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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世奇,那双眼睛微微弯了弯,像是同他打招呼,他忙也笑着挥了挥手:“嗨,美女。”
美女却已经扭过脸去不理他了,这一点,跟苏泽还真是该死的像啊!
她走进来后周世奇才发现,原来这姑娘就是那个谢宛妤。她今日穿得真是厚,整个人臃肿得就像一个充了气的小包子,他忍不住伸手去戳她的衣服:“你这里面怕是加了一床棉被在里面吧?”
宛妤红着脸瞪了他一下,苏泽听得眉眼一弯,只有他知道她今日为什么要把自己包成这样,咳咳,她以为她把自己弄得一点身材都不显,他就没办法了么?
周世奇大叹苏泽有福:“早晓得这样还有我什么事啊?看着美女服务多好……哇,这是甚?怎么可以这么香?!”
他一边说一边俯身凑了上去,鸡汤还很热,盖子一打开,随着蒸腾的雾气,散发出浓郁诱人的香味。
苏泽很不客气地踢开了他:“这是爱心号汤,边儿待着去。”
周世奇恨得跺脚,溜厨房拿了两个碗,到底还是蹭了一碗喝,一口热汤下肚,两人不禁都眯了眯眼,周世奇竖着大拇指说:“这是哪家饭店出来的汤,怎么这么好喝啊,下回我也多去捧捧场。”
只苏泽笑而不语,见周世奇喝完就开始赶他:“喝完就快滚!”
“喂,我好歹是你哥!”
“哦,哥,喝完立即滚!”
周世奇气结,转而跟宛妤诉苦,语重心长地:“管管你家苏泽吧,一点也不懂尊老爱幼。”
宛妤进来后就没怎么说话,只撑着下巴看那两人为一碗汤大打出手。来这里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她现在看到苏泽心情都还很复杂,跟他相比,作为同是父母离异人家里出来的孩子,她的生活是多么幸运又多么幸福?
但是,在他身上,你看不到半点可怜的影子,他温和世故,嘻笑怒骂,过往的那些生活,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这样的人,又不可谓是不强大的。
完全和宛婷所想的相反,宛妤对陈家的那些事并没有太大的感觉,那些都说明不了什么,她们自己不也有一个宛南平那样的父亲吗?现在在最下等的妓街出没,说出去,她们两姐妹在外人眼里,也未尝就有什么好名声。
他们只是很不幸,有了那样一个父亲,或者家庭出生罢了。
她本想象着他一个人窝在冷火闭灶没人味的房间里卧病休息的模样,原是想得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结果一进门,发现他过得还挺好,饭已经吃过了,还有个表哥在陪他磨牙聊天。
他并不是没有亲人,他也有对他很好的亲人的。
宛妤这才发现,好像他总是会做些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比如,她以为他今天还会继续扮可怜装病弱博同情;比如昨天走的时候,她以为他会趁机要胁,做尽让她脸红心跳的事,结果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着说“不用走得这么急吧”,就把东西都递给了她,只在她换好鞋好走的时候,他从她后面抱住她,说:“考虑考虑做我的女朋友,好么?”
对周世奇的调侃,宛妤并不参与附合,在外人眼里,她一向木讷而沉默。苏泽好似很了解她这性格,恶意满满地指着桌上打包过来的饭食说:“早知道你还记得我,就不吃这些垃圾食品了。”
周世奇:……
他真的很想打人啊,这还是垃圾食品,尼妈,人“奇食记”要哭的好吗?
他觉得自己还是马上走比较好,看这样子明显嫌弃的就是他啊!过后再来跟他算过河拆桥的账。
他要走了,宛妤也想离开。
才站起来就被周世奇推到了苏泽的身上:“哎哎,不用送不用送,再劳驾你送我,苏泽以后门都该不准我进了。”
宛妤无语,正想说我也要回家,腰上一紧,苏泽已经从后面搂住了她,下巴还抵在她的肩上,跟周世奇说:“算你识相,年后把你的资金账户告诉我吧。”
周世奇大喜,乐颠颠地换了鞋就飞跑了,临走的时候还摆出一副恨不能将门从外面栓死的模样:“哎哎,祝爱情甜蜜哈!”
