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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差不多快修完的时候,手表的时针才到四十五。唱生心想时间还早,青青今天又闷闷不乐的,还是回去哄哄她吧,怀着孕容易乱想。
匆匆把工具收好,唱生把车躲在栅栏上,急急往回赶,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慌些什么。
*
回来的时间比较晚,小区里住的都是学生,现在几乎没有放学的学生和她一起走,整个院子空荡荡的,青青抓紧了书包背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说不上来。
猛一回头,看见的还是空无一人的场景。青青头上已经出了一些冷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那个修车的男人没出摊,所以她的神经格外敏感。
青青的书包里有一把防身的小刀,从九岁开始唱生就给她备着的。她把小刀掏了出来,攥在手中,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向家里那栋楼走去。
楼前是两排小房,供住户置放杂物。青青的眼神飞快地扫了一眼,发现修车家的那个小房,门居然是打开的。
心砰的漏了一拍,青青手心直冒汗,慌张地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多了,他不敢的,这是小区,什么事也不会有。还差几步就能进楼道,青青跑了起来,希望能赶紧脱离这恐惧。
嘴突然被捂住,青青大叫了起来,发出的却只是微弱的哼哼声;那个人浑身散发着汗臭,腰肢被他截住,青青惊恐地看着天上的太阳离她越来越远,最后变为一扇缓缓合上的绿色铁门。
嘴唇被胶带封住,小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哪里,青青站起来想要跑出去,却被修车的一把狠推回去,撞到了三轮车冷硬的棱角上。
“别叫,留着点嗓子一会儿爽得你叫!”修车的先是重重的扇了青青两巴掌,直教她头晕目眩,无力地任他抱到了一个软软的塑料大行李袋上。
等青青眼前的金星散去,修车的那张猥琐的脸如此贴近着他,那条恶心的舌头堵住她的嘴,传来一股子恶臭。她偏头躲闪,却被他的膝盖狠狠顶向腹部。
疼……唱生快来救我!肚子里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好像小包子知道妈妈有难了,挣扎着想要出来救她。
红色的血,湿了青青的秋裤,那一处满满的黏湿,在寒冷的气温下更显冰凉。青青恨恨地瞪着修车的,用尽全力挣扎着,她要离开这里,不然……唱生想要的宝宝就要没有了!、
*
唱生走到楼下,弯身捡起青青掉落在地上的小刀,瞬间慌乱了起来。青青的刀子为什么掉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唱生的睫毛颤抖着,冲进了楼道。
哑巴的听觉格外敏锐,他刹那捕捉到了一般人绝对听不到的细微声响;而那几声闷哼,是属于他的青青的。
循声而去,唱生走到第二排小房最里面的一间,他知道这是那个修车的小房,想到他可能对青青做着什么,唱生拉开那人忘记关上的铁门,看见青青下。身全。裸,腿间还有血迹,与同样吃惊的修车男人对视。
这个地方太隐蔽,就算是楼上面的住户在厨房都看不到这里发生着什么。唱生瑟瑟发抖,看着眼都合不上的男人倒在地上,从他腹部和背后流出的血越来越多。
唱生抱住惶恐穿好裤子的青青,在她的怀里颤抖着。
他杀人了,把青
青的刀子疯狂地捅向侵犯青青的男人,一刀不够就接二连三的捅了下去,他练过泰拳,每刀都捅得又深又狠,直到男人躺在地上痉挛,他才回过神来,手一松,刀子掉落在地上。
‘孩子……孩子……’
“别怕,唱生,别怕。”青青满脸是泪,她的惊慌已经在看着唱生捅人的时候就过去了,等到唱生住手时,青青的脑子已经想到了千万种唱生的下场。
青青手微颤着捡起刀子,从兜里掏出一张湿巾,把刀柄擦了个干净,然后丢到了地上。青青抱住唱生,声音并不平稳,说:“孩子没事,他没碰我。唱生听话,你先回去,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你也没有来过,我能处理好。”
唱生身子更僵,他怎么能把自己闯下的祸端留给青青!胳膊被青青搂住,他听见青青哀求的声音说:“唱生,你听话行吗?我是未成年,被强的也是我,我伤他,是正当防卫,你伤他,是故意伤人,要坐牢的!”
