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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头看着法官,身子轻微地摇晃了一下。
德鲁姆检察官站起来说:“阁下,证人好像身体不舒服,显然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出于对她的公正,本人再次请求审讯延期。”
马卡姆法官摇头说道:
“我认为提问应该继续进行下去。”
“如果明天审理本案,诉讼也许会被撤销。”德鲁姆沮丧地说。
梅森猛然转身,坚定地站着,双脚稍微叉开,头向前伸,摆出一副挑战的姿势慷慨陈词,声音如雷贯耳,在审判室里回荡:
“那正是我想避免出现的情况。本案是由检查当局起诉的,即使撒销诉讼,被告的名声也会留下污点。因此,她有权要求陪审团审判她无罪。”
马卡姆法官说:“再次驳回检查官请求,审判继续进行。”与梅森雄辨有力的声音相比,他的声音显得低沉而平淡。
梅森说:“你明知波拉·卡特赖特于今年10月16日晚被害,她怎么可能在10月17日上午写信发电报呢?请你对此做出解释。”
德鲁姆站起来说:
“我反对对方假设一个毫无证据的情节审问证人并让证人做出结论。”
马卡姆法官迟疑了片刻,他盯着证人苍白而沮丧的面孔,说:“我同意你的反对意见。”
梅森拿出那封被认定为是卡特赖特夫人亲笔写的信,放在证人前面的桌子上,用拳头在上面猛地一击。问:
“难道这封信不是你写的吗?”
“不是!”她勃然大怒地说道。
“上面的笔迹难道不是你的?”
“你知道不是。那笔迹一点也不像我的。”
“10月17日你右手缠着绷带,是吗?”
“是。”
“你被狗咬啦?”
“是。王子中了毒,我试着给它喂催吐剂,它却突然咬了我的手。”
“说得不错。你10月17日右手缠上了绷带,之后的几天你仍一直缠着绷带,这是不是事实?”
“是。”
“你的那只手不能握笔?”
证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说:“是。这表明你指控我写了那封信和那封电报是毫无根据的。当时我的手已受伤,根本就不可能握笔。”
“今年的10月17日,你在米德威克吗?”梅森怒气冲冲地问道。
证人犹豫不决。
不等证人回答,梅森接着问:“你有没有在今年10月17日订机票飞到米德威克?”
“有。”证人说,“我当时想也许在米德威克可以找到卡特赖特夫人,所以就乘飞机去了。”
“这份电报是不是你在那儿的邮局发的?”梅森问道。
“不是的。我已告诉过你我无法写电报。”
“好吧,我们再来谈谈你这只受伤的手。你右手伤得很重以致于无法握笔,是吗?”
“是。”
“今年10月17日你的手是这样吗?”
“是。”
“10月18日也是这样?”
“是。”
“19日也是这样?”
“是。”
“那么,我来问你,在我提到的这段时间里你一直都在写日记,是不是?”
“是。”她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咬着嘴唇改口说:“不是。”
梅森问:“到底是还是不是?”
“不是。”
梅森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页撕下来的纸,说:“这是不是你10月18日记的日记?”
证人两眼直愣愣地盯着那页撕下来的纸,无话可说。
梅森说:“你两只手都可以写字,那段时间你一直在写日记,不过用的是左手。这是不是事实?你一直可以用左手写字,而且当你想隐瞒自己的笔迹时就用左手写,这是不是事实?这是从你的日记中撕下来的一页,上面的笔迹和声称是波拉·卡特赖特写的那封信和电报上的笔迹完全相同。这是不是事实?”
证人站起身来目光呆滞地看了一眼马卡姆法官,又看了看陪审团,然后张开铁青的双唇尖叫了一声。
审判室里顿时一片喧哗。法警使劲地敲着木槌要求大家肃静,助理检察官慌忙地跑向证人。
德鲁姆站起来发狂似地喊叫着请求休庭,而他的声音却被一片喧闹声淹没了。
梅森回到辩护席上坐下来。
助理检察官走到西尔马·本顿身边,抓住她的胳膊带她离开证人席。突然她向前摔了一跤,一下子昏倒在地。
在一片嘈杂声中德鲁姆扯着嗓门大声喊叫道:“阁下,出于一般的礼节,出于仁慈,我要求推迟审理本案,等这位证人情绪稳定下来,身体恢复之后再进一步提问。她显然病得很重,在这个时候对她继续进行无情的提问有失礼节和仁慈!”
