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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竟然被活生生地折断,骨骼被分筋错骨似的发出一声闷响。
顿时,他脸都白了,手断了!
哇哇哇的哀嚎着,他尚未直起腰来,屁股上又挨了一脚。接着,他整个儿的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被外来的大力一脚给踹翻进了哗哗流水的水池里。
“我操,谁他妈敢打我?!”剧烈地挣扎着咳嗽了几声,被水渗湿了身上的男人呲着在滴血的嘴巴,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想看清楚究竟是谁打了他。
然而,视线正对上面前的男人,他瞧得眼睛都直了。
凉意,瞬间从脚底升到了后脑勺。
冷冷瞪着他的,正是轮女干犯,他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轮女干犯竟然敢打他?
淡淡地看着他,男人拍了拍手,抹了一把脸上血迹,带着警告的眼神儿利刃一般刺向他。
“动我可以,不准谁动她。这是给你的小教训,再有下次,我、要、你、的、命。”
最后的五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很冷,很吓人!
越是做恶的人,越怕比他更恶的人,被他冰冷嗜血的言语一吓,胡茬男吓得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差点儿就尿了。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被他们欺负惯了的怂包蛋,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他的旁边,几个被他的哀嚎声吸引过来的同伙,嘴里怒骂的话被活生生地咽在了嗓子眼儿。
“太不可思议了……”
“轮女干犯……真牛啊……”
“狠人啊,这工夫,这手脚,干脆又利索!”
那些瞧着热闹的犯人,惊诧得声儿都拔高了,瞧着这几个平时在监区横行无忌的家伙被揍得惨不忍睹,有苦难言的犯人们个个儿都憋着笑,脸上无不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不再理会别人的眼神儿,中年男人蹙着眉,望向同样愣在当场的宝柒。
“丫头,没事吧?”
愣傻傻地望着他,老实说,宝柒有点儿傻眼神了。
这人不是傻的吧?还是脑子有问题?既然有这么厉害,干嘛由着人欺负,由着人揍他?扁了扁嘴,她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摇了摇头,像看傻子似的用无比诡异的目光瞅他。
没有解释,中年男人像是说天气一般平淡地问:“听说你就要开庭了?”
“是啊。”宝柒点头,然后,又裂着嘴笑了,“说不定是死刑!”
几秒后,男人漠然地站近了一点,看着她淡淡地说:“把你的手伸出来。”
伸手?狐疑地瞧着他满是伤疤的脸,宝柒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难道因为难兄难弟,想要握过手?
不过,她这会儿已经不害怕他了,慢吞吞地就将手摊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没有伸手来握,只是淡淡地看了看她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放到她手心:“没有什么东西可感谢你,这个你收着,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
啊?什么?
手里泛黄的小册子,似乎有些年份了,面儿上没有字。这东西能给她好运?还不如姚望送她的观音玉佩靠谱呢。再想问时,才发现面前的男人早已走了,不知去向。
呀呀呀!
要不是四周的高墙电网还在那儿,宝柒一定以为自己遇到了大仙儿。
不过,别人也是一片心意,瞧着又不值钱,拿着就拿着吧。
收好册子,她转过身,正好瞧到监区的管教呼哧呼哧的赶过来,边走边嚷嚷。
“怎么了?怎么了?谁打架呢?”
讽刺地哼了哼,宝妞戏谑地说:“管教啊,你的监控室都是放AV用的吧?!”
脑门儿‘噌’地震了震,管教没想到这么个小丫头嘴会这么臭,厉声呵斥道:“还横呢,一会儿判了死刑,我看你拿什么拽?!”
“哈,判了死刑,我就做鬼吓死你!”
喷了他,宝柒冷嗤着笑。
不过,心里不免有些发毛,她真的会被判死刑么?
