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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希望能快点自由!他抱膝定睛望着朵朵变换的白云,思绪又回到了前天的夜里。
第二次见面,雷威依旧是锦袍绣带,宛若翩翩佳公子。即使现在已经身为男子,陆天诚仍然不得不承认,这位二堡主确实挺帅的。尤其这位帅哥带来的消息,更是让陆天诚喜上眉梢。
“萧翼明天就会出发,在下和史大人商量过了,就在这个地方动手。”昏暗的烛光下,雷威在桌子上一张简略的图上比划着。“这是一个位于山谷的小村庄,其中一家猎户,是萧家堡的暗哨。以路程计算,到达这里正好需要住宿。这村庄很小,人烟稀少,是个设伏的绝佳地点。”
看不懂图上那些弯弯绕绕的线条,陆天诚只是听着雷威的叙述,忽然他想起来什么,追问道:“萧翼的武功和你比起来如何?”
“他的功力很高。”雷威露出苦笑,“就以整个陆朝来说,萧翼的武功都是数一数二的。王爷是不是想问,要什么方法才能制住萧翼?”
陆天诚点点头,那位萧堡主是最大的阻碍。雷威既然想动手,应该有了万全的措施。
雷威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瓷瓶,递了过来:“这个先请王爷收好。”
瓷瓶手感颇重,晃一晃,隐隐有水声,陆天诚摸着滑腻的瓶身,不确定地问:“毒药?”要是让我下毒,我可干不来。
“是解药。”摇曳的烛光在雷威面庞上划出动荡的灰影,衬得他的笑容有些阴森森的。“这次出门,萧翼会带着连海峰,我在堡内留守。路上,我的属下会寻找机会给萧翼下毒。为了防止误伤了王爷,先给您留出解药,以防万一。”
陆天诚挑挑眉,“你会连萧翼的手下一起毒倒?”否则,以自己阶下囚的身份,肯定是单独关押,涉及不到误伤的问题。
“您的身份萧翼并不能最后确定,所以,”雷威拧着眉头,“他决定和您同坐一辆马车。”
方便监视吗?想起萧翼那天对自己用刑的决绝,陆天诚打了个冷颤,但愿一切顺利,能成功逃出去吧。至于那个萧翼,管他去死!我想活下去,想活在阳光下,不想去黑漆漆的地狱,不想喝了忘川水连有过怎样好的父母和朋友都忘得一干二净,不想下辈子不知道轮回成什么人甚至是——某种动植物。
沉浸在悲伤中,眼中纯净的蓝天白云慢慢变得浑浊,陆天诚使劲睁着眼,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对面的萧翼安逸地倚靠在车壁上,打量着陆天诚的神情举止,深潭般的眸子中掠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个青年,也许应该说是少年?头一次,萧翼对于一个人的身份不能确定。就算是失忆,一个人的本质不会改变。可是沦为阶下囚的这个男子,纯净得就像一汪水,一眼可以看到底。按理说,不管是皇家的护卫也好,暗杀者也好,都会对于杀气有本能的反应。不是思想上的反应,而是常年训练造成的肉体本能。偏偏这个人,对于自己的多次暗中试探完全无动于衷。无关者?萧翼暗暗摇头,不可能,时机太过凑巧,而且,这个人明显身怀武功。只不过,他自己可能连这一点都忘记了。
轻轻叹口气,不知道和天羽的秘密联系哪里出了枝节,已经有段日子没有接到飞信了。虽然去过天羽的宫里几次,不过因为是秘密联系,自己也没有见过天羽这个唯一的弟弟,倒是碰到过皇后来送东西——那时候还是太子妃——自己也是及时藏了起来,没有露面。
现在想来,其实应该暗中将天羽的亲人都认一遍,也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盲人摸象般去找陆天诚了。天羽这次能登上皇位,他这位嫡亲的弟弟也是功不可没。虽然陆天诚狠毒蛮横,不过对他唯一的亲哥哥,确实相当亲近,一切都以天羽的马首是瞻。这次镇压叛乱,陆天诚所带领的禁卫军充分发挥了铁血手腕,为天羽控制大局争取了时间。为了彻底清剿叛党,陆天诚才远途跋涉,这也是天羽的无奈。刚上位不久,手中可用之人不多啊。
可现在,这位诚王爷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就算没见过本人,他手上应该套着和天羽同样的乌金戒指,也能认出来。现在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次兴山暗杀后,叛党也转入了地下,行动更加诡秘。以自己的耳目灵通,也查不出来叛党的下落。不知道陆天诚是否落在他们手里?
