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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晴美说。“刚才的声音是否有点熟悉?”
“是吗?好像是的。不过,怎么可能……”只说怎么可能的片山,不由担心地分开人群,走了过去。
“啊,我明白。”麻理的声音说。“你的票是厢房席。厢房中有大衣挂架,所以衣帽间不替你保管的啊!”
“什么?原来这样啊!对不起,我对德语一窍不通,所以……”片山呆呆地注视那个替自己分辨的人。麻理也留意到了。
“咦——你不是栗原先生吗?”
“啊?我——”栗原惊讶地睁大双眼。
“科长!”片山终于喊出来。
“哎,片山呀!怎么又见面啦!”
警视厅搜查一科的科长栗原警长,见是片山,嘻嘻笑。
“什么又见面了——怎么啦?我们以为你已经回去日本了啊!”片山转换话题。
“这位是樱井麻理小姐。记得吗?那次‘史埋威小提琴比赛’杀人事件……”“对!我想起了。”栗原那张不像警视的孩子脸顿时一亮。“曾经爱上了片山的那个小女孩!”
“没有这回事!”片山的脸沉下来。
然后,晴美、石津、福尔摩斯各位都过来了,吱吱喳喳地就如开同学会般热闹。
“不,我回国一趟了。”栗原一边沿着大理石柱登上宽敞的楼梯一边说。“回去一看,原来轮到我休假,看来上天也可怜我,让我休息休息!”
“好难得啊!”
“因时差关系,我有两三天发呆,不知如何适从。上面的人担心我是不是患精神官能症了。”
“科长患了精神官能症?”
“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什么。”片山慌忙摇头。
“总之,那次出差,一到目的地就折回头,似乎太可怜了,于是总监亲自问我要不要告假休息。”
“因为探长品行好嘛!”
晴美恰当地奉承他,使他更加飘飘然。
“哪里哪里。只做我份内该做的事罢了。”
“喵!”福尔摩斯这时的叫声,有点嘲讽之意。
“不过,探长先生,尊夫人没有同行吗?”晴美问。
“很遗憾——”栗原叹一口气。
“她抽不出时间吗?”
“不,她当然跟我一起来。”
所有人都挤命忍住不敢笑出来。栗原若无其事地眺望堂皇如宫殿的歌剧院内部。
“内子今晚应该也会来的。我好不容易才拿到厢房席的票子。说不定随后会到。”
“你太太不舒服吗?”麻理问。
“晚饭吃太饱的样子。”栗原正经地说。
“噢。不过,厢房席可以在休息时间出入,不要紧。”
“是吗?那就放心了。酒店就在附近,不会迷路的。”
片山似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探长,你住哪一间酒店?”
“当然是帝国酒店罗。你们说过会住那里的嘛!”
对片山而言,没有理由拘泥于栗原跟他住宿同一间酒店,反正不同房。
可是,每当所有成员聚在一起时,总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这种惯例使片山产生不安的意念。
然而,千里迢迢地来到维也纳,不可能遇到凶杀案吧。应该不会的……漫长的合唱结束了。第一幕的帘幕徐徐降下,暴风雨似的掌声充斥整个会堂。
歌手们陆续地从幕后出现.答谢大家的掌声。
“的确太美妙了!”晴美打从心底陶醉其间。
“承蒙你喜欢,我好高兴。”麻理微笑,回头说:“先生,怎么样?”
“嗯,了不起。”
片山还在鼓掌。不管如何著名的歌剧,他都不可能知道,连故事内容也不太清楚,老实说,他不时昏昏欲睡。不过每一首曲子都很美妙,而且歌声充满活力,令他惊叹不已。他也知道,那些歌不是抱着麦克风就可以唱出来的。
“全都醒着吗?了不起!”晴美说。
“只要看到晴美小姐,任谁也睡不着!”石津难得说了一句机灵的话。
“现在是休憩时间,出去大堂走走好吗?”麻理笑道。
如此这般,全体又像鸭子似的鱼贯走出厢房。
“那边有卖一些三文治之类的小吃,味道不错哦。”
麻理的话,使石津的眼睛一亮。片山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其实大堂也分好几处,墙上挂着名作曲家的肖像画或半身像。从建筑物外观无法想象得到,里面的歌剧会堂小巧精致,其他地方倒很宽敞,令人心情舒畅。
“看!”晴美扬声喊道。
往她指示的方向看去,是个身穿蔚蓝色晚礼服的美女,令人眼前一亮。
“好美!”连石津也驻足赞叹。
“如此高贵大方,日本人可比不上了。”晴美叹息不已。
“看,她的项练,那是真的钻石哦!”
