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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生都这样了,她要是还看不出来他心情差就白和他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了。他是还在害怕自己出事吗?青青安慰他道:“我没事的,真的,你在瞎操心些什么呀?”
默默地放下菜刀,任青青为他解开围裙身后的系带,她的发顶近在眼前,香味宜人,只要他伸出双臂,就能搂个满怀。唱生淡长的眉毛微拧,眼里透着犹豫,然而……他还是抱住了她,喘着粗气,好像那个动作花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怎么了?”青青仰起脸,看见唱生真的在哭,抿着嘴唇压抑着他的难过,青青更加疼惜,“你倒是说呀!”
唱生深色的眸子烟雾缭绕,闪烁了一下,喘了口气才缓缓开口,‘男朋友?’
青青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唱生抑郁了半天是摔在这个问题上了,“你不喜欢?”
他有什么资格不喜欢呢。唱生低下头,蹭蹭青青的鼻尖。要是男朋友介意,他恐怕以后都不能对青青这么亲昵了。
青青踮起脚,勾住唱生的脖子,轻声说:“吃醋啦?他不是……”两张脸的距离更近,她能感觉到唱生身体的僵硬和抗拒,声音诱惑,安抚着唱生自卑的小心思,“我想让唱生……”
每说一字,唱生的表情就更僵一分。青青为什么要这样想?她才十四,而自己比她大了整整十四,她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定是自己不注意距离误导了她……他不能毁了青青。
唱生欲推开青青,青青却直接跳起来,双腿缠在了他的腰间,让他不得不抱住她。
“……给我当男朋友……”
唱生的双手紧了紧,扭开脸,他不答应。
青青失落地趴在他肩头上,笨生就是这么胆小。现在林深不是男朋友,不知道以后的林深们会不会是。与其那时候后悔,
不如现在全给了唱生。只是这些她不想告诉唱生,让他担心。
重振旗鼓,青青的脸又蹭了过去,娇滴滴地撒娇道:“老——公——”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那两个字被青青唤得七扭八扭,娇甜不已,整个身子都酥麻了。唱生抿唇,心里松动了许多,侧脸看了眼青青很快就害羞地扭了回来,不敢再看她。
他心里也是渴望的。
脸红成一片,烫烫的。唱生暗骂自己不争气,一句……他甚至都不敢在心里提一提那个称呼。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青青扭来扭去,唱生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答应她这一声,唱生屏住呼吸,被青青持续的柔声呼唤所蛊惑,渐渐靠近她的嘴巴,在上面飞快地亲了一下,就离开。
脸整个涨红,唱生如同蔫儿打的茄子一样懊恼,他在干什么啊!青青不懂事自己怎么……怎么明着来了,再怎么也得等到半夜再……
咯咯咯一阵笑,青青强行亲上沮丧的唱生,末了还舔了舔了唇片,说:“真香,咱家唱生就是香。好老公了,抱我去沙发好不?”
一声声老公叫得唱生心都化了,只是,他可以吗?唱生咬住下唇,询问似的看向青青,见青青笑眯眯点了点头,他终于迟钝地露出一个青涩的笑意,抱着青青坐在沙发上。
青青一骨碌从他身上爬下去,唱生看着落空的怀抱,觉得有点空虚。刚才不还叫得亲热,难道只是哄他开心的?
……就知道不该奢望。唱生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在车摊儿上因为想着她和男孩的事情,他不小心用锥子戳伤了掌心。要放以往,青青早就发现了,可是到现在她还没看见。
那个人就是她男朋友,怕自己反对早恋才那么哄自己的吧。右手掌心生命线和感情线交汇,在很早的地方,可惜被一道伤口划开,彻底断裂了。
唱生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只疑惑,如果青青想和别人在一起,那为什么还要这么骗他。他扭过头,看见青青倒在沙发上,用枕头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怕她会闷到,唱生移开枕头,吓了一大跳!
这小东西笑得整张脸都红透了!该不是真闷着了吧?唱生摇摇她的肩膀,焦急地捧着她的脸,青青哈哈哈笑,搂住唱生的脖子,断断续续地说:“没事、别急。我就是、太高兴、了!”
