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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暂的一个吻,却非常有效,钟诺停止了咆哮,穆爵抓住机会,简明扼要的说服了她:〃现在鲁鲁已经在急救室,你去了也不会有任何帮助,一旦被人认出,只会对鲁鲁的急救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先去顶楼的VIP房等着,我已经联系好了,等鲁鲁手术一结束,护士立刻就会把他送过去。〃
钟诺还想说什么。
〃别使性子,鲁鲁还等着我,我先上去了,你乖。〃穆爵放软了语气,低声哄着她,钟诺终于点了点头,他迅速转身进了电梯。
穆爵赶到的时候,手术刚好结束了。
一旁的院长看到他,赶紧迎了上来:〃穆总,孩子没事了,只是脑部受到撞击,暂时昏迷了过去,但应该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不是说血流不止吗?〃
〃只是擦破了头皮,看着吓人,但血止的及时,没什么大碍。〃院长耐心的给他解释。
一旁说〃血流不止〃的老师明显红了脸。
穆爵扫了她一眼,拿出手机给钟诺发了条短信:〃没事〃。
老师的脸更红了。
刚好护士推了鲁鲁出来,他安静的躺着,头上套着一个白色的网纱头罩,能看到左前方的脑袋上包扎了一小块正方形的纱布,唇色有些苍白。
〃需要输血吗?我的血型和他一样。〃
身后响起的,是顾岑恩焦灼的声音。
院长看了眼穆爵阴沉的脸色,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顾岑恩,一时拿捏不准这两大一小之间的关系,只能继续笑着回答:〃不用,失血不多,暂时不需要输血。〃
穆爵直接从顾岑恩身旁走了过去,跟上了护士,一起将鲁鲁的病床推进了电梯。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顾岑恩挤了进来。
〃哎先生,这是护送病人的专梯,VIP专用,请您用旁边的电梯吧。〃护士白了他一眼。
〃我是孩子的父亲。〃
护士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穆爵一眼。
穆爵没说话。
顾岑恩径直走到病床旁边,不顾护士警惕的样子和穆爵冰冷的眼神,低下头去,小心的察看鲁鲁的伤势。
数日前还活蹦乱跳,吵着闹着要他放他回去的孩子,此刻一脸虚弱的静静躺着,和他一样浓密的眉毛因为痛苦而微微皱起,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的心剧烈的抽缩了一下,疼的几乎无法呼吸,血浓于水,讲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他还来不及替鲁鲁痛心,电梯已经〃叮咚〃一声到了顶楼,门一打开,钟诺就冲了进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看到凑在鲁鲁身旁的顾岑恩,钟诺下意识的叫出了声。
〃我~〃顾岑恩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听到了穆爵的话,一路跟着他们的车到了医院,又跟着穆爵找到了鲁鲁的经过,看着钟诺又惊慌又生气的脸,他顿了顿,还是退到了一旁。
钟诺没空理他,亲自将鲁鲁推进了病房,看着护士替他量了体温和血压,又确认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之后,才终于缓过了神,经历了一场虚惊之后,此刻她几乎虚脱,靠着床沿坐在鲁鲁身旁,她伸出手,轻轻将鲁鲁皱着的眉头抚平了,又用湿毛巾擦干净了他哭花的小脸,这才小心的拉过他正在输液的手,一点一点的抚着他冰凉的小臂,试图将温暖传递给他。
穆爵和顾岑恩一左一右的杵在床尾,谁也不愿意让分毫。
片刻后,顾岑恩终于沉不住气,只是刚动了动脚步,钟诺就阻止了他:〃顾岑恩,你可以走了。〃
〃钟诺,鲁鲁也是我的孩子,他出了事,我理所当然应该来看他。〃
〃顾岑恩,鲁鲁是我的孩子,而且现在你人也已经看到了,鲁鲁还在休息,我不希望把他吵醒。〃
顾岑恩试图往前又迈了一步,但在钟诺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还是止住了脚步:〃那我明天再来,你-们都好好休息吧,剧组不用担心。〃
临走前,他忍不住又看了眼穆爵。
穆爵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谁知钟诺接下来又下了逐客令:〃你也走吧,我想自己呆着。〃
结果两个郁闷的大男人谁也没赢分毫,一起垂着脑袋走出了病房
☆、24
天开始暗下去的时候;鲁鲁醒了过来。
〃妈咪?〃他看着还有些虚弱,叫钟诺的时候,也没了平日的活泼劲。
