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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骊珠就将自己两次见到陈嘉和蒋琰在一起的情景说给了窦昭听。
窦昭闻言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深思中。
蒋骊珠就道:“这件事本来我不应该插手,一来我看得出来,表哥和表嫂都是真心痛爱琰妹妹,二来我和琰妹妹投缘,看着表哥和表嫂为了琰妹妹的婚事操碎了心,又想着您们一不想通过蒋琰联姻,二不是为了给自己挣个好名声,这才多了句话。我也知道表嫂担心什么。我可以保证,琰妹妹和陈大人都是守礼的君子,决没有那等龌龊的心思,是我觉得这两人合适,才想撮合这两人的。”她又把自己试探蒋琰的话告诉了窦昭。
如果窦昭和宋墨想为挣个好名字。把蒋琰留在家里守节可比想办法把她嫁出去更容易,也更能得到大家的赞扬。
而窦昭则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把蒋琰许配给陈嘉。
在她看来,蒋琰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陈嘉是知情人,她就算是不躲着陈嘉,也应该在陈嘉面前有些不自在才是,怎么会反而在面对陈嘉的时候最为放松呢?
她抚着额头喃喃地道:“你让我想想!”
蒋骊颔首。起身告辞。
蒋琰和陈嘉?
窦昭越想越觉得不好。
陈嘉功利,有手腕,有野心,蒋琰嫁了他。他会真心的待蒋琰吗?
而且陈家很复杂。
陈嘉是借袭叔父之职进的锦衣卫,据说因为这件事,他的几个叔叔大闹了一场,要不是陈喜见机请了陈氏的族长出面。陈嘉的差事早就黄了,他的几个叔叔也因此和他断了往来。
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窦昭思忖着。
蒋琰过来了。
她笑盈盈地问窦昭:“我听说十二姐过来了,她的人呢?”
那笑容,灿烂的像正午的阳光,没有一丝的阴霾,眉宇间哪里还有半日时常挂在脸上的拘谨?
窦昭不由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嫂嫂请说。”蒋琰亲亲热热地坐在了窦昭的身边。
窦昭语气有些踌躇,低声道:“骊珠过来,是想给你做媒……”
蒋琰的脸腾地红了起来,而不是像平时那样一听说有人来给她说亲就害怕的脸色煞白。
窦昭暗暗留心,道:“她提到了陈嘉陈大人……”
“嫂嫂快别听她的。”蒋琰突然想起蒋骊珠试探她的话,脸色大变,紧紧地抓住了窦昭的胳膊,脸色瞬时转白,“我和陈大人真的没有什么!我只是找他帮我打听了两次消息……”她落下惊恐的泪水,“嫂嫂,我求求您,您别为难陈大人,他是好人……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了……他到今天不容易,您千万不要跟哥哥说……”
蒋琰的情绪出乎窦昭意料的激烈。
她不禁想起蒋骊珠提及蒋琰和陈嘉在一起时的话。
窦昭忙揽了蒋琰的肩膀,温声道:“你别急。我没有误会你们。我知道你是个守礼的好孩子。骊珠也是诚心想给你做这个媒人……”
蒋琰心中微安,连连摇头:“嫂嫂,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我不嫁,我谁也不嫁……”
窦昭看她神情惶恐,忙道:“好,好,好,你不想嫁就不嫁,在家里帮着嫂嫂带元哥儿好了。”又搂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蒋琰此时真是又悔又恨,眼泪忍不住籁籁落下。
早知道这样,她就应该把借银子的事告诉哥哥嫂嫂,陈嘉也就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了。
她哽咽着把借银子的事告诉了窦昭:“嫂嫂,这件事都怪我。要不是我向陈大人借了一百两银子,陈大人是不会见我的……”
窦昭愕然,道:“你说,你还了陈大人四十八两银子。还欠陈大人五十二两银子?”
蒋琰生怕窦昭不相信,忙道:“银子是府里的小厮帮我送去的,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叫那小厮进来问话。”
“胡说八道。”窦昭抚着她的头轻声喝斥她,“你是府里的大小姐,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哪有叫了小厮进来问话的道理?”
