜挑了下眉,难得有邹吉芬主动开口请求帮忙的事,“什么事?您说。”
她稍作犹豫后道:“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主要是司木上的那个学校离家远,来回一趟就得要一天,太费时间了,我想说平时放假的时候能不能在你那住一下?但就怕影响你,如果实在不方便也就算了。”
高中学业重,每天忙的跟傻子一样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何况是这里的高校,教育质量出众的同时压力也是成正比的,让司木每半个月难得两天的休息全花在回家的路上确实太奢侈。
何况邹吉芬都这样说了,苏颜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这没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他自己愿意就让他过来吧!”
“那麻烦你了。”
“没事!”顿了顿,苏颜又道:“司木在吗?我想和他聊几句。”
“在,你等等啊!”邹吉芬转头对坐不远处正发呆的人喊道,“司木,快过来,你姐要和你说话。”
这两年苏颜一次都没回来,他们不但没见过面,而这也是这么久以来苏颜第一次要求和他通话。
司木目光一闪,起身走过去,接过邹吉芬手中的话筒放到耳边,片刻后,平静的开口:“喂?”
苏颜在外面,因此环境有些嘈杂,司木清冷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出和陌生,她后知后觉发现这个孩子已过了变声期。
她愣了下,随即笑道:“本来打算过几天要给你打电话,中考了怎么着都得给你打气才行,没想到你已经提前完成了任务,真不错啊,司木!”
“嗯!”他平淡的应了声,“你过的好吗?这两年。”
“还行吧!”苏颜笑了笑,“时间过的真快,都两年了,我们也两年没见了吧!”
“是,别到时见了认不出才好。”
苏颜笑道:“怎么可能?两年而已能有多大变化?最多也就是你比我长得高而已。”
“是吗?”司木盯着弯曲的电话线出神,“那你的变化是什么?”
“我?我什么变化都没有,前两年就已经定型了。”
司木便不再吭声了,苏颜其实也没啥好说的,隔了两年感觉距离远了很多,变得生分疏远了。
半晌后刚才点的菜正好上来,她道:“那就这样吧,你哪天过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到时去车站接你。”
“好!”司木应了声,随后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