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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柒想不明白,可以既然已经进了门儿,要想不和这些人打交道都不可能了。作为冷家的长孙女儿,在外人面前样子还是得做到位的。她老老实实的上前通通招呼了一遍。
走近闵老头子的时候,她抿了抿嘴,犹豫几秒还是唤了一声儿。
“闵老,你好!”
闵家老头子这些年忧思过重,明显比上次见到眼袋更大更黑了,不过人的精神却好像好了不少。皱了皱眉头,瞧着她的笑意不达眼底,但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那感觉,好像五年前的恩怨,全部烟消云散了一般。
特别的怪异,宝柒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
睨着冷老对子满意的目光,她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没有在那儿掺和,她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纯净水,转过偏厅就准备上楼去。刚走到楼道口就遇到了下楼来的宝镶玉。
难道的宝妈今儿没有一皱眉头就走开,而是瞧了她一眼,语气极清淡的说。
“回来了?”
“嗯,回来了!”心里惊了一下,宝柒微笑。
换了往常,她应该转身就走才对吧?今天反常了,宝妈不仅没有动,还一直瞧着她。那眼神儿里,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落寞。还有一种,可以称之谓痛惜的情绪在流转。
见到她的样子,宝柒也停住了脚步,看了看她,迟疑着问:“妈,你不舒服了?”
眼皮微垂,宝镶玉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爆出了一句更加让宝柒心跳的话来。
“闵婧出狱了!”
心里‘咯噔’一下,宝柒真真儿惊诧了!
怎么她就出狱了呢?算算当年判的可是十年啊——
神色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宝镶玉又怎么能猜测不到她的疑惑呢?略略沉吟了两秒,不知道她是因为太过寂寞了找不到人八卦还是怎么的,极难得的忍不住又和宝柒说上话了。
“听说是她在监狱里有几次重大的立功表现,一再减刑,一减再减,直接就减掉了一半。”
减刑了,出狱了!
唇角勾着一抹笑容,宝柒来回把玩着手里的纯净水瓶儿,狠狠压抑着突然涌上来的狂烈心跳,轻轻哼了哼,鼻音蛮重的咕哝着笑说:“呵,还真一个好命的人咧!”
她当然不会那么单纯的相信什么重大立功表现。
说白了还不是命好,权势和金钱在作怪。
甚至她怀疑,这中间有没有冷家老头儿的功劳?
宝镶玉略偏过头去,瞄了一眼外面的大客厅,目光变得更为深沉了。虽然宝柒话里没有点破这一层,她又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呢?
“别人的命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管好你自己。”
“我的命也挺好的呀?”宝柒嗤笑一声儿,没正形儿的试探:“不过奇怪了哦,我记得姓闵的多少年都不来家里了,今儿是吹的什么风啊?”
宝镶玉猜测不出宝柒的心思,却又怕她再次作怪,沉默几秒之后,语气凝重的警告道:
“我告诉你啊,做事有点分寸,今天老爷子在家设宴招待老战友们,缅怀凉山战役牺牲的同志,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儿,你没有看到闵老头儿都来了么?据说当年那一战死了很多人。”微顿几秒,宝镶玉又补充:“闵家老头儿,就是在凉山战役时救过咱们家老头儿的命,听说是从死人堆儿里刨出来的。”
微微眯了眯眼睛,宝柒思索她老妈这句话里的意思。
明显就是说,冷闵两家之间的冰霜已经解除了。对于冷老头子来说,欠一条命大过天,到底是救过他性命的人,又怎么能真不理?
战争年代的战友感情,五年前的宝柒或许不明白,换到现在,多少了解了一些,就凭着那段救命的恩情,只要闵老头子稍微服下软,冷老爷子不可能记恨他一辈子的。何况他俩之间本身没有矛盾,毕竟都是儿女辈的事情,五年前出事的还都是闵家,就凭这情份儿,冷老头儿都不会将他拒之门外的。
一转眸,她的脑子里千头万绪。
宝镶玉的目光却又锐利了几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再多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宝柒没有错过她老妈刚才一瞬间的柔软目光,摸了摸鼻子,来回抛着手里的纯净水瓶,视线有些飘忽不定。接下来,她索性也不再上楼了,就坐在偏厅的沙发里,望着窗外思索。
她知道,宝妈在担心她,怕她又惹上闵家,惹上祸端,怕她们的份量远远不如闵老头和冷老头的之间战友感情。更怕闵家表面上同她示好,实则上还是想要报当年的一箭之仇。
当然,她信!