“大概值多少钱?”
“哥哥只想到价钱问题!就是太现实了,没有女人喜欢你。麻理小姐,走吧!不要理他!”
留下片山一个人,在大堂里独自徘徊。不,还有一位“女性”同情他,留下来陪他。
就是福尔摩斯。
“怎么,福尔摩斯。你对歌剧很有研究吗?”
福尔摩斯尝试用花腔女高音的方式“喵”了一声——当然是开玩笑的。她又用普通的声音叫了一声。
“噫!”
有人听到她的叫声,停下来回头一望。
片山心里一动。曾在酒店见过的脸孔。当然,帝国酒店的住客过来这里看歌剧,一点也不奇怪。
“对不起。恕我冒昧。”少女说。“我叫月崎弥生。那是你的猫?”
“嗯,是的。”片山点点头。
“你跟樱井麻理在一起是吗?”
“是的。他们刚刚去了大堂另一边……对了,你是不是钢琴家?”
“你从麻理小姐那里听说的吧!”月崎弥生笑一笑。“我得第二名,没出息的钢琴家。”
“怎么没出息?第二名也很了不起呀!”
“没有的事。你不会明白。”月崎弥生摇摇头。“所谓的音乐比赛,非要得到冠军不可,否则毫无意义。”
关于音乐比赛的事,麻理事件曾经令他伤神好久。虽然片山不懂钢琴或小提琴,可是他很了解那种心情。
“请我吃点东西,好不好?”月崎弥生说了一句似乎理所当然的话。
“好哇,有什么吃的呢?”
“可乐就可以了。”弥生笑起来。
福尔摩斯似乎不愿意跟在他们后面,小心翼翼地躲开人群的脚踪,走向大堂的角落——“咦,这里怎会有猫——”一名少女说。“三色猫。那是日本的猫哟!”
后面那句是用德语说的。少女蹲下来,轻轻用手指抚摸福尔摩斯的额头。
“好可爱……”穿牛仔裤的少女说,抬头望望身边的大个子。“约翰,怎么办?”
“只好干了,丽莎。”约翰说。“必须救麦斯啊!”
“对。我们需要钱。”丽莎站起来,回以严肃的表情。“向女的下手吗?”
“哪边都可以。有了这个,谁都一样。”约翰拍一拍运动上衣的口袋。
“嘘!小心被人看到……”
“没事的,人那么多。”
确实,大堂里人山人海。
“怎样下手?在人堆里不可能的。”丽莎说。
“不是看准目标了吗?”
“对,看准了。男的,有点傻里傻气,不太强壮,一定可以到手。”
“肯定他在厢房席?”
“嗯。但不清楚他在哪一间。上面一排全是门。”
“把他找出来。第一次休憩时间,他一定出到大堂来。”
“不错。”丽莎点点头,“住在帝国酒店,看歌剧坐厢房席,肯定是有钱子弟。”
“丽莎——让我一个人做。”
丽莎微笑。“不用了。我没事的。”
“可是……万一失手被擒的话——”
“最多是犯绑架的重罪而已。”
“所以我说让我一个人做——”
“约翰。”丽莎打断他。“不要担心。为了哥哥,我把一切豁出去了。”
约翰点点头。“好吧!虽然我不愿意。”
“他是我的胞兄啊!我可不能什么也不做,让你一个人冒险。”
“可是——我一个人逃命了——”
“不要再提那件事啦。”丽莎捉住约翰的手臂。“现在只想一切做得顺利就够了。”
“OK——那家伙在哪儿?”
“在日本人中算是高个子,斜肩,娃娃脸,一看就知道。”
“那就走吧!”
