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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4凤凰劫(后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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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转回身,莫名其妙:“什么?” 
小念说:“我要娶鸟皇。” 
帅望诧异:“鸟皇是谁?” 
小念看着帅望的脸,慢慢眼里盈泪:“爹!” 
帅望诧异:“怎么了?怎么了小念?” 
小念落泪:“你说过的,如果我愿意娶她,你会接她回来!” 
帅望慢慢回想:“哦,是有这么回事,那个女子是叫鸟皇吗?但是,你母亲对你的亲事另有安排!” 
小念瞪大眼睛:“什么?” 
帅望道:“我们打算同宋朝皇帝老儿联姻,也就是说,你得娶汉人的公主!” 
小念目瞪口呆:“什么?” 
帅望道:“这样国家才能安定啊!” 
小念半晌才问:“真有此必要吗?” 
帅望点点头。 
小念沉默。 
他没有再说什么。他是王子,国家的利益永远在他自己的利益之上,这没什么可讨价还价的。 
如果只是风俗习惯,他不介意破坏,他的父亲也不会介意,但,事关国家利益,他不可能要求国家为他的个人幸福让步。 

小念只得回府中喝酒。 
小双笑问:“出了什么事,让大教主如此不快?” 
小念站起来:“姐。” 
小双嗤笑:“你敢是做了教主之后,特别有礼貌了?” 
小念苦笑一声:“你要是打算给教主见礼,我也不介意。” 
小双笑起来,然后问:“要娶文成公主了?松赞干布?” 
小念再笑一声:“是。为了和平与发展。” 
小双道:“你不喜欢,可以拒绝。” 
小念道:“胡说。我们不干活不出汗,天天帛衣玉食的,为了什么?可以一点责任都不负,光是享受权利吗?” 
小双笑:“啧啧啧,你倒教训起我来了,你要是真爱你爱的那个人,可以放弃权利嘛,然后义务自然也就免了。” 
小念道:“我不能放下这个担子,因为我没见到比我更负责的人!” 
小双再笑,性格决定命运。 
小双通知小念:“父母亲大人叫你过去,准备迎娶事项。” 

小念面无表情地过去履行他的义务。 

婚礼隆重盛大,几倾一国之力,盛装下的汉家公主,微微低着头,按着汉人的礼节,她头上蒙着轻纱,小念对她的容貌并无兴趣,只是觉得这女子举止还算大方磊落,不是那种容易受伤的女人,倒也觉得心中一宽。 
春宵苦短,可是小念对着自己从未谋面的妻子,想到马上要同这个陌生女子上床,不由得有一种嫖妓或被嫖的感觉。 
汉家的礼节,真是让人很受刺激啊。 
小念深吸一口气,过去掀开公主的盖头,公主微笑抬头。 
小念一看,不禁大叫一声,后退三步。 
那女子也面露诧异:“怎么?父亲大人没告诉你是我?” 
小念“唰”地落下泪来:“鸟皇!鸟皇,怎会是你?我不是做梦吧?” 
鸟皇嗔怪:“你这个不贞的男人,怎么敢背我另娶她人?” 
小念苦笑:“你们作弄得我好苦。” 
鸟皇道:“父亲送我去汉家皇帝那里避难,后来两国决定和亲,汉皇就把我送回来了。” 