〃嗯?〃钟诺替他掖了掖被角,轻轻在他额头上白色纱布包住的地方摸了一下,动作轻的仿佛他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瓷娃娃,稍一用力就会粉碎。
〃还疼吗?〃
〃不疼了——穆叔叔呢?〃
昏迷的间隙,他分明听到了穆爵的声音。
〃穆叔叔忙。〃钟诺倒了点水;在鲁鲁背后垫了医院的白色软枕;然后小心的将他扶了起来:〃喝点水吧。〃
鲁鲁真有些渴了,他就着吸管喝了半杯水,用胖嘟嘟的小手将吸管从口中拔出;又忍不住问:〃那他什么时候来?〃
钟诺将杯子放回一旁带着三个抽屉的白色床头柜;然后将早就订好的白粥放进微波炉,热了三分钟后,又倒了些肉松,放在粥里面搅拌了一下,用勺子舀起一勺,轻轻吹冷了,然后伸到鲁鲁嘴边。
鲁鲁撇过了脑袋。
〃鲁鲁?〃
〃我想见穆叔叔。〃
〃穆叔叔忙。〃
〃我要见穆叔叔!〃
〃先喝粥。〃
〃穆叔叔!〃
钟诺以为他还想闹,刚要训他,却见他的表情一下欢快起来,她转过头,看见穆爵站在门口,正笑着和鲁鲁招手。
〃你——〃她本想问你来干什么,看到随着穆爵走进来的穆妈妈,又将那句话原封不动的咽了回去。
〃穆叔叔,我疼!〃鲁鲁挥起小手指着脑袋上的伤口,满脸都是委屈。
〃让我看看~〃穆爵很自然的走到鲁鲁身前,紧挨着钟诺弯下腰,伸出手轻抚了一下鲁鲁的脑袋,他和她挨的很近,向前探出的手臂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她的脸,像草原上燃起的星星之火,轻而易举的在她心上燃烧起来,又热……又疼。
钟诺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身子。
穆爵的腰似乎又往下倾了点,原本放在鲁鲁脑袋山的手顺势滑倒了脸上,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颊:〃鲁鲁是男子汉,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鲁鲁眨巴着眼睛看了他一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最后硬生生的将本要喷薄而出的泪水止住了。
穆爵的手臂仍然碰着钟诺的身子。
钟诺索性站了起来,向穆妈妈走去。
〃鲁鲁已经没事了,您不用特地过来的。〃她接过穆妈妈手里的绿色保温袋,拉开拉链,取出里面正方形的透明玻璃盒,里头滚着八个胖乎乎的汤圆。
〃核桃馅的,补脑,我磨了一下午,又加了芝麻和糖,鲁鲁应该饿了吧。〃
〃给您添麻烦了。〃
钟诺拉着穆妈妈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先将饭盒放到了一边,拿出消毒柜中的玻璃杯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塞到她手里,然后才重新拿起饭盒,并在里头加了把调羹,看了眼床头的穆爵,她特地绕了个圈,走到了另一边。
〃鲁鲁,我们来吃奶奶做的汤圆。〃
鲁鲁张开嘴,咬开一点皮,琥珀色的馅料汩汩的从白玉般的皮子里流了出来,很快溢满了一汤勺,他凑上去轻轻吸了一口,满足的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吸了一口,一个汤圆很快落了肚。
钟诺又舀了一个,递到鲁鲁嘴边。
〃穆叔叔,你也吃。〃
钟诺刚要收回手,便教穆爵直接捉了回去,她想抵抗,又怕惊动了穆妈妈,便只能忍着他促狭的目光,任他将脑袋慢慢凑近,就着她温香细软的手,一口吞下了一个白胖的汤圆。
他慢慢咀嚼着嘴里的汤圆,手却没有放松,仍捉着她的。
钟诺一手端着饭盒,一手拿着勺子,身子又是腾空坐着,为了保持平衡,便不敢使力,只恶狠狠瞪着他,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收手。
却不知这样的一幕落在旁人眼里,不过是闹了别扭的小夫妻耍花枪罢了。
等到东西吃完,鲁鲁便说有些困了,想先睡会。
穆妈妈乘机拿过钟诺手中的饭盒,收拾妥当,然后才看向穆爵:〃你们去吧,这儿我会先陪着。〃
钟诺不解的看穆爵。
穆爵的表情却像是从美梦中惊醒一样,默地一沉,半天才开口解释:〃老爷子叫我们去一趟。〃
依着钟诺的性子,她完全不想去,但看着穆妈妈期待的目光,再一想,这样的情况下,穆爵既然开了口,必定不是可以轻易推脱的事情,便还是点了点头。
穆爵的样子却比先前更阴沉了。
进了电梯,钟诺便兀自挤到了最角落的位置,眼观鼻鼻观心,此刻只有两人的电梯内,她不必再顾及穆妈妈,便铁了心不再搭理他。
穆爵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烟,细长的手指抽出一根来,搁在了唇上。