蒋琰点头。
窦昭亲自倒了杯热茶给她,道:“快擦擦眼泪。喝杯热茶。”
蒋琰温顺地擦了眼泪,喝茶。
窦昭叹气。
蒋琰在黎家生活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习惯已经很难改掉了,让她做宗妇,的确是为难她。
她帮着蒋琰把有些凌乱的头发理了理。
蒋琰求窦昭:“嫂嫂。您帮我还了陈大人的那五十二两银子吧?就算我把月例提前支了。”
窦昭笑着点头,想起了陈喜。
陈嘉难道还缺这一百两银子不成?他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收了蒋琰那四十八两银子呢?
窦昭心情变是有些难言微妙。
她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又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窦昭立刻安排人去还银子。
蒋琰从窦昭的屋里出来,却一路无声地哭回了碧水轩,而且她一回到碧水轩,就立刻差了映红:“你快去陈家跟陶二娘说一声,就说我嫂嫂已经知道我借钱的事了。让陈大人小心些。”
多的,她也不敢说,怕被传出去了让陈嘉的处境更加困难。她相信以他的厉害,肯定能猜出自己言下之意。想出对策,让哥哥和嫂嫂相信他的。
映红应“是”,却不敢擅作主张地去回话了。
她先去禀了窦昭。
窦昭正在看账册,闻言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道:“既然是表小姐的吩咐,你照着去做就是了。”
映红不知道窦昭是什么意思。战战兢兢地应喏,退了下去,转身去了玉桥胡同。
窦昭长叹口气。
她这样抬举蒋琰,蒋琰却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收伏不了。
如果蒋琰嫁了陈嘉……以陈嘉的厉害,想必谁也不敢在蒋琰面前耍手段吧?
她放下账册。
让映红去给陈嘉报个信也好。
这件事成与不成,就看陈嘉怎么选择了?
※※※※※
陈嘉很晚才回来。
他远远地就看见自家的门前有人在等自己。
陈嘉一开始还以为是求他办事的人,待走近了些,才发现是陶二娘。
他颇为惊讶。
陶二娘管着内院,他内院又没有妇人,能有什么事?
只是他的轿子还没有停稳,陶二娘就急急地迎了上来。
“老爷,府里的映红姑娘来过了。”话已经说到了,陶二娘打住了话题。
陈嘉心中一跳,下了轿就大步朝内走。
陶二娘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陈嘉在院子中间站字,小虎守在我垂花门口。
他看到一眼无人的院子,这才低声道了句“说”。
陶二娘就把蒋琰的话告诉了陈嘉。
陈嘉立刻明白了蒋琰的意思。
他顿时像被雷霹了似的,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以宋砚堂为人和对蒋琰的爱护,他肯定是宁杀错不放过!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不过是借了蒋琰一百两银子,就被怀疑引诱蒋琰……可见烂好人做不得。
这可怎么办好?
向宋砚堂解释?
他会听吗?
像自己这样的角色,在宋砚堂眼里恐怕还不如他养的一只狗。
不解释?
自己的辛辛苦苦努力奋斗所得到的一切,只怕都会像流水一样付之东流了!
陈嘉望着夜空,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这夜空似的,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丝光亮。
可莫名的,他的脑海里却浮出蒋琰的眼睛。
乌黑亮泽,定定地望着他,眼中全是信任。
☆、第四百五十二章 难为
陈嘉顿时觉得很为难起来。
以蒋琰的性子,定已向窦夫人解释过了。可她还是急急地让人传了话过来,可见窦夫人并不相信她的话。
他若是证实自己对蒋琰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窦夫人会不会误会蒋琰呢?
蒋琰从小在黎家长大,虽然和宋砚堂有血缘关系,可感情却不深,英国公不认她,她又遭了韦贺之事,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呆在宋家,原本就很尴尬,全仗着宋砚堂和窦夫人维护,如果让窦夫人误会,她以后的处境可就不止是尴尬了,一个不小心,可能连个安生立命的地方都没有。
可就这样任宋砚堂把这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他又不甘心!
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难道就为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前程丢了不成?
