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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
她肚子里发出来的不争气响声,非常彻底,非常严重地破坏了气氛。
男人转过了头,睨了她一眼。
像是早就知道她从后面走过来一样,他清冷的眉目上没有丝毫意外。可是,冷硬的嘴里蹦出来的话,却能膈应死个人:“回去坐好,吃饭。”
他的话很少有多余的修饰词,简单直白得让宝柒肝肠郁结。
饭菜上了床,两个人对坐,垂眸敛色,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默默用餐。
气氛,有点儿诡异。
他没有提起昨晚上的事儿,而本来肚子就饿得不行的宝柒,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打开那个有点儿丢人的话匣子。
于是乎,瞪着一双漂亮的美眸,她像是和食物扛上了似的,可着劲儿地吃着东西。
一筷子下去,惊奇!
再一筷子下去,惊叹,感叹,崇拜!
好吧!要不是亲眼见到,打死她都猜不到也不可能相像,冷枭这种大男子主义超强的老爷们儿,居然会做得一手好菜。
娘啊,太好吃了,舌头都差点儿给吞了。
一边吃一边咂摸着嘴巴,她兴奋地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由衷的称赞。
“哇哦!二叔,你太牛了!”
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冷枭从刚才到现在的表情,似乎都没有过丝毫的改变。
宝柒窘迫了。
这男人总是有这么有本事,能让她深刻地体会到,热脸贴到冷屁股的感觉。忖了又忖,她猜想这厮还在为昨晚上的事儿纠结,大概心里正愁着怎么打发她走呢。
为了缓解一下彼此间的气氛,顺便不被他立马打包出门,她决定找点儿话题来说。
“二叔,你今儿给我选的衣服真好看。”
“嗯。”
“二叔,谢谢你!”她准备厚颜无耻的继续扯。
“嗯。”冷枭一愣,面容未变,继续单音词回复。
“二叔,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啊?”
“嗯。”
心里默了默,宝柒狡黠地笑了,小手越过桌面儿,覆盖上他的大手,噗哧一笑,“……二叔,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的啊?”
“……”男人冷冷抬眸,睨了她一眼,自然的,她期待的那声惯性‘嗯’并没有接着从他嘴里冒出来。不过,他却冷漠的轻哼了一声,声音里一丝儿多余的感情起伏都没有,“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呜呼哀哉,这也太神了吧?
这一招她曾经无数次对别人用过,就没有不中招的,可是他连半点儿机会都不给她?
“额!”
重重呼一口气,她靠在餐椅上。
咬着筷子思索几秒,她歪了歪唇角,又凑了过去,不轻不重地撅着嘴,低笑:
“二叔,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严肃的样子,特像我爸?”
冷枭身体微微僵住,脸上绷紧了,凉薄的唇紧紧抿住。
她无心玩笑的一句话,让他有一种枷锁缠身的窒息感。
……
……
接下来的两天,和宝柒预料的完全大相径庭。
冷枭不仅没有撵她离开,反而还让周益几次三番地过来给她检查身体,将长辈和二叔的本份做得妥妥贴贴。
让宝柒有点儿小纠结的是,他跟她之间的距离感,又被他刻意地拉开了。
他整个人就跟又恢复了出厂设置一般,不管她再怎么撒泼耍赖,再怎么讨巧卖乖,即便嘴皮子磨破了,他也不再越雷池半步。
经过周益的中药调理,其实第二天她的身体就好了个七七八八,没有大碍了。但是没有料到,她出了一件有点儿难以启齿的事儿。
就是自从她中了那迷幻春药后,以前常年无病无患的棒棒身体,好像变得特别娇嫩了。
在这之前,她洗澡的时候特别喜欢将水温调高,而现在的情况是,她每天晚上洗了热水澡,浑身上下像是被涂上了一层胭脂似的,粉红粉红的。
当然,看着到还是挺好看的。
白白嫩嫩,粉粉嘟嘟——
悲催的问题是,每当洗完热水澡的这种时候,她的身上就会麻酥酥的开始发痒,挠心挠肺不说,还有一点想那个啥的劲儿,但一个小时左右,又自动消散了。
这事儿她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说身体发痒,一直在寻找机会之中——
周益在检查之后说,可能是因为她当时摄入的迷幻药的剂量有点儿大,身体上的残毒没有清除,未能完全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再多休息几天兴许就好,在这之前,洗澡水温尽量的低一点。
大冬天的,洗冷水?要不要这么残忍啊?
