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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27。。。
费钧今晚受邀和几个高层吃饭;他们选的地方是城东最贵的一家日式料理店,订了一个私密性比较好包厢;来者不足十个人,却没想用餐不到十五分钟;谷曦冉进来了。本是单纯的男人的聚会突然多了一个女人,气氛少了拘束,多了轻松。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谷曦冉被安排坐在费钧的身边;全程她话很少;只是安安静静地低头用餐,和费钧也几乎是零交流。
后来出事了,两三个十几岁的爱国愤青溜进了店铺;蓄意纵火;一时间白烟冒起,大家惶恐起来,而服务员却径直走进包厢,将门锁住,说必须先结账才能走人,关门的那刹那谷曦冉就全身战栗,呼吸急促起来,她有严重的密闭恐惧症,加上知道外面起火了,整个人不由地陷入了惶恐不安中,面色逐渐苍白,喘气越来越厉害,很快便倒向了费钧。
费钧是知道她这个毛病的,立刻抱起她不顾服务员的阻拦破门而出,迅疾地下楼,试图让她尽快呼吸到新鲜空气。
谷曦冉迷迷糊糊中看见了费钧的脸,不自禁地用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满满的绝望中露出了一条缝隙,叫做安心。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手挂着点滴,因为昏迷时间不长,费钧还没有走,正站在门口和两个穿白大褂的人讲话。他转身的时候看见谷曦冉醒来,走过去低头问了句:现在感觉怎么样?
其实没什么事,何必跑来医院。谷曦冉的面色依旧如纸般苍白。
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的经纪人faye,她正在来医院的路上。费钧说。
谷曦冉抬眸看费钧,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要走了,他对她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感情,将她送到医院来之后就要走了,他不属于她。眼眶突然很酸涩,她苦笑了一下,说:钧哥哥,你真是一个薄情的男人。
费钧不说话,面色安静,垂眸看着谷曦冉。
你是对任何女人都这么薄情,还是只对我?谷曦冉说,你知道你亏欠了我。
你可以提出补偿,金钱或者事业上的机会,我尽量弥补你。费钧的声音平稳,像是公事公办一般。
如果我说需要的不是那些呢?谷曦冉笑了,她的唇没有一点颜色,笑容幽暗,钧哥哥,我要你。
费钧微微侧了侧头,眼眸如寒天里的深潭,看着谷曦冉。
你怕了?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妻子,我只是想要一个晚上,只属于你和我的愉快夜晚,这样你答应不答应呢?谷曦冉笑容像是一朵开在暗夜里的花,带着隐隐的魅惑,钧哥哥,你还没碰过我呢。
……
谷曦冉,你不要成为我最厌恶的那类女人。费钧淡淡地瞟了她一眼。
本来就不讨你喜欢,成为你厌恶的类型也不错,至少你会记得我。谷曦冉说,怎么?这个补偿对你来说很容易,而且不亏,你不愿意是因为你太太?
……
钧哥哥,请你别告诉我你对你太太的感情。谷曦冉的声音突然脆弱起来,我无法承受。
faye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我将你的病房号告诉她了,她来之后会照顾你的。费钧留下这几句便转身走人,轻轻带上门。
房间里最后一丝属于费钧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消失后,谷曦冉闭上了眼睛,再也撑不住笑容,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很苦很苦,比小时候生病时喝的中药味道苦太多了。
费钧回到家,打开门的时候看见关心慕正坐在沙发上啃苹果,他觉得很疲倦,连外套都没有解开便径直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冰镇的矿泉水,正准备喝时耳边听到咕咚一声,侧头一看,一只光溜溜的苹果核正落在开放式厨房柱子前的竹篓外,明显是关心慕扔过来的,还没扔准。
费钧!你怎么和我解释!关心慕跳下沙发,直接快步走到费钧面前,不顾身高的差距,抬头瞪他,你不是说今晚是商务宴请全是男人没有女人吗那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还有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哼,是我妨碍了你们的好事吧!
费钧的手机落在了那家日式料理店,刚才他还是借用医生的手机给谷曦冉的经纪人打的电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在绞尽脑汁想借口哄我吧!费钧,我和你说这事没完!心虚了?你以为谎言可以编织得天衣无缝是吧,千算万算没算到你们约会的地方突然起火了,你们两个都被镜头拍下来了,全世界都知道了!试问你一个已婚男人有什么资格和单身女人约会?!你的节操是离家出走了吗?!关心慕哗啦啦地说了一通,她此刻一肚子气,再不发泄出来就要爆炸了。
费钧的眉头随着关心慕音量的提高越蹙越深,在关心慕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冷冷道:你多大的人了,说话口不遮拦的?
