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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铺口味偏重,有当地出产的好酒。”
西田一边笑着说,一边吩咐部下去预约。
“三浦怎么样?”
十津川问。
“因为取证工作已经全部结束,所以已经把他放了,他自由了。我已经对你说过,
在法官面前提供证言,录了音,是具有法律效力的。这件事情,晚报已经登了出来。这
样一来,川田组的人再杀死了他也没用了。三浦也知道这种情况,听说他今天晚上和从
青森来的那个北岛早苗兴高采烈地到狗尾草原野游玩儿去了。”
西田说完,苦笑了一下。
“三浦说到札幌以后给北岛早苗一笔钱,早苗才跟着他来了。可是政府只给了三浦
一笔旅费和当天的工资,不知他该怎么办。”
十津川替三浦担心地说。西田听了以后,笑着说道:“那还不好办。三浦冒着川田
组报复的生命危险,在极端的恐怖之中从东京来到札幌提供了证言,因而现在他成了英
雄。新闻机构来采访他,要求他写点东西,他好像得到了一笔线,给那女人买点儿东西,
大概不成问题。因为事情已友展成了在札幌站前进行枪战的严重事件。”
“那就好了。”
十津川说。
十津川虽然绝对不喜欢三浦这个人,但他毕竟到札幌来了,他手头宽裕一点不是坏
事。
“我们吃饭去吧。”
西田站起身来催促十津川和龟井的当儿,旁边的电话铃响了。
西田拿起话筒,马上对十津川说道:
“你的电话。对方连姓名也没报,就说要找你。”
“是谁呀?”
十津川歪歪头,接过话筒。
“是十津川先生吧。”
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十津川听来有点儿耳熟,不觉一惊,问道:“你是佐伯先生吧?”
“是的,无论如何我想见你一下,才给你打了电话。你能到K饭店来一下吗?我住
在1105号房间。”
“你怎么又从关岛回来了?”
“我是4点钟到达千岁机场的。怎么样,你能来吗?”
“好吧,我去。”
十津川放下电话以后,龟井表情紧张地说:“是佐伯律师?”
“是的,他说想见见我。你先跟西田警部去用餐吧。我去佐伯那里,回来再吃。”
“他为什么要见你呀?”
“不知道。”
“逮捕他怎么样?”
西田说。
十津川摇摇头说道:
“我虽然认为川田组员的行动全是他指挥的,但是没有证据。而且他又去了关岛,
人不在日本。”
佐伯律师认为自己会被捕的话,他也就不会来札幌了。
“但是,他为什么要见你呢?难道是为了向你承认他失败了吗?”
西田很纳闷儿地说。
“谁知道呢!”
“会不会是因为失败了而气急败坏,想来杀害你呢?”
西田担心地说。十津川笑着说道:
“他不是那种人,他什么时候都很冷静,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7
十津川来到K饭店1105号房间敲门,佐伯律师来开门。
房间是客室与寝室分开的套房。
“房间真好啊!”
十津川与佐伯相对而坐后夸奖了房间。
“这是这个饭店最好的房间。”
佐伯沉着地说。
十津川这时还不知道佐伯为什么要见自己。他默默地点燃了一支香烟。
十津川心想,还是让佐伯先说明为好。
“三浦在札幌地方法院作证的事,我从新闻广播里听到了。”
佐伯像没事儿人似地冷静地说。
“我们带他来札幌的途中,遇到了各种麻烦,总算在预定的时间以内到达了地方法
院。
在最后阶段差点儿被仓田明日香那个女人杀害了。”
十津川说这话的时候,佐伯仍然毫无表情,然后又漫不经心般地说道:“是吗?这
下子,川田大造本人和川田组恐怕全完了。”
“你不是川田的顾问律师吗?听你说话的口气怎么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呢?”
十津川多少带点挖苦的味道说。
佐伯取出烟斗,一边装烟丝一边说道:
“真像是一场梦过去了。”
“梦?”