好在,冷枭在认真听他分析了病情之后,就寻了个借口替她向学校请了假,还特地打电话将她发生的事儿给宝妈认认真真地报备了一番。当然,不用她说,他就自动将她被绑架时中了春药的环节给省略了。
大概是绑架这事儿让宝妈受到了点儿惊吓,当天就过来看她了,还反常的没有催促她回去。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通过这件事儿,似乎老妈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
上述种种,有好有坏,但好的事儿比坏的事儿多。因此,对于乐观的宝妞儿来说,心里还是挺美的。如果可以,她还真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停顿下来。
一片静好,岁月安宁。
白天冷枭会照常去部队,但是,晚上不论多晚他都会回来,这种居家的感觉,开心得她整天屁颠屁颠的,完全没有因为冷枭的冷漠影响自己的心情。
该笑笑,该吃吃,该乐乐,生活在幸福的时光里,小心情特别的精彩。
她挺能自我安慰地想:至少,她是唯一能接近他的女人。
额!当然,前提条件是得排除掉他自以为的那层亲属关系,她才能在他心底称为女人。
……
……
一晃,到了第三日。
帝景山庄。
晌午的时候,宝柒在QQ群里和年小井扯了会儿闲磕,就蜷缩到三楼的阳台上去了。欣赏了一会儿这华丽的大房子,看着花园发了一会儿呆,就将两条腿儿一起盘在椅子上写作业。
虽然没有去上学,但是她功课并没有丢掉,脑子好使的孩子,怎么学都没有问题。
这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隐隐的声响传来。
谁来了?
偏锋早上挺早的时候,冷枭就出门了。虽然没有给她交待过,但是凭着这几日对他的观察和了解,在这个点儿他是绝对不可能回家的。稍一琢磨,她就光着脚丫下地了,踩在冰冷的地板儿上透过门缝儿张望。
结果表明,世界上还压根儿就没有绝对的事儿。
院子外的日光里,迎面走来的男人英俊冷冽,可不正是去而复返的冷枭?
心下一喜。她开门就朝他奔了过去,一身儿纯白衣的睡衣衬得她像极一只小白鸽,眉啊,眼啊,唇啊,悉数弯弯地笑:“二叔,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冷冷睨着他,枭爷的眸底凌厉又深邃,略微沉吟两秒,声音冷冷地说。
“从明儿起,你回家去住吧。”
回家?回冷家?
脊背微微凉了凉,宝柒一贯狡猾的黑眼珠子变傻了。
他要撵她走,他终于嫌她烦了——
想到这个‘撵’字儿,她身上就有点儿不自在起来。用指尖揪了揪自个儿身上的睡衣,她的声音清脆爽利,奔着重点使劲儿:“怎么了,嫌我打扰到你了?”
顺势在沙发上坐下,冷枭脸色冷冷的,眉目里是她看不懂的晦暗和阴沉。
“收拾东西去吧。”
这声儿,很冷,很霸道。不给她任何解释,不给她任何争辩的余地。
这就是冷枭。
嘟了嘟粉唇,宝柒心里不太舒服,但好歹自个儿的格调还是不能丢不了?喜欢归喜欢,厚脸皮归厚脸皮,但都得有个度。于是乎,一对儿水润的大眼睛笑弯了,轻轻地,她就说了一个字。
“好。”
男人身体微微顿了一顿,接着点了点头。
那感觉,有点儿像是如释重负?
见状,宝柒牙痒恨得痒痒起来了!
原来他就是这么急着撇开她的呀?好吧,女孩儿的思绪很神奇,上一秒的想法,下一秒就被她自己给推翻了。胸口一阵抽搐,从来不肯吃亏才是她的个性,哪能就这么轻易投降,被他打包出门?
靠,这绝对不是她的风格!
