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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了,姚美人,我没有事儿的,我挺得住。他没有做这种事儿,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自古邪不胜正,背地里踩人的,总会不得善终。”
“好,你多保重,有事找我。”
姚望笑着,心有些疼痛。
他紧紧扣着手机,想象着电话那边儿又在故作坚强的小女人,一只钢筋铁骨般的手指捏得泛了白。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的软弱,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她更是从来不需要他庇护。
……
第四天,元月27日。
就在冷宅一众人惶惶不可终日,闲言碎语越来越多的时候,消失了几天的冷老爷子,突然从军委回来了。
大步迈进屋子里,他看着了宝柒,看着大家伙眼睛里各种的神色,铁青着脸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宝柒想问他,厚着脸皮上去问他。
然而不待她想问的话出口,冷老爷子就打断了她,一开口就是一句天雷滚滚的言语。
“陪我去郊外钓鱼。”
太奇怪了!
儿子出事儿了,大冬天的他要她跟去钓鱼?
宝柒不想去。
宝柒现在也没有精神头儿去。
看着头发已经花白了的老头儿,她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不过该有的礼貌这次还是做足了。
“对不起,我不想去。你找人陪你去吧。”
微微眯起眼睛审视了她许久,冷老爷子的目光有些淡淡的凉意,鼻翼里哼了哼,他负着手大步往楼上书房去了,只留给了她一句。
“你跟我过来。”
纯命令的,绝对要让人服从的……
这就是冷老爷子。其实有些方面,冷枭真是像他。
宝柒叹着。
进去?还是不进去?
略略想了想,宝柒没有犹豫跟进去了。
要知道情况,不得回避了人再问么?
几分钟以后——
宝柒和冷老头儿一道出来了。
稍着准备,一老一少两个人带着渔具便出了冷宅的大门。
今天的雪依旧大,气温也降得很低。车辆穿过繁华的市区,往郊外的路上缓慢地行驶着。宝柒坐在老爷子的红旗轿车后车,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是,她的心脏却跳得很猛。
京都的冬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因此在这样的天气里,钓鱼和南方绝对不同。这边儿的钓鱼只有冰钓,就是砸冰下钓。一般人会先择无风无雪的大好天气去,气温相对高点儿的时候才出钓,而且,一般会选择在中午的时候。
而今天,现在……?
看着天气,宝柒想,其实不太适合垂钓。
不知道过了多久……
红旗轿车停在了效外一个结冰湖面的路边儿上。望了她一眼,冷老爷子下车了。带了她和另外两个警卫员便往离公路约十来米的结冰湖面走了过去。
风雨里,湖面上拿着钓鱼凳儿正在狠劲儿砸冰的老人正是闵老头儿。而他的旁边不远处,站着几个警卫却没有动手帮他。
很显然,那是他自己的命令。
脸上笑开了花,冷老头儿大老远的就大嗓门儿嚷开了,“老闵啊,你这身子骨真是老当益壮啊?”
站起身来,闵老头儿拿着铁撬也笑了。
“老冷,你怎么才来啊?”
这个笑容,可以说是宝柒在见过他这么多次之后,最和善最真切的一次笑容了。甚至于在看到和冷老爷子一起出现的她时,闵老爷子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奇怪或者怀疑来。
拍拍身上的雪,他招呼警卫拿鱼凳儿。
“老冷,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磨蹭什么呢?”
“老了,走不动……呵呵呵。”
“老什么老啊?咱们啊,都还健壮着呢!”
