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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身上仿佛系著什麽,拴著他的心,一牵动,痛遍全身。
只是看著他的肚子,自己便心下一软,想象著他跌跌撞撞地跑进自己的怀里,脆生生地叫著父亲的模样。
可是这样的愿望……怕是难以实现了……
苏引月垂下头,想著想著,叹出声来,心里堵得难受。
“引月!”一声焦急的呼喊,打断苏引月的臆想,苏引月怔愣一下,这样的声音。。。。。竟觉得有些耳熟。
牢房的光线十分昏暗,苏引月眯起眼,只看得牢门之外趴著黑乎乎的身影,却看不清面貌。
“引月!你怎麽样了!?没受伤吧!”来人又唤了一声,语气焦急,身子几乎要探进牢里。
苏引月微微奇怪,他哪里有这麽要好之人?就算是一起长大的凤苓和东方忧,也断断不会如此叫他。
“引月!皇上是怎麽把你抓住的!?他这样过分,我即刻就救你出去!”
苏引月走到门边仔细一看,这一看,忽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勾唇,这人,竟是刘瑟。
刘瑟是与君赢冽齐名的一朝猛将,人称定远将军。三年之前,刘瑟为他所用,现在在西部替自己秘密练兵,然而朝廷似乎对此事似乎并未察觉,一直默不作声,也未曾削了刘瑟的军权。刘家世世代代受尽皇恩浩荡,人脉通广,他能来这里,也并不奇怪。
苏引月虽然狼狈,却依然神色倨傲。淡淡的扫了刘瑟一眼,他道:“刘将军怎麽还有心思看我?苏某先在这里谢过了。”
苏引月微微颔首,神情却很冷漠。
刘瑟急道:“引月!你等著,我定叫那昏君放你出来。”
“刘将军!”苏引月沈下脸,神色阴沈底警告道:“你刘将军吃他皇家粮饷,现在在这里却昏君昏君的叫,竟不觉得汗颜麽!”
苏引月话说得犀利,神色清冷,气势笼罩,明显的表现出不悦的情绪。
“引月……我,我只是恨那昏……不对不对……是皇上,将你无缘无故地关了起来。”
“这里很好。我又没受什麽气。”
“引月你都憔悴成这样了还说什麽很好,你这不是……”
苏引月听著他烦躁,皱著眉打断他:“我不是已经说很好了麽!刘将军你莫要管了。”
刘瑟轻轻一震,颇受打击:“我……只是不想引月你受苦。”
苏引月讥笑一声,走回牢房里面,盘著腿打坐,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刘瑟见他似乎不愿搭理自己,沮丧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道:“引月,我训练的西部军队现在十分的强悍,一人可敌十人,再过一阵,别说是小小的煜羡军队,就算是集结整个天下的军队,也不是我军的对手。”
苏引月轻轻一震,忽然睁开眼睛,含著刀子的目光顿时射向门外的刘瑟。
刘瑟心下一紧,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引月,你……。”
“……训练军队的事……先停一停……”
“为什麽!?”
“别问为什麽,我叫你停,你便停。”
“辛辛苦苦练到这种地步,怎麽能说停了便停了!”刘瑟激动,好不容易到了紧要关头,这时放弃,那便是功亏一篑。
苏引月瞟他一眼,目光像长了刺般,带著浓重的警告意味。
刘瑟轻轻一震,过了片刻,颤抖道:“引月……你告诉我……究竟为什麽…。。?这样一场兵变,你我研究了两年,现在好不容易胜利在望,你却让我住手!?”
“让你住手便住手。”苏引月眼眸一暗,“我有我的想法。”
“什麽想法?”
“为什麽要告诉你?”苏引月挑挑眉,不屑道。
“……。你有什麽原因……告诉我。”刘瑟隐隐觉得不对,以引月的个性,如此至关重要的时候,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傻事。
苏引月冷冷扫他一眼,闭上眼睛,继续运功打座。
刘瑟忽然眼神闪烁了一下,神色阴沈不定,静默半响,缓缓眯起眼睛。
引月,这其中定有其他原因,你放心,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到,待到那时,只要是妨碍你成就大业的人,我刘瑟定会竭尽全力地帮你铲除。
只有我,才能拥有你。
刘瑟看著苏引月,脸色阴沈得可怕。
月下无人宠 第三十九章
“皇上……刘尚书晋见。”
“………”
“皇上?”
