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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了挥手,蓝柔抓了隻鸽子过来,花了一番工夫后,竹姿把地图折成了长方形的小条,绑到了鸽子的脚踝上,说也是奇怪,这鸽子在绑的时候,非但不挣扎,反而还十分乖巧的等待着,让竹姿又多了份信心。
接下来呢?是要把他们放飞,还是……绑好了纸条后,竹姿真不知道下一个步骤应该要做什麽,她看了看蓝柔,又看了看手上的鸽子,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突然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
“把我的宝贝鸽子拿来吧。”竟是周伯。
一脸喜色,转过头去,见到了周伯的脸色并不是太好,不过还算是清醒的,他铸着根拐杖,一拐一拐地走入。竹姿赶紧将鸽子交到了周伯的手裏,蓝柔去旁边扶着,周伯抱着自己的鸽子,鸽子安分的在他掌心中,毫不挣扎。
他细碎的对着鸽子说话,像是在跟孩子一般的温柔。“阿呀,也没想到这麽快就要让你们派上用场了,也不知道学得够不够,不过……好歹也是我养出来的宝贝儿,就也算是我的徒弟啦,我相信你们,别让我失望啊。”
他又检查了一下刚才竹姿与蓝柔绑上的地图,确认没有什麽问题后,对着鸽子又交待了些话,接着手一摊,鸽子迎空飞去,往月亮的方向窜高。
鸽子在天空中不断地飞昇,周伯等人望着鸽子拍动着翅膀,脸上都露出着期许及紧张的表情。
*
一个晚上过去了,白日到来。
黑影伸了个懒腰后起身,走下床,到了小屋厅中,一股血腥之气涌入鼻间,他嗅了嗅,脸上立即露出不悦的表情,快步往贝卡的房间走去,只见到男人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食指还不断涌出红色的血雾,形成了一个阵法,而黄少少则不见踪影。
“你居然用了这招……“黑影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愤怒,反而像是一个在看热闹的孩子,先是微微笑着,忽然神情大变,过去狠狠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你是真的嫌命太大还是活太长,这麽伤身的方法都用了,只为了要让黄少少出去找那个贝卡,你啊你……如果你自己都这麽不珍惜自已的命,那我当初救你又有何用?乾脆让你死了算了。”
男人被这一脚踢醒,痛的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对着黑影说道:“我不能看着她在外面这样……万一遇上了野兽,万一受伤……怎麽办?”
“她的命就真的这样比你重要?”
“在这世界上,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男人对黑影说道:“你可能觉得我傻,觉得我愚蠢,但是至少在她旁边的时候,我觉得我活着,这种感觉你懂吗?”
黑影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想回话还是不愿意说,他皱皱眉,蹲下身把脸逼到男人面前,好像在看一样奇珍异宝一样的望着他。
“你要杀要剐,随便你吧,别在这裡把我当成玩具了。”
“谁把你当玩具,我只是不明白,真心的不明白。”黑影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边。“她给你的一直都是痛苦,为什麽你还要这样坚持着保护她呢?我不相信这世界上只能够有谁跟谁,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麽能不被取代的人,你如果能够放手,那不是挺好的吗?既不受我的游戏控制,又可以重新活一次自己的生活,哎呀,我是真心弄不懂你。”
他回头打了一个手印,金光往男人的食指激射而去,流着血的手指立即凝固住了,血雾也跟着消失。
“别用你那血弄髒了我的屋子。”黑影说道。
“你没有要杀我?你为什麽不杀我!”男人喊着。“你为什麽不能就乾脆的杀了我,一定要让我这样过下去吗?”
“你走吧。”
“什麽?”
