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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桂略有些颤音的数数声中。宋翰心里升起一股寒气。
门突然被推开,一直守护在门外的陈晓风闯了进来:“夫人,有点不对劲!外面连声虫鸣都没有了。”
窦昭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和段公义交换了一个眼神。段公义道:“我出去看看。”
窦昭点头。
陈晓风忙闪了出去。
外面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响起个男子阴沉的声音:“窦夫人,还请您抱着你的长子走出来,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您到我们府上去做几天客。还请夫人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我们这里可有五十多支弩对着夫人的屋子呢!小心射成了马蜂窝。”
驽可是管制品,仅供军中使用。
窦昭神色大变。
有个念头从她脑海里闪过。
段公义悔恨不已。他跺脚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都怪我,竟然中了宋翰的奸计!”
窦昭看了一眼神色间还残留着几分错愕的宋翰,摇头道:“这不怪你,宋翰也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诱饵,可见对方对我和元哥儿是志在必得了。”她问段公义,“宋翰会不会突然挣脱?”
段公义挺了挺胸,道:“除了我去世的师傅,还没有第二个人能解开我打的结。”
窦昭点头,道:“把宋翰推出去挡在我前面,我要和对方说话。”
“不……”宋翰两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段公义却毫不留情地把宋翰拎起来推到了门口。
窦昭越过宋翰的肩膀朝外望去。
皎洁的月光下,四周的屋顶都站着人,锋利的箭尖闪烁着幽幽寒光,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射过来,让人利箭穿心而亡。
窦昭心里一紧。
宋翰却发出一声悲鸣:“别射,别射!我是英国公府的宋二爷!你们主子答应过我,只要我能抓到窦氏,就给我个前程的……”随后是窦昭和段公义闻到一味尿骚味。
窦昭皱眉。
段公义嗤笑道:“这点胆子,还想学别人杀人越货!不怪你的主子没有将你放在眼里。”又讽刺他道,“你不过是个弃卒罢了,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让你抛砖引玉了,你就少在这里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信不信只要他们和夫人一言不和,第一个就会射死你?”
宋翰瑟瑟发着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公义踢了他一脚,道:“你还不快把主谋交代出来,难道还想等死吗?”
宋翰目露惊恐,却紧闭着嘴不开口。
窦昭懒得理他,问段公义:“那些驽箭射过来,我们能挡多长时间?”
段公义犹豫了片刻。道:“如果我们人员不受伤亡,死守这小屋,应该可以支持到天亮。”
陈晓风他们都在屋外,怕就怕他们一动,对方就会一阵乱射。
窦昭不敢冒险,只好拖延时间,对段公义道:“我想办法和对方说话,你示意陈晓风他们慢慢朝这边挪过来。能进来几个人是几个人。”
段公义颔首。
窦昭高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英国公府世子夫人,一品诰命夫人,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劫持官眷,是要罪加一等的吗?”
对方不紧不慢地道:“夫人,我们也是事急从权,还请夫人不要为难我们……”
说话间,骤然响起破风之声,一只箭朝着悄悄挪着脚步的陈晓风射过去。要不是陈晓风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周围动静,身手又很好。快速地躲了过去,恐怕就会被射中了。
窦昭面色一寒。
对方阴恻恻地道:“夫人。您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窦昭不屑地笑,低声对段公义道:“把宋翰推出去,让他挡在陈晓风身前。”
“啊!”段公义张大嘴巴。
宋翰则疯了般地大叫起来:“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我是堂堂英国公府的二爷,那些卑贱的护卫给我提鞋都不配,你竟然让我去给他们挡箭?”
段公义也道:“您不是还要宋翰的口供吗?”
窦抬起头来,望着了望月朗星稀的夜空,道:“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是谁要捉拿我和元哥儿了。他已经没用了,推出去吧!”
