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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绣娘屈膝行了个礼,脸上带着逢迎的笑,道:“这法子都是我们的老板朱凤喜想出来的!”
徐灿灿略一思索,便道:“你们老板是女人?”
“可不是呢!”绣娘当即笑道,“我们老板虽是女流,可是生得又美又有本事,眼光也高,等闲人都看不上呢!”单单就看上了王爷!
徐灿灿觉得心里怪怪的,却不再多想,便看向丫鬟举在眼前的图册,打算挑选几样简单的款式和颜色素净的丝绸。
她随意看了几眼,便为自己选了颜色素净的窄袖衫、对襟纱衣、襦裙、长裙和百褶裙,又为傅予琛选了几件素色薄袍和绯色常服。
绣娘做好记录,这才退了下去。
傅予琛还在崇政殿里呆着。
他看着永安帝服了药,又陪着永安帝用完晚膳,看着黄琅侍候了永安帝睡下,这才预备离开。
夜风已经起来了,从寝殿的窗子吹入,掀起了重重的帘幕,把御床前的枝型灯全部吹熄了,唯有床头的玉罩灯还亮着,映出了永安帝清瘦苍白的脸。
傅予琛立在床前看着他。
永安帝闭上了眼睛平静了下来,他那闭着的眼睛眼尾也是上挑的,精致的五官隐隐有些熟悉……
傅予琛不敢再看了,缓缓地退了下去。
他离开寝殿之后,永安帝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眼中多了丝迷茫,同傅予琛偶尔沉思时的神情极为相似。
他用手撑着身下明黄的锦褥,竭力坐了起来,看向一边侍立的黄琅和钱进,哑声道:“去朝房叫马明宇过来吧!”
黄琅答了声“是”,退了下去。
永安帝起身立在御床前。
钱进忙取了挂在一侧的绛纱袍,服侍永安帝穿上。
永安帝直直地立在那里,心想:是该下决定的时候了!
虽然宫门已经紧闭了,可是傅予琛还是顺利出了宫,在玉明玉星兄弟和一群侍卫的簇拥下往国公府疾驰而去。
夜已经深了,傅云章却还没有睡。他正在书房里写一条横幅——“天地君亲师”。
傅大梁用托盘端了一碗馄饨进来,放在了书房里放着的檀木小桌子上,然后道:“国公爷,奴才给您做了碗馄饨,你吃点垫垫肚子吧!”
傅云章也闻到了馄饨中香菜、虾皮的香味和傅大梁亲自调制的汤水的好闻味道,不由馋虫大动,便道:“等我把‘亲’‘师’这两个字写完!”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小厮傅二十八在外回道:“禀国公爷,大公子来了!”
傅云章心中一阵欢喜,忙把笔撂下就迎了出去。
傅予琛带着听雨和观雪大步走了过来,见到傅云章,他叫了声“爹”,径直进了书房。
傅云章忙也跟了上去。
傅予琛一进书房,便闻到了小时候在爹爹书房常吃的馄饨的味道,便直接走了过去,在圈椅上坐下,拿着银匙舀了一个馄饨便放入可口中。
傅云章也忘记饿了,立在一旁细细打量着儿子,发现儿子头上带着白玉冠,身上穿着深蓝纱袍,腰里围着白玉带,面容俊秀身姿挺拔,他不由捻须微笑:儿子这大半年不见,没有更瘦,气色也挺好,这怕是徐氏的功劳啊!
他端详着傅予琛,含笑道:“爹就知道你会过来!”
傅予琛吃了几个馄饨之后,嫌是肉馅的,有些腻,便不肯吃了,起身在傅云章的书房里来回溜达。
傅云章一边看着儿子,一边坐下来把傅予琛剩下的几个馄饨全吃了,又端起碗把汤水全喝了。
傅予琛眼睛在看博古架上摆着的宝物,可是心思却在一旁的爹爹身上。
见傅云章在傅大梁的侍候下用清茶漱了口,又用帕子拭了嘴角,傅予琛这才转过身,悠悠道:“爹,运河边那个庄子还在么?”
“运河边那个庄子?”傅云章一愣,“在啊!”他的眼睛随着宝贝儿子移动,心里很担心傅予琛是担心他把庄子给了女儿才问的。不过他再一想:阿琛是不在意这些东西给不给谁的!
因此便专注地看着傅予琛,等待着傅予琛的下文。
傅予琛看着傅云章:“爹,庄子给我吧,徐氏有空了可以去避暑!”