陈嘉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听见三更更鼓,他才脱衣上床。
可上了床也没有睡意。
一会儿想,邵文极关在诏狱,宋砚堂肯定很关心邵文极都说了些什么,自己可以拿这个做借口悄悄地去拜见宋墨,随便告诉宋砚堂自己已经瞧中了谁家的小娘子,请宋砚堂给自己做个媒人。这个危机也就攻破了。一会儿想,如果蒋琰知道自己这样迫不及待地和她撇清关系,会不会觉得自己为了讨好宋砚堂就对她殷勤备至,宋砚堂略一不悦就对她敬而远之,为人太过世俗,太过功利而瞧不起他?
这可真是左也难右也难!
他明明有个很好的法子把自己给摘出去,却偏偏觉得心中很是不安,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不,做了亏心事的时候他想想自己落魄时受到的白眼,那小小的不自在也就过去了。可这次,他委实没办法做决定!
陈嘉拉着被子盖住了脑袋。想着反正事已至此,今天他就是想破脑袋也见不到宋砚堂,事情最终还是要等天亮之后再说,那就等明天再做打算算了!
何况他又没有门满意的亲事等着提亲,就算他的主意再好,也得有个对象才成。
他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可到了第二天起床,陈嘉在镇抚司衙门的心腹却跑来告诉他:“史大人悄悄去了诏狱!”
史大人是指锦衣卫都指挥使史川。
诏狱归锦衣卫镇抚司管,史川这样不声不响地去了诏狱,陈嘉大吃一惊,匆匆穿了飞鱼服就往诏狱赶修真强者在校园。
可等他赶到诏狱的时候。史川已经走了。
他悄声地问心腹:“史大人来见了谁?”
心腹心声地道:“邵无极。”
据陈嘉所知,邵无极和史川并没什么私交。
他暗暗觉得不妙,吩咐心腹:“快。把邵无极给我里里外外地搜查一遍,牙缝也不能放过。”
皇上这些年越发的阴晴不定,今把你下了诏狱,说不定明天就把你给放了出去。而且有资格进诏狱的,那最少也得是个六部重臣。说不定什么时候别人就把你给记住了,出去后先什么也不干,先你穿两双小鞋了再说。所以像邵无极这样的,在流放或是贬为庶民之类的圣旨下来之前,镇抚司是不会轻易得罪的,更不要说发生搜身这种污辱人的行为了。
心腹素来佩服陈嘉远见卓识。一句话也问,亲自带了人去搜查邵无极。
他们在邵无极的胯下搜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刃。
心腹勃然变色,将小刃呈献给陈嘉看。
陈嘉面地表情地用指腹刮着小刃。心里却像热水似的翻滚着。
史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干?
他是受了谁的指使?
一个想法隐隐浮在他的脑海里,他只觉得自己的大靠山宋砚堂此时如此站在悬崖边。
陈嘉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吩咐心腹:“这件事谁也不要告诉,悄悄地把邵无极看管起来,不要让别人发觉,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心腹想。陈大人肯定是找人讨主意去了。
他恭声应是。
陈嘉去了平日里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那里,却派了虎子去见杜唯。
不到两个时辰。杜唯那边传话过来,让陈嘉给邵文极一根筷子。
陈嘉心领神会,回了诏狱。
午膳的时候,邵文极将折断了的筷子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陈嘉派人去拯救他的时候,他朝着陈嘉微微地笑。
在血泊中,看着是那么的碜人。
陈嘉轻轻抹上了他的眼睛,走出了牢房。
宋砚堂都知道了些什么?
为什么他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行事却能这样的老道?
仿佛天下的事都掌握在他手里似的,胸有成竹,不慌不忙。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宋砚堂那般,站得高,看得远呢?
陈嘉又想到了蒋琰。
他该怎么办?
自己刚刚给宋砚堂立了功,这个时候求见宋砚堂,宋砚堂怎么都会听他说两句话的。
这可是个好机会!
但他去了,蒋琰怎么办?
男人有些风流韵事,可以浪子回头金不换;女人若是与人言词暧昧,那是私相授予,放荡淫乱……
去?还是不去?
因为邵无极的死,陈嘉在镇抚司衙门一直忙到了半夜才回家。
进了玉桥胡同,他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他撩帘一看。
原来是纪家的小纪大人在送客。
他们衣饰光鲜,说说笑笑地互相打趣着。
大红的灯笼照在他们的脸上,个个眉宇间透着踌躇满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