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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就是精虫入脑!”一个愤愤的声音插进来,音调有些高,他自己也发现了这点,紧接着就又回复了小声的状态,“就算诚王和侍卫有一腿,推说身体不适,不理睬也就是了。等事情办好,要多少美人没有,偏现在猴急。”
“他也是知道诚王一向荒淫好色,怕在这方面露了马脚,谁知弄巧成绌。”
“算了,事已至此,培养一个替身不容易,有机会尽量救他。如果实在不行,就想法赶紧处理掉,他的家人,也就没有留着的价值了。”
“是。幸亏和王守勇一直是单线联系,就算他熬刑不过,也说不出什么来。”
“那就好。”
第二卷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第三十五章凤京来信
吉嘉最奢华的酒楼——枕霞阁,雕梁画栋,内饰精妙。最好的是从三楼窗户往外看去,极目滔滔江水,水天一色,江鹭纷飞,再加上特地聘请的名厨掌勺,纵然价钱稍贵,依然客流不绝。
今晚的枕霞阁照旧灯火通明,只是全没有平日的喧哗熙攘。有想来就餐的富商贵客,无一例外地在楼前三十米地界被挡了驾。而来人的愤愤不平,在看见枕霞阁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士兵,明白必是来了某个大人物,都缩了缩脑袋,乖乖地走了。
直到戍时过了,阁里有几个人簇拥着一位年轻公子走到门口,看样子酒席已散,故来送客。那位公子长身玉立,束发金冠在灯火照映下闪闪发亮,只有皇室能享用的浅紫色常服昭显了尊贵的身份,不是陆天诚却又是谁!
和热忱的马超兴等几位吉嘉首脑官员寒暄数句,陆天诚转身上了马车。在车厢内坐好,他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身体累得连动都不想动,精神却异常清醒。熬了这一个多时辰,刚才那极困的盹似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脑海中闪过方才酒宴上,和马知府与陈都尉说起招降赵满的事情,那两人面面相觑,面上神色分明有些不太好看,却又在下一刻笑着恭维的画面。是怨我冒昧身陷险地、没有顾及他们的立场?还是嫌我多管闲事,扫了他们的面子呢?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他特意叮嘱陈都尉好好安置赵满那伙人,但是地方上的事情,也不好过于插手,直接指派任命赵满等人的职位,否则,只怕这两位大人更要猜忌,最后反而对赵满他们不利。
他正合目养神,马车“吱”地停下了,就听外面有人在说:“王爷,到了。”
到了啊。陆天诚倦怠地下了车,强撑着回到卧室,由人服侍着洗漱完毕,却不急着入睡,吩咐下人端来红烛。随侍的人也知道这位主子晚上休息,只有贴身的詹侍卫能留在房里——既然詹侍卫都被王爷支去休息,旁人更凑不上前了——将足有手腕粗的蜡烛点上,便静悄悄退了出去。
其实詹逸群能在房内过夜,也是他固执地认为自己身为贴身侍卫,必须坚持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离开的保护。饶是如此,陆天诚有时看他不分白天黑夜地在眼前晃悠,没有一点儿个人隐私可言。也颇觉头疼。心烦的时候,就把这位忠心的侍卫也赶出去,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就着跳跃的烛光,陆天诚从随身携带的书匣中抽出这几年水灾发作的资料,细细看了起来。这是陆天羽命他去查实治水都监胡均种种不法行径后,陆天诚从户部调阅了相关资料。只最近三年的资料,就堆了两摞,看得陆天诚头都大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圈出自认为可以派上急用的范围,分成条条目目,让户部找些人手昼夜查找抄写,总算赶在他出京前将将完成。这一手最简单的图书馆归档方法,也让户部啧啧称赞,在此基础上又添了若干分类,将户部原本单纯按年度放置的存档资料慢慢归纳整理,极其便于查找,这就是后话了。