青青擦干脸上的泪水,目光里多了一份坚定,直直地看向唱生绝望的眼底,“你现在回去,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去报警,也许人还没死。记住,你要是坐牢,我在外面会被更多的人这样欺负,记好了,现在回家!”
身子被青青一推,唱生抿住唇,他知道青青说的都是对的,如果他进了监狱,青青在外面会过得更差,但是,他不能让青青为他承担这些啊!唱生站在门口,固执地不肯走,青青笑了一声,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声音还是小小的,说:“唱生,你就任性。吧,等我被轮个百八十遍你就满意了,是吗?”
心口猛然一痛,唱生无助地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青青咄咄逼人,凑近唱生,却突然变为拥住他,低声说:“唱生,我爱你……我爱你,别任性,我不会有事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听话,就听我这一次,我很快就能回来,再耽搁人就死了,听我的……”
*
唱生木木地坐在沙发上,他走前看见青青把他的脚印都擦了,还把男人身上的血抹在了她自己的衣服上。瘦弱的身躯走出小房,青青回头看了他一眼,让他赶紧上楼,自己却缓缓地走出小区外,走向不远的派出所。
楼下终于有了警铃的声音,唱生用双臂环住自己,不敢想自己的冲动会给青青带来什么灾难,可是青青说得对,自己进监狱,任何事情都可能会发生在青青身上。
他不敢赌。
敲门声响
起,唱生像个失去灵魂牵引的木偶,走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听着警察问的一些问题,跟他们去了派出所。
青青被拘留了,那个修车的男人死了,青青,没有杀人,却被坐实了杀人的罪名。
唱生在询问过程中很多次都想把真相说出来,但他知道,那样青青就完了,他不能坐牢。
现场没有任何唱生留下的痕迹,都被青青清理了,所以即便是警方怀疑弱小的青青能不能下得去那么狠的手,然而证据确凿,他们也只能放了有重大嫌疑的唱生。
警方没有对唱生透露任何关于青青的消息,也没有说青青的罪名究竟是什么,只是照唱生给的电话联系了大风,让他做好辩护准备。
警察怜悯地看着哑巴,和旁边的女警小声说着:“那女孩应该不算故意杀人吧,差点真被强。奸了,连孩子都没了,看着也怪可怜的。”
“是啊,来的时候整张脸都白了。你不知道,做证据的时候要不是血从裤管流出来,把凳子和地都弄上血,我们还不知道她流产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唱生没有选择,如果他入狱,罪名更重,而且青青在外面无依无靠,可怕的事情更多(╯▽╰)洒狗血了。虐章节我会集中在三章内写完,怕虐的孩子们可以跳过,不过=…=那你们就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啥了。
☆、…微虐十七年
*
大风匆匆从北京赶过来;刚到拘留所门口就看见胡子拉碴的唱生,气急骂道:“怎么回事!出这么大事你怎么看管青青的!”青青那么温柔早熟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杀人!刚接到电话;派出所那边也没说太清楚;他当时一阵恍惚,根本就不敢信这个电话是真的。
唱生在拘留所门口蹲了一天一夜,舍不得离开这里。隔着几道墙,里面就是他的青青。唱生好像一下老了很多;鬓角隐隐有几根白头发;他开口,呼出一片哈气;‘青青怀孕了,我不知道孩子还在不在。’
他看见那个人欺负青青的时候,青青的腿上都是血,孩子很可能已经没有了。
孩子……承载着他的希望的孩子……还有他的青青,现在他什么都没了。
大风怔了一下,“才十六你就敢让她怀孕?”大风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狠揍唱生一拳,“你怎么这么自私?就算想圈住青青也不至于用这种办法吧?十六生孩子,你脑子有病唱生!你会毁了青青一辈子的!”