宋翰语不成句地叫嚷起来。
窦昭躲到了门后。
段公义喊了声“陈晓风”,毫不留情地把宋翰推了出去。
陈晓风一把抓住了宋翰挡在了胸前。朝厢房退去。
七八支箭流星般地朝他们射过来。
陈晓风下意识挥动着大刀,把那箭矢打落在了地上,人却趁着这功夫跑进了厢房。
窦昭露齿一笑。
陈晓风丢下早已吓得昏死过去的宋翰抱拳给窦昭行礼,激动地喊了声“夫人”。
“什么也别说了。”窦昭笑道,“跟外面的护卫说一声,就用宋翰用挡箭牌冲进来好了。”
陈晓风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兄弟之情占了上风,他恭声应“是”,把宋翰丢了出去。
这次宋翰就没有在陈晓风手里幸运了,他被箭射中了肩膀和大腿,痛得醒了过来。
窦昭再次吩咐段公义把人丢出去。
宋翰紧紧地抱住了段公义的大腿,眼泪鼻涕都分不清楚了:“嫂嫂,嫂嫂!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您千万别把我再扔出去了!”
窦昭却不为所动,冷酷地道:“把人给我扔出去。”
宋翰毕竟是英国公的儿子,段公义等人面面相觑。
窦昭道:“在我心里,你们比他更重要。你们只管听我的吩咐,出了事自有我兜着!”
一时间屋里屋外的人都鼻子发酸,陈晓风更是眼角微润,抱拳应“是”,把宋翰丢了出去。
宋翰大叫起来:“你们要是敢放驽,我就把你们的主子给供出来!”
对方一阵迟疑。
窦昭的护卫趁机朝厢房冲去。
“放箭!”对方见状,还是选择了放箭。
天空中洒落一片箭光。
几个冲在最后的人被箭射中,好在都不是要害处。
宋翰却因为趴在地上虽然幸免遇难,但背上和胳膊上又分别中了两箭。
他带来的护卫因为被绑着丢在院子里,全都被箭射成了刺猬。
宋翰吓得再次昏了过去。
大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陈晓风帮一帮兄弟疗伤,段公义却忍不住问窦昭:“是谁要掳您和大爷?”
☆、第五百零三章 各表
“除了辽王,还能有谁?”窦昭冷冷地道,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着成了拳。。
“辽,辽王?!”段公义瞠目结舌“不,不可能吧?他就不怕得罪了世子爷?而且藩王不得结交朝臣,他把您和大爷掳了去,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又怎么善后啊?”他说到这里,脸色不禁一白“他们并不顾忌二爷的死活……这些人难道是想谋害您和大爷不成?”
陈晓风听着脸色顿时煞白,道:“我们全都进了屋,万一他们真是……只要放一把火……”
外又有强驽围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窦昭也不禁神色大变,道:“能不能想办法通知世子爷?”
宋墨知道后,肯定会想办法救他们的。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留在这里固然危险,可突围出去报信,五十支驽下,生还的机会更小。
段公义就笑道:“那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溜出去。”
“不”陈晓风拉住了段公义“这里面您的身手最好,经验最丰富,您走了,夫人和大爷怎么办?还是我去!”
几个护卫见状纷纷嚷了起来:“段师傅,还是我去吧!我轻功最好!”
“还是让我去吧!我个子小,不容易被发现。”
“你们都别争了,还是让我去吧!我家兄弟三个,我排行老二,又没有成家……”
屋里顿时一静。
“我们哪都不去!”众人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就在这里,在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老安人!”
“祖母!”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祖母的身上。
她正轻轻地拍着熟睡中的元哥儿,虽然手脚在些发抖,表情却很坚定,道:“我虽是个村妇,没见过什么世面,可我听你们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明白。他们这样,肯定是偷偷来的。还有两三个时辰就天亮了,难道他们还能继续围着我们不成!我们只要挺过了这两三个时辰就行了。不准让别人去送死!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最后两句话,却是对窦昭说的。
窦昭不由苦笑。
她难道就忍心看着别人丢了性命不成?
