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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漓禾想了又想,还是停下手中的动作。
现在欧阳振很平静,应该没那么快便狂躁起来吧?
但无论如何,如今,她只能赌了。
“王爷,我想可能还是需要我先为他催眠。”
孟漓禾在宇文澈身后轻轻说。
宇文澈听完转头看了看欧阳振,思索片刻便将她稍稍让出,低声说:“你小心。”
“嗯。”孟漓禾点点头,迅速拿出铜铃,不带欧阳振看清她的面容,便已在他眼前飞快的晃动起来。
她可是记得,上一次,欧阳振看到她时,把她当成了诗韵,要过来杀自己,这一次可不能再给他时间思考了。
而欧阳振本就处于没有防备的状态,这么一晃,很快便闭上了眼。
孟漓禾这才真真正正的松了一口气。
接着,不敢再有任何怠慢的,将他引入了深度睡眠。
接着轻柔的对他进行暗示和启发。
“你是欧阳振,覃王宇文澈的暗卫。你想象一下,你走到一个门前,门的两侧有两个高大的石狮子,石狮子中间是一扇红漆木门,你看到了吗?”
欧阳振静默片刻,接着点点头。
孟漓禾一喜,接着说道:“在那门的顶上,有一个镶着金黄色大字的牌匾,你仔细看看是什么?”
欧阳振开始皱着眉,摇了摇头。
孟漓禾也不气馁,再次鼓励道:“那是你曾经最熟悉的地方,你一定可以看的到,你再认真看看,是什么?”
欧阳振眉头锁的更重,半晌,终于吐出三个字:“覃王府。”
孟漓禾眼前一亮,要不是还在催眠,她几乎要欢呼起来。
终于将欧阳振引导过来了!
宇文澈也是面露喜色,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突破。
他这个王妃,真的是他的福星。
孟漓禾努力按捺有些激动的情绪,放缓声音道:“你慢慢朝你走,走过一条长廊,经过一个水榭,再走过一个凉亭,之后,前面有一个院子,知道是什么吗?”
这一次,欧阳振答的很快:“倚栏院。”
“对!”孟漓禾接着道,“你走进倚栏院,那有两株桃树,有个石凳,有假山……”
孟漓禾这次很细致的将倚栏院描绘了一番,接着说:“那你平时在什么地方?”
“树上或者屋顶。”
孟漓禾试探着问:“和谁?”
“和……”欧阳振眉头拧了起来,“诗韵。”
孟漓禾与宇文澈对视一眼,成了!
接着,便要接着诱导下去,毕竟,如果可以,将那个导致他走火入魔的原因找出解决掉,更容易消除他的心病。
然而,还没等再次开口,便听又沉吟了一声:“诗韵。”
这一声说的尤为冰冷,甚至让孟漓禾忍不住一激灵。
接着,就见面前的欧阳振忽然睁开眼,眼睛通红,看着她道:“诗韵,你背叛我,我要杀了你!”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孟漓禾只感觉到眼前一黑,接着,身子被人一个翻转,只听一声闷哼。
孟漓禾心里一沉,下意识便想到宇文澈为他挡了一掌,然而却听一声:“胥!”
接着,便觉搂着他的人忽然离开,然后便是打斗的声音。
没有人挡住视线,孟漓禾赶紧看过去,只见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胥?
孟漓禾被眼前的景色吓得腿都开始哆嗦,因为胥此时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煞白,眼也已经闭起,被夜搂在怀里。
一只手搭着他的手,强行给他传输真气,企图护住他的心脉。
“王妃,请你尽快弹琴,王爷不是他的对手,胥,也需要马上救治!”
夜看着发呆的孟漓禾开口,声音竟带了许多的颤抖。
孟漓禾这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点点头,几乎是半爬半跪的朝着古琴而去。
十指拼命在发抖,虽然知道胥的命几乎就掌握在自己手里,却更因为如此,抖的几乎弹不了琴。
孟漓禾使劲掐了掐自己,孟漓禾,不要害怕,你可以的!
深呼一口气,紧紧的咬住下唇,让注意力集中到琴上。
不能弹错,要快要快点起效……
终于,琴音四起。
或许是救人心切,这一次,奇迹般的,只弹了两句,欧阳振便开始安静下来。
宇文澈迅速收回手,对着夜一声:“走!”