两个老头儿坐了下来,笑着唠嗑。宝柒也选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不过她却没有那份儿好心情去砸冰。任由两个老头儿自己娱乐着,她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在这个砸冰的过程里,两个老头儿没有任何人谈起政治上的任何事情,一句一句讨论的都是他们年少参军的时,在部队缺衣少食的情况下,怎么在大冬天去河里摸鱼,又怎么去偷摸老百姓的鸡,事后想起后悔了,又偷摸着给送钱去的那些往事儿。
宝柒默默的听着。
心,触动了。
如今都身居高位的两个老头儿,过完快一辈子了,能回忆起来的美好事情,竟然全都是在那个物质极度缺乏的年代里发生的小事情。
这些是不是再一次的印证了……幸福与美好,与人获得的物质和身处的地位,完全没有关系。
冰窟窿砸出来了,冷老头儿组装好了一幅钓具递给了宝柒,然后自己又低头组装另一幅。而两三米开外的闵老头儿,已经将渔具摆放好了,丢下了冰窟窿里。
小钩儿一甩,小线儿轻飘……
正式的冰钓开始了,而雪似乎越来越大了。
两个老头儿接下来,又说了许多不着边际回忆往昔话题之后。冷老头儿已经钓了两条不大不小的鲫鱼了,而闵老头儿还是一只鱼都没有钓起来。
见状,闵老头儿叹了一口气,笑了。
“老冷啊,你看我这儿,鱼怎么着都不上钩呢?”
冷老头儿瞥他一眼,呵呵笑了,“诱饵送上床,钓饵送嘴旁。老闵,只能说是你的饵不太香啊。”
“哦?!你用的什么饵?”
“我这个人用饵啊,就讲究活,鲜,香。先用蜂蜜稀释浸泡两分钟,加在饵里加点儿小香油,垂勾直接投到鱼的嘴边儿上,这么好吃的东西,它能舍得不来咬么?”
哈哈大笑着,闵老头儿走过来查看了一下他的饵,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
“老冷,你还真是为钓鱼做足了功课啊。”
斜过去睨了他两秒,冷老爷子含笑的目光敛了下来,“老闵,不是我功课做得好,而且你……并没有诚心请我来钓鱼。”
“老冷?”
直视前方,冷老头没看他,“老闵啊,你直接说吧,现在这情况,你准备怎么样。”
一句话出口,刚才还活络轻松的气氛,顿时就沉淀了下来。宝柒竖着耳朵,坐在风雪中的钓凳儿上,哪怕隔了三米左右,也能感应到两个老头儿之间不同于往常的情绪。
良久——
叹了一下,闵老头儿首先打破了沉寂。
“老冷,你不要怪我。怪只怪你儿子做事不留余地,他实在太狠毒了。”
“我不想听这个,只问你老闵,准备怎么样?”
闵老头儿看了看四周,挥手示意几个警卫离开,却诡异地没有让宝柒离开。等人都退到五十米开外,现场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的时候,他才非常平静地说:
“老冷,其实之前举报冷家的人正是我。而查获泄密的那个东西,不是新修的C4I系统。只不过是我让M国间谍布兰登配合演出的一场戏罢了。而真正新修的C4I系统,是我在搜查冷枭住宅的时候,从他的电脑里获取的。就在三个小时之前,我已经让人把系统交给布兰登了。而且……我还顺便交给了他红刺的新密码,而那个也是破解冷枭电脑获得的。”
“然后呢?”
“然后,军纪委自然会查到系统并核实。而冷枭的罪证自然也就确凿了。因为那确实是真正的C4I系统。还有冷枭帐上那五百万美金,也是我让人打进去的。为了坐实他的罪名。”
“老闵!你——太狠毒了。”冷老爷子愤怒地站起身来,目光里的情绪说不出来的复杂。
“你知道吗?老闵,其实就在你刚才告诉我之前,我还心存侥幸。那个人他不是你,一定不会是你……真的没有想到,竟然真会是你干,你的原则呢?你的党性呢?”
“没错,确实是我。”闵老头儿面无表情,“可惜,你现在知道迟了!”
“呵!”冷哼一声,冷老爷子吸了一口气,“你今天叫我来钓鱼,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错了,老冷。刚才我说的话其实都是真的,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其实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因为那么多的事儿,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我们的关系也不会闹到这一步。而我这么做的目的,只不过想要自保。老冷,你知道吗?子学他一直被你儿子关在天蝎岛……天蝎岛那是一个什么地方,你比我更清楚吧?”
天蝎岛?
