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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傅一宣听得心里一阵烦躁,哒哒哒拖着木屐快走两步。可是她一快他们就跟上来,想不听都不行。
“你和芯姐的婚礼是下月什么时候?”
“十月二十八。”
“以昭,你可不要说你不能参加。”说话的是李亦芯。
“这个嘛……”孙以昭似有为难,“我倒是真有事……”
傅一宣脸上是纯美的笑容:“有什么是比老朋友的婚礼更重要的,孙少可不要溜边儿啊。”
有她的“特别安排”,婚礼那天必定是“精彩纷呈”,观众当然是越多越好的。 “就是就是,说好了啊,不许缺席。”
李亦芯依偎在程澈怀里。幸福的小女人。
“好好好,既然芯姐开了金口,小弟一定到。”
李亦芯是几人中最大的。蒋雨萌和程小仙一样,二十,孙以昭二十二,程澈,二十五,李亦芯已经二十六了。
神庙里正热闹。身着和服的老人小孩,一家人欢欢喜喜,来神庙祈福求庇佑。
庙里搭了一个小小的朱红木戏台。年约十七八的清秀女孩,身穿蓝色七彩蝶宽袖大袍和服,手拿一束金铃,铃上绑一根红色飘带。巫女的脚腕手腕白皙清瘦,脸庞圣洁,双目闭着,赤脚,以簪束发。神态安宁,似在聆听笛乐,随着笛乐节奏轻灵地摇金铃,举手投足间灵气盈盈,不沾世俗污浊。挥臂间宽袖飘飘,颇有圣女风范。
李亦芯说,巫女大多是孤儿,被神庙的人捡来抚养长大。
原来是些单纯的苦命女孩。傅一宣阴暗的心生出些怜悯,学着身旁着灰条纹和服的老人,虔诚的闭上眼睛,双手交握在心口。
神乐舞毕,庙会接近尾声。巫女不苟言笑,庄严神圣地拖着长袖摆退出台子。
“你许了什么愿?”
傅一宣微惊。竟是程澈。傅一宣只到程澈肩上一点,仰视的角度刚好看见他唇角微翘的弧度,像,蒙娜丽莎的微笑?
“当然是……希望大家,永远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
傅一宣自觉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许了个多活一阵子的愿望。
“愿望是好愿望,只是……可惜了……”
“可惜?”
“对神乐舞许愿没有用。”
傅一宣他的脸上没有玩笑的痕迹。不明白为何他会有此一语。
“澈,雨萌,你们聊什么呢?”
李亦芯挽住程澈的胳膊,不着痕迹的将程澈拉退一步。程澈是她的所有物。
“在讨论刚刚的神乐舞。”
“那女孩是我认识的师傅收养的,叫野优,她的神乐舞在这一带很有名呢,大家都说她简直就是神女转世。”
傅一宣、程澈、李亦芯三人往神庙里走。程小仙和孙以昭不知所踪。今晚几人要住在神庙里。
“刚刚跳舞的巫女看起来很脱俗,很纯洁。”傅一宣难得的说了一句由衷的话。
“我第一次看野优跳神乐舞还是两年前,她那时才十六岁。”
程澈唇角微翘,偶尔和两个女人聊几句,不温不火的。
刚走进神庙的院落,身着白上衣红裙裤的女孩出现面前。女孩抬脸的时候傅一宣认出是跳神乐舞的巫女,野优。
白衣白得纯净,红色红的鲜亮,再加上松松用细白绸束着的黑发,说不出的纯净。
野优说了一串日语,领着三人到一间房里。野优低头退出去的时候,飞快看了一眼程澈,怯怯的。程澈对她温柔地笑了笑。
屋子里供着一块神灵牌位。白衣黑裤的老师傅刚上完香,几率青烟袅袅而起,再晕开消失。
老师傅很热忱,点头哈腰一阵之后,和李亦芯程澈聊起来。傅一宣听不懂日语,只能听着他们唧唧哇哇的说,时不时挂着点妆模作样的“赞同”笑容。
李亦芯和程澈日语都太好,三人越聊越投机,听得傅一宣不是一般的无聊,于是玩弄起装在袖中的白绢——在庙街上买的写着“鸟”字的妖精面具。
终于挨到他们畅谈完毕,外面的星星都稀了,一轮明月高挂天上,似一盏宫灯,照在老式日本庙屋乌瓦上。
程澈问程小仙的去处,想把她找回来。李亦芯见明月皎皎,有心想要和程澈廊下小酌,便说程小仙跟孙以昭的亲妹妹似的,和他一起很安全,不必担心。程澈看出李亦芯想和他一起,也不再多说什么。傅一宣见二人气氛暧昧,托辞疲乏,先行休息去,留下程澈李亦芯,一对未婚夫妻花前月下。
野优领了傅一宣到屋子里歇息,替她在地上铺好了棉被枕头,退了出去。