“警察怎么看川田大造我不知道,可是我对他寄托着一种梦想。但是,这样一来,
我的梦想可以说破灭了。不知道是我的运气不好,还是川田的运气不好。”
佐伯说完,笑了一下,点燃了烟斗,美滋滋地吸了起来。
“你把我叫来,就是要对我说你的梦想破灭了吗?还是想向我坦白是你指使川田组
的组员们去杀害三浦的呢?”
十津川这样一问,佐怕摆摆手说道;
“不,我没有对川田组的人下过任何指示,我区区一名律师,怎么有那种权力呢?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话,想看看警视厅搜查一科的十津川警部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和你单
独谈谈话。我就是为这个把你请来的。”
“只是为了谈谈话吗?”
“你对我这个人也很感兴趣吧?我听说你在到处找我呢!其实我去了关岛。”
佐伯的话,听起来有点儿茫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怎么样了?”
“他?是指谁呀?”
“川田组的年轻组员江木。他昨天和你一起从成田去了关岛。”
“啊,是他呀。他可能在附近喝酒呢。川田组一垮,不知他打算怎么办。”
“你为什么和江木一起去了关岛呢?”
“我本想一个人去的,是他要求和我一起去的。”
“你在关岛和仓田明日香见面了吗?”
“没有的事。”
“她今天上午从千岁机场乘坐潘纳姆飞机去了关岛,她逃跑了。我想她一定是逃到
你那里去了。”
“不,我全然不知道。作为一名律师,我要是见到她,会劝她去自首的。”
佐伯佯装不知的样子说。
十津川有点儿急了,佐伯也不说叫他来的理由,他产生了一种受愚弄的情绪。
“要没有事情,我要告辞了。我另外还有个约会。”
十津川对佐伯说。
“请你稍等一会儿,电话就要来了。”
“什么电话?”
“打来以后,就知道了。”
“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
十津川站起身来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佐伯拿起话筒,说了声“我是佐伯”,紧接着又说了一声“是吗?我知道了。”他
点点头,放下了话筒。
佐伯回到沙发处,对十津川说道:
“三浦死了。”
8
“死了……?”
“是的,刚才的电话告诉我的。三浦君在狗尾草原野喝得酩酊大醉,和人打架被人
打死了。我把这个消息也告诉你。”
佐伯嘴角显露出微笑。
十津川一听,立刻变了脸色,说道:
“是你指使年轻的组员江木把三浦杀死了吧?”
“不,这和我没有关系。”
“但是,刚才你不是在等电话来着吗?”
“不,事情是这样:我想见到三浦君对他道声辛苦,叫江木去找他的。我对三浦君
没有任何恶感。没想到传来的却是他醉酒打架被打死的消息。可能是因为他带着女人,
想在女人面前显示一下他的英雄气概而被打死的。三浦这个人很有意思,想悠闲自在地
和女人畅饮一通,结果却落了个死的下场,真太遗憾了。”
佐伯的话无疑是一派胡言。
肯定是佐伯命令江木杀死三浦的,不可能有别的解释。
但是,佐伯为什么采取这种行动是让人难以理解的。
佐伯是法学家,他一定知道,三浦已经向法院提供了证言,而且这种证言是具有法
律效力的。
这时杀死三浦为时已晚,那么,佐伯为什么指使江木杀死三浦呢?
是意气用事吗?为败在十津川他们手下感到窝火儿,就拿三浦撒气把他杀死了吗?
那不是和因为没得到玩具就砸碎玻璃窗的小孩儿一样了吗?
但是,佐伯不是那种因一时冲动而鲁莽行事的人,他是一个很冷静、很有心计的人。
他虽然当了川田组的顾问律师,但恐怕并非倾心于川田,而是想利用川田的势力谋
求自己的利益。
这次他指挥组员除掉三浦,肯定也不是出自对川田的忠诚,而是考虑到救出川田对
他自己有利。
今天十津川见到佐伯的时候,佐伯冷冰冰地说“川田组和川田本人全完了”,恐怕
这才是他的真心话。
佐伯是一个长于心计的人,因而十津川觉得三浦不会遭到杀害了。
然而,佐伯却命令江木杀死了三浦。
他为什么对失败了的川田如此忠诚呢?
