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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她又要做什么?”
“自从我到了这个地方以来,我有太多的困惑没有人可以问了,今**告诉我黄少少来了这里,我觉得她一定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李柏翰的眼皮就要闭上了,他对若纳说:“至少我想要知道医院的样子变成什么了?还有那些病人是否安好,我有太多的问…”
话未说完,李柏翰已经忍不住睡意,再次疲累的合上眼睛。
若纳想想确实不应该再继续逼他,且又想到了周伯的话,少少姑娘为了自己放弃了一切,他指的一切就是李柏翰所谓的另一个地方吗?她为了自己舍弃了所有在那个地方的回忆,为什么她愿意为自己这样做?
他光想着,如果哪一天要让他不得再回西云国,见不到熟悉的亲友家人,放下现在的职责,他绝对一天也容忍不了的,更何况黄少少的状况听起来并不止于此,她是彻彻底底的离开了,而且来到的是另一个更远的地方。
忽然若纳对于刚才的态度又加深了几分自责,他其实也不是一直不明白这其中的一些端倪,可是就是无法平心静气地去了解,这些话或许黄少少或者周伯之前都有提过,可是他听不懂,所以着急,但如果这是她的伤口,那这般的焦急是不是就更加伤人了?
他没有想过会有哪个女子愿意为他抛下一切,他想起了第一次抓住黄少少手腕的时候,也想起了一起去找周伯的场景,一份情意在心中涌着,轻轻的悸动,一阵又一阵的打在了心坎上,他想,是否应该要去对黄少少道歉,可是又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
气呼呼地回到了自己房中的黄少少情绪更加激动,她趴在桌子上无声的哭了起来,蓝柔在一旁看的不忍,把其他的宫女喊了出去,自己默默站在一旁,拿着手绢等着让黄少少抬起头来拭泪。
她是西云国第一个知道,也是了解的最清楚的人,黄少少牺牲了那样多回来了这里,用尽千方百计来保全若纳将军的性命,现在受到这样的对待,当然是会觉得委屈,换作是她,恐怕还没办法像她这样哭得无声,尽量把情绪压到最低,不宣泄在旁人身上。
哭了好一阵子,桌面都湿了一块,黄少少终于抬起头来,蓝柔立刻地上手绢,脸上的胭脂水粉已经斑驳了,印的手卷花花绿绿,蓝柔赶紧替她把脸又揩干净些,然后倒了茶,让她缓缓气。
捧着温暖的茶杯,黄少少哽咽地说道:“蓝柔,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傻?我做的一切在他的眼里根本都只是无??用的,他不能体会,只觉得我在瞒他。”
“不是这样,绝对不是这样!”蓝柔坚定的说着:“少少姑娘,你为了西云国,为了若纳将军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算他不懂,至少我们也看见了。”
“可是她没有看见又有什么用呢?”
蓝柔的嘴唇咬得发白,声音突然小了,她缓缓地说:“有时候不需要让一个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要静静的在他的身边陪伴着,把应当做的事情做好,就是一种满足…”
“你是在说自己跟昆豪吗?”