马卡姆法官眯着眼思索了一会几,然后将目光投向梅森。
观众们为了听到梅森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喧哗。梅森用平静的声音说:
“请问检察官,这是你请求延期审判的惟一理由吗?”
“当然。”德鲁姆说。
“鉴于你请求延期审判,还请问一下你是否还有证人,换句话说,这是不是你最后一位证人?”
德鲁姆说:“这是我最后一位证人。我同意你对她提问,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查清本案的真相。
“但是,我不能同意对这位精神显然极度紧张的女人继续提问。”
马卡姆法官说:“律师,我认为这个请求完全可以接受,至少可以稍微推迟一些。”
梅森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说:
“阁下,没有必要请求延期了。我很荣幸地宣布,鉴于证人目前的精神状态,本人又希望了结此案,因此提问就到此为止。”
他说完后坐下来。
德鲁姆站在椅子旁边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梅森,问:
“你提问完了?”
“是。”
德鲁姆说:“你让我大吃一惊。阁下,我希望将本案延迟到明天早上。”
“为什么?”马卡姆法官问道。
“我想把案情整理一下,以便确定下一步诉讼程序。”德鲁姆说。
“但在回答辩护人提出的问题时,你已申明这是你最后一名证人。”马卡姆法官指出。
梅森向法官和陪审团鞠了一躬,说:“被告方也停止提出证据。”
“什么?你什么证据都不提了?”
梅森严肃地说:“被告停止提出证据。”
马卡姆法官慎重地问道:
“你们两位先生想对本案进行辩论吗?”
“我愿意。”梅森说。
“那么,你呢?”法官问德鲁姆。
“阁下,眼下我不能对本案进行辩论,我需要做些准备。因此我再一次请求休庭??”
法官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再次驳回请求。我认为法庭应该考虑本案被告的权利。往下辩论吧,德鲁姆先生。”
德鲁姆说:“阁下,我想请求法庭撤销本案。”
法官点了点头,说:“好吧,如果??”
梅森站起来说:“阁下,我反对这一请求。我事先已申明了我的态度。本案中的被告有权利要求洗清自己的名声,而撤销本案并不能洗清她的名声。”
马卡姆法官眯缝着眼睛审慎地注视着梅森,就像一只猫密切注视着一个老鼠洞一样。
“律师,你反对检察当局撤销诉讼吗?”
“是的。”
“那么请陪审员审理本案,由地方检察官辩护吧。”
德鲁姆站起来走到陪审席跟前,说:
“陪审团的先生们,由于本案出现了一个人们意想不到的情况,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审理本案。然而,事实表明,本案中的被告在谋杀案发生时去过发案现场,她有强烈的作案动机,凶器就是她买的那支枪。鉴于上述情况,我认为她不能被宣判无罪。坦率地说,我认为也不应该对她处以死刑。案情突然发生了变化,对此我一时也难以说清,所以本人觉得这些情况应由你们予以考虑。本人不想多说什么。”说完便昂然阔步地走到辩护席上就座。
梅森走近陪审团,嘲弄地注视着他们,说:
“先生们,我们有幸识破了当局提供的主要证人,因而可以避免使一名无辜的女人蒙冤受屈,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本案证据纯属环境证据。检查当局和被告双方均可以根据本案的环境做出自己的推断。
“因此,请允许我根据本案的环境先向你们推断被告作案的不可能性,然后再推断他人作案的可能性。
“证据表明,杀死克林顿·福布斯的凶手不是用一把万能钥匙就是用房门钥匙进入那套房子的。证据表明这个人进屋时福布斯正在刮脸,福布斯穿过卧室走到书房,想看看进来的人是谁,他突然警觉起来,跑回浴室放出了栓在那里的警犬。当时的情况显然应当是,他听见有人进了书房,便一边朝书房走,一边用毛巾擦脸上的刮脸液,看见闯入者后,他跑回浴室用双手解开狗链,这时毛巾掉在了浴缸边上,这也正是在当时环境下它应当掉下的位置。狗张牙舞爪地向闯入者扑去,正如检察官及其证人描述的那样,它奋不顾身地救护主人的生命,凶手在近距离开枪打死了狗。被火药烧焦的狗毛表明,狗正向凶手袭击时凶手开了枪。
