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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夏梓祁赶快捂住儿子的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我家就只有你二叔是兔崽子。”说完抱着孩子往外移了移。
这回,夏亦清的脸色黑了、白了、红了、紫了。。。。。。
夏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补救道:“他不是崽,是夏家的亲孙子,漆郗的亲儿子,除此之外,也肯定是你二叔的亲儿子!对,亲儿子!”说完后又小声嘀咕了句:“就算是崽你也生不出来!”
。。。。。。
夏亦清直接在沙发上装死。
夏爷爷看着孙子满脸的郁闷:“素梅,差不多得了啊。”
夏亦清一听原地满血复活:“还是爷爷。。。”好字还没出口,就被爷爷一句“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一招毙命,这次是真死。
吃过晚饭,夏父让夏亦清进了书房,拿出围棋:“陪我杀伤一盘吧,本想着终于可以再和那丫头一起下棋了,却不想你这没出息的没能把她带回来。”
“她会回来的!”夏亦清挽起袖子坐下。
执子,落子。
夏父拿起黑子,缓缓道:“那丫头心性淡然,从容不迫,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懂得凡事礼让三分,不会去过分追求那些虚妄的东西。你爷爷从小教导你的正心修身你学了七八分,治国平天下不是你的志向我们也随你,而你的齐家,至今仍不及格。齐家是你终身的课题,也是最重要的修行。告诫你物忌全盛,事忌全美,强极则辱,情深不寿,可是这些,你远不如那丫头,你有时候做事太过狠,不给对方留一点后路,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也生生断了自己后路。不过她离开的这几年你倒是改变了不少,但是,你性格里的犟,倒是一点没变。凡是你在乎的想要的,抓住了就不会再放手,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宁可最终玉石俱焚,也不会成全。至于那丫头你想怎么做我不管,也管不了。你一直很有主见,但我也怕你太有主见,最终难以面对的还是你自己。无论你要做什么,我只希望你三思而行,先问问自己的心,这样做的结果你是否承受得了!怎样做才不会让自己难受,爱你的和你爱的人才不会受伤!”夏父手中黑子落下:“你输了!”
夏父起身从书桌旁的篮子里抽出一卷纸:“看吧,丫头的字!字如其人,她有着不输男人的大气磅礴,毫不矫揉造作,这是怎么也伪装不了的。”他把字放在手边桌子上:“你也练练吧,练完就休息吧!”起身走了出去并将门带上,独留下夏亦清。
夏亦清看着桌子上的宣纸,写的是诸葛亮的《诫子书》: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砺精,险躁则不能冶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笔锋苍劲有力,龙飞凤舞全然不像出自一个女生之手,却还是个娇小柔弱的女生,书法中颇具儒骨道风,既有坚毅果敢,也有沉静闲适,去掉了浮华,却多了飘逸洒脱。
夏亦清将它的内容重新写了两遍,自己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他收起两幅字,回了自己的房间。
家人的那一闹,无非是要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想让自己沉浸在漆郗失忆忘记他的悲伤中,所以插科打诨让他开心。效果也挺好的。这么多年,无论自己在外边有多风光或是有多狼狈,始终站在自己身后的,是家人。
洗了澡出来靠在床头。
这四年多他虽然经常回来,但除了过年,他不会在这过夜。刚刚他告诉母亲要在这留宿时母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后高高兴兴的来为他换了床上的东西。
他拿过沈尘风给他的文件袋打开将里边的东西拿了出来,先是一本病例,而后是一本日记本,硬壳的复古封面,他以前见过几次,以为是一本书。笔记本里露出了一张纸的一角,他打开那一页,是一张粉红色的纸片:竟然是他们的结婚证!原来她把它带去了,是想留作纪念吧。
他看着上边的文字,那句“其实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只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存在;因为彼此的快乐而快乐”印象极其深刻。婚姻,就是把两个原本独立的个体结合在了一起,变为了一个整体,温暖着彼此,也分享者彼此。
他把日记本连带结婚证都收好,拿起那本病例翻看。病例里不但有病情的记录,各种药物的使用情况说明,还有各种检查报告的详细说明以及照片的内容详解。厚厚一本。
他耐心的一页页翻过去,心也一点点沉下去,揪紧又松开,如此反复,疼痛一点点的增加,到最后的麻痹。眼泪再也忍不住,他坐在地上,靠着床沿低低的啜泣。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如果先前的接近,不抱有不甘与报复的心态,那他自己也是不相信的。他甚至无数次的想过要是找到她,一定要让她常常他当年的痛苦,一定要让她求自己。可看到她眼里的陌生,完全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就算是当时他们按照约定离了婚,那也不可能连陌生人都不如,至少能是朋友,可是她的表现,深深刺痛了他。可是看到她,看到她不舒服,行动总是跟着心走,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除了她。
此时的自己,除了心痛,还是心痛,自责愧疚席卷而来。
当时的她,该有多痛苦难受,该有多希望自己能陪在身边,可却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自责要是当时自己能多注意一下她的身体情况,绝对不会让她怀孕,虽然他希望有他们两共同的小孩,但他却不能用她的生命来冒险,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输,唯独不能没有她。愧疚要是她离开前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能多关心留意一下她的异常,那她就不可能离开。
可这些在现在已毫无用处。
夏母端了杯牛奶上来,敲门没人应,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落寞的靠着窗檐坐在地上,双肩不停地抖动,隐隐有哭泣声。她吓了一跳,将牛奶随手放在桌子上,走过去坐在他的前面,双手抱着他:“怎么了?”儿子一向坚强,她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见他哭过了,就算小时候闯了祸被他父亲打得背上全是鞭子的印记也愣是忍着哼都没哼一声。
夏亦清紧紧的抱着母亲,泣不能语:“妈,妈。。。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想这样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差一点就真的失去她了。。。妈。。。不是她不来找我。。。是她不能来,她病了。。。病得很重。。。她忘了我是不得已,是应该的。。。而我,真的想过要报复她。。。还想着利用小义让她生不如死。。。她早已生不如死了。。。我真该死。。。。。。”说到最后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
他好想现在能在她身边紧紧抱着她!
