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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吻?”顾若挑眉,低声嘟囔,“还不知道是不是献身了呢?”
“不过小若妹妹你确实是吃亏了,那我们就对半分吧。”安佩和让步说,顾若想想也就同意了,于是两人坐地分赃,之前的隔阂莫名的就化解了
即便顾若得承认安佩和的无赖和变态也是有用的,就好比她的政治老师说过,存在即合理,但是她并不认同他的人,当众脱衣服,还哭,哪里像个男人?
对,就不是个男人,不过有不是男人的男人这么好色吗?
好像没有……
“就这么好看?”顾若翻着安佩和柜子里的《男人装》不屑地说,她可没有翻人柜子的习惯,谁叫他安佩和上课不带书,让自己顺便给送去,要不她才懒得进他的房间呢。
按说教科书不该和杂志放一起,可人安佩和就是这么BH怎么办呢?
顾若翻了半天才找到某和口中那本许久不用的书,从杂志堆里抽了出来,突然一个邪恶的念头冒了出来,顾若突然很想窥伺某和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不是表面上的《男人装》,要知道没抓住这样变态的人的把柄是如何不容易啊!
平日偷窥太猥琐,今日正好进来了,不小窥一下对不起自己啊。
其实顾若只想窥些诸如“袜子不洗塞枕头里”“某某女生的偷拍照”之类的东西,但是等顾若从床打量到柜子也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某若震惊了,安佩和真乃极品也。
但是震惊之余却豁然开朗了,别人对这些都是YY状态,安佩和直接是进入实战,什么暗恋,什么偷拍,猥琐者的所作所为压根就不能与他这个变态者同台而论。
顾若失望地起身帮他抖平被自己弄乱了床单,一张纸条从枕头下飘了出来。
顾若一脚踩住,纸条有半个巴掌大,拈起来一看,是一张银行回条,再一看是一张汇款回条,伸手就要塞回枕头下面,但是放条的那一瞬间,顾若看见了上面的金额,简单的一眼让顾若一惊,个、十、百、万……那第一位还TM比五大!
等顾若冲去学校的时候安佩和才下第一节课,还坐在位子上与一群美女侃侃而谈,见顾若推门进来,得意地挥手,“小若妹妹……”
顾若走过去,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一瓶可乐,对着安佩和那张嬉笑的脸拧开可乐倒了下去,水声把整个教室里的喧闹全部凝结住了,顾若把书一丢,“安佩和,你让我鄙夷透了。”然后转身走开。
安佩和没有追出来,顾若走下了东大楼,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空荡,走着也没有了方向,脑子却只有一个念头,不和安佩和合住了,坚决不!
有了这样的念头,顾若竟然走回了自己原来的宿舍,站在门前突然回了神,还是那“内裤”姐妹拍的她,“有事?”
“没……”顾若回了神,十分尴尬,低头不敢看人却不想看见“内裤”姐妹手里端着盆,盆里放着一双鞋,一把刷子,和一瓶“洁厕灵”。
顾若大囧,颤抖地翘个兰花指问“内裤”姐妹,“这是……什么?”
“内裤”姐妹笑了,“别提了,我让春花给我买洗洁精,她给我买成这个了,我琢磨着刷鞋还不错,就留着了。”
春花同学就是“愤青”姐妹,连这都搞不清,不过就算买错了也没人会把这个用来刷鞋吧,顾若笑得无比尴尬,“呵……好主意,好主意……”说着赶紧握手告辞,出了宿舍,顾若之前坚定的决心荡然无存。
一念既灭,一念又起。
凭什么自己走啊,让安佩和这个家伙滚!自己相信他就是瞎了眼,用小白的话就是眼睛长菊花上了!
气冲冲回家,顾若拿了银行卡冲去银行取钱,把房钱还给他,让他走人。
破产?自己还相信了,破产的人还有大几万块钱汇给别人,那人叫什么,墨啥玩意的,总之她顾若被安佩和摆了一道。
装穷,合租,打工,挤车,他觉得很好玩吗!
拿完了钱顾若回了家,一开门就看见里面坐着的安佩和,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和脸还挂着水,似乎才刚洗过澡,顾若哼了一声,“拿来铺盖走人?”
安佩和起身,脸上一向的笑容已经消失了,突然让顾若觉得陌生,仿佛变了一个脸,“哈,这会怎么不装破产小百姓了?”
“你……知道了?”安佩和问,“你知道了什么?”
“哼……”顾若坐到他对面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没破产,你大少爷日子过腻了来玩装穷人的游戏,你一挥手就汇个几万块,还是你觉得骗我特别有趣?”
安佩和苦笑一声,“原来你是看见那个了……”
“要不呢?”顾若回问,“你还要拿出个6、7位数存折来给我显摆一下吗?”
“小若妹妹,你……”安佩和看着顾若说,“你是学法律的吧。”
“你就是这么骗妹妹的?”顾若大笑,压根就不想听他所谓的解释。
“你……知道什么是虚开增值税发票吗?”安佩和突然说。
顾若愣住了。
11
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是指违反国家税收征管和发票管理规定、为他人虚开、为自己虚开、让他人为自己虚开、介绍他人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的行为。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零五条: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或者虚开用于骗取出口退税、抵扣税款的其他发票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二万元以上二十万元以下罚金;虚开的税款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五万元以上五十万元以下罚金;虚开的税款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五万元以上五十万元以下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有前款行为骗取国家税款,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给国家利益造成特别重大损失的,处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这是顾若学法律的时候讲师反复重申的经济法中的税法的重点,虚开增值税发票是骗税行为,无论罚款金额是多少,坐牢是不可减免的。
骗税不同于偷税,法律条例严格,钱远远解决不了问题。
“你……问这个做什么?”顾若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和你装破产有什么关系?”
