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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怕死,可是神医不能出事,这是一名作为侍卫的尊严。
急着要救人,黄少少来不及去考虑自身安危,身体一倾,右手就要往他的脖子探脉搏,树上的黑影屏息不作声,蒙着脸的黑布下,嘴角微微扬着,好吧,虽是失误,但若她因为这样也跟着中毒,那也一举两得,省事了。
突然从另一方的树林间跳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若纳,他对黄少少大喝:”不要碰他!”
“说什么!我现在不赶快趁着黄金时间救人,他会有危险啊!”虽然之前千不愿意万不愿意若纳跟着,可是此时看到若纳出现,不只是黄少少,连旁边拿着武器的侍卫都安心不少,蓝柔的脸已是吓的苍白无血色,身子摇摇欲坠,只感头晕。
若纳又是一跃来到轿边,指着已经断了气的男孩说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这么…这么快?”颤声问着,即便是见过无数伤患,她也没遇过一条性命消逝得如此之快,好像只是一阵风吹过,这个男孩就散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化在风里,抓也抓不住。
若纳在地上捡起一段手臂长的树枝,把男孩已经没有呼吸的尸体推平,整张脸已经涨为青紫色,口角淌着白色的唾沫,他眼珠一转,往攻击的方向望去,可因事迹已经败露,黑影早打出了撤退的讯号,瞬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树丛之间,他神情凝重,思索着这敌方的身份。
这手法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可从查不出是何方神圣所为,一直以为是单纯的个案寻仇,不过现在判断起来,黄少少不可能有仇家,目标是蓝柔又说不过去,俨然是东云国针对着黄少少的价值动手的。
他半刻不停歇,让黄少少跟蓝柔先进轿子,蓝柔顺从的听话了,在轿中惊魂未定的发抖,而黄少少则是迟迟移动不了脚步,她看着地上那名男孩,心中涌起如洪水般的自责。
如果不是她闹着要出门,会有这样的事情吗?咬着嘴唇,不知不觉,一丝血腥味从弥漫入口中,久久不散。
“如果你不想造成更多伤亡就快点进去。”若纳厉声说道。
从黄少少的失神中,他可以了解这个女人现在把所有责任往身上揽,如果可以,他会想要告诉黄少少,一切不能怪她,就连他偷偷守在一旁都没有留意到,更别说是不会武功的黄少少了,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必须要赶紧保护大家的安全,于是掩盖住内心的同理,板起脸来。
“对不起…”这句话发自内心,黄少少凝望着若纳,一滴泪水滑落,沿着脸颊滴下,晶莹的惊心,纯粹的动魄。
有些动容,不过若纳还是保持着一样的态度,催促她快进轿子里避难。
在轿子准备回宫前,若纳让其中一个伪装的轿夫脱下外衣,裹住了男孩的尸身,他小心的不碰触到男孩,但在翻身时,目光锐利的看见了男孩脖子后方,那比针孔还要细小的红点。
竟然是箭毒木!若纳心中赫然,传说中见血封喉的天下剧毒,他能立即判断是因为曾听长辈提过,这木头看似无害,可是乳白色的汁液却能有立即取人性命的作用,有些擅长使毒的高手会将汁液提炼成纯度更高的黑胶,只要轻轻一小点,便能杀人于无形,更可怕的是,这插在男孩脖子上的金针,还有一些突出的部分,如果刚才没有阻止黄少少动作,恐怕她手一被划伤,就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可是现在谁还会用这样的毒物呢?箭毒木虽是好使,却对施用者有一定的危险性,可谓是双面刃,不少曾想用其害人的家伙,都因操作不当,自己反被划伤,找阎罗王报到去,不过这几年仍有传闻江湖上有人依旧使用,敢用箭毒木来犯案,已经表示对方非等闲之辈。
他用树枝把金针完全推入男孩颈中,又扯下自己袖上一块布条,把可能会渗出的毒血封住,裹好了男孩,扛在肩上,吆喝着抬着轿子的侍卫快速回宫,现在多待在外面一分危险就多一层,还是赶紧回宫,确认完这是怎么一回事才是上上之策。
轿子里,黄少少沉默着,她握住蓝柔的手,无话好说。
她不过是想要出门走走,还因为发现了百姓的疾病而沾沾自喜,没想到却让一个无辜的年轻性命为了自己断送,黄少少在医院里救了那么多人,现在却间接成为了凶手,她该如何看待自己,又要如何对得起竹姿与西云国?