——★——
下午,一点十五分。
刑侦处门口。
门口值班室的警察望着疾驶而来的骑士十五世,愣了愣神儿。虽然隶属不同的部门儿,但是做警察的又哪个没点眼力劲儿?瞄着从车上下来的冷枭肩膀上扛着的军衔,非常懂事儿的赶紧放了行。
风尘扑扑的枭爷脱下军大衣,里面还穿着战场上那身儿战术作训服。
下了直升机,他就让接机的陈黑狗马不停辞地直接将他送到了这儿。
很快,在办公楼前,他与约好的李律师见了面,一道上了处长办公室。
他来这儿的目的性十分明确,就是想要提取酒店的监控视频。戴着手套也被印了指纹,只能说那个监控完全没有起到它应有的作用。而它,也是唯一能证明宝柒戴着手套的东西。
谁敢给她扣上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或者更深层次地挖掘一下,究竟谁敢这么大的胆儿破坏司法公正?
不料,刑侦处长热情的接待下,却是一碗软软的闭门羹。
“……这事儿,实在不好意思了,上头交待了,这是个重案。而且,这案子已经移交到检察院了,犯罪证据也已经按要求进行了封存……。”
“是吗?”
被他冷飕飕地目光一瞅,刑侦处长为难得直搓手心:“是,是的……”
他怕冷枭,但是,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哪怕他心里害怕,他还得听上头直属领导的话。要不然,随便来飞过来一双小鞋,依他的职务都hold不住。
枭爷冷眉一蹙,气氛,顿时冷滞下来。
“李律师,依照法律,代理律师是可以查阅证据清单和证物的吧?”
闻言,李律师迟疑了一下,踌躇地说:“是的,二爷,之前我想来查阅卷宗,可是……”
说完,他瞄了瞄刑侦处长。
李律师是二0三军工集团的专职律师,虽说他接这案子是受命于宝镶玉,但精明的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位爷才是集团的真正大BOSS,是他的大东家,所以对冷枭的态度十分的恭敬。
“实在,不好意思了……”再一次,那处长小心翼翼地解释。
“如果我非要调阅呢?”冷冷地斜睨着刑侦队长的脸,面无表情的枭爷,声线儿严肃,声音很沉,几个字说得极慢。
“这事儿,这事儿,你知道,我也挺难办的……真挺难办的……您看这事儿给闹得……”被他的冷声骇得,处长打着哈哈解释,声音有些颤了。
左边是爷,右边也是爷,让他怎么办?
目光渐冷,眸色愈黯。
精明如枭爷这样的男人,从他支支吾吾的表情动作,哪还能猜测不到其中的猫腻?如果不是上头有‘高’人打过招呼了,他哪儿敢这么干?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尊菩萨。
“你,很好!”枭爷的嗓子沉了又沉,缓缓抬起手指向他——
以为他要动武,刑侦处长下意识退后一步,冷汗直冒,“我……”
然而,冷枭面色不变地收回了手,掏出手机就拨了一个电话,直通政法委的罗书记:“我想调阅一下京都大酒店杀人案的相关证物。”
“……”
“嗯,此事儿可能涉及到一宗国际恐怖袭击案件。”
“……”
“是的,还有可能牵涉到部分官员循私枉法……高官。”
“……”
“对,马上!”
啊!
刑侦处长愣住了。
不到一分钟,他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就响了,来电的人,正是他的上级监管部门政法委的罗书记。话也不多,直接命令他将卷宗交给冷枭查阅。踌躇了一下,他本来还想找个借口,但是罗书记一句话就给他堵死了——
红刺特战队隶属军委直管,他要调阅资料,他自己都没法阻止,何况是他?
握住电话的手抖了,他冷汗湿透了脊背,傻眼儿了。
一时间,那感觉压下来,他觉得脑袋上那顶帽子有些沉重。
不再和他哆嗦,枭爷抬腕看了看时间,紧抿着的唇冷到极致,冷冷地两个字。
“速度。”
十分钟后,枭爷就知道了,刑侦处长脑门儿上的冷汗是有理由的。
当他拿到了那台酒店监控电脑的时候才知道,因为‘相关人员保管不慎’,电脑里关于当天晚上的监控视频已经被彻底删除了,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当然,那个‘相关人员’,是个临时工,已经受到了处罚。
得多大的鱼,才能撒这么大的饵?
紧紧地捏住鼠标,枭爷的脸色黑到了极点,冷到了极致。看来干这件事的人来头还真不小。那么,马上就要庭审的宝柒就危险了,他几乎能定肯,给她定故意杀人罪是肯定的了。
这些国家败类!