唱生摸着她笑得滚烫的脸颊,心里也感到一阵欣喜,咬着下唇怯怯地看着青青黑溜溜的眼睛,青青这是,在为他们的关系高兴吗?她不是在逗他,真好……真好……
青青娇艳的嘴唇咧开,露出两排小白牙,在沙发上打着滚笑,唱生嫌她不老实,一手按住她乱晃的肩膀,一手捧着她的脸
,慢慢地倾下。身去,对着那柔美的花瓣浅浅地亲了一口。
青青的笑意逐渐平复了下来,温柔地望着唱生的眼睛,身体被他精壮的身子覆盖,青青的呼吸和唱生的一样粗重了起来,张嘴含住唱生不停摩挲她唇瓣的薄唇。
唱生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以前只敢在她睡着的时候亲她的嘴,现在她主动吻着他,唱生珍惜得一口气都要憋好久才呼出来,生怕错过被青青亲吻的每一秒。
她的唇瓣是如此柔软、温暖,唱生贪婪地抚摸着她的面颊,不满足于她轻轻地印记,他想要更多,深入进去……唱生转而在青青的下巴上亲了几口,停留了很久,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他抬起眼看青青,青青小脸红得像苹果,眉眼间仍带着少女的稚嫩,因为深深的笑意而沾染上几许娇羞。“做饭吧,我去看会书。”青青推推唱生,见唱生痴痴傻傻地盯着自己发呆,支起身来,一溜烟从他身下跑回卧室,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傻笑。
怎么办,唱生答应了,太高兴了!青青真想扯着嗓子嗷嗷两声,满心的喜悦不知要怎么发泄出来。唱生、唱生……一想到这个名字她的整颗心都柔软了,那么美好的唱生,是她的了?
她一定要好好保护他!青青圆眼里滑过甜蜜的坚定,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脆弱敏感的唱生好好维护起来,再也不让他伤心难过了。
唱生想要她,但是他不敢。那些日子里他的犹豫和退缩,看在她的眼里是又心疼又着急,还好还好,林深这么一搅和反而成事了。青青兴奋地比了个yes的手势,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作业。
厨房里抡大勺的某只不比青青淡定到哪里去,毫无形象地蹦来蹦去,用大勺谱写出他亢奋的篇章,只想着赶紧做完这顿饭好再看看他的青青,然后看电视的时候抱着青青从头到尾地亲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唱生这货的表情大概是这样的,忠犬大叔无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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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十四年
*
炖鸡的时候不用看锅;唱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偷偷摸摸溜到青青的卧室门口;透过细小的门缝看她。
青青好像正被什么难住了;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咬着笔头冥思苦想。唱生心道时机正好,轻声叩了叩门,走了进去,站在青青的身后;大手情不自禁放在了青青的肩膀上;低下。身去看她不会的题。
这个时代的课本比他们那时候学的要简单得多,唱生本就聪明;一眼就看出来怎么做,在纸上写下答题过程给青青看,青青还是不大懂,用圆滚滚的大眼睛求助地看着唱生,唱生高兴极了,转身出去搬了个椅子过来,蹭着青青坐在旁边,亲密地搂着她的肩头写下一串基本公式。
青青着迷地望着唱生讲起题来神采奕奕的样子,心想,如果唱生当初坚持完成学业了,大概会是很厉害的人吧,也许不会这么自卑,也许不会遇到没把握的事情就这么轻易地躲回自己壳里默默疗伤。
亲亲他的下巴颌儿,青青的眼里多了许多怜惜。唱生过得太苦了,她要努力努力再努力,让唱生以后都开开心心的。
似乎感应到了青青的爱怜,唱生害羞地笑着,在青青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拉开椅子重新去看锅了。
青青写完作业后乖乖地出来了,她当然看得懂唱生临走前那期待的一眼什么意思,站在他边上,一边煤气灶炖着鸡肉,一边炒着尖椒羊血,都是青青喜欢吃的。
青青吐了下舌头,大着胆子从背后搂住了唱生的腰,因为才一米六,将将到唱生的肩膀,所以看不见那害臊又欣愉的表情,点点滴滴的笑意都掩藏在深邃的月牙眼和抿起的嘴角里。唱生拍了拍她的手,他在炒菜,会溅到油的,烫到了她可不好。
青青闻着那香气,把手收到唱生的腰侧,贴着他的后背站着,说:“早知道就不炖鸡了,要费好长时间,饿了。”中午吃的简单,现在小肚子咕噜噜叫唤,青青扭着自己的上身,撒娇说:“先喂我点别的吧,好唱生了。”