我多大!我是没你老!你全家都老!关心慕的眼睛瞬间红了。
等你学会讲话了,我再和你说。费钧的声音冰冷中带着一点嘲讽,说完便擦着关心慕的肩膀走出厨房。
关心慕滞住了,她万万没想到犯错了的费钧竟然还理直气壮的,还一脸倨傲的,他有什么资格!她气得俯身摘下脚底的棉拖鞋朝他的后背扔去。
粉色的拖鞋从他挺拔的背脊上滑落下去,他转身,目光犀利,冷笑道:你现在所作所为和泼妇有什么两样?
……
费钧的态度彻底让关心慕受伤了,她承认自己的确情绪激动了,从拨打费钧电话他始终不接听,到心里忐忑,七上八下地回到家找不到他的人,到最后在电视上看着他抱着谷曦冉冲出人群,她的愤怒,委屈都升腾起来了,只是她不会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委屈,她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在极度委屈受伤,自我怀疑的时候就会用激烈的语言来掩盖内心的情绪,她以为费钧会懂,会很耐心地哄她,和她解释,会抚摸她的脑袋,让她别难受,她要的不过就是这么简单,只要费钧柔声说一句傻瓜,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这样。她的气可以瞬间就消失,偏偏他还是一脸倨傲和冷漠,硬生生地在她受伤的心坎上又刺一刀。
瞬间,她难受极了,心里憋得慌,只想离开这个家,回到自己母亲和姐姐的身边,但是她没有,她选择木然地回到客厅沙发上,盘起退,抱着抱枕,一言不发。
第一次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婚姻是否是对的,费钧是否是她的良缘,也许他人很好,但是他太过于骄傲,他不屑解释,他有一个世界是她进不去的,他可以温柔也可以残酷,他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没有耐心和柔情陪她儿女情长。说到底他们没有爱情基础,婚姻就是玻璃城,玻璃总是脆弱的。她当初胆子怎么那么大,就敢一时头昏脑热地嫁给他?
此刻,房间的温度偏低,关心慕的手脚逐渐变凉,她没有哭,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哭泣的习惯,除了剥洋葱时会掉眼泪之外,她的泪腺几乎封闭了,哭泣不是她表达伤心的方式,她伤心的时候只会像这样,呆呆地坐着,眼睛无神地落在某处很久。
对于费钧而言,关心慕的不信任和质问让他有些疲倦,尤其是她来势汹汹,一脸你和别的女人有JQ的定论,让他的情绪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她好好问,他一定会解释,偏偏她的语言激烈,行为幼稚,让他无法和她好好沟通和交流。他径直去了浴室洗澡,然后换上柔软的蓝色居家服,去了书房用座机打给秘书电话,吩咐她为他的手机去挂失,顺便买一只新款的手机。
处理完一些琐事,费钧看了看时间,已经近十一点了,他起身出了书房,回到卧室,里面没有人,他下了旋梯,果然看见关心慕依旧坐在那长沙发上,她蜷缩在角落里,死死抱着一只方形的抱枕,低着头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他二话不说快步走过去,来到她身边,俯身一看,她果然是睡着了,便将她轻轻抱起来送回了卧室。
其实在他抱起她的瞬间,她就醒了,但因为全身很疲惫,不愿再争吵也不愿睁眼面对他,她选择了装睡,小心翼翼地呼吸,任由他将她稳稳地抱回卧室,放在床上。他为她盖好被子,然后也躺上来床,关上灯。全程,她都在装睡,一直装到凌晨,才悄悄睁开眼,侧头看看费钧,他已经熟睡了,呼吸匀长,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睡得舒适恬然。她突然恨自己不争气,凭什么他这么无心无肺地睡着了,她要为他失眠?真不值得!她赶紧闭上眼睛催促自己早些入睡。
隔天,许帅很善解人意地跑到关心慕这里,眨眨眼:看上去好像有烦恼?