接着,夜便抱起胥,而宇文澈则拉起仍在弹琴的孟漓禾,一把抱在怀里,两人以飞快的速度离开欧阳振的院子,进入另一个庭院。
几乎没有任何停歇的,宇文澈命人送上千年人参,为胥含了两片,便开始为他传输真气。
而夜则守在门外,等着大夫前来。
胥的内力远不如宇文澈和诗韵深厚,且刚刚那一掌,距离实在太近。
又因为是救人,根本来不及调整姿势,几乎就是自杀般的救治。
孟漓禾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她知道暗卫的职责是什么。
但是却没想到,她那个一直在暗处默默保护她的人,在她有危险的时候,竟然可以不顾性命。
刚刚那一掌,宇文澈和胥都是用自己身躯在保护她,只不过,胥可能扑过来的位置刚好挡住了宇文澈,因此便又代他挨了一掌。
可是,这一掌,对宇文澈可能不会致命,但是对他却不一样。
怎么能这么傻呢?
她值得吗?
那是他的命啊!
“王妃,你不要难过,胥……一定会没事的。”
身边,夜忽然笨拙的开口。
孟漓禾不由在泪眼中望过去,看向这个平日里同样不会怎么去过分关注的暗卫。
只见他脸色竟是毫无血色,一看便是担心至极的表现,然而现在,却又来安慰自己。
他同胥常年在宇文澈身边,两个人的情意不用讲,如果不是胥很危险,他也不会失魂落魄成这个样子。
孟漓禾动动唇,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治疗欧阳振,不是她说,还有他们保护她,他们又怎么会有此遭遇?
她明知道欧阳振不能听到诗韵的,明明那会没有琴声可以安抚,她为什么还要冒险!
她忽然无比深刻的理解到,宇文澈想要救治欧阳振的心情。
真的没有哪一个人,面对为自己付出性命的人无动于衷。
孟漓禾的下唇已经被她强烈的自责咬出血,她一字一顿的说:“夜,如果胥醒不过来,我以命抵命。”
血顺着下巴流下,再配着她这句话,夜忍不住一惊。
早前,他也对孟漓禾有过猜疑和防范,但却没想到她是这么有血性的女子。
他们暗卫的性命,本就是为了主人而存在,何况,王爷还救过他们的性命,亲自栽培他们。
他曾经庆幸过自己跟着王爷,如今,他更是庆幸王爷娶了个好王妃!
她竟然将他们的命看的和她一样重。
百感交集,却更是说不出一句话,只知道愣愣的开口:“胥一定不会有事。”
“对!”孟漓禾眼中充满坚定,“他一定不会有事,我一定会救他!”
胥点点头,只当她也是无力的一说,并没有再说什么。
然而,孟漓禾却真的开始思索起来,要怎么才能救他?
内脏受损,又不能开刀……
好在宇文澈可以点穴止血。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快速愈合。
愈合,愈合……
孟漓禾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努力的思索,忽然,只见她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夜:“夜,你听我说!”
第198章 天降神医
空荡的大门外,很快便只留下孟漓禾一个人。
而她双眼通红,没有一刻不充满自责。
请来的大夫进去又离开,药开了又喂,但宇文澈迟迟没有出来。
而心急如孟漓禾,却始终没有进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她也更怕看到胥那没有一点生机的样子。
但愿,她的办法能有效。
否则,若是胥醒不过来,她刚刚对夜所说,也不是开玩笑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
宇文澈和大夫同时出来。
孟漓禾连忙上前,急切的询问:“怎么样?”
大夫看着孟漓禾的神情,知道她是忧心过重,不确定要不要直说,只好抬头看了看宇文澈。
宇文澈神色未变,但是声音却透着许多疲惫:“但说无妨。”
大夫这才叹了一口气,一脸沉重道:“药已服下,能不能痊愈,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但是情况并不乐观,还请王妃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大夫说完便离开。
孟漓禾却站不住一样倒退两步,若不是宇文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抓住,很有可能,她就那样瘫在了地上。
他一向知道孟漓禾看起来厉害,但是心里十分软,当年连宇文畴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都着实难过一番,何况,现在是与她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暗卫?