吸气,吐气,拼尽了一口恶气,她叉着小腰儿,讨价还价地嚷嚷。
“别高兴太早,我还有不过……”
“嗯?!什么?”男人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宝柒瞥着他的冷脸儿,继而淡淡地笑,“我今儿要吃肯德基——”
为什么她非得要吃肯德基呢?
说来话长,因为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是被他严谨拒绝过供应的,说是对她的身体不好。但她这会儿为啥偏偏要让他为难呢?
说白了也就是点儿小女人心思。
她就想知道,他是关心她的身体多一些,还是准备撵她走的意识更强一点。
多傻的姑娘啊,陷入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真是……啧啧……低得令人发指!
而且,这回可怜的宝妞儿又失望了,枭爷冷酷无匹的俊脸上没有半点儿犹豫,几乎立马就点了头,飞快地就打电话叫肯德基的外卖。
一切的一切,细心,妥贴。
在和他的第一百零八次过招中,再次以宝妞儿的败北告终。
既便她再是一头小犟驴儿,也没有办法自圆其说地拒绝了。恨恨地瞪着他,她飞扬了几天的心情,被燃烧成了熊熊的大火……
急不得,急不得!
心里一阵憋屈,一阵急躁,她身上一阵发热,就觉得身上又痒痒了起来。
手脚并用地跳到他坐的沙发上,猴子似的蹦哒着,抱着他的胳膊,呲牙裂嘴的嚷嚷。
“……二叔,我身上好痒!”
她惯常使用突袭,她的庆冷枭一时半会儿没有消化。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眸色一黯,顿时又黑了冷脸。膝盖想都知道,她刚才还好好跟他又拽又犟,又不是刚洗了热水澡,他怎么会相信她的话?
“痒?哪儿痒?”
“到处都痒痒……呀,快给挠挠呗!”
老实说,她本来不算太痒,可关于这痒的问题吧,越是在心理不断暗示,就会越是痒得厉害。这会儿工夫,见到他又沉又黑的冷脸,她忙不迭地撩自己的衣服,以证清白:“不信你自个儿看?”
冷枭一个头两个大。
眼见她白晃晃的肌肤露出来,眉心直突突。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身上哪个地儿他又没有见过?
将她的身体往旁边带了带,不敢看前面,而是将她背转身去趴在沙发上,他认真地撩开她的睡衣查看她的脊背。
这一看,不得了,真红扑扑的了——
她本来皮肤就白,稍微有点儿红印儿就特别明显。
扭动着身体,她拿过他的大手就往手上挠挠,不服气地问:“是不是,是不是,我说我没骗你吧?”
心下一软,冷枭的声音至少柔了几个分贝:“很痒?”
全身性的软倒在沙发上,宝柒蹭过去一点靠着他,娇软无力地嗔怨:“费话,可不仅仅是痒那么简单,还有……还有那个……我难受得要命。”
“那个?什么那个?”
“……就是,有点想……想……”
“想什么?”
蹙着眉头,冷枭在她背上摁了摁,正要收回手拉下她的衣服——
好巧不巧,门口传来一声低低的抽气!
“啊!你们——”
等等等等,怎么会有闵婧的声音?
吓了一大跳的宝柒赶紧回过头来看,哟喂,一看还真是闵大小婧到了。
当然,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刚才那个替她开门儿的虹姐。
最要命的是这会儿,她和他的姿势相当地不雅。她整个儿地爬在沙发上,后背裸露在他的面前,而他的手刚才正在他的背上。
任谁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会产生不健康的联想吧,何况是闵婧?
这一幕,让她幽怨了!
冷枭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冰冷的目光没有望她,而是转向了旁边的虹姐。
“虹姐,不要什么人都开门。”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阵仗,虹姐急得满脸通红,抓耳挠腮地急了半天也说不明白。
毕竟是受过专门礼仪培训的千金小姐,不过刹那的惊诧之后,闵婧就已经恢复了该有的平静和镇定。勾唇一笑,她优雅地打断了虹姐的话,贵族气息十足的缓缓走了过来,樱唇微启。
“枭哥,今儿是老爷子让我过来看看你的。”
“有事?”
关键时刻,枭爷绝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