傅云章脸上带着笑,脑子里却转了一圈,道:“你带着她走了大半年,徐氏应该有身孕了吧?!”
“没呢!”傅予琛依旧很沉静。
傅云章蹙眉:“请太医为徐氏看看脉象吧!”
傅予琛秀眉微挑:“说不定是我的问题!”
傅云章的脸瞬间白了,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不可能……”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了。
傅予琛见一向不动声色老奸巨猾的爹爹被自己吓成这样,凤眼中不禁有了一丝笑意。
傅云章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丢丑了——徐氏小产过,阿琛当然是没问题的!
他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便用手驱赶傅予琛:“走吧走吧!庄子给你媳妇!”
傅予琛悠闲地抬起长腿往外走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傅云章:“……让走你还真走啊?”
等傅予琛的背影彻底看不到了,傅云章忙吩咐傅大梁:“明日去王府做一下交接,把运河边那个庄子给王妃!”
傅大梁脸上带着笑意,答应了一声。王爷在塔克克打仗的时候,国公爷天天睡不着觉,盼着儿子平安归来;如今王爷终于回来了,国公爷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巴结王爷了!
徐灿灿独自一人用了晚饭,又独自一人洗了澡,最后独自一人躺在了床上,睡不着了——这些日子她和傅予琛从没有分开过,乍一分开,不免觉得有些孤凄。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日,她看自己实在是睡不着了,便起身拿了件对襟衫子披上,去窗前的软榻上就着未熄的枝型灯看书去了。
卧室的窗子是开着的,窗纱被夜风吹得扬了起来,把枝型灯上的烛台吹灭了十之**,徐灿灿正要开口叫在堂屋值夜的碧云过来,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182第182章
徐灿灿听到外面那阵脚步声;当即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
院子里虽然花木扶疏嘉树葳蕤,可挂在甬道两侧树上的灯笼还是清楚地照出了带着听雨和观雪走过来的傅予琛。
徐灿灿心中惊喜莫名;却不去迎接;而是蹑手蹑脚躲在了卧室门的右侧;预备等着傅予琛进来时吓他一跳。
外面6续传来听雨和观雪的告辞声、碧云和两个值夜的小丫鬟的请安声,接着便是傅予琛脚上的皂靴踩在地平上发出的越来越近的“磔磔”声。
没过多久,有人掀开卧室门上的珠帘,傅予琛走了进来。
徐灿灿屏住呼吸,看着傅予琛走了进来,便突然探出了头:“哈!”
傅予琛被她吓了一跳;当即伸手抱住了她:“怎么这么淘气?”
徐灿灿脸上全是欢喜之色:“你不是说不回来么,怎么又回来了?”
傅予琛看她乌发如云垂了下来,衬得雪白的脸上眼亮晶晶的,微丰的红唇润泽粉嫩,便伸手用指头摸了摸,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良久之后,傅予琛松开了徐灿灿,凤眼幽深看着她的脸,然后低头又在徐灿灿被吻得微肿的唇上啄了一下,道:“陪我洗澡去吧!”
徐灿灿原本是嫌傅予琛**有点强的,可是分开了不过一天,独眠了不过一个多时辰,她便开始思念傅予琛了,因此闻言便“嗯”了一声。
傅予琛见她如此柔顺,心中顿时柔软极了,凤眼幽深望着徐灿灿:“已经满两个月了。”
徐灿灿先是一怔,接着她的脸便慢慢红了——已经满两个月了,她和傅予琛因为造人而亲热了!自从小产后她和傅予琛的房事,因为怕怀孕,所以从来都是体外那个或者用嘴那个。
傅予琛看她大眼迷离红唇微肿,雪白的脸上也红透了,不由心中一荡,牵着徐灿灿的手往浴室走去。
一时事毕。
傅予琛同徐灿灿并排躺在床上,只觉得身心舒畅。他默默地想:打了这么多种,应该会收获一个儿子吧?!
没有儿子,一个可爱的闺女也行啊!
想到这里,傅予琛侧脸看向徐灿灿,却发现徐灿灿已经累得睡着了。
他不禁莞尔:真是个傻丫头啊!
然后傅予琛就开始默默地畅想:先生个像徐灿灿一样的傻丫头好像也不错,不过第二个孩子得是儿子,这样才能保护姐姐,为姐姐撑腰。。。。。。
第二天有朝会,傅予琛很早就起来上朝去了,徐灿灿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碧云和朱颜一边侍候着徐灿灿穿衣,一边一递一句介绍着情况。
朱颜:“王妃,水寒过来向您汇报,说您让他做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碧云:“王妃,外家大太太已经来了,三姑娘也跟着过来了!”