“哐当”门被轻轻合上,室内终于恢复了该有的安静。
宛妤僵着身子没有动,她发现了,不管她穿得有多厚,不管隔了多少层衣服,苏泽那双贴在自己身上的手,还是有着很奇异的要灼伤一切的魔力。
苏泽也没有动,只是将头稍稍转了点方向,脸紧紧地贴在她的脸旁,跟她撒娇:“为什么现在才过来?我都快饿死了。”
宛妤默然,片刻后才淡淡地说:“不是已经有人给你送吃的来了么?”
“不是那个饿,是这里饿。”说着走到她面前,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笑微微地看着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饿了三秋啊你说饿不饿?”
宛妤忍不住笑,他好像很习惯拿些歪话来当成情话,而且还歪得一本正经理所当然让你觉得他歪得很不错。
她这态度让苏泽又惊又喜,今日的宛妤有种特别乖巧的味道,眉梢眼角去了戒备和冷淡,多了小女孩似的柔顺跟羞窘。
他并不笨,如果这时候还不知道宛妤的态度那他就不叫苏泽了,他欢喜地将她搂入怀中,在她头上蹭了蹭说:“告诉我,小乖,我没有理解错吧?你这是同意啦?”
宛妤还是不说话,苏泽稍稍松开她一些,扳着她的肩看着她,她也抬头望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显见是默认的意思了。
“哎,天,我还以为长征路漫,起码要再努力好几回呢,这就,雪山草地过完啦?”
宛妤嗔了他一眼,扭身要走:“好吧,那你可以继续再爬几座山。”
苏泽低低地笑了声,一把将她捞了进怀中,在她耳朵边呢喃:“小乖,这算是小年夜的礼物么?”
宛妤笑而未答。
如果爱情也是人的机遇,那么,宛妤只是觉得,她的机遇应该是来了罢了。
可能宛婷也没有想到,她说的那么话非但没有把宛妤从苏泽身边劝离,反而助她下定了决心。
不能否认,昨天的宛妤还是慌乱而不确信的,所以对苏泽的表白她才急着逃离,她原本还想着,回去后就真的再不见苏泽了,苏泽坚定的决心、强大的侵略力让她频频失守,有种根本不能招架的可能。
她能想见得到,在感情的交锋里,遇到苏泽她只会落个惨败的下场,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这,不是宛妤所乐见的。
她不想到最后,会爱一个人,爱到连自我都失去。
但宛婷说的那些,却改变了她的看法。
也许,她应该重新审视苏泽。
一个在那么复杂的环境里成长出来还能做到这么温和细致而且还算正常的人,内心该是多么强大?目标又该多么明确?
所以,也难怪他会为了那一句单方面的“不见不散”,在她家门前等上一整个雪夜,也难怪,他会在见尽了繁华和世俗后,独独还记得小时候两人针锋相对的那点子快乐。
因为那或者,是他整个人生里,最单纯最快乐的时候。
这样的人,宛妤不觉得自己还有拒绝的必要。
她并不是不会怀春的少女,只是她从来都有自己的目标,很小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她以后选的男人,必不是宛南平那样的绣花枕头,迷倒在纸醉金迷之中,那么轻易就移情别恋;也绝对不是邓晖那样的,风流多情而又懦弱自私……她要的,必是宋家父子那样的,有着伟岸的身躯,坚定的信心,还有,坚贞的操守。
她曾以为自己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这样的男人,可是现在,她看着苏泽,微微笑着,想,现在她终于也找到了。
二十二岁,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她遇到了他,爱上了他。
关于这一点,她也终于愿意正视和承认了。
60
尽管室内并不寒冷;然而围巾一去,宛妤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苏泽在她耳朵边轻轻一笑;“嗯;那我现在来检查一下;十年前戳的章还在不在,”
说着俯身下来;却被宛妤伸手挡住。她含笑看着他,问,“你感冒好了吗,”
苏泽的表情十分纠结。
如果他说还没好,她肯定会讲两人亲热会把感冒传染给她。
如果他说好了,唔;这丫头会不会后面都不来看他了呀;
就以她那宅女的性子,还真是很有可能!