夏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像个做错事的小男孩,无助、无措、迷茫、彷徨。。。。。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就像小时候那样,等儿子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她才换个方向在他身旁的地上坐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的肩膀,如他父亲的一样宽阔:“还记得你十岁时和易扬他们一起去打架被你爸打得很惨硬是把你关在家里练了一个月的书法吗?我记得那天小霏也受伤了,她从小就很黏你,所以那天她要跟着你去而你怕她危险硬是不带她,她就偷偷跟着你却走丢了,找到她时她脸上身上都是灰,额头也可破了,留了很多血。明明是你伤的比她重,你却是被她吓坏了,任你爸怎么打你都一声不吭。你告诉我,那是你该受的,不是你她不会受伤。可是,要是当时你带她去了,那她可能伤得更重。后来她好了,却比以前更黏你,而你是这个家里最宠她的人,简直把她宠的无法无天,闯了祸只知道找你。你大哥就常跟我抱怨说小妹跟他的关系远不及你,他嫉妒你呢!很多时候,我们不是因为不爱才犯错误,恰恰相反,是因为太爱才出的错,关心则乱。好在你还有改错的机会,一切都还来得及。你要做的就是想想如何让她幸福,也让自己幸福。”
因为知道儿子的非她不可,因为明白儿子这几年等待的煎熬,不忍心再给他一点点的负担。但其实家里人的想法都一样,如果今天漆郗和他一起回来了,管她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们势必要好好为难一番,也为自己的儿子讨回一点公道。自己好好的一个儿子硬是被折磨得不成样了。
“妈,谢谢你!”谢谢你,总是无条件的原谅我,支持我,还有。。。爱我!
“傻孩子,我和你爸,都只希望你们能开开心心的。”夏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站起来:“别想了,早点休息!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晚安,妈!”
“晚安,睡个好觉!”
第16章 第十六章
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才会害怕,才会在乎!
第二天一大早,夏亦清就去了公司,先让秘书订了中午飞往H市的机票,又给易扬打了个电话,语气里不带任何遗憾而遗憾的通知他假期提前结束。不过这次易扬倒是很平静,只回了他一句“早就知道如此,所以我还在家都没想过出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开完会,交代了一些公司的事就离开了。去机场前,看时间还早,他又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寓。把最近要用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就接到了漆郗的电话。
“在忙吗?”
“没有,怎么,想我了?”
“才没呢!”
“可是,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阵,“我是想说,你回来的时候,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把那些我们结婚了的相关资料带来给我看一下。”
在遇到他之前,她没想过要结婚,要为小义找个父亲,她认为自己也能给儿子最好的满满的爱,况且还有这么多人疼他;但遇见他之后,就算忽略那面对他时跳的特别的心跳不计,他的温情让她不自觉沉溺其中,更何况他们还有一段未完的婚姻,她觉得自己应该努力为小义创建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有他陪着他们的家。这样,小义是不是能更像小孩子一点,是不是可以不需要那么懂事一点!
“可以啊。”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中午的飞机,下午能到,等我一起吃晚饭。”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夏亦清将她要的东西放进行李箱,要出门时看到了客厅正中央挂着的结婚照,又进卧室把床头放着的照片挑了一张才离开。
H市
夏亦清下飞机后直接去了漆郗的住处,还顺利的跟物管处拿到了她家的钥匙,把东西放好后去了附近不远的超市买好食材开始煲汤。等煲得差不多,时间才三点半了。他先开车去接小义提前放学。才一天没见儿子,却想得厉害。看着儿子看到自己一脸别扭的表情,他只觉得好笑:这家伙还真是不给自己一点面子啊。他把今早他妈特意让人带去交给他的说给孙子买的多得吓人的礼物先挑了一些带来给小义,小义被一套智力游戏吸引已经彻底的忽视了自己和游戏作斗争去了。
车子在“巾帼”的地下车库停好,他下车给小义解开安全带,抱他下车,往电梯走去。
“你怎么来了?小义,你逃学哦?”漆郗看到一大一小动作一致的走了进来。
好不容易有了两天和老大“独处”的唐淇淇她们迅速停止打闹站好,都还没来得及把刚才打牌输了被贴在脸上的纸条拿下来:“新姐。。。夏总好!”即使刹住换了称呼。
这称呼听着有些不爽,前几天她们不是还在逗漆郗叫他“新姐夫”吗,他一点也不介意她们把那个“新”字拿掉,因为他一直都是唯一的“姐夫”。看向身边早已跑去抱着漆郗大腿撒娇的小义,他也没过多在意她们的叫法,只是看着不远处的人儿,淡淡的开口但语气绝对温柔:“来接你下班啊,不是告诉你今天回来一起吃晚饭。”转头向站着的几人“询问”:“她可以下班了吗?”
几个人瞄了眼墙上的时间,才四点多,这是要翘班的节奏啊!可威慑于男人的气场,忙不迭的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明天不来都行,后天也可以,大后天。。。”
“谢谢,那我们先走了。”夏亦清牵起漆郗的手。
“妈咪,八姨她是在扮演圣诞老人吗?这么丑这么吓人的圣诞老人,以后我再也不要过圣诞节了。”漆嘉义脆脆的童音响起,身后只留下“啊,我的形象全毁了,你们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