“呃!?”
君赢逝正发著呆,被惊了一跳,忽然回神。
“刑部刘尚书晋见。”
君赢逝神色一动,片刻平静下来,淡淡道了句“宣。”
刘沂争垂著身子进来,规规矩矩地跪下请安,不知道皇上找他是所为何事,低著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君赢逝面无表情地盯著他,沈默了很久,不发一语。
刘沂争心里咯!一下,额上沁出薄汗,不知哪里惹得这位皇帝陛下不快,招他晋见,却只是阴沈沈地盯著他,看得让人心里发毛。
“刘爱卿……”良久过去,君赢逝缓缓开口。
刘沂争心里一怔,慌忙俯低身子,哆嗦著听著接下来的话。
“现在朝中屡屡有人说朕的不是,说朕私自孕子,败坏了皇家的名誉。不知此事,爱卿可知道?”君赢逝说话说得极慢,有意无意,尾音拉得长长的。
刘沂争心下一紧,颤抖了两下。没想到皇上竟是找他谈论此事,此事在朝堂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连当今太後也似乎有介入此事的迹象。
数日以来,皇上一直对此事保持沈默,今日忽然被问及此事,刘沂争不免有些胆颤。
冷汗一直流进脖子里,刘沂争却不敢擦拭,只是低著头诺诺道:“臣……略有耳闻。”
“哦?”君赢逝挑挑眉,神色阴沈地盯著他:“爱卿不妨说说。”
“皇上……臣……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君赢逝突然厉声道:“刘爱卿不是说略有耳闻麽?”
“臣……”刘沂争抖著身子擦擦汗,磕磕巴巴道:“大人们只是担心皇上的身子……”
“担心朕的身子?莫非你们一干人等是巴望朕早点死了算了?恩?”君赢逝说得不轻不重,语尾微微上扬,眼睛斜睨著他,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臣不敢臣不敢。”刘沂争吓得三魂丢了气魄,趴在地上老泪纵横,哪里有半点刑部之首的样子。
“不敢!”君赢逝拍案而起,指著刘沂争的鼻子喝道:“你们若是不敢,这一叠一叠逼朕断子的奏折从何而来!?”
“臣不敢臣不敢……”
“刘沂争,你身为刑部之首,有些事当说,有些事不当说,可要记在心里。莫要没了小命,才来求朕格外开恩。”君赢逝眯著眼,不悦地盯著他,语气冷冽。
刘沂争吓破了胆,身子瘫软在地上,冷汗涔涔。“臣……”
伴君如伴虎啊……
君赢逝冷笑道:“此事正是有人煽风点火才弄成这样,刘沂争,煜羡怎麽说也是我君家的天下,你是个聪明人,莫要站错了位置。
刘沂争大惊,慌忙抬起头来,看见皇上目光沈沈地盯著他,心下一抖,内心翻起惊涛骇浪。
想不到……皇上竟连这种事也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帝,隐忍坚毅,连这样的事都可以一连数日的沈默不语。这样的心机和胆识……那一帮人,真的有机会麽?而自己……又应该站在哪边?……
刘沂争沈默不语,聪明睿智的他开始为自己的选择动摇。
“刘爱卿”君赢逝看出他的心思,缓下脸色,笑道:“谁才是煜羡的主心骨,还望刘爱卿回去以後好好考虑考虑才是。”
“是。”
“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还望爱卿莫要错失才是。”
刘沂争从官数年,在先帝时期起,就已官拜刑部侍郎,到了君赢逝这一代,擢升为刑部尚书,掌管刑部一切事宜。
君赢逝冷笑,从官数年的老狐狸,这点帐,还是算得清的。
刘沂争果然只是犹豫片刻,此时双眸中已渐渐清明,看来好似拿定了主意。
君赢逝笃定一笑:“爱卿可是想好了?”
“吾皇圣明,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君赢逝张狂一笑,高高在上地俯视著对他俯首帖耳的刘沂争,心中了然,这场战争,不过刚刚开始。
过去数日,苏引月那身雪白的衣裳早已变了颜色,泛著些破旧的灰白,混著些干汩的血迹,绝美的脸蛋上也染上了数不清的污痕。乍一看去,有谁相信牢中此人就是曾经叱诧风云的引月公子。
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天牢阴气湿重,苏引月站在角落的干草垫上,就算这样,衣摆处已殷出些湿痕,身上也潮得厉害,颇不好受。距离入狱已有段时日,却一直未曾看见那人一面,不知他身体还好?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好?
