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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猜到这是汪裕涵煮的呢?
张静之淡淡地扫一眼萧萧,用勺子舀了一口搁进嘴里,吞咽下去,这才闷声说道:“因为有一次他感冒,我逗他玩,故意说感冒了要喝搁了红糖的小米粥才能好的快!”
那次还是年前的时候,张静之和杨雷去约会,杨雷送她回来的路上却被前女友一个电话招走,剩下张静之一个人走夜路,结果遇到了劫匪,包被抢了去,手机也丢了,还和劫匪来了段百米飞人大赛,惊惶失措的时候想给杨雷打电话,记住的却是汪裕涵的号码。
当时汪裕涵感冒的正厉害,还是怒气冲冲的跑来了,两人在外面又僵持了一会,结果第二天他的感冒就更厉害了,打电话过来囔着鼻子向她撒娇耍赖,说没人照顾他,让她过去,却被她“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还故意耍他,把女人坐月子喝的东西当作治感冒的偏房告诉他。
张静之不说话,低头一勺一勺地喝掺了红糖的小米粥,浓浓的米汤,从舌尖滚到喉咙,就从微甜变成了丝苦涩。
原来,她的心曾经能那么硬!
萧萧看出张静之的别扭,夺过她手里的碗,“既然知道喝了上火,就别喝了!”
张静之红着眼圈又把碗抢回去,低着头喝光了,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接着喝。
“何必呢?”萧萧叹气,“刚才在楼下遇到了他,他说他累了,很累,张静之,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脑瓜也不是很灵光,相貌也只能说得上是中上,脾气也不是很好,而且还总是表里不一、娇柔做作,你——”
“行了!再说我就得返厂了!”张静之喊,斜着眼睛瞟萧萧,心道我有那么差劲么?我好歹也算是名牌大学毕业,身材高挑,相貌清秀,性格温柔,娴雅大方,家世清白,怎么到了她嘴里,我就一无是处了呢?
萧萧看张静之瞅自己,挑着眉梢挑衅地回看她,然后又看看自己,再看向张静之,嘴角挑一挑。
张静之颓败地趴倒在桌子上,是比不过她啊,不论是身材、相貌、性格还是家世,都不是这丫头的对手啊,好容易上的是一样的学校,可那丫头是平均分九十分靠上的优异生,而自己,唉,不提也罢,张静之一直怀疑,自己能大学四年不挂一门,很可能就是沾了名字的光,让老师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生,好歹也给留点面子,每次都多给几分。
唉,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张静之沉默了片刻,闷声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两人窝在床上,都睡不着,张静之突然问:“萧萧,什么是爱?”
萧萧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然后微蹙着眉头瞅张静之,一本正经:“我觉得你还是问我什么叫做爱比较好,这个问题我比较熟。”
张静之抽出枕头往萧萧身上拍了一下,笑骂道:“妖孽!”
萧萧也是笑,笑过了,脸上却露出一丝疲惫,习惯性地想摸烟,却发现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忘了带,推了推张静之,“你老爹的烟放哪了?给我找点来。”
张静之没什么好气,“怎么又吸?好几个月都没见你吸了,能戒还是戒了吧!”
已经好几个月没吸了么?萧萧怔了怔,没搭理她,自己光着脚下床,去书房里翻烟,过了一会又摸着黑回来,嘴角已经叼上了,黑暗中火头一亮一亮的,烟味呛人,连萧萧自己都忍不住咳了咳。
萧萧抱着烟灰缸爬回床上,围着被子坐好。
张静之问:“想什么呢,嗯?”
萧萧深深地吸了口烟,“想今天听到的一句话。”
“什么话?”
“人生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坚持了不该坚持的,而放弃了不该放弃的。”
张静之也是静,思量很久,才轻轻开口:“的确是很恐怖,不论是犯了哪一条,你呢?现在是属于哪一条?”
萧萧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并不快乐,自从打算和蒋思承分手的那天起,我就不快乐。”
“活该!不快乐也是你自己找的,好容易遇到个这么好的男人,你还非要甩了他,纯属有病!”
萧萧也不争论,只是问:“你说他爱我什么?真的有那么深的爱么?”
张静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爱的时候什么都不是理由,不爱的时候什么都是理由,她吭哧了半天:“估计是脑袋被门给夹了吧!”