唱生微微笑了一下,那幸福的滋味不需言语表达,都明明白白地摆在他的眉宇之间。不叫好老公了?他有点失望,不过那也舍不得饿着他的宝贝,唱生缓慢地移着步子挪到冰箱前,因为青青这小东西还是紧贴着他不放,那坚。挺的胸。乳蹭在他的后背,带来一阵阵悸动。
掏出一根黄瓜,两个人又磨磨蹭蹭地移了回去,唱生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像一只偷了腥的老猫,洗干净了塞进青青的嘴里,看她双颊鼓起的样子……忍不住亲吻她的唇角。
想歪了,禁欲太久的老男人就是容易擦枪走火,各种绮思。唱生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自己的大勺事业。青青的小手
就摆在他的腰上,柔柔的,她是以那么依赖的姿势靠在自己的背上,唱生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安。
也许他诱导了年幼的青青,在她还没懂事的时候就霸占了她,他也不想。可是当年轻的男孩子围绕着她,当她今天突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就有什么悄然崩塌了。
尽管想得很好,但是他永远都做不到旁边她站在别人身边享受幸福。年轻的时候不把她让给其他人抚养,在他沉淀了三十年的岁月后,依旧不能。
青青刚来到他身边时,是个几欲死去的弃婴,很脆弱很瘦小,她的命系在他的掌心;她越长越大,美丽健康聪慧,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明显,但是她的瞳仁始终干净,里面倒映着他低微的身影,不管他是贫穷还是狼狈,她都没嫌弃过他。
如果他还能占有她多久,那就让他占有。
唱生的皮肤白皙,眉间郁结,被锅里冒出的热气敷上一层细密的水珠,不知不觉间眼睛也湿润了。
那是一双月半湾一样的眼睛,载满一池碧澈的湖水,即便天上没有光亮,他的眸里也带着水光,一点一滴,渗透了纯净的眼神。
他的青青是从那么小和他开始在一起的,如今日子过得这么长久了,幸福得绚丽璀璨,却也单薄得像一簇花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在光明里。
唱生再忍不住,回身紧抱住了青青,双臂的力度紧了又紧,生怕一个不珍惜,青青就走了。
他太卑微,配不上青青,他不知道明天在哪里,花花世界,他的青青会不会抛下他奔向她更好的前程。
“青青,”唱生和青青对视,固执地用气唤出她的名字,眨眼时眼泪簌簌落下来,他抿唇,而后开合,语气坚定,“青青。”
他苦笑,他还想说一句我爱你来着,可是他实在没那个本事。就算他喊出了青青的名字,他还是个哑巴,欺骗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唱生低下头,不住哽咽,双手捧着青青的脸,心里却是空的。
他李唱生胆小怯懦,自卑敏感,徘徊在得到与失去之间,苦苦挣扎。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便时光积淀下洪流的细沙,他依然不改。
青青不大懂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哭了?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唱生,又摸又亲的,唱生才勉强笑了一个,又逞强又难看,青青都快心疼死了,“有心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再不说我要生气了。”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唱生心情的变化从来离不开她,可是一切不都很好嘛?
青青眉毛一拧,愤愤说:“李唱生,你是不是后悔了?”越想越觉得唱生是要反悔了,青青忙亲住他,含糊地说:“你碰了我了,不准反悔,这辈子你都跑不了了!”
唱生摸着青青的头发
,他的青青果然是单纯的,两张嘴印在一起就叫碰了?傻孩子,不管多大都是他的傻孩子。她还太小了,在她懂事之前,他还不能以充满欲。望的吻去染指……至少在她清醒的时候不行。
“老公,老公老公,我不管你不能不要我!”青青急了,小拳头捶着唱生的胸膛,一副小孩子耍赖的模样。
唱生半垂下眼,在青青的额头亲了亲,拍拍她的背,从小他这样,就是告诉她别急。青青不捶了,安静靠在他胸前,闷声说:“菜糊了。”
转身看羊血,确实是糊了,周边都焦了。唱生把火关了,鸡也炖好了,往外装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