闭闭眼,萧翼压下了心头的担忧。这次出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将失忆的男子送到天羽那里。如果确实不是陆天诚身边的护卫,那使尽手段也要查出他的来历;第二点,听说医林圣手欧阳祈最近在北边的清州府出现过,如果能找到欧阳祈,乐瑶也许康复有望。这位神医行踪过于飘忽不定,否则早就能请到他给乐瑶诊治了。
正想到乐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咚”,还在神游的陆天诚猝不及防,又撞上了车壁。萧翼瞥了他一眼,旋即飞身下车。
“什么事?”萧翼清冷的声音响起。车内,陆天诚揉着撞得生疼的脑袋,侧耳听着。
“禀堡主,乐小姐她。。。。。。又犯病了。”回话的人支支吾吾。
好像是为了响应这句话,乐瑶的尖叫倏然响起:“头痛,痛啊。峰哥哥,我的头好痛。”
紧接着,外面乱糟糟的脚步声、连海峰强作温和的安慰声、萧翼吩咐属下拿药声,夹杂着乐瑶痛苦的喊声,清晰地传到了车厢里。陆天诚紧紧捂住耳朵,极力屏蔽乐瑶的嘶叫。那痛苦的喊叫顽固地钻过指缝流到陆天诚耳朵里,让陆天诚更加使劲捂耳朵的同时,心内泛起一股淡淡的悲伤:这个小姑娘叫得嗓子都走音了,肯定很痛苦吧。不知道她究竟得了什么病。不过,有这么多人呵护她,也算不幸中的幸运了。还不知道,我以后会有怎样的生活?如果真能得救、如果真是重生在皇家,那以后的路估计鲜花会有、荆棘也是少不了的。
喊叫声戛然而止,陆天诚放下手,乐瑶好了?却听到萧翼清冷的声音带了些急躁,“三弟,你点了她的穴道,只会让她病情加重。”
“可是,她这样太痛苦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连海峰的声音嘶哑了。
第一卷理想中的穿越?第八章惊变(上)
一阵沉默,萧翼扬声道:“传令下去,加速赶路,争取明天下午到清州。”稍稍停顿,应该是对连海峰说道:“剩下的,只能看乐瑶的运气了。”
意念闪过:这个人,对自己兄弟倒是真的不错。陆天诚自嘲地笑笑,想什么呢。他对别人再好,又能怎样?还是小心点,别把好不容易重生捡来的性命再葬送在他手里。
车帘轻掀,萧翼迅即地钻了进来。马车又开始嶙嶙地走动起来。
半晌,没听见对面的萧翼有动静,陆天诚小心翼翼地微微抬头,偷偷打量。萧翼的眼睛闭着,这让陆天诚更加放心地端详开来。好像还是第一次看清他的长相。不到三十的样子,深刻的脸部轮廓,满是英气的眉眼纠结着,想必是为乐瑶那小姑娘的病情发愁吧。肤色白净,陆天诚就这点十分不解。按理说,学武功的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应该晒得黑黑的不是吗?为什么萧家堡这三位堡主,一个一个比着似的白皙呢。不过他的手,瞄了瞄萧翼被垂下的袍袖掩住的双手,清楚地记得那天抓住自己的胳膊时,这双手粗糙的感觉。就常识而言,这种粗糙的手掌才像一个常年习武之人该有的。再加上他那强硬的气势,陆天诚觉得有一个字最适合形容“酷”,看着倒是挺养眼的。
萧翼的双目倏地睁开,闪电般的眼神刺得陆天诚一滞,飞快地低下头,努力平息恐惧带来的心跳。怎么忘了这个男人的冷酷,希望不要引起他的不快,招来什么事才好。
萧翼只是淡淡地看了陆天诚一眼,对于刚才自己被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当然感觉得出来,却懒得理会,又径自闭目养神去了。
陆天诚也不敢再看,抱着膝盖,倚着车壁,在马车有节奏的颠簸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得正香,被人粗鲁地拖着拽出了车厢,陆天诚迷迷糊糊还没明白过来,身子已然跌落至地面,吃痛之下,盹立刻醒了。“怎么了?”惊疑地四下张望,却看见周则文一脸不屑地俯瞰着自己。方醒起自己还躺在地上,赶紧爬起来,动作一快,牵引得头昏加剧,趔趄了两下才站稳,抬头,四周的景象明显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乡村。简陋的茅草屋,被夕阳的余晖涂上一抹金红,朦胧的天际,山脉的剪影隐隐约约的融合在暮色中。
陆天诚心下打颤,看样子,颇像雷威说过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呢?出来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哪个人是雷威安插的。当然他是为了安全,不过不知道何时能获救的期待真是难熬。正胡思乱想,又被推得“蹬蹬蹬”前行了几步,周则文不耐烦地道:“快走。”