“不不不!”蓝柔急急的否认,“我跟昆豪将军之间一点什么也没有的,少少姑娘不要乱点鸳鸯谱,我知道你说我跟他有缘那时候是想要撮合我们,可是我想过了,也想得很清楚了,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一点也不适合,能够像现在在他身边远远的看着他,偶尔有机会跟他说个两三句话,就已经很满足了。”
“多傻的丫头。”黄少少感叹地说。
“少少姑娘不也是傻吗?”一下子发现自己说话说得直接,蓝柔急忙改口,却又口拙的说得结巴。 “我…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没关系,你讲的很对,我也是傻,傻的回来了这个地方,然而到现在仍然不感觉到后悔,只是难过,好笑吧,既然不后悔那又何必难过呢?我本来就不应该抱着什么其他的念头,我只是为了要救这个人的命…我只是不要让之前的悲剧再次发生。”
两个女人都有一份苦,虽然不一样却都能够互相体会,终归来说就是一个“傻”字,既然是傻,其实也没有差别了。
不知不觉,蓝柔也落下了眼泪。
黄少少看到了她的眼泪,反问道:“你又哭什么呢?”这话是想逗蓝柔笑的,不过蓝柔却笑不出来,她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泪珠子止不住地继续掉下。
“你看,这样粗糙的一双手,将军能够喜欢吗?不可能的吧,将军的心上人一定有双柔嫩的手,一定是个气质非凡的千金小姐,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将军…”说着说着,眼泪掉得越??来越多,悲从中来。
换是黄少少看不下去安慰她了,黄少少直接用袖子抹去了蓝柔脸上的泪痕,柔柔地说道:“千金小姐的气质哪里有你好呢?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女孩有你懂事吗?你既善解人意,又懂得应对进退,如果昆豪不喜欢你,那是他没有眼光,与你没有关系,一个没有眼光的男人,你又因为她难过什么…更何况,他说过不喜欢你了吗?别想的太多,画地自限没有好处的。”
“谢谢少少姑娘的安慰…”
“别这样跟我客气了,你刚才不也跟我说了很多吗?其实人生就是这样吧,想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一切随缘反而顺心…还是赶快都把眼泪擦一擦吧,等一会儿去看看竹姿那里的状况,既然黑影已经不让我们去东云国了,如果竹姿坚持,那事情不好办…”
“说得有道理。”
蓝柔再次擦去了眼泪,恢复到了原本温柔和顺的模样。RS( )
(五十九)良心发现
站在有邑的面前,男人看着这个应该该是一国之主的人像个小孩一样的窝在床上,他的眼神迷茫不安,口中不断喃喃的念着:“贝卡呢?贝卡在哪里?”
他被贝卡操控了太久太久,尤其是贝卡为了要占有这个男人,居然用了最恶毒的方式,以钉子打入他的後脑勺,阻碍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再加上迷香,如果没有贝卡的指令,眼前这张拥有俊美非凡脸孔的男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废物罢了,他想起了一开始见到有邑的时候,那个气宇轩昂的少年,居然现在变成了这麽般的模样。
男人嫉妒贝卡对他的爱,却也可怜贝卡为了这份爱而对他做出的残忍之事。
他是甘愿为了贝卡牺牲自己,可是有邑却只是为了满足贝卡的爱,他在想,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会这样对待对方吗?可惜这并没有答案,或许说他也不敢去面对答案,这世间的爱有太多种了,也许对於有些人来说,例如贝卡,这样子把自己心爱的人留在身边,才是对爱的证明。
能为了一个爱的人这样残忍,或许在任何角度上,他们都是一样的。
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男人身形迅速一隐,跳到了屋梁上,不好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敲门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有邑哼哼啊啊了几声,也听不出是什麽意思,对方只好报告了一声,胆怯地推开门。
是一名驻守在外的将领,他一进门就立刻在东云王有邑面前跪下,双手抱拳,神态紧张的报告着:“最近不知为何,百姓开始有了些躁动,有些地方开始有些反抗,我们收粮的状况也大不如前顺利了,而另外之前并吞了西云国的那三块地方更是有群起之士,私底下有些串联的动作,不知道东云王有无什麽指示?”
将领说得急切,连在屋梁上的男人听的都觉得事态严重,可是有邑的反应却依旧是傻傻的,懒懒的,他彷佛听不懂眼前这个将领在说些什麽,只是眼神空洞,沈默的看着他。
“东云王,你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否则这样下去,恐怕若是内争起来,会有极大的後果,千万不可轻乎。”
有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真的不能回答,一个脑袋被钉了钉子控制思想的人,有什麽办法去回答这样需要思考的事?
“请你下指示!”将领再次强调,而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好不容易,有邑回话了,但那有回跟没回基本上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随便…”他连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然後又再次鬼打墙的继续问道:“贝卡呢?我的贝卡呢?”