她完全相信,闵家的人真会这么干……
眉开眼笑的望着窗外,那一片不知道从哪儿移植过来的蔷薇花正在吐着艳丽的花苞。她其实特想对心说,其实她的命真挺好的,始终有人在关心她。
冷枭回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开晚饭了。
脱下军帽挂好,看到闵老头儿在坐,他的目光也沉了沉。
不过,冷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浅淡。
见到他,闵老头儿完全没有过去的怒意,还主动向他打招呼。
“枭子回来了?”
“嗯。闵叔来了!”在老爹的一众老战友面前,冷枭没让自己老头儿太难堪。
见状,冷老头子竖着的眉头终于放下来了,摸着下巴,心情十分悦愉。
“快去洗手吧,准备吃饭了!”
晚餐很丰富,气氛很热闹,冷宅的餐厅更是很大,添了几口人完全没有感觉到拥挤,旁边有佣人前前后后的伺候着,一切都是高门大宅的规格。没有了往常每每父子在一起就催婚的事儿,冷老头子只顾着和战友们追忆当年,和乐劲儿多了许多。
宝柒知道为什么,冷枭自然也知道为什么。
而有些心知肚明的人,更是知道为什么,表面上的谈笑风生遮盖了暗地里的风起云涌。
宝柒很想笑!
她突然有些急,急不可耐的想到等到冷老头子抱‘孙子’的一天。
到时候,她该用什么表情去看他呢?
——
五一节,转瞬就到了。
津门,塘沽。
哪怕是在海滨,都散发着一股子浓浓的津式醇香味儿。在落日的余晖下,暖色调的海滨三三两两的人群在休闲度假,还有几个超女超男淘汰级别的歌手在那儿深情演绎淘汰级别的暧昧曲目,小赚点儿演唱费过日子。
曲调里的浓情蜜意,撩拨着人心。
难得的五一休闲日子,逗弄得人心尖儿上都发懒。
远处迷离的灯光,海面上的微风淡淡拂过,能挑起人是深的那根儿神经。
“二叔,快来……快看这边儿……”
拼着劲儿的在海滩上奔跑着,宝柒拿着单反相机兴奋劲儿十足。一蹦八尺远,拍天,拍地,拍人,拍海浪,恨不得掬日揽月,在淘汰歌手们的歌声里跳进大海去填海。
冷枭跟着她的身后,没有因为她的兴奋而失态狂欢,也没有因为不想失态而不兴奋。
和自己女人一起出来玩,他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只不过,几十年习惯了那样的脸色,他很难像别的男人那样可劲儿的微笑。
不一会儿,蹦哒过去的宝柒又蹦哒回来了,使劲儿拖着他的手臂撒娇:“哎哟,二叔,我说你能不能跑一跑,跳一跳,笑一笑啊。出来玩么,啥时候都绷着个脸,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我拐带了你出来私奔的呢。你看看,搞得我像一个二傻子似的……瞅瞅人家那些老爷们儿,多给力……”
宝柒的嘴,没有什么人性的,臭得吓人。
不过,有人心甘情愿。
听着她嘴里噼里啪啦一通大说,冷枭头皮直发毛,插在裤兜儿的手抽了回来,放在她的脑袋上,沉着嗓子,眯着眼睛,“要不要举你起来,骑脖子?”
“骑脖子?”宝柒拧着眉头,不知道她男人‘骑脖子’是啥意思。
勾一下性感的唇,冷枭冲旁边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那对儿父女俩。只见人家的爸爸正将闺女举起来双腿劈开骑在脖子上,然后抓着手臂在海滩上奔跑嬉戏,小丫头骑在老爸的脖子上大喊大叫着,看上去开心得不行……
可,人家不是父女么?