“放了一阵枪后,闯入者与克林顿·福布斯扭打起来。谁也说不清究竟是闯入者先扑向福布斯还是福布斯先扑向闯入者,但是打死福布斯的子弹是从近处发射的。
“先生们,检察当局争论说是本案的被告开枪打死了他们。
“我对这一推论表示反对。如果闯入者是本案的被告,那么警犬根本就不会扑向她,被告也不必开枪打死那条狗。那条狗认识被告并深深地爱着她,在当时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袭击被告,反而会喜不自禁地张嘴狂吠,高声欢呼它所爱的两个主人重新团聚在一起。
“先生们,这可以驳回检察当局的起诉。
“根据与环境证据有关的法律,辩护人必须对环境做出合理的无可辩驳的解释,陪审团方可做出裁决。
“现在请允许我指出一些能证明他人作案的重要事实:
“本案有这样一个事实,阿瑟·卡特赖特控告说10月15日夜晚,有一条狗在克林顿·福布斯的住宅嚎叫,它叫了整整一夜。叫声是从房后车库正在扩建部分附近传来的。
“先生们,让我们设想一下,波拉·卡特赖特与克林顿·福布斯发生了争吵,在争吵过程中克林顿·福布斯无情地杀死了波拉·卡特赖特。设想福布斯和西尔马·本顿一起在将要浇注水泥的车库扩建部分地面下挖了一个浅墓。根据西尔马·本顿随后写的声称是波拉·卡特赖特亲笔的那张条子,我们还可以设想这场争吵是由于波拉·卡特赖特发现了福布斯与西尔马·本顿之间的隐私而引起的。
“卡特赖特夫人为了与克林顿·福布斯私奔,放弃了自己的社会地位,放弃了自己尊贵的身份。她一直生活在与往日亲朋好友彻底隔绝而又没有新朋友的环境中,她生怕被人发现,终日惶恐不安。这时,她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牺牲全是徒劳无益的;自己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获得的爱情其实纯属子虚乌有。克林顿·福布斯对她早已变了心,她的遭遇和那位被他抛弃在圣巴巴拉的妻子一样。
“波拉·卡特赖特拼命地与福布斯争吵,因此那两名凶手便对她下了毒手,让她永远闭上了嘴巴,并且秘密地掩埋了她的尸体。当时那位中国厨师已酣然入睡,只有夜空中的星星和那一对挖着浅墓丧尽天良的凶手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这件事的还有一位,这就是那条忠实的警犬。它嗅出了那具死尸,知道它就在浅墓之中,因此忠实地守候在墓旁,悲痛地嚎叫着。
“阿瑟·卡特赖特一直监视着弗利的家。开始他并没有意识到那狗连续不断地嚎叫意味着什么,但叫声确实搞得他心烦意乱,神经紧张,而且在他的脑海里蒙生了一种古怪的想法,因此决定采取措施让它不要再叫。但是,就在第二天晚上的某个时刻,他开始明白狗叫意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无休无止的嚎叫突然使他想到那条狗可能是在哀悼一位死去的亲人,于是便疑心满腹,开始着手调查。
“克林顿与他那位伪装的女管家干下了谋杀的勾当后,遭到了意想不到的谴责。卡特赖特这个几乎丧失了理智的男人强烈要求见到波拉·卡特赖特,他想亲眼看一看她是否还好好活着。
“先生们,”梅森压低嗓门用感人肺腑的声音说道,“为了保守秘密,这两个同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再干一次恐怖的勾当,永远堵上那个谴责他们的人的嘴,否则他很快会向当局提出指控,引起官方的调查。他们向他发起了进攻,像杀死他妻子那样残醋地杀死了阿瑟·卡特赖特。然后将他的尸体埋在他妻子旁边,因为他们知道,第二天水泥工就会在浅墓上面浇注水泥,他们卑鄙罪行的可怕的证据将被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