可如果大家都困在这里,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条。
念头一闪而过,她心中一动。
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她眼睛一亮,对段公义道:“有没有可能他们只是想掳了我和元哥儿去?”
如果要生擒,就不会伤她和元哥儿的性命,也就不可能施展放火这种比较极端的手段了。
众护卫闻言精神一震。
若是这样,他们只要拖到天亮,就能脱困。
段公义立刻道:“我去试试看!”
窦昭颔首。
段公义一面小心翼翼地朝门口去,一面高声道:“我是窦夫人身边的护卫,有几句要问你们!”
对方阴柔却客气地道:“蒋夫人直管问。”
段公义和窦昭交换了一个眼神,道:“我们夫人说,如果她和大爷跟你们走,你们能不能放过老安人?”
祖母听着就要说话,窦昭忙朝着祖母使了眼色,祖母这才勉强没有作声。
“我们根本就没有伤害夫人和大爷,老安人的意思。”对方想也没想,立刻道“不过不能立刻就送老安人回城,得委屈老安人和夫人的护卫在这里住几天。”
也就是说,对方觉得只要几天的功夫掳手他们母子的事就能迎刃而解。
窦昭心神俱震,失声低喊了声“不好”。
屋里的人都望在了过来,段公义甚至忘记自己正和对方在说话,俱都屏气凝神地支了耳朵。
“是辽王!”窦昭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动手了……要掳了我和元哥儿做人质威胁世子……因为只要几个时辰,甚至根本不需要几天就能分出胜负……”
到时候他登基为帝,所有阻碍都将不是阻碍了。
老安人的死活,宋墨的生死,对辽王来说,都不是问题了。
所以对方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段公义的条件。
“我怎么这么蠢!”窦昭又悔又恨,忍不住喃喃自语“今生有了这么多的改变,我怎么还会被前世的事迷蒙,分不清什么是事实什么是记忆……”
她不由地跺了跺脚。
段公义却不明白。
但他也不准备明白。
进京也有两三年了,京都的复杂,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武夫能左右的,他还不如好生生地做好眼前的事。
他道:“夫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窦昭如闻暮鼓晨钟,人清醒过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要联络上宋墨,不仅需要宋墨搬救兵来救他们,而且还要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宋墨,让宋墨有个应对策……怕就怕宫里也有了变化,宋墨自顾不暇……
想到这里,她不由倒吸了。冷气。
如果事情真如她所预料,那他们就只能自救了。
窦昭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心神这才稳定下来。
她站在炕前,目光从这些自真定跟着她来京都的护卫面庞上一一扫过。
护卫们都不由地站直了身子,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现在他们只有抱成一团才可能闯过这道关。!
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个决定也许会让她隐于险境,但也许会让她有背水一战的能力。
窦昭不由回头,望了元哥儿和祖母一眼。
祖母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能以她朴素的智慧知道事情到了关键的时候。
她朝着窦昭坚毅地点了点头。
窦昭不由笑了笑,这才转过身去,挺直接脊背,道:“有件事我和世子爷一直瞒着大家……”
她把辽王的异象娓娓地告诉了屋里的人。
段公义和陈晓风是有所察觉的人,只是沉默不语,其他的人却个个面露惊恐,半晌才回过神来,但回过神来的同时,他们明白了窦昭的用意。
大家沉默了片刻,有人道:“夫人,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我们既然跟着夫人奔前程,自然没有只收获不付出的道理。主辱臣死。小的愿听候夫人的差遣!”
其他的人也激动起来。
“夫人,您要我们干什么,您吩咐就是!”
“是啊!反正不能善后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夫人和大爷有难,我们这些人就逃得过去不成?刚才要不是夫人,我们早就死在了驽下!”
“了不起再搏一次!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到时候请夫人告诉我们家里,我们出来的,可没一个给真定丢脸的!”
窦昭泪盈于睫,胸口被莫名的情绪填得满满的,觉得全身都是力气:“好!我们就和他们斗一场,我就不相信,我们还斗不过这些藏头藏尾的人。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