有啥烦恼?关心慕哈哈地笑,我最大的烦恼就是决定中午吃蜜汁鸭腿饭还是酸菜肥牛饭。
别扯了姐姐,当我没看见昨晚的新闻啊。许帅说,其实可以理解,你家费总条件那么好,就算不去黏花花草草,也有花花草草来粘他,你又那么笨,很容易被其他女人撬墙角的。
我又不是非他不可,再说了,我行情也好着呢,早上在地铁上,有个背着吉他的小正太一直偷看我,在心里觊觎我。
那个小正太啊!我知道!是不是总穿一件红色的连衣帽,带着鸭舌帽,背着吉他的?哈哈,他在立交桥下自弹自唱捧着一只破碗赚钱的,对了他是斜视眼,你没看出来?
……
作者有话要说:勤快的肥札!相信你们是爱费札会留下火热吻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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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chapter28。。。
关心慕下班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个人晃荡到了以大排档和路边摊著称的XX街,她找了一家烧烤店;点了烤肉,烤鱿鱼;烤生鱼片,烤鸡翅,烤鹿肉,烤牛肉外加两瓶菠萝啤;打开杀戒。人声沸腾;烤炉上的油滋滋声响起,烟味飘荡开来,关心慕又解决掉一串烤鱿鱼;喝了一口菠萝啤;觉得爽哉!
不要嘛~人家要你喂我嘛~否则我不吃~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关心慕闻声一看,一对小年轻情侣正在很没素质地互喂食,穿着可爱洋装,长得和洋娃娃漂亮的女孩撅起粉嘟嘟的嘴巴,要求男朋友喂她吃烤鸡心,男朋友自然是服从命令,很耐心地给女孩喂食。
突然想到家里那位傲娇无比的费某人,关心慕深深地被刺激到了,自己为什么婚前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享受过手拉手看电影,吃路边摊互相喂食,一起去海底世界,看烟火,那些浪漫的小说上的情节她从没有经历过。就像是一张白纸,然后任由费钧在上面肆意,霸道,无耻地印染了属于他一个人的墨迹。
嘴巴里的烤鱿鱼突然不香了,关心慕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菠萝啤,正想肆无忌惮地打嗝的时候,发现桌子边的小凳子上多了一个熟人,这衣冠楚楚,身上飘着古龙水味道的不是楚蔚然吗?
楚总!你也会来这样的地方?关心慕惊讶,在她的印象里,楚蔚然应该是和六十三楼的旋转餐厅联系在一起的。
路过。楚蔚然抿嘴一笑,低头看了看满桌的食物,你一个人点这么多东西?
胃口好心情才会好,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给我一份烤蔬菜和烤牛肉,还有一杯大麦茶。楚尉然说。
楚蔚然的吃相很优雅,即使是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下,别人吃得热火朝天,恨不能脱光衣服光着膀子,他裹着厚重的西服,脸上一滴汗水都没有,静静地吃着手上的烤蔬菜,时不时抿一口大麦茶。还有,看一眼关心慕。
你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楚蔚然看出了关心慕眼眸里的小忧伤,点明了,和老公吵架了?
有这么明显?
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就知道了。楚蔚然说着放下筷子,从西服里掏出方巾为自己擦了擦嘴角,然后看见关心慕的下巴上沾上小团油,很自然地伸手过去为她抹去那团油。
关心慕怔住了,随即将之理解成一个绅士的礼仪,在她眼里楚蔚然亲切没有架子,也是十足的绅士,之前上他的车,他也会亲自为她打开车门,现在的举动也是在他的正常范围内,不得不说他的方巾质地柔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吃多了油腻的东西,胃被塞得满满之际,嗅到这样一股清淡怡人的味道,很舒服。
其实我不懂,像你这样的女孩,任何男人……楚蔚然挑了挑眉,继续说,都应该会无限制地包容,呵护,怎么会和你吵架呢?
谢谢安慰。关心慕知道他是恭维,社交场的一套说辞,没有多在意。
和关心慕打交道这么长时间,楚蔚然已经明显看出她是个粗神经的女孩,于是也不准备和她绕弯子了,下一秒,他笑了,声音依旧好听悦耳:关心慕,我们之前见过,你忘记了吧,可是我一直没有忘记。
什么?关心慕惊讶,什么时候我们见过?你说是在我们和博达合作之前?还是我将鞋子砸到你脑袋上的那次?
楚蔚然摇头:都不是,是那天的冬天,你在路边推销一种叫彩虹糖的东西,我路过,你非要我尝一颗,我记得那天的你穿着红彤彤的羽绒衣,还带了一顶雪白的帽子,皮肤很白,但腮帮子的位置破了一块小皮,系了一条很厚很长的咖啡色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