“走了。”若纳指挥。
回程的路上走得比来时还快,若纳身体健壮,扛着男孩的身躯并不觉得重,他不时把目光投往盖住帘子的轿中,担心自己刚才的态度会造成黄少少更大的压力。
今日不管如何,对方就是为了取命而来,这样说也许有些残忍,但只折损了一个人,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那刺客到底是谁?东云国为何会下如此卑鄙的手段?许多疑问在他脑中纠结成团,突然觉得肩膀上的重量更加沉了。
(三十九)黑影之主
更新时间2014…6…27 13:11:44 字数:2019
一扇厚??重的铜门之后,微弱的火光在阴暗的空间中跳动着,台前一名长发女子妖娆坐在浅碧色的椅子上,深深锁着眉头,那椅子看似普通,但仔细观察细步便可知其华贵之处,没有一丝拼凑接缝,竟是一整大块原石雕刻出来的。
女子纤细修长的十指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出牛奶般的白细柔滑色泽,椅子背对着大门,由正处看去,只能见到她拨弄着长发的剪影拉长在地上。
这里是东云国一处隐秘的地点,外观不过是十来米大的小木屋,内部却别有洞天。木屋中的掩护做的也极好,只摆着一张寻常人家家中就能见到的廉价四方桌,若不是知道的人根本无法想像在这桌子下所藏着的玄机,桌边四角皆有一个肉眼难以察觉的独特印花,必须拿着吻合的木桩子依照正确顺序嵌入,才能把桌脚连着的地面打开,而地面一打开,又有三层各是铜、、银、金顺序的安全门,各有各相应的钥匙,若是弄混次序,旁边便会喷出带着具有侵蚀性的毒液攻击来者。
全东云国,恐怕不出几人能被允许来到这个地方。
任务失败撤回的黑影跪在椅子前方五尺远的地上,头牢牢实实的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待着椅子上的女子发落。女子旁边有一个戴着金丝面具,不知男女的哑巴,身形判断上像是男子,不过也可能是衣着易容,黑影从不知他的来历,哑巴冷冷地看着黑影,目光中没有怜悯,没有责难,没有任何的感情。
吞了吞口水,黑影觉得背脊发凉,他是个不容易害怕的人,但只要到了这里,黑影便能重新感觉到恐惧,他神秘的来历以及背景,在这都像被放在透明的罐子里一般清晰,然而他却不知道在那罐子外审视着他的人到底是什么身分,他每次来都不确定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会像曾经走进这间木屋的那些人,凭空蒸发在这人世间。
黑影唯一确定的是,在他被选上之前,还有无数个黑影,而他们都消失了,如同他杀死的人一般。
一滴冷汗沿着额边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女子耳力极好,这是她一族独承下来的能力,好的能够分出这一滴落在地上的液体是泪还是汗,她“听见”黑影颤栗的汗水,抹着艳红色的唇瓣间溢出一阵轻亮的笑。
“这次失败是属下不力,无二话可说,请主人裁决,我绝无二话。”这笑声在地底的房间里回荡,撞击着墙壁再穿插绕回黑影的耳朵里,撞击着他的耳膜,他背上一阵恶寒。
“这么听话。”女子的声音绵绵似天空中的云朵,语气甜腻,若不是在此状况下听见,几乎可说是像在撒娇了。
“应该的,一切都是属下的错。”
“恩…“女子的手指对哑巴比划了一下,哑巴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过去用力的就是往黑影的头上一踩,力道虽不大,可是哑巴的鞋底前端装置着锐利的刀片,一踩一勾,黑影脖子上就开出花花的血痕,哑巴手脚麻利的在黑影的血即将滴下的那短短的一刻间,拿出一个白瓷红盖瓶子,旋开盖子倒出深黄色的粉末,说也神奇,粉末竟是有止血的作用,一接触到血液便立刻凝固。
直达筋骨深处的刺痛让黑影哼了一声。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黑影不敢接话。
“无论你做对做错,你的性命本就是捏在我手里,任我处置的呀,怎么还需要特别去说明呢?难道你认为如果任务成功了,我便没有资格取你性命吗?”娇声细语,内容却充满不相符的威胁。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黑影说。