苏引月轻轻闭眼,心里随著环境一样,郁郁沈重,始终担心著那人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
应该有四个月了吧……他大致算了一番,却不敢肯定。现在已经入秋,若是这样的话,也要到明年春天才能生出来。
忽然转念一想,若是他改变主意,执意流掉这个孩子,那又该怎麽办?心里猛然一抽,不禁有些担心,烦躁得在牢房里来回踱步。
忽然一阵寒光闪过,夹著劲气,直冲苏引月射来。
苏引月一惊,微微侧身躲过,顺手一夹,纤细的两指硬生生地截住来势凌厉的寒光,寒光在他手里微微震动,强大的劲气经久不散。过了片刻,劲气终於散去,苏引月定睛一看,居然是只刻著“玲妤”字样的飞镖。
苏引月轻轻一笑,是玲妤殿的银镖。
不愧是凤苓,不论什麽时候也爱开这种玩笑,他能说,这是他看得起他麽?
玲妤殿的飞镖暗含机关,通常用来传递信息。这种机关外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可是他们三人,却是知道得十分清楚。
苏引月只是看了一眼,忽然在镖身的某处轻轻一按,整只的飞镖顿时弹开两半,内部中空,赫然塞著信纸一样的物件。
他皱了皱眉,心下不解。凤苓到底所为何事才特意传信给他?难道是出了什麽大事?他记得他临走之前说过,如果没什麽重要的事,那就不要找他。
苏引月好奇地将信纸抽出来一看,没读两句,忽然心下一紧,脸色渐渐发青。忍不住轻呼口气,耐著性子又读了两句,然而越读下去脸色却愈发狰狞,一气之下竟将那信纸揉成一团扔在角落。
焦急地在牢房中转了两圈,苏引月终於按捺不住,捡起角落的信纸复又看了一遍,犹豫片刻,终於下定决心。
四个月大的孩子,终於显露出点什麽。
君赢逝倚在寝宫的锦绣榻上,只穿著月白的中衣,单薄的中衣已遮不住略显凸起的腹部,他脱去白日的装束,微微放松自己的肚子。
皇帝的服饰太过繁复沈重,腰间又系著象征权力的九龙金带,金带乃是真金打造而成,系在腰间,不免压迫腰腹,伤到孩子。
身为君王,不免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即便众人已经知道他有了孩子,但他仍不能随随便便地卸下服饰上的一针一线,更别说是尤为重要的九龙金带。服饰上的每一点装饰都象征著权力。对於一个君王来说,权力大如天,颜面也大如天。现如今,太後及地方势力蠢蠢欲动,在这样动荡不安的局势下,他更不可能卸下金带以弱示人。
君家的天下……不能在他手上毁了……
暗中握紧双拳,君赢逝咬咬牙,下定决心。
昭阳殿内点著不亮的几盏宫灯,昏黄的灯光闪闪烁烁地映在君赢逝的脸上,给他英俊的侧脸镀上一层薄薄的暖色。
他放松著肚子,慵懒地倚在榻上,圆润微凸的肚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泛著柔润的光泽,苏引月躲在暗处,眼睛紧紧盯著他小麦色丰腴的腹部,看得心猿意马。
初秋的季节,天气渐渐转凉,君赢逝只穿著中衣躺在榻上,又没盖什麽被子,不免有些著凉。
“阿嚏!”君赢逝缩缩脖子,感觉到凉了。
手抚向腹部,他轻轻拍著,一脸温柔:“真儿,你冷不冷?要不要盖条被子?”
当然没有人回应他,但他仍是自顾自地轻拍著,一脸乐在其中的模样。“今天父皇请教了太医,他们说,闲下来的时候要多和真儿说说话,真儿才会越变越聪明。父皇的真儿一定是最聪明的,你说是不是?”
真儿……名字叫真儿麽…。。
苏引月心下暗道,嘴里小声的重复两下。看著他拍著肚子的模样,忽然心下一动,也想轻拍两下,哄哄自己的孩子。心里的渴望越来越大,他有些按捺不住,扣著门框的手不由收紧,抓出几道抓痕。
君赢逝这回改成轻抚自己的肚子,嘴里喃喃地,不知说到了什麽,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冷漠。“真儿……其实你是有父亲的。只是……”
苏引月猛然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