毁?唱生苦涩地抿起唇角,捂住被打的半边脸颊。他已经把青青毁得连渣都不剩了,还要怎么毁。
过去的日子很平凡,很苦,青青那些温暖的动作似乎还在他的脑海里一幕幕上演,她给他的都是最贴心的、最好的,然而一切尘埃落定时,他哑巴终究是害惨了青青。
大风甩甩拳头,真想再狠狠抡唱生几下,黑着脸说:“跟我进去吧,先了解一下情况,实在不行我找我们所厉害的给青青辩护。带你看看青青,别在这跟丧家犬似的蹲着了,丢人。”
大风句句都很刻薄,唱生知道他是真的恼了自己了,悲哀地微皱起眉,跟随着大风进去。
“李青青家属?她昨天是直接从法医院转过来的,流产了,你们进去跟她接触一下,十分钟。”女警冷冰冰抛下一句话,带大风和唱生进入一个房间,唱生几乎是颤巍巍地被大风扶进去的。
流产了……孩子……唱生的睫毛抖着,沾染上许多泪珠,分辨不出是在担心青青,还是在可怜未出世就丧生的孩子。
大风让唱生坐下,自己则是站在了一边,看着唱生像个无措的孩子一样紧张地绞着自己的手指,他忽然觉得唱生很可怜。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死者强。奸未遂,青青却直接杀了他,最轻也得判个防卫过当,而且是未成年人,虽然刑期不会太久,但,前途全完了。
唱生这一生就靠着青青的
依赖活着,现在青青要离开他那么久,他能不能受得了。
唱生真是觉得什么都挤到一起了,天是不是要塌了,青青受了这样的委屈,连孩子都没了,他的青青会不会难过。他垂下头,在听见门响后,脑袋抬了起来。
青青憔悴了很多,脸色苍白,双手的手腕处铐着冰冷的手铐,从唱生身边走了过去,坐在对面。她的面容依旧精致美丽,只是眼睛里的灵气没了,看得唱生心麻麻的,好像有一盆冷水从浇到了尾,彻骨冰寒。
青青眷恋地凝视着唱生的脸,看到唱生,她真的开心,说:“哥哥怎么了?为什么连胡子都没刮?”
大风把脸偏到一边去,不忍再看。青青这小丫头,语气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唱生的嘴唇颤了颤,眼里水光闪闪,‘刚流产,在里面吃的好不好?冷不冷?’会不会把身体拖坏,流产最伤身,可是他却不能再给她做饭吃了。
“还好,不冷,我没事,唱生,你别瞎操心。”青青笑了一下,如同她真的没事一样,平和如初。这里没什么不好,即使真的替唱生坐牢了,也没什么。只是很担心唱生在外面过得不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青青舍不得。
唱生站了起来,想去抱抱青青,大风按住他说:“这里不许有身体接触,坐着说话吧,时间紧。”
垂下眉眼,唱生的心慌慌的,对着青青,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想问问孩子,可是怕青青难过,便始终不开口。青青劝他别担心、好好生活的话在耳边循环,十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唱生恋恋不舍地回头望着青青,最后被警察带出了门。
打断青青追寻的目光,大风坐了下来,严肃地问:“青青,你做好跟我说清楚,你知道这件事的事态有多严重,都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帮你少判几年。
青青靠在椅背上,头微微仰起,看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缓缓道:“我当时疯了,也没想到会这样。”她应该阻止唱生的,但是她那会已经被唱生吓傻了,直到修车的彻底断了气,她才匆忙穿上裤子。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把唱生的证据从现场摘出去。
“青青……”大风欲言又止,其实他猜到一点了,只是不敢确信,现在他看到青青心甘情愿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真的在替唱生扛罪,“值吗?”
“值吗……”青青迷茫地重复着大风的话,双眼失去了焦距,“为什么要这么问……唱生是最好的,他那么
胆小,”却为她杀了人,“在监狱他会害怕的。”
她唯一的遗憾,只是没有来得及把孩子生下来。唱生一个人怪寂寞的,没自己陪着,她怕他过得不好。
大风无可奈何,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他无法挽回什么,伪造证据和包庇的罪名都不轻,“我会找所里优秀的律师为你辩护的,尽量把刑罚降到最轻。”
青青点了点头,看着大风,“你能带唱生去北京吗?他一个人太孤单了,没人在身边我不放心。”
“北京那样的城市唱生无法立足的。”大风摇摇头,都什么时候还惦记着唱生,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牢狱之灾吗,“他在这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