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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语声朗朗,与此同时,四匹高头大马拉着一架外观精致的马车,辘声轧轧,行在凤京地荣业大街上。这辆马车乍看与一般官宦人家的无异,不过拉下半截的镂空窗上镶嵌的透明玻璃显示了车主的富有,皮与木相夹多层的车**大提高了减震。若能往车里看,可折可放的小几,用各色花布贴出的形为花卉、实则可以拉成薄被的靠垫,借用各种金属地天然色泽合成瓜果样式地壶盏,在凤京,只有一个地方出来的马车能有如此巧思、如此手笔。没错,诚王府。车窗后,灵动地眼眸眨也不眨地看向街景,生怕错过任何好玩的事情。忽然那双眼眸一亮,从窗前消失了,车内,翠寇兴奋地回头道:“小姐快来看,这个扔叉子的好有趣。”
林菱的娇颜几乎整个埋在手内茶盅冒出的袅袅气息中,微微蹙着眉,根本没听见翠寇的话。
看见自家主子的模样,翠寇不敢再去打搅。刚才的诗会,林姑娘一直很开心。而最后李二公子送她们出来,欲言又止。于是,她就被姑娘打发去车内拿件斗篷来。骗谁呢,还不是两人想说悄悄话。翠寇好笑地想,心里却很高兴。等她拿来斗篷,李二公子正在说:“。。。我等小姐的回信。”
翠寇完全能想象得出,李家二公子刚才和林姑娘说了什么,而就从那时候起,小姐一言不发,以她服侍多年的经验,能感觉到姑娘在犹豫。暗地叹了口气,说实话,对这位李二公子,翠寇还真觉得此人不错,至于他纳妾这点,现在哪个男人不是三房四妾,象她们王爷这般,只能说有病。。。。。。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这个念头,可是连想都不该想的。
要说人中翘楚,风流潇洒,英俊多金,当然非王爷莫属。不管和谁家小哥比,翠寇觉得,都没有能比过王爷的。可惜这个大馅饼只能看,不能吃,相比之下,李家二公子温文有礼,待姑娘嘘寒问暖,体贴周到,也算是挺好的对象了。近几年,林菱虽然日渐开朗,但偶尔夜深无人时,还是会倍感寂寥。这些,翠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真心希望小姐能有个好归宿。
目光不经意地往窗外一溜,翠寇的眼瞪圆了,“小姐,有个卖身葬父的女孩,”停顿了一下,“奴婢。。。奴婢想停车给她点儿钱,可以吗?”
林菱确实正在琢磨刚才李全利所言,想要上府提亲的事情。几次见面,这个年轻人给她的感觉还行,可是,心底那莫名的惶恐该如何解释?林菱翻来覆去想了半晌,终于哑然一笑,就是他了罢。难不成要在诚王府赖着不走?别人虽不敢明面说,但过气的姬妾可以送人,可以冷落,谁家会给名分允其自择夫婿,这些年,王爷背后不知被多少人嚼了舌根子。还是赶紧出去,免得再给王爷添乱了。
眼睛涩涩的,林菱用绣帕沾了沾,轻轻吁了口气。她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同车翠寇的言行也有所察觉。情知丫头想让自己开心,只不想去理会。忽然听翠寇提起街上有人卖身葬父,林菱心一紧,“叫袁二停车。”
第三卷第四十七章故旧
车尚未停稳,翠寇已低低呼了起来:“哎呀!两个人!有两个人要买那个姑娘。”
林菱眉头微皱,卖入他人府宅,不论做奴还是作妾,都不是好结局。她凑到车窗前,翠寇忙给自家主子让地儿。闪目向外望去,一个身穿重孝的女子跪在当地,周围围了几个人,从人缝里可以瞧见窈窕的身姿,容貌却不得而知。
因为翠寇的请示和林菱的恍惚,车夫袁二停下时离那里已有段距离。戴上面纱,由翠寇扶着下了车,林菱瞧见人群内有两人在争执,外面看热闹的则越站越多。人声嘈杂,离着又远,那两人的口舌之争,林菱根本听不清。
刚朝人群走了几步,情势陡变。一名男子惨叫了声,撞破了人墙,摔到地上。然后,三个家仆打扮的人也被陆续扔了出来。男子狼狈地爬起,油光光的脸上青一道灰一道的,冲里面喊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