屋梁上的男人摇摇头,这事牵扯了多少的百姓,他却没有办法执行一个君王该有的能力,他如果清醒点,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清醒。
将领失望的退去,他用着一种相当复杂的表情望着有邑,或许因为他长年在外,并没有受到贝卡迷药的控制太多,可是这样下去,他却是要祸害更多的百姓,隐隐的,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师傅曾经跟他说过的事情,什麽事情都能做得,但是不能够被离正道太远。
可是现在想起这些还有什麽用呢?他已经离开所谓的正道太远了,而且走不回来,男人觉得很伤感,他看着这一切,心里只觉得难受,他是不是为了感情而偏执的太多了,以至於把什麽都忘了,但最後却什麽也没有换得。
他看着依旧是恍惚中的有邑,心中下了一个决心。
男人跳下了屋梁,正对着有邑,男人的眼神炯炯有神,有邑害大的倒退了些,整个人往床里缩了又缩。
“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男人慢慢用唇语口型想要安抚有邑。
“不要!你离我远一点…你好恶心,贝卡…贝卡在哪里?”就像个彻彻底底的孩童,堂堂东云王居然在这床上大喊着,惊恐地对空气乱抓一通,他对着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发出了尖叫。
外边驻守的士兵听到房里有动静,正准备要冲进来,男人发出了一阵沙哑的吼声,喝止了他们的动作。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又不得不臣服在这声音的威信以及气魄下,加上他们的脑子早就一半被贝卡混乱了,既然有人命令了,那就听从命令吧,於是又回到了岗位上。
男人对有邑重重叹了口气,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有邑的五官,以前他也是这样好看的啊,不是吗?
有邑又喊:“你这脏手。。。。。。你这脏手”
男人实在受不了了,他在有邑的身上点了穴道,一下子有邑就不能动了,连声音也发不出,唯一还能够运转的只有那双眼睛。
“忍着点。”他的嘴型张合。
说完后,他顺道连会牵连着疼痛的穴到都点上了。
好,就这样开始吧。
男人把有邑平放在床上,脸部朝下,用枕头垫在他的脖子之下,後脑勺立即就露出来了,然後他又把有邑的头发往上拨,有四个隐约的突起已经被重新长出的皮肉覆盖,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金针,在那四个突起上纷纷画下了十字型的口字,鲜血一下就流了出来,他把伤口又挑大了一些,钉子的头便也跟着显出。
“不会痛的。”男人又用唇语说,但有邑看不到。
接着他拿出了另外一副金针,这金针的模样古怪,是由两只金针连在一起的,有点像是现在的镊子,不过比起来却又比镊子小的太多,他把这小金镊子仔细地在伤口翻搅着,好不容易终於挖出了第一根钉子。
男人立即在挖出钉子的伤口上撒下了不知名的药粉,这药粉说来神奇,一沾到血迹就立刻乾燥,在伤口上成了一层保护膜,让血液不至於继续流出,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伤口的血就立刻收乾了。
他继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汗水因为专注而滴下,此时他的脑中有两个念头,双方再冲突不过,他一面想着一定要把有邑治好,然又想着贝卡会有多恨他,这是她安排了这麽久才达成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被他毁了。
这世界上被谁恨都没有关系,被自己深爱的人恨却是最难也最痛苦的事情。
待最後一根针拔出来以後,他喘着大气的几乎也要瘫软在床边,他解开了有邑身上的穴道,不过抑制痛觉的穴道却仍然没有解开,如果解开了那该有多痛?替有邑换了个适合休息的姿势,他看着有邑沈沈地睡去,而那四枚钉子则怵目惊心的摆在床边。
“哈哈哈,你在做什麽?”一个声音从屋顶上响起,男人抬头一看发现是黑影,以以前的状况他应该早就要发现,不过因为太过专心,所以没有去留意周边的动静,於是连黑影跟着也不知道,他看着黑影,什麽话也没说…虽然他想说也说不出话来,男人只是闭上眼睛,觉得全身都是那样疲累。
“我问你话你为什麽不回答?懒得跟我说话吗?”黑影直接跳下来,蹲在男人旁边笑嘻嘻地说:“真想不到你会把那几根钉子拔起来,如果贝卡知道了,恐怕会把你踢的远远的,这摆明了就是在跟她作对,既然跟她做对,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