“那汪裕涵脑袋就是被驴给踢了,才会看上你这个没良心的!”
“你看看你啊!”张静之忿忿不平地喊,“你还说你不在乎小警官,我不过才说了一句,你就不愿意,有你这么护犊子的么?萧萧,我看你还是老实认了的好,你压根就是被小警官给驯服了!”
萧萧不再还嘴,两人又都是沉默,过了一会儿,张静之突然说:“萧萧,会不会是人家都没问题,是咱们两个被踢了?”
黑暗中,萧萧瞥张静之,没有答话。
张静之又说:“哪天有时间,咱们两个去拜拜菩萨吧!问问姻缘!”
萧萧还没有回答,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原本不难听,可寂静中听来却很刺耳。萧萧接起电话来,“嗯,对,我是萧萧。”
刚听了两句,她的身体就一下子僵住了,手上的烟掉落到被子上,瞬间就冒出棉布被烧焦的味道。
萧萧
刚听了两句,她的身体就一下子僵住了,手上的烟掉落到被子上,瞬间就冒出棉布被烧焦的味道。
张静之吓了一跳,赶紧开了灯,手忙脚乱地把被子上的烟捡起来,又拍了拍被子,满脸紧张地看萧萧。
萧萧听完了电话,甚至连电话都忘了合上,也不说话,只往床下爬。
“萧萧,”张静之叫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萧萧回头茫然地看了她一眼,脸色白得像鬼,看得出来她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唇瓣还是隐隐颤抖,“出事了,车祸,撞的货车。”
“谁?”张静之心里一惊,也跟着往床下面爬,可是手脚却有些发软,刚才萧萧才在楼下见过汪裕涵,他还开着车,张静之也不敢再往下想。
“蒋思承。”萧萧说,光着脚就往门口跑,和超载逆行的货车撞在一起,还能有生还的希望么?萧萧不敢想,只觉得一想腿就站不住了,她是知道阿Song和蒋思承会去喝酒的,她怎么就忘了提醒阿Song不要开车了呢?她都想些什么了?为什么明明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还让阿Song带他去喝酒呢?
听到不是汪裕涵,张静之明显地松了口气,可立刻又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羞愧,心里紧跟着提了起来,抓了萧萧的衣服,紧跟到门口,“萧萧,别急,镇定点,衣服!穿好了衣服。”
萧萧身上只穿了件张静之的吊带睡衣,没接张静之递的衣服,随手在门口扯了件张静之的大衣就裹在身上。
张静之一边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一边喊:“等我一下,我陪你一起去!鞋,你还没穿鞋!”
萧萧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哪里还顾得上等她,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已经是半夜一点多,这个时候哪里好找出租车,而且门口的那条街道还那么偏僻,上次张静之就是在那条街上遇到的劫匪,生怕萧萧再出了什么事,慌忙跑到厨房,掂了掂老妈擀面条用的擀面杖,太大,不方面,又赶紧扔下,顺手从刀架上抓了把西瓜刀,一边喊着萧萧等等她,也跟在萧萧后面追了出去。
幸好张静之的动作也算迅速,追到楼下的时候还能看到萧萧的背影,大半夜的也不敢大喊,只好闷着头子在她后面猛追,心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点,更何况她手里还握着把刀。
其实就当时的情况来看,张静之还真是瞎担心了,就萧萧跑路不要命的架式,就算真有坏人,恐怕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嗖”的一下子在他面前窜过去了,而且张静之还忘了算上她自己,劫匪再见到她,估计也得转身就跑。
情形很怪异,萧萧只在外面裹了件风衣,光着脚踩着高跟鞋在前面拼命地跑,张静之身上也是胡乱套着衣服,趿拉着双拖鞋,手里握了把西瓜刀,在后面是玩命地追。
距离一直是落了个三四十米,追不上也拉不下。
跑出这条将近五百多米的小街,转到大路上这才见到有出租车迎面开过来。出租车司机好像也知道萧萧慌急,跟玩杂技似的,玩了一手漂亮的漂移,车子划出一个近乎于完美的弧线在萧萧身边猛的刹住,司机探出脑袋大声喊:“快上车!”