安佩和的表情平静得吓人,“看来你知道啊。”
“安佩和!”顾若心慌得厉害,大声说话给自己鼓气,“你开什么玩笑啊,莫名其妙!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安佩和却在这样严肃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小若妹妹,你好凶哦……”
“你找死啊!”顾若大吼,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安佩和脸上依旧是笑,只是笑成了苦笑,“对啊,你是学法律的怎么会不知道,虚开税款数额50万元以上就属于特别巨大了对不对?”
“你究竟要说什么……”顾若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她明白安佩和家是商人,而且商品出口到国外,这个税……
安佩和看着顾若一字一顿地说,“我家企业虚开了增值税发票,用来骗取进出口税……”
顾若一句话说不出来,安佩和道,“如何?吃惊吗?放心……我爸我妈还过得好好的,没有破产,也没有坐牢,这个罪除非有人举报或者税款出了问题,否则税务所是不会一一核查所有帐目的。但是……”他停了一下,“一但查了,一切就无法回头了……”
“你骗我!”顾若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三个字,“我不信!”
“你不过是不敢相信罢了。”安佩和语气随意,似乎在说他今天勾搭上几个美女一样,“我一开始也和你一样,可是就这样悬着九年不过也就如此……”
“九年?”顾若眉头一皱,那不是她爸辞去安家企业法律顾问的时候吗?
“要不你以为你爸为什么辞职?”安佩和笑了,“他是法律顾问,自然是知道,他估计是知道这事开不得玩笑,走了自然可以脱了干系。”
“我凭什么相信你?”顾若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何必听他的话。
“你已经信了不是吗?”安佩和不急不慢地说,“你已经信了,因为你很清楚对于一个刚刚发展出口贸易的企业来说,虚开增值税发票是多么大一笔进帐,是多么大的诱惑……”
顾若沉默了,她很清楚,但是她更清楚刑法的条例,“他们疯了……”
“也许吧。”安佩和说,“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躲……”
“也许能躲一辈子……”顾若说,只要不查帐,一般来说只要没有人去举报,说出帐目的明细,是很难能查出来的。
“你也知道是也许。”安佩和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也许,也有太多的意外,我不能去赌……”
顾若笑了,“所以你装穷,你省钱,你把钱汇到别人帐目上,如果出了事没收全部财产你家也不会落魄到一文不名……”
“哇!”安佩和一把过来抱住顾若,“小若妹妹你好聪明哦!哥哥我的用心良苦终于有人体谅了……”说着还挤出两滴泪,把顾若寒碜到了,好象他们是在说什么笑话,而不像是在说如此严肃的话题。
“因为如果出了事你父母的所有钱款的去向都会查清楚,但是却没有人会怀疑他们还在读书的儿子,所以你不去找工作也不会你家的企业工作是吗?”顾若继续说。
安佩和冷笑了一声,“是的,九年前的错让安家的企业越做越大,做生意就是如此,像滚雪球一样,明明我们只拿了一小团雪却能越滚越大,但是如果没有那一小团就什么都没了……”
顾若同意了他的话,世间的事就是如此,一环扣一环,缺一环头尾不能相连,一环断了,无论后来扣了几环都是枉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
安佩和说,“这一切我不能当做不知道。”他说着停了一下,“哈,小若妹妹,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啊……”顾若倒是愣住了,以安佩和原来那种性格,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知道这种事的人,而且他爸妈也不知道安佩和所做的事,“这个我倒不知道了。”
安佩和兴奋地说,“哦哦哦,真难得小若妹妹你也猜不出来啊,是你爸告诉我的……“
顾若呆住了。
十五岁的少年只想着勾搭美女,过他的少爷日子,却不想有一天被人告之自己的父母做了违法的事,而这一切都悬在一条线上,一条不知道线什么时候会断。
顾若的父亲临走前把安佩和拉到院子里,“小和,你不小了,很多事我决定不了,也改变不了,而你却要知道……”
“知道什么?”安佩和问,“你们为什么要走,小若妹妹也要走吗?”
“因为有些事我无能为力……”
那年安佩和第一次想了解自己家企业的事,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管自己有多少钱花,而知道的事实却让他胆战心惊,他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他眼前的一切,他美好的生活就悬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的线上,而线上更悬着他的父母,然后他们已经昏了头,当利益来临的时候,什么恐惧都可以遗忘,让人沉溺,让人深陷,原来钱才是无人能抵抗的毒药,越吸越深……谁能逃脱?
他逃不了,但是他清醒了,众人皆醉我独醒不是清高,而是无奈……
12
顾若无比后悔自己听了安佩和的话,因为听完了他的话自己就失眠了。
安佩和说他家破产了,顾若相信了,结果被骗了。
如今他又说这个,顾若还是相信了,不是傻,而是她打电话去问了自己的老爸考证。事实证明了两点,第一安佩和没撒谎,第二她的老爸是个BT。
顾若和自家老头子的对话是这样开始的……
“安佩和说是你告诉他虚开增值税发票的事。”
“他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你这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家伙?”
“……”某若无言,她要是嘴上有毛那可就不是办事牢不牢的问题了,“呵,你自己嘴上长毛了怎么能把这么大的事那么早告诉安佩和那个家伙呢?”
“哈哈……”老顾同志笑了起来,“你别以为安佩和这个孩子看上去不务正业,其实这孩子很懂事……”
不知道为什么,顾若听自己老爸表扬安佩和心里觉得怪怪的,也许是陈年积怨,顾若对安佩和始终没有过好感,现在的接受也不过少了原来的排斥罢了。
等顾若上四年纪的时候,安佩和已经进了初中,不在一个学校,某若终于摆脱了某和……除了放学时候。
车子会从安佩和的学校绕过来接某若。
“其实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