说不定,接下来还会有其它的暗箱操作。如果知道他插手这件事儿,说不定审理之后,直接把人给拉出去毙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心里一寒。
撑着额角,他冷冷地瞅着面前的电脑,以极快的速度理顺着自己的思路。
依他的电脑技术,这台电话的资料不是不可以恢复。
但是,他需要时间。
而她,不知道等不等得及?
两分种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转过头来,一脸冷冽地命令杵在身后的陈黑狗。
“狗子,传我命令到总部,立即派兵戒严石景路中段,部队要搜索逃匿的恐怖份子,不许任何车辆通过。”
石景路,正是京都市第一人民法院所在地。这样一来,如果庭审后他们要带走宝柒搞点儿什么糟烂事儿,也得等他撤兵才能离开。
冷眸微凝,手心狠攥。
作为天之骄子的他,从来都克己守礼。
靠权,靠势替自己办事儿,他之前还真就没有想过。
第一次,为了自己的私事儿动用武装力量,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一举铲除这些国家败类,也是替老百姓谋福祉——
“是——”
立正敬礼,陈黑狗高声答应着,立马着手去办。
接下来,冷酷着脸的枭爷完全无视一身汗湿的刑侦处长,差李律师先行赶到法院出庭。自己就势坐到了电脑跟前儿,就地利用了刑侦处的办公条件开始恢复被严重损坏的电脑。
……
……
等待的时间,有时候也不是特别漫长。
一眨眼儿的工夫,宝柒就已经站在了法庭的被告席上。
由于涉案当天她刚满十八岁,所以按照相关法律,她的案子适用于未成年人的不公开审理。因此,法庭上没有其它的旁听群众,只有死者叶美美的家属,还有红肿了眼睛的宝妈,冷可心和游念汐。
随着一声法槌响,庭审开始了!
“现在进行法庭调查,请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果然不出枭爷所料,在公诉人宣读完起诉书,并提交相关证据后,合议庭也没有对证据提出质证。
明白点儿说,公诉人提交的证据已经足够了,一系列的证物,加上闵婧的有力证词,还有警方的调查取证,都非常有力地证明了宝柒的故意杀人罪。
接下来的法庭辩论,几乎都是控方在揭露她的犯罪,不管李律师如何声嘶力竭地反驳,这案子很明朗,基本上都是在朝着有利于控方的方向发展。
很快,就轮到了被告陈述阶段!
“现在,被告人,请你做最后陈述——”
听着审判长不带感情的声音,瞧着叶美美家属愤恨的眼睛,宝柒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角,冷冷地哼了哼,挑血地望着他。
“只有一句话:我没有杀人。”
“被告人,注意你的庭审态度。”一敲法槌,审判长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好,既然你没有其它话可以说。那么我宣布,现在休庭30分钟,请合议庭进行最后的评议。”
一众人,出了法庭。
“小七——”
旁听席上的宝镶玉,瞧着这情形,心都揪到一块儿了,颤歪歪地喊她。
不可否认,这一刻,她是痛苦的。
过去十八年,她虽然没有管过她,但是每周都会打电话到鎏年村,听表舅妈叙说她的近况。只要知道她是好好的生活着,她都是安心的。可是现在,眼睁睁看着她要被判刑,还有可能是死刑。
换了天下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泪如雨下。
心狠如宝妈,这时候也是一样。
宝柒没有回答她,身体在被告席上站得端端正正,手铐上的寒光反射到她的脸上,完全没有透露出半点儿害怕的样子来。
不是不害怕,而是不想给家长增加心里负责。
因为,她看到了宝妈脸上的泪水,也看到她这几天就像苍老了十岁的样子。
也罢!
十八年的怨恨,其实一直揪结在心里。
今儿一朝儿算了吧!
冲她眨了眨眼,她抿嘴,微笑。
“姐,姐!~”
今年只有12岁的冷可心和这个姐姐不算亲密,但毕竟是自家的亲姐姐。尤其见到老妈一哭,不由自主地也跟着抹眼泪儿。至于旁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