而且,那暗卫说到底还是为了救她。
只是,看着她脸上难过之色,宇文澈感到心疼不已,拽着她的手轻轻一拉,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摸着她的长发安抚道:“吉人自有天相,胥一定会挺过来。”
孟漓禾将脸深埋在宇文澈的胸前,身子微微颤抖,几声破碎的呜咽从胸前传出,很快,宇文澈便感觉到胸前一片温热。
静静的抱着她良久,宇文澈却忽然开口:“小雨,你还记得,我曾经救过你的命吗?”
孟漓禾终于懵懂的抬起头,眼睛已有些红肿,只是愣愣的点点头。
宇文澈伸出手边轻轻为她擦掉脸上泪水,边说道:“既然这样,那你的命便不能由你自己做主。”
孟漓禾哑然,片刻才反应过来,宇文澈这句话不正是针对她方才的以命赔命吗?
原来,她刚刚对夜所说,他在屋内都是听到了?
胸腔放多有无数热流涌出,却又找不出宣泄口。
“而且,胥也不希望,他搏命救下嗯人,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宇文澈看她不说话,又继续说道。
孟漓禾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是,就让她心安理得用这些道理继续她的生活,她也无法做到。
可是,这恐怕是宇文澈这辈子第一次这样安慰人吧?
这个几乎对任何人都没有柔情的人,竟然,也会如此对她温柔以对。
孟漓禾终于点点头,避开自己性命的讨论,而是道:“我已经请夜回府去请子宸过来,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救胥。”
“苏子宸?”宇文澈忍不住有些疑惑。
“对。”孟漓禾点点头,“我记得那本琴谱中,有一首曲子可以用来疗伤,但是我还没有练到那里,所以我请子宸试试。”
宇文澈了然的点了点头,眼中也闪现一抹喜色,想到之前孟漓禾的确用琴音压制住欧阳振的情绪,只觉这本琴谱的作用未免也太大了点。
然而,很快,却又蹙了眉:“那你的琴谱在哪?”
孟漓禾道:“藏在我的离合院,豆蔻知道位置,我已经请夜拿着我的信物去取了,豆蔻看到后会给的。”
宇文澈依然眉头紧蹙,半晌终于问道:“你……就这么信任子宸?”
孟漓禾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宇文澈大概是担心子宸在路上将琴谱抢走。
不由摇头道:“在这一点,我相信子宸。虽然我说不出理由,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和他有一种亲近感,直觉他不会害我们。”
孟漓禾用的是我们,意思是包含了宇文澈在内。
虽然只是直觉,但孟漓禾在现代时,却屡屡用这种感觉破获过不少案子,其实说起来也并没有多么神秘,想来,是她学过微表情,学过心理学,加之会催眠的缘故。
所以,她看人有一种近似逆天的准确。
因此,她才会邀请子宸来王府住。
不止觉得自己不会被伤害,自然也因为觉得,子宸对宇文澈没有动什么坏心思。
宇文澈听到这两个字也忍不住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孟漓禾竟然已经考虑到他了。
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孟漓禾又接着说:“而且,如果子宸想要我的琴谱,我与他学琴时,他有很多机会,根本不用等到这会儿。”
宇文澈终于点点头,他好像确实有点关心则乱了。
希望,她的所谓直觉,真的可以准吧。
胥还没有苏醒,安慰的话也已说完,两人也没有心情再说别的,便干脆沉默着,等着如今唯一的希望——子宸的到来。
好在,夜因焦急一路用轻功飞奔至王府请人,而原本打算用马车载回的子宸,在听到胥的事后,当即表示也同他一道轻功而回。
于是,夜便惊奇的发现,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琴师,竟然不仅会轻功,并且,还凌驾在他之上。
顿时有些惊讶的同时,更有了些信心,说不定,这个“世外高人”真能救胥一命。
只不过,这一行回来,却也不止他们俩人,听到消息的诗韵自然坐立不住,也一路尾随而来。
毕竟,人是欧阳振打伤,她不希望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否则,她和欧阳振这辈子恐怕都要活在内疚里。
于是,在屋外守着的孟漓禾和宇文澈,只觉一阵风将衣摆都扬起,接着,才看到人立于眼前,足以可见来人有多焦急。
只是,奇怪的是,眼前之人唯有子宸一人。
孟漓禾欣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