丽莎和约翰一同往前走,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去。
那只三色猫,一直坐在那儿注视丽莎的一举一动。
“真是好味道!”石津说。
看来,手中的三文治比歌剧更加令他感动。
“麻理小姐,对不起,浪费了你一天时间。”晴美说。
“哪里。我曾经接受诸般照顾,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麻理拿起咖啡杯说。“真心感谢片山先生。假如那个时候——没有片山先生在我身边的话,恐怕现在我已舍弃小提琴了。”
感谢啊!晴美心里偷偷地想。这种“感谢”多半不会变成“爱情”吧!
“明天,我带你们去参观仙布伦宫和贝尔维德宫。”麻理又说。
“我看不用了。我们随便走走就可以了。”晴美说。
“让我陪你们吧!因为我还没进过仙布伦宫啊!”
“哈!”二人相视而笑。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声音:“嗨,你们好。”
“弥生小姐。”麻理意外地说。“你来啦?”
“呃,这位先生答应请客嘛。”
片山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哥哥——福尔摩斯呢?”晴美问。
“不晓得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你不在乎的样子。不过,福尔摩斯比你坚强多了。”
弥生喝着可乐时,阿林回来了。
“咦,你也来啦?”弥生意外地说。“女朋友找到了没有?”
“还在找呢。我在想,她可能会来这里。”
“对——对呀。说不定来了。喜欢音乐的人,一定不会错过今晚的演出。”
“可是这般挤拥,找人也不容易啊!”
弥生沉吟一下。“我没见过柳美知子小姐的长相,听说你有她的照片。”
“嗯。就是这个——她叫水科礼子。”
“水科礼子……”弥生凝视照片一会,“我也留意看看。下一次休息时间,请到我的厢房一下好吗?”
“你的厢房?”
“我在一楼左边的三号室。我有点事想告诉你。再见了,片山先生,谢谢款待。”
弥生迅速走了出去。然后,不期然地差点跟两位妇人相撞。弥生道了一声歉,蓦地喊道:“老师!”
“啊,弥生。”其中一位老妇人睁大眼睛。“你——几时来了维也纳?”
“对不起!”弥生立刻鞠个躬走开。从她的语调,很明显的感觉到敌意。
“网田夫人——”轮到麻理表示诧异,用英语说:“夫人也来啦?”
“啊,玛丽——你也在呀。”
“让我来介绍——这位是片山先生和他的妹妹。片山先生,这位是我在维也纳的指导老师,网田夫人。”
另一位很有气度的妇人,向片山等人打过招呼后,转向刚才弥生称呼“老师”的妇人。
在网田夫人介绍以前,麻理抢先打招呼。
“您是安西兼子老师吧!我替您订的是明天开始的房间……”“真对不起。因为我拿到早一班的机位——请放心,房间已经拿好了。”
两位老妇人,给人好配搭的感觉。
一位是日本人,一位是奥地利人,却因长年把热情投注在音乐教育的缘故,使人产生二人十分相似的印象。
另外一个原因是,二人的头发都已花白的关系。
难以置信的是,年纪一大把了,背脊依然挺直。不过,安西兼子看来比较严肃,很有“教师”的威严。
“安西老师。”麻理说。“有关柳美知子小姐的事——”“好像不是她的原名。我听网田夫人说了,吓了一跳。”
“据说在正式比赛时,她戴上面罩……”“不错。评审员中也有人提出不应该让她出常不过,我认为不妨让她演奏看看。”
“为何她要戴上面罩?”
“不晓得。”安西兼子摇摇头。
“她的原名好像是水科礼子。这位林先生是她的未婚夫。”
“不,我是被抛弃的男朋友。”阿林严肃地修正。“今天遇见她了。”
安西兼子吃惊地睁大双眼。“遇见她?在哪儿?”
“其实遇见她的是我。”片山插嘴。“在圣士提反教堂里遇见她,白天的时候。”
“哦。那就可以肯定她在维也纳了。”
“不错。”
“好极啦!”安西兼子说,突然避开片山的视线。“比赛冠军的纪念演奏会,不能取消的。即将逼近举行的关头了,假如取消的话,再也没有机会重新举行啦。”
安西兼子的语调有些奇特,宛如自言自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