依依回忆:那时她十六岁,皇后问她喜不喜欢皇上,她不敢回答。皇后说她若能为皇上生下一子半女,说不定就会封为贵妃。当时的小念有着年轻的面孔,沧桑的眼神和坚毅的表情。依人记得当时她欣喜若狂,但她一直不出声,低着头,双颊发热,她不敢抬头,因为她相信自己双眸中一定有掩不住的狂喜。 
她记当时小念说:“她太小,还不懂得选择。“鸟皇道:”十六岁,正是出嫁的年龄。“小念凝视她良久,叹了口气:”她让我觉得自己老。“鸟皇笑着:”胡说,你敢讽刺我?“小念也笑了。 
依人知道鸟皇能令小念笑,她自己呢? 
她在床上不肯解衣裳,只是哭泣。小念爱怜地抱着她,即不劝解也不动强,直到她习惯身边有男人睡,又习惯了衣裳越来越少,到最后成为一个女人,已是个把月后的事。依人想,这真是她自误,就是在这时鸟皇怀了玉玺,她的奇儿晚生了二个月。 
但依人感激小念的温柔,这样一个皇帝,竟有耐心等她,越到年长,依人越感激,越对小念深情。 
小念坐着或半卧在床上,她喜欢走过去,在他脚边跪下,将头放在他的膝上,而小念的手一下一下抚着她披在身后的长发,有力的温厚的手,爱怜的姿态与表情。 
依人聪明灵俐,做得一手好女红刺绣,小念身上穿的每一件她都坚持亲手制做,那绣品让人爱不释手。小念握着她一双手:“这么美丽的巧手。“依人见鸟皇侧过头去,看着窗外不语,一脸落寞,依人想:“皇后会不会学那个嫉妒的女人,剁了我的手?”她不禁笑了,怎么会?况且她也不会让皇后有这个权力。 
鸟皇怎么想?出生入死,金戈铁马,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流血流汗,鞠躬尽瘁,死而后矣,比不得这一双美丽的巧手。 
鸟皇能怎么想?一向惯于忍耐,所以什么也不敢想,只是看着窗外,一时无话,如果可以,一个下午都不想说话,但是不行,转过头来,尚需向皇帝陛下微笑,并努力争得陛下的欢心。 
鸟皇忽然想起,想当初的江湖来,那时的江湖,每一天都不知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但那时的鸟皇是有自尊的,鸟皇于是沉默下来。 
天热,在室内放上冰块,但闷在屋里不能出去,依人令仆役加长了回廊,在回廊顶设水槽,水车引水至槽中,由廊檐倾下形成一道水帘,清凉美丽,两人偕手同游,玩得高兴邀皇后同来,鸟皇诧异地看着水帘,小念道:“这回不用大汗淋漓了。”鸟皇指着踏水车的宫人:“汗水不会凭空消失,想必是跑到他们头上去了。”正在此时一个宫人一头从水车上栽下来,摔得头破血流。鸟皇道:“这种天气,在大太阳底下干重活,会死人的。”小念有点难堪,沉下脸来。依人见他面色难看,立刻跪下去:“臣妾该死,不该出这蠢主意。”小念尴尬了一会儿,自嘲:“看来天子也还是要等老天下雨才行。”一边拉起依人,开玩笑:“你真该死。”立刻下令停止踩水,鸟皇上前又道:“臣妾这次来是想说运冰的事。”小念截住她:“今天出来游玩,政事由大臣上朝时禀奏,内务你自己决定。”挽起依人便走。 
章择周叩见了皇后,问:“千岁可曾向皇上提起运冰之事?”鸟皇一笑:“我知道了。”章择周明知鸟皇是要他住口,却不依不饶地追问:“千岁可知京都人传议此事?千里运冰汗如雨!”鸟皇笑道:“老丞相,我要是被皇上休了,就再没人帮你传这种话了。”章择周道:“哪个敢提废立太子之事,老朽第一个与他拼命。”鸟皇笑拍拍他:“留一条命在不知能多办多少好事,你是国家栋梁,这个不是就由我担着吧。”说完传宫中总管来:“把运冰的役免了吧,皇上问,有我担待。”总管不敢违令,立刻去办。章择周满意是点点头,鸟皇笑道:“你不用得意,等皇上要杀人时,我可找你出头。”章择周“哈哈”笑。不信。 
鸟皇可以与许多人谈笑风声,与许多人推心置腹,却不能留住她的丈夫。因为知道自己不得宠,更加矜持,见了面连从前对话都没有了,越要表显自己没有怨言越显得淡漠;明明是见不得他们欢喜,偏要借正事来表达,小念也烦了,索性也立刻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来。鸟皇想:如今小念是皇帝了,慎言慎行啊。慎言慎行,真是悲哀,这算什么夫妻。不,停住,不要无谓悲叹。这么心窄还了得。那男人至今还留情面给一个老丑的倔婆子,没休她杀她,肯见她的面,听她一言半语,是堂堂天子心慈念旧,应该心怀感激,安敢有怨? 
鸟皇那颗心几乎被“忍”字逼出血来。 
安志问:“你不信任皇上?你应该信任他,他不会亏待你。”鸟皇喝一口茶:“怎么不信任,小念是好人,只是有些事自己亲手做出来的更放心。况且,又不是逼不得已,何必试验我对他的信任,一旦失望,更加难堪。”安志沉默,良久道:“你只是表面上宽容他,没有一个女人会真的原谅这种事。”鸟皇含笑道:“别揭我伤疤,我会恼,谁告诉你我是圣人?我不过是个女人。”安志笑了:“我忘了,原来你是女人。”鸟皇哈哈一笑:“是我的错,让你忘了。” 