人群自动分开,一名身着褐色袍服的男子拍拍手,面上微笑,眼底却是深深的不屑,“我管你是谁。再不走,还想讨打?”拳头摇了摇,唬得油头粉面的男人骨碌爬起来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你等着!本公子绝不放……”看见男子作势欲追,忙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在了腿上,也顾不上叫嚣了。见男子无意为难他们,三名家仆也蔫蔫地溜了。周围的人群一阵哄笑。也有好心人和男子说了两句被打之人的背景,看男子不甚在意,只好摇摇头。
既然已经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男子回身安慰那名卖身的女子,又掏出银两递了过去。可当女子颤抖着认他为主时,男子却坚辞不受。这一切,完全落在林菱主仆的眼里。翠寇赞叹道:“好男儿!这才是真正的男人。不过那个被打的能如此嚣张,肯定有点儿来历。弄不好他要吃亏的。”她一门心思专注于眼前地景象,根本没看见。林菱一贯温柔的眼瞳如同波涛变幻。
打从看见男子的面容,林菱就吃了一惊。像,很像,越看越像。当男子回头,颈侧的黑痣赫然入目,林菱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果然是他!真的是他!她想快速向前。抓住那个人细细询问别后经历,脚步方动。又停了下来。能相认吗?以什么名义?诚王过去的姬妾?他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吃惊?怜惜?也不知他成亲没有?如果成亲了,看着他和别地女子卿卿我我?没成亲,以他的心性,肯定会来求婚,我已经配不上他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地。
惊喜,犹豫,黯然,种种复杂的情感在眸中闪过,林菱翘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翠寇。你去和那女子说,咱们也可以帮忙。”不要再纠缠于他。后一句,被林菱咽了下去没有出唇。
来京递送军文,等着回信,想起有个人已经三年没见,便准备去串串门,路上顺势管了这档闲事。不过,这名女子也太迂腐了,非要认自己做主子。真是让人头疼。先不说军中不让带女人,而且,这娇弱弱的身子,自己哪有时间去照顾对方。冯华烦躁地抓抓头,向来足智多谋的他,碰到哭啼啼讲不通道理的人,还是个女人,也是束手无策了。
正烦恼着,清脆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姑娘。这位壮士想必有为难之处。不能接纳于你。你刚才说,家乡已经没有亲人了?若无处可去。我家小姐愿意收容你,当然,令尊的所有身后事,我家小姐也会替你办好。”一个身穿黄色衣衫的女子背对着自己,微微弯腰对跪在地上的人说道。
黄衣式样简单,料子却很好,发上的头饰也很精美。听她话意,不过是奴婢。家里地奴婢就能穿戴如此讲究,家里定是大户了。冯华左右扫视,发现自己左侧五六步的距离,一名女子目光柔和地望向这里,身后有五个家仆随侍着,想来是那位小姐了。
淡粉色地绣袄。天蓝地襦裙。外罩半透明地长衣。长衣上用银线滚出零星地花朵。在阳光下反射出熠熠地光辉。就算冯华不懂衣物。也看得出来这件长衣价值不菲。秀美地发髻上除了一朵拇指大珍珠扎成地奇巧珠花。再无其它饰物。珍珠晶莹圆润。更衬得女子发色黑亮。面上。深蓝色地轻纱在风中飘拂。檀鼻琼口隐约可见。那眸光。恰似一斛春水。几令人沉溺欲醉。
呀!我在想什么?冯华回过神。醒悟方才肆无忌惮地打量一位闺阁女子。已经被晒黑地脸庞爬满了红云。不过。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这不可能。摇摇头。冯华挥去了这无聊念头。
“。。。。。。恩公?”
“壮士!”
犹疑地口吻和不满地语气。令冯华明白自己遗漏了某些东西。看向身侧。果然。穿重孝地女子已经站在黄衣女子身边。怯怯地瞧过来。黄衣女子则是翻翻白眼。“壮士。这位姑娘地事情就交给我了。请问你是否同意?”