唇儿一弯,宝柒嗤了一声儿。
她当然不相信他真敢这么干,挑衅的竖起手指,“只要你敢,有什么不可以……啊……”
挑衅的字眼儿还没有落下,她的身体就被男人给捞了过来,先是一个有力的横抱,然后大力往上一举,姿势优雅的枭爷还真就把她腿分开骑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不是出位的,更出位的是他的话。
“闺女,坐好喽!”
“啊——”坐得高高的,惊恐万分的宝柒看着突如其来的场景,觉得自己要晕倒了!
丫这动作干的真扯啊,四面八方的视线都过来了。
心肝一阵抽搐,宝柒严重怀疑,人家会不会觉得他们俩是脑子有问题的?
不敢去看众人的视线,她尴尬的覆低了头抱着他的脑袋,生怕他把自己给摔了下去。
这情形,这画面……
啧啧啧……不堪言啊!
虽然冷枭身形高大健硕,骨头架子也很大,宝妞儿身体娇小,大概脑袋就及得到他肩膀那么高,但好歹她也是一个成年的姑娘啊,并不是真正的小姑娘,这么骑在他脖子上,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一张脸蛋儿臊得通红,将单反相机挂在手臂上,宝柒双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吼吼:“喂,快放我下来,你个讨厌货!没见人家都在看我们吗,脸丢大发了!”
冷枭不应,双手钳制住她的腿往下拉,声音沉沉,带着点儿难得的促狭意味儿。
“闺女,坐稳了!跑——”
风声掠过,冷枭真的跑动了起来。
他奔跑的速度很快,耳边呼呼的风声掠过,宝柒觉得像在——骑马?!
不知道是叫闺女儿叫上瘾了,还是想有个闺女儿想上瘾了,冷枭一边儿驮着她在海滩上奔跑,一边儿在奔跑中喘着气儿反复问:“闺女,爽不爽?”
“爽你个大头鬼,放我下来……我快被你颠呕吐了!”宝柒当然不是真想吐了,而是快要被别人的目光和怪异的视线给灼死了。
冷枭没有放她下来,不过却良心发现的选择了人少的方向。不一会儿,他就跑到了远离海滨别墅群的方向,人烟越来越少了。
只不过,人少了他的手就不老实了,开始还规规矩矩搭着她,慢慢就开始总摸错地方儿了。脖子和手脑互动着,生生磨蹭着她软乎乎的身体,慢慢的宝柒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了,脸蛋儿红了,骑在他的脖子上,人又下不来,难受得不行。
可人家冷大首长压根儿像一个没事儿人,不跑了,停下来驮她在脖子上慢吞吞的走着磨蹭着,一张有些热的脸依旧那么一本正经,还真特么像一个五好父亲,嘴里还继续刚才的话题。
“闺女,这样骑着可好?”
“啊呀,冷枭你个混蛋闭嘴吧,赶紧放我下来,我要,我要上厕所!”
“不放!”
“不放一会儿流了!”
“流什么?水?”
脸唰唰变色,宝柒真想拿单反相机砸他的脑袋,“你个无赖!快,我真要上厕所!不是开玩笑的!”吼着吼着,见到她真的是想上厕所,憋不住快要发火了,冷枭才大喇喇的放她着了地。
然而,这个地方离别墅群落已经有些距离了,要找厕所自然也比较难。
怎么办?
冷枭远眺一下,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面走了一段儿,就见到不远处有一块儿巨大的海边儿岩石,指着石头,他绷着脸说:“绕后面去解决,老子替你把风!”
“好吧……看好了啊!不许有人过来,当然,你也不许过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在外面解决问题,但目前也没得选择了,本来她没有多少尿感的,被一阵阵海浪声儿冲着,还真来劲儿了。
瞪了冷枭一眼,宝柒往前几步就朝岩石走了过去。
不料,刚走到岩石边儿上,她的脸倏地就红透了一片……
迎着海风的声音,她听见岩石的后面,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种有些变了形儿的声音传了过来来。
“嗯……嗯……”
“死娘们儿……打鱼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大的劲儿……”
“嗯……啊啊啊……”
“……死娘们儿……你想榨干我啊……”
“嗯嗯嗯啊啊啊……”
得,不用说,遇上野战军团了,哪怕此时宝柒的尿劲儿冲脑,她也没法儿走过去了。
几乎就在听到第三句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