傅一宣躺着,毫无睡意。不知,母亲睡了没,最近好不好。
她更要找到当年来红莲小城家里的那个叔叔。那是她才七八岁,回来撞见那人强抱住母亲,于是一气之下提了凳子把他赶跑了。傅一宣对于他的长相已经模糊,只记得他有一双叶晨那样眼尾上挑的凤目,但并不似叶晨那样轻挑讨人嫌,很清澈。回想当日的情形,小时候不明白,现在倒是明了了。那人,肯定喜欢妈妈。他应该会照顾母亲的。只是,他现在多半已经有家室了。这可怎么整。还是先找到人再说吧。傅一宣翻来覆去想,觉得无从下手,仅凭朦胧记忆,就算遇见也难以认出了吧。母亲有人照管,就算她真遭遇不测,也不至于死不瞑目。
老式的日本房屋,四面围成一方小院。墙是宣纸糊的,月光透过宣纸在室内的地面印出一片模糊的方格影子。
傅一宣越想越睡不着。见月光明亮。
月色这样好,错过了挺可惜。说不定这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看月亮呢。生死的事,谁说的定呢?
傅一宣穿上蓝色和服,踩了木屐,轻这脚步走在木板铺的廊上。
四下静寂。
傅一宣坐在房间外的木板走廊上,正对空旷的四方小院。仰望苍穹,一轮皓月,月旁一颗星星似钻明亮。谁说嫦娥该寂寞,月亮边明明有一颗星星是不离不弃的。小时候傅一宣常常在这样的夜晚坐在红莲小河的石桥上,看那星星,那月亮。或者边跑边仰头看,骄傲的对路人喊“你看,月亮只跟着我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月亮跟着所有人走。
傅一宣如小时候摇晃了晃脚,左脚的木屐不小心掉落到院子的草地上。本唱得欢快的蛐蛐被吓得噤了声。
傅一宣笑,跳进院子,穿好木屐。
木屐踩在院子的细草上软绵绵、静悄悄,边走边看天上的月,喃喃道:“月亮啊,你明明是跟着我走的……”
庙里房子都不高,矮矮的,像朴实的老人。
走到一个花园子,秋虫寂寞的鸣。浅草,小花,小树,月光霜华林树疏影摇曳。
傅一宣忽地的止下脚步——
谁?是谁在哭?
呜呜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在这深夜里,让人不寒而栗。傅一宣想起古庙往往都与女鬼的故事纠缠不清。
草地隐去她脚步声,傅一宣循着那细微的呜呜声靠近。
仿佛是从那矮桃树后传来的。
傅一宣小心的躲到桃树后。茂密的桃树叶子正好接住她的影子。
这一看,却是让她傻眼了——
桃树那边,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有四张石凳围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平坦石桌。石桌上躺着一个女人头发散乱,全身赤…裸,双腿缠上同样赤…条…条的男人腰上。男人正在她身上做着人类上万年不变的原始运动。
这一男一女,孙以昭和程小仙。一晚上不见二人,竟是躲在这旮旯“干活”。想来是夜深散步散冷了,做做运动暖暖身子,促进睡眠。
傅一宣想起上山时候孙以昭对程澈说那句“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他这照顾得真是无微不至,“身”“心”兼顾。
有一句话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越容易得到的越不会珍惜。程小仙比起李真真差太远。
傅一宣躲在桃树后,欣赏二人表演。傅一宣最近在恶补“生理”知识及“技术”。前天她弄了几部“动作片”在电脑里,还没来得及看。没想到今晚还可以看个现场直播,比3D影院还身临其境。
若程澈看见口中单纯不成熟的妹妹竟是有如此“成熟”,“销…魂”,应该也放心了。白天不正经的孙以昭,此刻倒是卖力敬业,肌肉虽不太多,身材还算结实。半遮月亮的一袭薄云流走,月光乍然清明,待傅一宣看清孙以昭那某处,一阵恶寒。