这事儿,冷老爷子真不知情。
一听之下,他大惊失色,“谁告诉你的。”
“你儿子的人透露给我的。”闵老爷子的目光有些凄凉,声音却很平稳,“我的女儿毁了,我们闵家唯一的男丁也毁了。老闵,你说我做人还有什么意思?我要不把你们揪下去,我余生都不安。”
起伏的胸膛缓了下来,冷老头儿再次坐下。
“老闵,不管怎么说,你不该因私人恩怨出卖国家军事情报,作为军人……你,怎么考虑的?”
“老冷,你就放心吧。等这事儿过去了,我会亲自找人重做系统,那个布兰登我也会让人逮捕……”
冷冷一哼,冷老头儿逼视着他的眼睛,“老闵,你不怕布兰登他指证你?”
“谁信呢?”呵呵一笑,闵老头儿望了望飞雪的天空,语气缓慢:“别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我,就算他真的指证我,又能如何?一个间谍的一面之词罢了,他能拿出证据来吗?我还能可以说是你儿子教唆他的呢?他们本来就是一路人,不是吗?”
言之有理。
恨恨地咬着牙齿,冷老头的脸上对战友遗憾的感触,远远大于一朝失势的痛苦。
“老闵……你太让我失望了。”
“老冷!对不住了。”
闵老爷子也从矮凳上坐了起来,拿起手机来拨了一个电话,询问那边儿事情的进展。
对方告诉他,一切顺利。
可以按计划进行了。
捏了捏额头,闵老头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又叹了一口气,他沉声走近了冷老头儿。
“冷博达同志,因令子冷枭泄露军事机密罪,而你多次包庇使调查陷入瘫痪。现在组织上怀疑你也参与了这次出卖军事情报的安件,准备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看着他,一向脾气火爆的冷老爷子,脸色像被冰霜敛住了。
一直看着他,“老闵,你终于行动了么?”
“我说过,不要怪我!”
“哈哈……想不到,咱们兄弟会走到这一步。”
“怪只怪你儿子。不过,老冷——”说到这里,闵老头儿又像是想到什么,伤感地叹了一口气指向了宝柒,言之凿凿。
“我会把她带走。至于你老冷。放心去吧,我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会安排你出国去……。”
“出国?”冷老爷子冷哼:“除了代表国家访问,我冷博达从不出国。”
“老冷,你该知道,只要你这次被审查了,你们冷家就彻底完了,你不走准备被幽禁到死吗?虽然你对我不仁,可是我闵行之不能对你不义!我饶你一条生路。甚至你可以带走你的孙子,拿着你的钱,去国外逍遥快活。”
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闵老头儿不再迟疑了,往外走了几步,高声儿喊道。
“进来,把人给我带走!”
唰唰唰——
很快,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跑步过来了。
然而……
闵老头儿傻了。
冷老头儿黑着脸,一动不动。
而宝柒微微的掀开了笑容。因为迎着风雨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英挺身影,正是消失了几天的冷枭同志。
远远地看着他们,冷枭挥了挥手,很快便将闵老头儿的几个亲卫兵治服了。一步一步走过来,他的样子不威而严,一张冷冽的俊脸上覆盖着的冰霜比脚下厚厚的冰层还要刺风寒冷。
宝柒一直在笑。
可是在飘然的大雪里,她的眼底又有些许的湿意。
看了看她,冷枭没有直接同她说话,而是先安排了现场,“把人带走,听候组织审查。”
“是——”两个戴着厚钢盔的士兵齐刷刷地走了过来,军靴踩踏在冰层上‘咯吱咯吱’地作响,速度极快,动作像猎豹,很快便反剪了闵老头儿的双臂,扣上了一个大大的手铐。
闵老爷子瞪大了眼睛,目光掠过冷老头儿痛惜不已的双眼,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冷枭。
“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抓我?冷枭,反了你了!敢以下犯上?”
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冷枭的声音凉入骨髓。
“闵行之,几个小时之前,你派给与M国间谍布兰登接头的人已经被我们抓获了。而且,他已经全部都招供了,包括你指示出卖情报和嫁祸给我的事儿。而你,才是出卖军情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