“爱仁医院!快点!”萧萧急急说道。
张静之眼瞅着就追上萧萧了,看已经出了大院,也不怕吵到别人了,忙喊:“等——”话还没喊完,就见车子载着萧萧箭一般地飞了出去。
司机长舒一口气,说:“这年头,还真没法活了,连劫匪都出女的了!”
萧萧光顾着着急了,根本没注意到张静之在后面追她,听到司机这么说,一愣,这才转头往车后看,远远地看到张静之提着刀已经追到了街口,正冲着这边跺脚呢。
正好赶上那司机也是热心的人,话也多,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萧萧的打扮,再看看萧萧失魂落魄的模样,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咂了咂嘴,有些不屑地问:“是小三吧?”
张静之眼睁睁地看着那车屁股消失在大街上,心里这个怒啊,可一想到也不能怨萧萧,蒋思承现在生死难料呢,又是因为萧萧的缘故才出了事,难怪萧萧会慌成这个样子。
好在时间虽晚,街上的出租车倒也不是没有,看到又过来了一辆,张静之上前去拦,没想到出租车到她面前没停的意思,还明显地一踩油门,过去了。
“见鬼!”张静之骂,不拉客你出来跑什么啊!突然又想起点什么来,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又看看自己手里的一尺来长的西瓜刀,张静之猛得明白过来为嘛那出租车不停了,这搁谁身上也不能停啊,没准还会有人报警吧?
张静之怔了怔,烫手似地赶紧把刀往路边一扔……
萧萧身上没钱,当然也付不了车费,顾不上后面司机的喊叫,下了车就往医院里面跑,到了问询处,正好看到有个年轻的小护士在值班。
“刚才车祸送过来的人在哪里?”萧萧问,声音隐隐有些抖。
小护士似已见惯了这种情况,连眼皮都没抬:“刚送过来的还在急诊室,左边,转过走廊——”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影就没了。
阿Song吊着胳膊站在急诊室的门口,正在往里面瞅,看到萧萧,忍不住的惊讶,问:“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萧萧不说话,僵直着腿往门口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到了棉花堆里,触不到底。
急诊室里,医生正在往一个男子头上缠着绷带,那男子听到阿Song的声音,侧过头来看她,目光灼灼,正是蒋思承。
两人互望着,像是隔了很远,隔了很久。
突然间,萧萧身体晃了晃,双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这时才感觉到心脏早已经跳的失去了节拍,才感觉到呼吸急促的喘不过气来,才感觉到脚跟传来的阵阵疼痛。
阿Song急忙伸手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走开,用不着!”萧萧吼道。
阿Song看了看蒋思承,笑着耸了耸肩,又给医生做了个手势:出去。
出了门,那医生推了推眼镜小声地嘀咕:“没见过你们开这么大玩笑的,非得让我打那种电话,这次准得惹火了不可!说好了,我可是被你们逼的啊!”
阿Song笑着点头,身后安抚地拍了拍眼镜医生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是我欠你个人情!我保证,下次出去喝酒,绝对不和你抢美眉了!”
那眼镜医生又笑着和阿Song骂了几句,就说去休息室猫会儿去,往旁边去了。
阿Song自己一个人往外走,刚到走廊拐角处,又迎面撞上了张静之,他下意识地闪开自己受伤的胳膊,于是张静之就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胳膊被震的有点疼,阿Song咧着嘴把她从怀里拽出来,皱着眉看了看,却忍不住笑了。
虽说她比萧萧穿的周全些,不过看起来反而更狼狈,因为萧萧穿的少,只在真丝睡裙的外面套了件橙色的风衣,虽然看着凉快点,可却不难看,而且长长的卷发披散着,虽也有些杂乱,却还别有点韵味。
张静之却披散着乱糟糟的头发,跑得脸红脖子粗,一脑门子的汗,上身是一件肥大的男士夹克衫,下面还是条白色的睡裤,光着脚趿拉着拖鞋,跑了那么远,拖鞋都歪扭的不成样子,可愣是没有掉!
张静之本来跑得就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猛地一撞,眼前就闪起了亮晶晶的小星星,好办天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奇道:“阿Song?你怎么在这?”
萧萧和阿Song交往的时候还没毕业,所以张静之对他并不陌生,不过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