那一天鸟皇去书房,伸手示意侍从不要出声,她一时顽皮,过去蒙住小念的眼睛,小念轻轻拍她手,一边笑道:“放手,依依,这样顽皮,象个孩子,怎么做皇后呢?”鸟皇松开手,退后一步,呆在当地。依依要做皇后?那么现在的皇后呢?没有活着离开皇宫的皇后。小念呆住了,不是依依,他忘了,以前鸟皇也做过这样的调皮事,女人老了也还是女人,还会不合身份地调皮一下,他刚刚说了什么?鸟皇已经退了一步,如今又退一步,俯身跪下:“陛下,恕臣妾失礼。” 
烛光跳动,风来窗棂轻响,两个人僵在当地。 
许久,小念道:“起来。”鸟皇站起身,她真怕小念就此下道圣旨说她进退不合礼仪,不配母仪天下,着去冷宫反醒。众大巨就算不平又能怎么样?真能让小念收回圣旨吗?天子无戏言,谁又真能为她造反弑主?鸟皇后悔自己偷听到不该听的话,如果可以重来,她会在小念叫出依依这两个字时就提醒小念她是谁。在这一瞬,鸟皇还只是怕,因为怕而理智。在这之后的日子,是无穷无尽的痛,一腔热血,金戈铁马换来的是什么?当初那个问他父亲:“我可不可以用王位换这个女人?”的那个男人到哪去了?在鸟皇不知道的时候,爱已经成为往事。鸟皇满眶的热泪,她只得说:“陛下早些休息,臣妾告退了。” 
小念迟疑一下,叫住她:“鸟皇,依依不过是个孩子。”鸟皇忍泪,啊,至少小念现在还没想换皇后,就是说鸟皇一时是安全的,他还想她原谅依依,鸟皇怎么敢不原谅他爱的人?鸟皇道:“鸟皇明白。”小念道:“答应我!”鸟皇回头,小念要保全两个人,不只是依依,他要鸟皇答应不伤害依依,那么至少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还打算给鸟皇伤害依依的权力,即是说,鸟皇的皇后一时还可以做下去。鸟皇道:“皇上可以将这写成圣旨。”小念可以给依依一个免死金牌,或许鸟皇才需要它。小念道:“不,那对你不公平。”鸟皇道:“皇上的意志永远是鸟皇的命运。”泪水已经缓缓地从鸟皇脸上落下来。女人总是为男人落泪。 
帅望道:“你若不满,可以离开他,或向他提出,你却忍了,一边防备他,我不喜欢你这种处事方法。”鸟皇沉默片刻:“雪妹和云琼一定抗争过,结果,掌门是知道的。”打中要害,帅望立时觉得无话可说,就算有天这女人杀了小念,他都无话可说,因有前车之鉴,太善良软弱会被小念折磨至死。帅望要走,却又迟疑,叹息:“小念不对,但你,看在他是孩子父亲的份上,不要伤他。”鸟皇愣了愣。帅望觉察到她有意扩张势力,以为她会对小念不利,这也是很自然的事,以他的身份,大可去警告小念,或干脆采取行动,难道小念还会再为她与父亲争执?而她根本不是大掌门的对手。但他竟会向她道歉,并恳求她。 
鸟皇眼中忽然盈泪:“父亲。”她低下头忍泪,半晌才道:“我怎么会伤他呢?今天的一切都是他所赐,予与予夺,安敢有怨?况且他没有。从一开始就是他施我受,我是个没权力怨愤的人。”帅望诧异地心痛,这女人一无所有,若不自立自强,便嫁了王子依旧一无所有,暂时所享,不过富有者一时兴这所致的施舍。她能怎能么办?当然是建立自己的势力。帅望叹口气,小念自作自受,但他是他儿子:“不要继续下去。孩子,不管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你现在是皇后,应以国事为重,千万不要拿国家大事做筹码。”鸟皇答:“父亲请放心,我不会做那种事,我想小念也不会拿国家大事做儿戏。” 

    如果不是中原来犯,事情会怎么样呢? 
说不定是中原汉人的侵略,成全了鸟皇。 
大兵压境,连失两州,军队节节后退,边关告急的书信一封接一封,军队兵器粮草。 
小念决定亲征。 
御驾亲征从来不是好主意,君主跑到前线去,后方国事无人处置,兵马谁来调度,粮草谁来安排?后勤是一场战争必不可少的保障。鸟皇不是做不到,只是以她的身份,坐在朝堂上,安排这些事,多少有点不象样子,若在后宫处理这些呢,也不好看。鸟皇对战争并不陌生,打仗这件事由她来做可能会更合适。 
鸟皇站起来:“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让臣妾代陛下亲征吧。” 
小念道:“岂不让汉人笑我朝无男人。” 
鸟皇道:“我可以带王子一起去,以王子的名义督战好了。” 
小念想了想:“你带哪个?”话说到这儿,已是应允了一半,小念只怕早已动过这个念头。 
鸟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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