钟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穆爵大概注意到了她的表情,顿了一下,他又将烟夹到了手上,垂到腿侧,然后随着电梯内指示屏上不断变化的数字,慢慢用手指敲打着节奏,只不过随着楼层越低,他的节奏明显的快了起来——他似乎很焦虑。
钟诺双手紧抱着胸,垂着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她又回到了最初面对他时防备的姿势。
小小的电梯间内,不过近在咫尺的两人,此刻却像隔了一整个太平洋,就算这头刮起了飓风,待到传到另一头,不过吹落几片树叶罢了。
等到上车后,钟诺迅速拉好安全带,直接闭上了眼,假寐起来。
因为关闭了视觉,其他感官都变的灵敏起来,她听着他上了车,扣好安全带,发动车子,稳稳的踩下油门,像往常一样,一股惯性将她往后带去,随后车速逐渐平稳起来。车子的密封性极好,车窗紧闭的情况下,几乎听不到来自外界的声音,此刻车内静的可怕,细心聆听下,交织在一起的只有两种声音,便是她和穆爵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和往日一样的沉稳,频率和起伏几乎没有任何波动,钟诺静静听着他的呼吸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呼吸也变成了和他一样的频率。
两种声音慢慢交汇成了一种。
钟诺竟然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夜,偏僻的道路上零星的亮着几盏路灯,昏昏沉沉的散发着暗黄色的光,似乎也在抗议自己退而不休的尴尬处境。身旁的位子已经空了,她顺着车门往外看去,在车旁的一盏路灯下寻到了穆爵的身影,他高高的身子轻轻倚在路灯的灯杆上,头微微低着,手里夹了根烟,一只脚点着地面,重心靠在另一只脚上,整个身子便有些倾斜,灯光垂直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子晕上了一道氤氲的光圈,不知是不是光线不够明亮的缘故,看着竟有些落寞。
钟诺收回了视线,这才发现正前方的置物架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她便又看向穆爵,谁知他刚好抬起头吸了一口烟,远远看到已经起身的钟诺,他将烟掐灭了丢进垃圾桶,然后匆匆往这边走过来。
他坐进车厢的那一刻,钟诺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一下。
穆爵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端起面前的粥,掀开盖子,海鲜的香味一下蹿了出来:〃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钟诺最听不得别人威胁,她刚想辩驳,偏过身,看到的却是这样的穆爵——他忍着倦意,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不知是不是抽过烟的缘故,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疲惫,还有一丝不确定的苦涩。
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更何况粥的香气早已撩拨起了她饥肠辘辘的肠胃,钟诺接过粥,舀起满满一勺虾仁和干贝,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穆爵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一些。
等她吃饱了,他们才再次出发。
车刚停下,就有佣人跑过来开门,她跨下车,面前是一道气势恢宏的金色大门,上头雕刻着极其繁复的图腾,金色的雕塑牢牢抱着铁门,应该是镇宅用的风水卦。虽然是晚上,里头的路灯却密的像天上的星,硬是耀亮了一整片天空。顺着大理石台阶走上去,别墅的前头是一道音乐喷泉,随着悠扬的音乐,几组大小不一的水龙从泉底交替喷涌而出,在五色灯光的照射下摇曳生姿。
这样的建筑钟诺见惯不惯,早些年拍摄的时候,他们便借过一户香港富商的宅子,整体风格如出一辙,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诺大的建筑内佣人并不多,除了开门的那个,便只有现在来迎他们的这个阿姨。
〃您来了。〃不知怎么,钟诺总觉得那人和穆爵说话的口气很是生分,似乎并不太熟的样子,但那人看着又不像是新来的。
穆爵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老爷子呢?〃
〃在后院,说让你来了就直接过去。〃那人说完,又朝钟诺恭敬的侧了侧身,然后就离开了。
穆爵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