“我说,你走吧……”黑影叹了口气,坐到了贝卡的床边,双手捧胸,摇着头,脸上挂着的是一副超龄的成熟表情,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的看着黑影,噷影的态度却是意想不到的温和。
黑影说道:“我觉得这游戏现在已经不好玩了,你们重视来重视去,可是怎麽这样一点让我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呢?我觉得能够操控你们应该要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才对啊,为什麽不好玩了?如果不好玩,那为什麽我要继续呢?东西收一收,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无法相信,男人颤抖着看着黑影,问道:“你就这样要放我走了?那之前打的赌呢,还算数吗?“
“不算,都不算了,有什麽好算的。”黑影又说道:“你知道吗?赌注最有趣的地方不在于赌,而是在看人赌输了后,那面对惩罚的样子,我相信就算你输了,你大概也是要这样英气凛然地跟我说一堆废话,那麽我宁愿不赌。”
“这……”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担心这又只是另一场黑影的游戏,他迟疑地看着黑影,久久没有说答应,也不敢轻易发出声音。
“还不走?你是担心我又设下了局吗?我没这麽无聊,我只喜欢做我喜欢的事,你如果想要留下就继续留吧,我不想管,无趣的事情是不会出现在我的日子裡的,要走要留都是你的事。”
甩着袖子,往门口走,黑影忽然回过头,对着还反应不过来的男人说道:“不过走之前,最好把这间房子给我整理乾淨,弄得一鼻子腥味,是还要我过不过日子了?”
“是……”
讷讷的,男人点点头,看着这个喜怒无常的背影缓缓走远。
摇摇晃晃地站起声,他看着地上的血渍,走到桌边拿了块抹布,跪在地上开始擦拭着地板,他对于黑影的情感很纠结,这个男人给了他新生,同时也给了他一切的未知,但无论怎麽说,如果不是黑影赋予了他重新开口,重新说话的机会,他也不会有那段和贝卡的好时光。
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个男人没有办法下定论,不过本来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谁是完全的坏人跟完全的好人吧。
整理完了房间,男人走到厅中,黑影正拿着茶杯,饮着茶水,眼睛连看都不多看男人一眼。
“那,我走了。”男人说道。
黑影没有回答。
“谢谢你。”他又说,不过换回的仍旧是一片冰冷的沉默。
虽然如此,他还是跪下了,在年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黑影跟前,用力的磕下了三个响头,每一个都比前一个来的用力。
响头磕完,他带着简单的行囊离开,至离开前,黑影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
(九十九)找到贝卡
带着两队精良的骑兵,若纳以最快的速度在林中奔驰着,马蹄声响彻了云霄,统一整齐的口号一声又一声的呼喝着。奔在最前头的若纳,眼中烧着熊熊的愤怒,这怒火让他的气势更甚,也益发的专注。
若纳的眼前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在看到黄少少之前,什麽都无法阻止他停下来。
忽然间,一隻鸽子从空中俯冲了下来,脚上还绑着纸条,他一下子没有看清,但一路往前奔着的马儿却受到了惊吓,自然的颠了一颠,若纳熟练地拉了下马缰,一下子拉稳了平衡。
“等一下。”他伸出手对后面的骑兵们喊道,大批人马瞬时停了下来。
鸽子徐徐地在他面前转过一圈,然后优雅地落到了他的掌上,他皱起眉头取下了绑在鸽子脚下的地图,疑惑地将其打开。然当他看到了地图上竹姿亲盖下的西云国国印时,整个人狂抖了起来,这是竹姿他们找到的讯息,这就是黄少少被抓走的位子……
黑影,你逃不掉的!