9
“你怎么啦?脸色可不大好。”
佐伯边吸烟边对十津川说。
“这家伙是否只是为了使我为难而杀死了三浦呢?”
十津川脑子里忽然间闪现出这样的想法。
当然,佐伯不是那样的人。
“你这个人真叫我捉摸不透。”
十津川说。焦躁的心绪使得他措词有些粗俗。
“哪一点捉摸不透呀?”
“三浦昨天深夜被带到了札幌地方法院,在法官面前证明说川田大造杀死了那个女
人。
这个证言被录了音,在法庭上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杀死三浦,也救不了川田。相反,
杀死了三浦,反而只能给法官一种坏印象,这个你当然懂得。”
“我当然懂得,所以我刚才说川田组和川田本人全完了。组员们恐怕已经散了架子。
在这种时候,他们的反应非常灵敏。他们和老鼠一样,船一沉都争先逃跑。”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杀死三浦呢?”
“三浦不是我们杀死的。我叫江木去找他的时候,江木发现他因喝醉了酒被别人杀
死了而大吃一惊,这才打电话将情况告诉了我。”
佐伯笑着说。
“你说实话好吗?”
十津川注视着对方的脸说。
“我说的全是实话。”
佐伯微微耸耸肩膀说。
“明白了。这样吧,咱们打个比喻说,即虚构地说。不管你怎么说,都不因此而逮
捕你,我也没带着录音机,而且即使是江木杀死了三浦,你也有不在现场的证明,你和
我——警视厅搜查一科的十津川警部——在一起。恐怕你正是为此而叫我到你这儿来的。
因此,我不会逮捕你的。你可否作一种虚构的比喻对我谈谈,现在为什么还要杀死
三浦?”
“打比喻说?”
“是的,打比喻说。”
“我也喜欢打比喻这种方式。”
佐伯笑着说,又往烟斗里装烟丝。
“那么,你说吧。”
十津川深深地往沙发里一坐,注视着佐伯说。
“假定有一个律师……”
佐伯说着,吐出香烟的烟气。
“这个律师很有才干,但作风不正。他成了某某组织的顾问律师。那个组织的头目
具有奇特的行动能力,有筹款的本领。这个律师利用这个头目为自己谋利益,甚至想有
朝一日,据该组织为己有,营造一个自己的王国。”
“有意思。”
“但是,这个头目在札幌犯下了一件无谓的杀人罪行,这个律师必须营救这个头目。
这种营救行为,与其说是为了救头目逃脱罪责,不如说是为了他本人的利益。只有
一个人目击了头目杀人的现场,假定这个人叫三田吧。札幌地方法院叫警方在24小时以
内将三浦带到法院,若不在时限以内将三浦带来,就得释放那个头目。警视厅的优秀警
部十津川接受了将三田从东京送往札幌的任务。”
“承蒙你夸奖,甚感惶恐。”
“律师预感到将与十津川警部展开一场智慧斗争,便采取了各种对策。为了除掉三
浦,他设计了第二步措施、第三步措施。”
“这时他感到很高兴吧?”
“我想他会高兴的,因为这是一场战争。”
十津川这么一说,佐伯微微一笑,又说道:“但是,他完全失败了。在十津川警部
等人的保护下,三浦来到札幌地方法院,在法官面前提供了证言,决定了那个头目的命
运,恐怕至少要判10年徒刑。因为那个组织是头目一人说了算的组织,一失掉头目,组
织眼看即将瓦解。那个顾问律师也失败了。”
“我想知道的是那以后的事情。请问既然已经败北,为什么还要杀死证人呢?”
“警察认为,对组织也好,对头目也好,这时候再杀死证人三浦,都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辩护律师可不是这样想的,这一点甚至连十津川警部好像都不理解。”
“因为我不理解才问你嘛。”
十津川以不悦的样子说。
“那是因为你是政府官员,没有必要从寻找职业的角度看待这次事件。”
“原来是这样!”
十津川好像有点儿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