“你!”推什么推!不会好好说话!陆天诚忍了忍,将冲到嘴边的怒火压了下去。知道快要得救了,这些往常不以为意的轻蔑就忍受不了了吗?瞥见前方不远处萧翼漠然的眼光望了过来,眼神中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压迫着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千万不能节外生枝,“我自己会走。”即使忍耐,陆天诚语气中的不快却掩饰不了。
看着乖乖走到自己身边的陆天诚,萧翼挑挑眉。让周则文去喊醒熟睡中的陆天诚,他也没料到,自己的手下会用这样一种激烈的方式来完成命令。不过,往常也不是没有被如此对待过,这个人都没有在意,今天却出现了不一样的反应,还真是相当有趣。
简短地下达了几个命令,萧家堡的一干人等迅速有效地做着住宿的准备。瞧见萧家堡的护卫布置村子外围的暗哨,陆天诚心里祈祷,希望不会对暗卫的行动造成过多的阻碍。
都安排好了,萧翼淡然道:“跟我来。”陆天诚慢了一刻,才领悟是让自己跟上去。昨天就是这样,夜里住宿时萧翼将自己安排在和他同一屋,幸亏是里外间。还真是随时不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呢,我有这么危险?陆天诚不自觉地摸摸脸,或者,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身份太过敏感?我对这个身份还没什么知觉,对这具身体却是相当感冒呢。男子的身体呀,只能说,努力适应中。如果以后真要以这个身份活下去,举止、心态都要相符,至少也要差不多。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唔,这句用这里不太合适吧。
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陆天诚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右侧正在做事的一个萧家堡护卫,左手垂在身侧,飞快地掐出了一个约定好的手势,掩饰地动了动,又作了一次。陆天诚咳嗽两声,那个护卫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感觉脚步都轻快了几分,陆天诚确定了刚才的猜想,这个村子,正是用来准备解救自己的预定地点。但愿一切顺利!他觉得心脏跳动的有些过快,努力压制情绪的同时,跟随萧翼走进一家农院。
农院不大,看得出刚被精心打扫过。屋内虽然是两间卧室夹着一间小厅的格局,面积却有限,一张床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还真是够小的卧室,陆天诚思忖着。坐了一天马车,虽然睡了半天,可是不能伸展身体,身体的各个细胞都叫嚣着要求睡在平坦的床上。估计是一人一间吧,陆天诚等着萧翼发话。可惜,萧翼让他的愿望破灭了,“你和我住这间。”
和萧翼住一间?那就是说,舒适的床今夜和自己无缘了。陆天诚可不会幻想,萧翼会把床让给自己睡。盯着光秃秃的地面,看起来就很硬,陆天诚脸上不觉显出了一丝沮丧。
周则文匆匆走进来报告,“堡主,都安顿好了。”
“嗯,”萧翼知道这座村子已经被手下严密监控起来,这里是萧家堡的据点,早就有人来通知过了,应该各方面都安排稳妥了。“明早天一亮就起程。则文,你去旁边屋休息,不用看夜了。”
吃过晚饭,准备就寝。萧翼脱衣安歇,吹熄了灯火。陆天诚一直死盯着地面,不好意思去看。屋子黑了,才吁了口气,和衣躺在地上。好硬,即便萧翼令人找来一床褥子给他垫在地面,依然硌得骨头生疼。再加上他心里有事,半晌也没睡着。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是不是快到约定的时间了?陆天诚忽然想起雷威给的解药还没服用,听萧翼呼吸绵长,睡得很熟,忙从袖子里掏了出来。
身上的衣物都是萧家堡给的,所以出门没有遭遇搜身,这个小小的瓶子就一直稳稳当当地放在袖子里。既然刚才联系上,那雷威的手下应该已经下毒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