“其余两个处理好了吗?”女子又问。
“好了,已经解决。”黑影回答:”完全不着痕迹,请主人不必担心。”
所谓“其余的两个“指的是今日与黑影一起出任务的另两名刺客,这里的习惯便是这样,除了主事的黑影外,其他的刺客在任务结束后,为了不多口舌走漏风声,也会一并铲除。
白白两条性命,不过黑影让他们走的没有痛苦。
“那便也好。”女子没有太多的反应,就像是说一件平淡的事;”把今日的情形好好交代一次吧,怎么样出的差错,怎么样逃离现场,惊动了多少人,目标是什么反应,全部都一五一十的说来。”
“是。”
花了将近半个时辰,黑影把事情从头到尾交代了一次,其中女子听的高兴还会提出问题,要黑影说的更详细些,像是要把自己融入到现场的氛围,当她听见那名成为黄少少替死鬼男孩遇害的过程,竟然兴奋的大笑不止。
“哎呀呀,那孩子也真倒楣,不过听起来这黄少少的也没什么特殊之处,甚至还有些蠢阿?”女子得出了她的结论。
黑影提着胆子,应和道:??“确实不像西云国说的那般传奇,看不出有什么神医的范。”
“那我就安心了…”她叹了叹,却又说:”不过这人我还是必须要杀的,刚才听来她一定还会再回去那地方,到时候你想办法乔装成生病的百姓,明刀明枪的动手吧。”
明刀明枪?黑影楞了一下。
“明刀明枪?”他确认着指令。
“是,越磊落越好。”
“可是…这样不会引起西云国的注意吗?”黑影觉得自己一定是吃了熊新豹子胆才会问这问题,一般来说,他是没有资格质疑的。
或许是女子刚好也要说这事,她没对黑影的问题动怒,哑巴看了女子一眼,她摇摇头,示意他不需出手。
“我正是要西云国提兵来问罪,最近听到了他们使者的消息,竟是说要跟东云国和谈,那该多无聊?”
“…”
女子手指一弹,室内的火光突然灭了,巨大的黑暗吞没了黑影的存在。
“我要一切越热闹越好,听见了吗?”
又是一滴汗水落下,黑影把头撞上地面,掩盖住自己全身不断发抖的不安。
(四十)医者的坚持
更新时间2014…6…27 21:50:42 字数:2055
同一时间。
西云国偏殿的房间里,竹姿双手握得紧实,下唇抿着,听完若纳交代今日被突袭一事,一张脸气的乍红。
“这实在太过分了!”她往桌子一拍,怒道:”那难道今日传话回来的答案,说是愿意谈一谈,以百姓的安乐为主,这难道是说好听的?”
若纳的态度反而冷静,他已经把事情的前后想了一次,觉得其中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在还没有把一切都弄清楚前,先劝竹姿不要太激动,在这样的大事上,若是因为慌乱而迷失了自己,原先的判断能力被愤怒掩盖,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确实是过分…不过,这件事情我觉得有几分蹊跷。”若纳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细细道来:”首先是神医遇袭,臣一开始要直觉认为是东云国所为,但刚才获悉我们的使者正在平安归来的路上,若是东云国要使诈,不会在此时打草惊蛇,这样只是让我们多加警惕,增强防范而已。”
从这角度来看,若纳说的极有道理,竹姿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而且我检查过死者的尸体,这手法只有训练专精的刺客才能使得了的,东云国中,我尚未听过有谁有这样高的水准…但我记得,在此之前几年,东西云国都曾出现过类似的死者,当时我没把这些连结在一起,现在想起,或许都是相关联的,假若是东云国的刺客,那为何他们也要攻击自己人呢?考虑到此点,或许对方也认为这是西云国自己设的局也不一定。”
“那你觉得现在该如何处理是好?”听完若纳的分析,竹姿乱的不能再乱的思绪更加拿不定主意。
“或许还要问问昆豪将军的意见,他在战场上的经验比我充足,对两国之间的局势也更加了解,可能会有不同的看法,现在最好把所有的可能都列出,我们在逐一讨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