清澈如水(5)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传没传上,重新传的。 或许傅一宣就是个矛盾的人,明明觉得恶心,竟还专注的看了二人表演了好一会儿,才打算原路撤回睡觉去。回身间,桃树枝钩住她的袖子。她用力抽了抽,惹得桃枝一阵摇晃。傅一宣慌忙抬眼看那动作的二人,他们百战不疲,正酣畅投入,并没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傅一宣心里冷哼。
走了好一会儿,竟发现迷了路。
人在夜晚方向本就弱。她记得屋子是在月影的正北方。傅一宣看看天上的月亮。哦,她糊涂了。“表演”看那么久,月亮的位置已经移动,月影自然也跟着移动了。
不过应该相差不多。傅一宣仍朝着那方向走。果然没走多久就到了那院子外。傅一宣在合院外围石板路上走着。石板路旁是浅草丛丛。月光洒落石板,像块质地细滑的玉。木屐扣在石板上,轻轻的响。傅一宣想起了野优的神乐舞。如果人的生命可以有来世,做个纯净的人应该是很美好的。
傅一宣忽停下脚步,侧头看旁边的房屋,里面亮着灯,宣纸糊的小窗上印出团模糊的影。有细微琐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傅一宣并不是个爱好奇管闲事的人,但好奇的因子一旦被勾起,就强烈的想去探个究竟。
傅一宣凑到窗前,弄开一条缝,偷偷往里瞧。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她宁愿永远没好这个奇。
屋子里几盏烛灯明亮,一切清清楚楚。一室的靡乱。穿戴整齐的高大男人搂着衣襟大敞的女人。女人白上衣,大红的裙裤,是巫女野优!而那男人,是傅一宣怎么也不想到的,程澈!野优白绸带束着的头发凌乱,本来清冷的脸上似哭似笑,贪婪勾上程澈的脖子吻住他的唇。程澈双目迷离,一手搂着野优的腰,一手隔着野优的衣服揉捏着她胸前……
傅一宣双手紧握,眉头深深皱拢。她亲过那双唇,拉过那的手。他曾牵着她去看星星,揉她的小脸,刮她的鼻尖。傅一宣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他是这么的让人恶心。傅一墨,你真是太恶心了。
怪不得他说对神乐舞许的愿没用。她竟然傻乎乎地对这样一个表里不一装模作样的女人虔诚祈祷!
白天衣冠楚楚,黑夜里就揭开面具龌龊的嘴脸展露无疑。傅一宣一直觉得自己丑陋不堪,现在才知道,原来不堪的,并不只是她。
傅一宣发现自己无法像看程小仙和孙以昭那样淡定,匆匆就走了。
她刚转身,室内双目迷离男人眼睛里看了眼木窗,烛光在他深邃幽黑的瞳眸里洒下几粒光点。
傅一宣心里毛躁。好好的月下漫步,搞得一团糟。
傅一宣拉开自己房间的滑门。
“雨萌,你上哪儿去了?”
李亦芯竟坐在地上的床铺边!
傅一宣吓了一跳,对李亦芯扯出个笑容。
“亦芯姐,还没……睡呐……”
“嗯,睡不着。本来想去叫澈,商量商量下个月的婚事,但想想明天他还有很多事,就不去打扰他了。”
“哦……”想起刚刚那一幕,傅一宣竟然有点心虚。她可知,在不远处的房间里,她的未婚夫正搂着别的女人亲热呢。
李亦芯脸颊酒后的酡红。
“大概是今天太高兴了,怎么都睡不着。”
傅一宣坐到李亦芯身边,脸上披着静远的淡笑,其实心里正烦,看见李亦芯更是厌恶,真是想让她赶快滚蛋。
“雨萌,你有喜欢的人吗?”
傅一宣状似迟疑了下,羞怯地摇头。
“骗人。哪个女人心中没有个梦中情人呢。”
李亦芯真是有点醉了。微醺的人,话多。傅一宣看她脸上的神情,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是啰嗦不完了。
“我第一次见到澈,是三年前。那年的新年宴会上,我第一眼看见澈,我就喜欢上他了……其实,那时候我是有未婚夫的,我们过不了几天,就要结婚了。”
李亦芯沉在记忆里,目光虚渺。
“当我第一眼看见澈的眼睛,就无法自拔……回家我想了一整夜,脑子里都是他醉人的眼睛。第二天一早,我就跟未婚夫解除了婚约。你也觉得我是坏女人对不对?”
李亦芯的确是敢想敢为的女人。不光果敢,而且有脑子,有手腕。所以傅一宣和她接触的时候才那么小心谨慎。
“再过几天,我就要梦想成真了……”李亦芯的眼睛有水汽漫上来,“我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