真是地。都告诉她会负责了。还非说是眼前地男人先伸手地。要征求他地意见。翠寇心里不爽。问他话。不理人。还一个劲地盯着自家姑娘看。要不是小姐冲自己使眼色。早就冲上去质问了。
“但不知道姑娘是哪户人家?”有旁人代劳,冯华自是求之不得,但是保险起见,还是问清楚来历比较好,虽然看起来这主仆一片善意。
翠寇犹豫着看了看林菱,不知道把自家宅门告诉一个陌生男子是否合适。林菱倒是猜到了冯华地用意,知晓他不甚放心,嘴角弯了弯,盈盈走来福道:“公子无需多虑,妾是诚王府中人。这个姑娘,妾自会妥善安排的。”
这声音,好像也听过?冯华皱起眉头,有什么在脑中闪过,可是太快,根本抓不住。突然想起这位小姐地话,“你是诚王府的人?”会是陆天诚的谁?看她的发式,分明是妇人装束。没听说诚王纳妃啊,难道,是他的妾?不知为何,这项认知,令冯华的心有些郁闷。
更正:上一章应该是第四十六章省视。从今日起,争取恢复更新。自我加油中过,提前声明,周末还是不能保证。谢谢还在支持我的亲们,爱你们!!!
第三卷第四十八章别过
“是。公子可以询问附近的百姓,就知道妾言属实。”
冯华转头看向稍远处的马车,一名车夫正坐在车辕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这里,看神色,应是与眼前的小姐一起的。车厢四面,掌大的圆形徽记烙刻其上,凡见过的人都知道,这是诚王的标志。在吉嘉,冯华曾见过陆天诚的马车,当然也认得这个标记。
“不用了。在下还认得诚王的徽记。”冯华一指马车,“既如此,便有劳小姐了。”
认得诚王的徽记?林菱秀眉微挑。他本非凤京人,听口音,也不是在此地长大。若说诚王的标记在凤京尽人皆知,外地人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真想问问,自八岁别过,这十六年,他是怎么过的?经历了些什么?但是,不能问,最好也不再去想。林菱的眼里涌上黯然,她微微低头,借此掩饰自己的神色,“如此甚好。”
不要再看,不要再想,强迫自己漠视身边的冯华,林菱明亮的双瞳瞧向那名身着重孝的女子。那女子听得自己的恩人是诚王府中人,被巨大的惊喜击中,哆嗦着站在当地,看样子就差晕过去了。林菱吩咐一句,她就颤抖着应上一句。冯华在侧旁听着,只觉这位小姐行事有度,条理分明,不算复杂但也比较琐碎的一件事情,让她淡淡几句话,就安排得清清楚楚。
吩咐完了,林菱慢慢地走向马车。他还在看自己。虽然刻意不去瞧向对方,林菱的全副心神却都放在冯华那里。差点忘了件事,林菱停下脚步,对翠寇说了两句。于是冯华就看见翠寇轻快地走过来施礼道:“公子,若他回来为难公子,公子可报出诚王府的名号。”见冯华面色有异。翠寇忙道:“公子自是不怕,不过此乃省事之举,想必公子也不是拘泥之人吧?”
知晓眼前人是在为自己打算,冯华将泛起的不快压下。其实。报出诚王名号也无不妥,他本来就是自家兄弟,借他名头吓吓不开眼的小鱼小虾,倒也有趣。然而,自己想去诚王府,却不合适与女眷同行,只能一会儿再同别人问路了。
“在下记得了。”冯华报抱拳。既然事情了结。他也不再耽误。周围人都看见诚王府的人参与此事,在此地询问诚王府的地点显然不恰,他转身走向附近的小巷,打算换个地方打探如何去找陆天诚。至于那一丝似曾相识地感觉,也被他当作突然的迷惑,扔到了脑后。
林菱听得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一滴清泪顺着眼角静静流了下来。今日一别,只怕再见无期,请你善自珍重!
两拨人分头离开不久。那个被打的男子果然气汹汹带人复返。听说卖身葬父地女子最终被诚王府收容,他吃了一惊。诚王不敢惹,那打人的小子绝不能放过。待命令家仆们四处打听那小子的去向。得到的消息让他的眼睛瞪得似铜铃。那、那小子打听诚王府的具体地址,之后就直接朝那个方向去了。开始,男子还以为冯华是故布疑阵,要去诚王府,不跟着马车走,偏要自己去?一路打听着跟下去。眼见前方就是诚王府的大门了,男子才终于知道,敢情那个打人地小子,也和诚王有关系。看来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男子垂头丧气地带着一帮子人回去。
诚王府,书房内,姜水生对兵策的熟谙,令陆天诚十分满意。现在看来,理论上的东西他已经掌握。下一步。应该想法让他实地演练。可是,若不投身军旅。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