虽然一路上陆天诚有时间就把这些资料翻出来看看,不过此刻他意不在此,更别说在烛火下瞪着发酸的眼睛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了。即使所用的蜡烛是他特意定做,为了眼睛着想,也不在乎再背上这小小的奢侈,更不会在疲累的现在劳心费力。他只是在等一个人。
看了一会儿,陆天诚以纸掩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种兴奋劲一过去,精神上的疲惫开始占据了意识。该来了吧?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一个陌生的男声已响了起来,“暗卫第六队队长苗和见过王爷。”
他侧身看去,身前的地上端端正正跪着一个暗卫。“起来。”挥挥手,陆天诚忍耐不住倦意的又打了个大哈欠,“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这么急可可地非要今天见面?”如果不是在宴会半途接到了暗卫的紧急通讯,他已经在舒服的床上睡得惬意了。
从地上起来,那名暗卫闻言自怀中掏出一张折成细条的纸,恭谨地放在桌上。“这是京里来的急讯,指明必须在第一时间交给王爷。属下不敢延误,才冒昧打搅王爷休息,还请王爷恕罪。”
“京里急讯?”陆天诚瞪大了眼睛,不会是自己猜得那样吧?他拿起纸条,一眼就看见表面的蜡封上盖有和自己手中形状相似的徽记,硬着头皮打开详读,果然是陆天羽的亲笔,难怪暗卫明知他急于休息,也要冒着被斥责的风险前来。
这位当今圣上一开篇,就用严厉的词语把他痛骂了一番,谴责他随心所欲,以招降水匪为游戏,荒唐胡闹,延误政事,完全不把自身安全放在心上。若不是限于暗卫传书,篇幅有限,陆天诚毫不怀疑自己能被骂上个三五篇纸。这一字字读下来,陆天诚刚才萎靡的神志倒清醒了几分,心中又叹又笑。虽然陆天羽的责骂毫不留情,却句句透着关心,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骂完这个专会闯祸的弟弟,陆天羽话锋一转,说起了那位南行的目标任务——治水都监胡均。虽然不断有奏章弹劾,却也有部分大臣上折替胡均分辨,说那些侵吞银两、懈怠堤坝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倒是当地一些官员,明明库里有银,只推说无钱,致使胡均缺粮少援,造成大量灾民不能得到妥善安置,饿殍遍野,饥荒无数。朝廷上分为两派,唇枪舌剑,互相驳斥。虽然都知道诚王亲自南下调查此事,不过没有几人对他看好,不论哪派,皆没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当然,朝臣们不会明着说出来,可是陆天羽何等精明人物?这些大臣暗中的态度,他尽收眼底。所以,听说宝贝弟弟为了一群水匪胡闹,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严词训斥陆天诚外,也把那些不看重他的言论扼要说了一些,命令陆天诚必须要把这件差事办好。正事说完了,陆天羽最后还带了一句:萧翼醒过来了。
第二卷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第三十六章杀人灭口
萧翼醒过来了?看到这最后一句,陆天诚霍然坐直了身子,原本只有五六分清醒的脑子一下子醒到了十分。他盯着这六个字,双眼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眼神一凝,又飞快地把这张纸上的每个词句仔仔细细重读了一遍,失望地发现,除了这几个字,再没有片言只语涉及到萧翼的情况。真是的!要不就别说,说了就说确切些,没有这么吊人胃口的。陆天诚把纸片往桌子上一拍,像个泄气的皮球坐回到椅子里。就连那个假王爷,陆天羽也明确说了此事由地方负责上报,让他不要再管了,没劲!
想了想,他从案头找出暗卫传讯专用的纸,掂笔蘸墨,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不外乎“我知道错了”之类的道歉,先把这位皇上老哥的毛捋顺了再说。既然假王爷的事不用他插手,那明日他就立刻启程。写完一堆必要的废话,他懒洋洋半抬眼皮,看看面前暗卫,“你替本王把这个传回去吧。”
“是。”苗和躬身前行几步,就要伸手去桌案上拿,陆天诚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苗和一愣,垂手问:“王爷还有何指示?”
