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我马上来。”
几乎2分钟都不到,萧默儒就赶到了1802号房。他一边听那个副理恭敬的汇报事情经过,一边用担心的眼神观察着莫言。
“开门!”萧默儒只听了几句就马上说。
“可是……”那副理还想说什么,可萧默儒的眼光一扫,她就再不敢开声了。
很快,本层的服务员拿来了房卡,副理走在最前面,“叮”的一声打开了房门。
房中一片黑暗,副理抬手打开灯。套房外间的会客室在灯光的照耀下一览无余,什么人都没有。莫言吁了一口气,又向卧房走去。
莫文昊紧跟在后面,在推开门的一霎那,莫文昊突然握住了莫言碰触门把的手。
“莫言,我先进去看看。”莫文昊轻声说。
莫言想点点头。
莫文昊拍了拍莫言的肩,伸手转动冰冷的金属门把手。门缓缓的开了,莫文昊小心的走进去。床头灯昏暗的亮着,黄豫瑾安详的睡在床上。她的脸上竟然有着奇异的笑容,像是带着历经磨难后终于解脱了的愉悦。
然后,莫文昊的心便在一个无底的黑洞里不断的下坠。他看到精致华丽的丝被下正蜿蜒着一条血色小溪,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他迅速回身,想挡住莫言的视线。
可是晚了,莫言已经撕心裂肺的扑了过去:“妈妈!妈妈!快醒醒,快醒醒!”她雪白的外衣上沾满了黄豫瑾的鲜血,在幽暗的灯光下让人看上去分外的凄厉。
萧默儒震惊的看到这一幕后迅速的叫来了酒店的医生做应急处理,并打电话叫救护车。
莫言完全陷入到一种自责茫然的情绪中,奇异的竟没有眼泪,只是不停的自言自语:“我不应该离开。我应该想到她说到做到。我不应该离开……她说了她会死……”
莫文昊抱紧她,在她耳边低声细语试图唤醒她:“没事的,莫言,她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送她上医院。”
莫言死命的抓着莫文昊:“文昊,第二次了,我第二次看见她自杀了。只有我死……”
“莫言!”莫文昊一声断喝,“别胡说,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莫言在莫文昊的喝声中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喃喃自语。然后,她转为沉寂,目光呆滞的看着医护人员将黄豫瑾抬上救护车。
萧默儒心疼的看着莫言,不明白像莫言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当莫文昊搂着莫言走过萧默儒身边,准备赶往医院时,莫文昊轻声说了句:“萧先生,今晚谢谢你了。”
“要谢,也是莫言谢,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就这样爱莫言的?”萧默儒冰冷的看着莫文昊。
莫文昊不理他,将怀里的莫言揽的更紧,快步走向自己的座车。
上车,启动,然后留给萧默儒两道刺目的汽车尾灯光束。
黄豫瑾还是救过来了。
莫言和莫文昊在医院里守了整整一夜,直到医生说黄豫瑾醒了过来,莫言才算恢复了一点精神。她虚脱的坐在病房外面,无力的对莫文昊说:“文昊,我们回去吧。你还有许多公事要做。”
“你不见见你母亲?”莫文昊问,声音里掩不住的疲惫。
“不了,母亲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她醒了,我就放心了。”莫言用手按按正在抽痛着的太阳穴,“叫欣晴来吧!妈妈最喜欢欣晴了。”
说完,她起身,转身朝外走去。莫文昊担心的看着莫言,想起多年前的某个清晨,莫言也是这样拒绝了去看望自杀母亲的建议。
她不是不关心,而是太关心。关心到可以将自己完全掩埋。
莫文昊生平第一次深深的感到那样的恐慌无助。很显然,在莫言的心中正有一个天平。一头是黄豫瑾,一头是自己,孰轻孰重?莫文昊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因为,无论结果是哪个,都不是他和莫言所能坦然承受的。
他大步追上莫言,将莫言收进自己的怀里。他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现在能做的,就是带她回家。
回到公寓,两人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后,莫言躺在床上睡着了。才刚刚是早上8点钟,外面居然已经艳阳高照、光线灼热起来。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照进来,将莫言的五官照得清晰无比。莫文昊轻轻的将第二道绒布窗帘拉上,回身伏在床头,细细的看着莫言。她的脸缺乏血色,眉头轻蹙,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唇有点干,褶皱是那样的清晰明显。
莫文昊伏下身,用自己的唇去温暖湿润莫言的唇。
唇间一丝细语溢出:“莫言,原谅我的自私……你答应过不离开我的……再坚持一下,过了这一关,就再也没什么阻碍了……”
可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话那样的缺乏信心。面对这段感情,他已经不是那个杀伐决断的莫文昊了。
不知不觉间,莫文昊搂着莫言睡着了。他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2点钟了。他看向莫言,见她仍然沉睡,不禁有些奇怪。平常莫言的睡眠是很轻的,难得睡这么久,大概是昨晚折腾了一整夜,累极了吧!