他一边在心中呐喊着,一边立刻拿着地图判断现在所在的位子距离标记地还有多远,不过这一算,他的眉头又皱起了,如果按着这地图的标注,那还有将近百里的距离,就算他们快马加鞭赶过去,至少也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如果中间被黑影发现了,移动了位置,那这一切又要重来了。
当然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最大的变数是黄少少已经逃出了那栋小屋,正在树林裡奔跑着寻找贝卡。
“将军”一名跟着的将领问道:“是否要赶快启程。”
点点头,若纳想着,先走吧,既然都有个地点了,他不相信这黑影能够神通广大的在这麽短的时间又搬离开多远,到时候真的找不到人,只要地毯式的分开来搜,也一定会有什麽下落的。
“大家走!”若纳又是一声大喊,后面停顿的马匹传来一连串蹬脚的声音,两队骑兵再次上路,所经之处尘土飞扬,落叶四散。
*
已经在树林裡找了一天一夜的黄少少,一身衣服被树枝勾的破烂不堪,她觉得有些疲累,想想自己已经有将近十来个小时没有喝水,嘴裡乾的难受,刚好看到一棵树洞裡面有着积水,也不管乾淨不乾淨,靠着树边就喝了起来。
她狼吞虎嚥地喝着,顺道用喝完的水洗了把脸,这时间,她隐约地听到在远处有一阵微弱的哭声,黄少少眼珠子一转,停下了动作,倾耳细听,确认了是贝卡的声音,那是已经哭到了有气无力的喘气声。
抹了抹脸,黄少少缓缓地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她拨开了许多的树叶,在不远处看到圈成了一圈,抱着自己身体絮絮发抖的贝卡。贝卡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头髮凌乱,浑身上下都是土尘。
看到了黄少少走过来,贝卡紧张的往后退了几步,神态有些迷惑,对着黄少少喃喃说着:“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一边放慢速度,一边缓缓靠近贝卡,黄少少轻声细语的对贝卡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要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你骗我!怎麽可能,你们都是骗子……把我抓到了这裡,然后把我弄瞎,你们都是一伙的……”贝卡再次开始嘶喊,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嚷着:“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不过,我不要跟你们走,我要去找我要找的人……”
顾不得贝卡的反应,黄少少上前一把抱住了贝卡,贝卡在她的怀中不断的挣扎,然后慢慢停顿,最后化成了一阵嚎哭。
“为什麽……为什麽我会变成这样……”
“你认得我是谁吗?”黄少少问道。
“我……我……”
黄少少叹了口气。“我是西云国的黄少少,你的事情周伯都已经跟我们解释清楚了,现在我跟你同样都是被黑影抓来这裡的同路人,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你,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西云国?”贝卡推开黄少少,退了几步,不断地摇头。“西云国……竹姿竹姿她怎麽可能放过我,你不要骗我,我不会跟你走的……”
正色说道:“你以前确实是罪无可赦,但是人都有改过的机会,周伯已经把你的改变都告诉我了,现在我只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地跟我们一起走,我相信若纳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呵……”说到若纳,忽然间,黄少少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我真的很想要回去,你知道吗?他是在我成亲的前一天把我抓到了这裡来……贝卡,我比谁都想要离开这裡,而且你相信我,我答应了周伯,也答应了那个男人,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听到“那个男人”,贝卡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来。“谁?谁是那个男人?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
黄少少想了想,决定还是再把实情跟贝卡说一次,她不确定男人还会不会有机会见到贝卡,但她希望贝卡知道,无论如何,这个男人自始自终从来都没有离弃过她。
“你难道都没有发现过,那个一直守在你身边在你瞎的时候照顾你的人,跟你以前后面那个跟班很像吗?”黄少少不顾贝卡的惊愕,继续说道:“他在离开东云国后,就被黑影抓来这裡了,身上的毒素也褪去了,所以可以讲话,容貌也恢復了原本的模样……”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贝卡不敢相信,慌慌的问道:“可是,可是那他为什麽不告诉我呢?他如果能够说话,为什麽不自己告诉我?”
这该怎麽解释呢?想了又想,黄少少低声说着:“这是他跟黑影的契约,他不能告诉你,因为黑影想要看看,你会选择当初那个跟在你后面当跟班的丑人,还是现在身边这个玉树临风的男子,这是他的圈套,他的游戏……他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如果他说了,他也不知道黑影会对你做什麽事。”
似乎有点道理,想到男人的牺牲,贝卡再次落下泪来。“他到底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我以前是这样对他……”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就会愿意为了他奉献一切,这也没有什麽好多想的,你只要记得,他很爱你,无论你变成什麽样子,他都一切会在你的身边。”黄少少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