“本王此次出京,皇兄派了多少名暗卫周围护送?”好像出京前陆天羽说过来着,可是自己当时正琢磨别的事情,觉得不是要紧事,也就没往心里去。
苗和虽然也有些惊奇,却不该多想,快速回道:“回王爷,此次出京,皇上派了六队和七队暗卫跟随与您,共12人。属下不才,暂时总领全局。”其实平常顶多有四五个跟着,可是上次陆天诚闹了回悬,这次陆天羽不得已让他出京,便加派了一倍的暗卫,希望能护他周全。
“难怪章权还真没少找人来,我还奇怪一时之间周围那里有着许多暗卫在。”陆天诚轻敲桌面,自言自语道。
“王爷落水,属下们都四散寻找,接到章权密信花了点儿时间,否则聚集的时间会更快些。”苗和将当时的状况坦白说了出来,也隐隐含有为暗卫们脱罪的意思。不管怎么说,王爷失踪后他们没有尽快找到,反而是王爷自己通过欧阳祈与他们取得联系,总是他们失职。所以苗和才破天荒进行解释,希望王爷不会因此见怪。
陆天诚哪里会有责怪的念头,连想都没想到过。他这位表面上的陆朝贵胄,心底里还是人人平等的思想观念,没有了昔日诚王的强横,倒多了些亲切随和。对听来的暗卫那种种不择手段的保护,可完全没有心安理得的概念。“这次倒是多亏了你们,否则本王也不会如此容易回来。待本王回京后,一定会把你们的功绩告诉皇兄,论功行赏。”
“属下惶恐!”苗和得知王爷不怪他们,已是心中暗喜,至于陆天诚所说赏赐,他可不敢贪心。“这都是属下该做之事,不敢居功。”
陆天诚笑笑,这件事他心里有数,也不再谈论,问苗和,“我若要你从手下拨几个人出来,可行么?”
“出京前,皇上旨意必须保护王爷。属下斗胆,请问王爷欲将暗卫派往何处?”苗和稍稍犹豫一下,大着胆子回道。
“只看些书面上的东西太过虚幻,所以,本王想借你们的眼睛看看真实的一面。”陆天诚斜了眼手边刚才看的那些资料,疲惫地掐掐眉心。这些文字记载既是报与上头的,肯定会有虚瞒的成分,就比如二十一世纪,即使执行着透明的新闻政策,总有有意无意的疏漏,何况这种古代社会的资讯,交通不畅,导致的后果之一便是好多东西无法查实。自己出来,一路上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哪可能微服私访,只能劳烦最信得过的暗卫了。“我希望你拨出几个人,星夜赶往信苏府,打探那里的实情。”
见苗和面有难色不予回答,陆天诚无奈地抬高嗓门,“这是命令!皇兄那边要是怪罪下来,自有本王担当。”
“是!”苗和听得诚王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不敢再违背,恭敬地应了一声,“属下这就回去准备。”
陆天诚摆摆手,又打了个哈欠,也不去理会苗和的离去,动手拾好桌上的东西,就想把蜡烛吹熄了休息。刚把嘴凑在蜡烛跟前,这口气将吐未吐,门外有人脚步凌乱地走过来,夜深人静,听得很清楚,来人呼呼带喘,在门口被侍卫拦下,低低说了两句,然后侍卫就轻轻拍门,只是一向平稳的语音有点儿失常,“王爷,你睡了么?”
又有什么事?这大半夜的。陆天诚颇为不快地走过去开了门,顿时吓了一跳。漆黑的夜空中,熊熊大火肆意燃烧,就算离着老远,好像都能听到火光在空气中炸开的“噼啪”声。身边,是一个陌生的男声,“王爷,吉嘉牢狱失水,连牢头带囚犯没有一个跑出来的。那个假的,假的王爷,也在里面。”
这火起得可真凑巧!陆天诚铁青了脸,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打死他也不信这是天灾,而非人祸。为了灭口,连累无辜之人丧命,是谁?到底是谁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便是监牢,里面的人也不全是罪该当死。仿佛还有人在说些什么,他却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竟一句也没听进去,胸中腾腾的怒气无处发泄,猛回身,一拳打在门上。那实木大门何等结实,这一拳下去,疼得他身子颤抖。他撑到现在不睡,本已疲累不堪,现在心绪激荡,只觉胸中热血冲撞,眼前变黑,竟昏了过去。
再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詹逸群焦急的目光,和陆天诚尚还迷糊的眸子对上,脸色变了变,又恢复到冷然的神情,扭头冲旁边道:“王爷醒了。”他这次出行,虽然想带着丫环,却又怕生出事端。而原来的那个服伺小厮,早在他回府第一个晚上打算爬上自己的床时,就被他赶了出去,后来就用林菱和几个丫头,也没再找小厮。所以这次出门,他都是自己动手。像这样出了意外,变得委屈詹逸群暂时兼任小厮的职责了。
然后陆天诚就看见欧阳祈清癯的面容凑到跟前,抓起自己的手腕细细诊脉,笑道:“不妨事了。王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