莫文昊轻手轻脚的下床,微微的震动还是弄醒了莫言。
莫文昊无奈的一笑,吻上莫言的额头,鼻息在她的脸上散开,柔声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莫言睡颜迷蒙,神智尚未完全清醒。她在莫文昊的气息中慵懒的动了动身体,沉醉在这温馨旖旎气氛中,软软的叫了声“文昊!”
莫文昊被莫言这一声初初醒来、神智半清,温言柔语的一声呼唤叫失了神。这声呼唤是那么自然、那么温暖、那么放心,就好像千万年一来她一直就是在他的身边醒来,她从未离开,也永远不会离开!
可惜,她很快忆起一切,完全清醒过来的眼眸里随即涌上一层水雾。她想起了医院里的黄豫瑾,她想起了狰狞的莫文端,还有……孩子!
莫言拒绝了莫文昊要她再睡一会的建议,主动说两人应该除去吃个饭。莫文昊见莫言状态还好,稍稍放心。莫言去洗手间洗漱,莫文昊则打开关机多时的手机!
几乎是打开手机的瞬间,电话铃就急迫的响了起来。莫文昊苦笑一声,接起电话。
“爸爸,您亲自打电话找我啊?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大嫂自杀了!”那边暴跳如雷。
“我知道,我送她去的医院。”
“你这个冷血的家伙,只顾自己不管别人死活!”
“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嘛!”
“我不管!你马上给我回莫家大宅来!”
“媳妇自杀,用得着你老人家亲自来吗?
“快点给我滚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爸爸,该说的话我上次都和你说过了,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逆子,你到底过不过来,是不是要我派人去把你绑过来?”莫崇高简直要被气出心脏病了。
“……好,我这就来。”莫文昊无奈的答应着。
他收起电话,看到站在洗手间门口静静听着自己讲话的莫言。
“莫言……”莫文昊欲言又止。
“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莫文昊深深的凝视着莫言说:“莫言,无论爸爸那面说什么、做什么,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莫言倚靠着洗手间的门,眼睛里泛起泪水:“文昊……我……”
她哽咽着,讲不下去。
莫文昊走近她,将她环进怀抱,用自己的脸厮磨着莫言的。
“文昊,你快去吧,回来我们在好好谈谈。”莫言的声音从莫文昊的怀里传出来。
莫文昊点点头,松开莫言,帮她拢了一下额头的散发,又收了收她睡衣的领口说:“莫言,别瞎想,在家里好好休息,吃点东西。”
“嗯,你放心吧。”莫言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
第九章2
看着莫文昊匆匆离开,莫言跌坐在床上发呆。
怎么办?莫文端的要求还没有和莫文昊提,自己的身世也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言想了又想,拿起手提袋,直奔医院。
来到病房外面,莫言踌躇了一阵子。想敲门的手僵在那里,却始终落不下去。如果,黄豫瑾再次以死相逼怎么办?自己能看着她死也不离开莫文昊吗?如果答应离开,文昊会怎样?自己怎舍得!
她用牙齿狠命的咬了下嘴唇,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莫欣晴从病房的门口出来。她看见莫言,忙叫着:“莫言姐姐!”
莫言回头,看见欣晴一双眼哭的通红。
“怎么了?欣晴。”莫言问。
欣晴走上前说:“姐姐,妈妈好可怜啊。我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妈妈她,我真的受不了。”
她将头靠在莫言的肩上,哽咽的说:“姐姐,我失去过一次妈妈了,我不想再失去。我知道这样要求是有点过份,但请你离开小叔叔吧!你们是不可能的。母女俩分别和兄弟俩好,这是多大的丑闻啊。你让妈妈以后还怎样做人?”