不过,眼前的福利还是得先要到再说,苏泽眉眼弯弯,伸出舌头在她手指上轻轻一舔,舔得宛妤忙不迭地红着脸缩回了手,他才笑着说:“放心,给你戳个章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啊这是!
他话将将落音,手已经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迎住了他的嘴唇。
宛妤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算起来,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他好似看出来了,伸手抱着她,落在她唇上的吻很轻柔,先是细细地在她唇上压了压,而后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着她的嘴唇,并不急着深入,仿佛只是享受着那种厮磨的感觉。
很舒服的感觉,像是嘴里含了一颗糖,丝丝溶入心底,只余下甜蜜的回味。
也许,这便是爱情,不怀疑,也不戒备,只是坦然地接纳与承受。
满心欢喜。
苏泽很不甘愿地放开了她,在她耳边说:“等我完全好起来呀。”看到她红得鲜艳的耳垂,忍不住张嘴咬了咬。
宛妤像个受惊地小兔子般蹦了一下,要不是苏泽闪避得快,指不定嘴都得给她撞歪。
“反应这么大啊?”苏泽低笑。
宛妤有些着恼,推开他:“我要回去了。”
“不行,你才来。”苏泽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过去你耗了我那么多天呢,得赔我!”
宛妤无语地看着他,提醒说:“今天是小年夜。”
“啊,过节吗?”苏泽故意装傻,“那你就更得陪我了。”
如此歪缠半晌,宛妤终于成功“摆脱”苏泽回家去了。临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着他,说:“明天我就不过来了,你也回家去吧。”
苏泽听到这话就郁闷了,这感情才开始,就不见面了?怎么可能嘛!于是果断拒绝:“不行。”继续耍无赖,“我家里人都不需要我……”
“是吗?”宛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以为,这里只是你的一个临时居所。”
看这里的布置和物品的使用程度,也就比宛婷那房子稍微多了一点人气罢了,更多的时候,他应该都是不住在这里的。
她本不想揭穿他,不过宛妤觉得,有些事还是要先说明比较好:“不要在感情里放太多心机,哪怕只是为了让我爱上你。”
苏泽的脸瞬间就变了。
宛妤笑着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嗯,看在以前你那么努力的份上,就原谅你啦,不过以后不需要,你只要爱我就好了。”
苏泽伸手去捞,不想宛妤却很顺手地把他往门内一推,“咔嚓”一声,门被关上,等到他打开门追出来的时候,宛妤的电梯都已经下去好几层了。
这一下,苏泽的脸绿了。
女朋友身手太厉害了也不行啊,随随便便好像就能把他撂倒的样子,不行,他也要加强健身!
不过,想起她最后说的那句话,苏泽的嘴角咧开了,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是他的了。
宛妤才上车就收到了苏泽“羞恼交加”的短信:“以后不许对男朋友使用武力!!!!!”为了表示他“不许”的心情,后面特地打了满屏的感叹号。
宛妤莞尔。
正想要回他句什么,他的短信又到了,这一回,是句绵绵情话:“我也只要你爱我就好了。”
As long as you love me
I don’t care who you are
回到家宛妤的表情很平淡,但是眉梢眼底却有无法掩饰的欢喜。
但家里也没有人再问她和苏泽有关的事,宛婷回来了,也只是很积极地拉着她对以后的工作室畅想了一番。
宛妤不感兴趣,打电话问李池有没有想法,对方说有,她就把电话扔给宛婷,让她们两个跨越千里,同做一个梦去了。
她躲进自己的画室画画,那里有一张她快要画完的油墨画,白皑皑的世界,冰冷黝黑的高楼,没有任何灿烂的颜色,只有一点太阳映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晕黄。
是那几天雪下得最大时,她透过窗户看到的雪景。
当时画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看来,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寂寞凄凉,如果谢岚山精神尚好,看到这画一定会笑着说她:“怎么二十岁的姑娘,用笔却这么老苍。”
她微微一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