莫言木然的听着欣晴的话,这些话,她都知道。可是,当从莫欣晴的口里说出来时,莫言的心还是忍不住巨痛起来。果然,没有人会站在自己这边。她和莫文昊就是千人所指、万人唾骂的破坏纲常的乱伦者!
她艰难的抬起手臂,缓缓的拍拍莫欣晴的肩,嘶哑着嗓子说:“妈妈醒着吗?”
莫欣晴用手擦擦大眼睛,站直身体说:“嗯,刚才说让我去找你来,有话和你说呢!”
“好”莫言僵硬的点点头,像一根随时会折断的竹竿般,绷紧着背,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窗前那台加湿机在嘶嘶的喷薄着白色的雾气,窗帘半掩,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莫言胸口一阵烦闷。
她无言的望着病床上那个孱弱、憔悴、病态十足的女人。突然发觉,黄豫瑾保养得当的脸上细细的皱纹横生,眼袋松懈,眼角略向下垂,她……老了!多少年没好好看看这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了?长年的分离,莫言连梦都不敢梦到她。
“妈……我来了。”莫言迟疑的叫着,她知道那个紧闭双眼的女人清醒着。
“我知道是你。你从小走起路来就悄无声息,我好像是和一个鬼在一起生活一样。”黄豫瑾闭着眼,用并不激动的语气说着。
莫言站在那里,心痛难忍,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黄豫瑾缓缓睁开眼睛,示意莫言坐到自己病床前的椅子上。莫言依言坐过去,黄豫瑾灰蒙蒙的眼睛认真看着莫言的一举一动。她静静的说:“莫言,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切。醒过来之后,我想了很久,有些事情看来是不能瞒你了。也许将全部的真相告诉你,你才能离开莫文昊。”
莫言惊悸的压着自己的心跳,抬头望着黄豫瑾,勉强的点头:“……好……你说。”
黄豫瑾缓缓张口,开始诉说那些她永远都不想再回忆起的往事。
“我们黄家,是历史悠久、诗礼传家的名门望族、书香门第。我22岁那年,认识了刚刚从英国大学毕业回国的莫文耿。我们一见钟情,相处几个月后,就相约互相见对方的家长。可是,在一次宴会上,文耿介绍了一个人给我认识,那就是莫文端。莫文端据说是莫家的远房亲戚,背着文耿,对我百般纠缠。有一个晚上,在我家大门外,莫文端打晕了我,把我带回了他在香山的一处别墅。后来我才知道,那别墅竟然是莫家的产业。可怜文耿在外面疯狂的找我,却不知道我就在他自家的别墅里。”
莫言睁着大眼睛看着黄豫瑾,黄豫瑾的嘴角一翘,扭曲着脸孔痛苦的笑了一下:“当晚……莫文端就……□了我。从此,我被锁在空无一物的地下室里,成了他的性奴隶。我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样找我的。反正,我被关在地下室里很多很多天都没人来救我。每天我都胆战心惊的等着莫文端回来,等着他来侮辱我。那种不见天日、与世隔绝、连死都是奢望的日子简直让我快崩溃了。”
讲到这里,黄豫瑾的脸阴沉的可怕,胸口急促的呼吸起来:“有一天,莫文端和我说,只要我答应他的一个条件,就放我离开。我实在太想离开那地狱,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黄豫瑾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声音从指缝里嗡嗡的传出来,像是一阵又一阵的寒风,直吹进莫言的心里。
只听她继续说:“莫文端告诉我,只要我陪他带来的男人睡一晚,就放我走。于是,那晚在别墅的卧室里,我陪着一个龌龊的男人睡了一晚。可是第二天,莫文端又说和我睡的那个男人对我不满意,他要我和那个男人再睡一晚。我在地下室里哭了整整二天,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可当我再次进入别墅的卧房时,才发现,这次又换了一个更加丑陋和苍老的男人。我吓得往外跑,可那个男人抓住了我,他又……”
黄豫瑾说这些话时,齿关打颤,话音断断续续。可莫言还是被她的话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