朱颜:“奴婢进来看您睡的熟,董嬷嬷就带着外家大太太和三姑娘去了福寿院看外家太太。”
碧云:“王妃,奴婢是命人去请大太太,还是等她自己过来?”
徐灿灿被她俩吵的头疼,便道:“都先停下来,等我这边妥当了再说吧!”
朱颜和碧云不由都笑了:“是,王妃!”
她们继续手脚麻利地侍候徐灿灿。
待徐灿灿穿好衣服出来,白莲朱雀她们已经捧着盥洗用具候在堂屋里了。
徐灿灿妆扮完毕,又用了早餐,这才命青燕去福寿院请外家大太太过来。
青燕去请的时候,徐韩氏正在福寿院正房坐着同徐王氏聊天,徐宜莲坐在一边听着,手里拿着一个玉连环解着玩。
徐韩氏听了青燕的话,忙起身道:“妾身这就过去拜见王妃!”
徐宜莲一听,便道:“母亲,我也去看看二姐姐!”
青燕在一旁冷眼看了,这才屈膝行了个礼,笑微微道:“王妃在内院的堂屋等着大太太过去呢!”潜台词是:王妃请的是大太太,三姑娘你就不要搀和了!
徐宜莲闻言只得偃旗息鼓,起身同二婶徐王氏一起送了徐韩氏和青燕去了。
徐韩氏离开之后,徐王氏见徐宜莲神情恹恹的,便含笑安慰她:“三姑娘且在婶婶这里安置,王妃大概是和你母亲有事要谈,等她们大概谈完了,婶婶就带你过去!”
徐宜莲这才点了点头。
她现在在马丞相府很受排挤,嫡婆婆、庶婆婆和丈夫都不待见她。因为她不会生了,庶婆婆便把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给了马颖诚,这两个丫鬟把马颖诚侍候得密不透风,渐渐地房里便没了她什么事,因此徐宜莲有空就回娘家陪着母亲。
徐王氏带着怜惜看着徐宜莲:当年心气多高的人啊,如今却成了这番模样!
徐韩氏带着丫鬟梅露和梅英进了王府的内院。
到了正房堂屋的廊下,见到立在门口的俏丫鬟已经掀开了细竹帘,徐韩氏便把梅露和梅英留在了廊下,和那些三等小丫鬟在一起候着,自己进了堂屋。
她一进去,便看到了端坐在锦榻上的徐灿灿。
徐灿灿今日头上带着白石梨花冠,脸上淡扫蛾眉,身上穿着浅粉的窄袖衫系着素丝裙,看着淡雅如仙。
见到徐韩氏进来,她并没有起身来迎,而是依旧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
徐韩氏原本以为还是像往常一样行家礼不行国礼的,可是徐灿灿一动不动,并不开口,她只得屈膝行跪拜之礼。
徐灿灿这才含笑道:“平身吧!”
徐韩氏以为徐灿灿会让丫鬟给她安座了,谁知道徐灿灿起身道:“大娘跟我来!”
她径直进了西边的起居室。
徐韩氏忙跟了过去。
起居室里茶香袅袅,朱颜正在泡茶。
徐灿灿在起居室的坐榻上坐了下来。
碧云引着徐韩氏在西侧的圈椅上坐了下来。
朱颜奉过茶之后便退了下去,很快就又过来了,她从袖袋里摸出一封信,捧给了徐灿灿。
徐灿灿接过信,掏出信纸展开又看了一遍,然后把信纸递给了徐韩氏:“大娘,这是大伯昨日给我送来的信!”
徐韩氏看信的时候,徐灿灿吩咐碧云:“叫水寒过来!”
碧云答了声“是”,恭谨地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徐韩氏有短暂时间的走神,抬头看向碧云,看着她恭谨地答“是”、行礼、退下。
徐韩氏直到这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徐灿灿不再嫡是原来那个徐灿灿了,她已成了清亲王的王妃,未来大梁最尊贵的女人!
徐灿灿瞟了徐韩氏一眼,用银叉子叉着小炕桌上放着的用水晶盘盛着的西瓜丁和甜瓜丁慢慢吃着——徐韩氏所坐圈椅旁的小几上也摆着这样一水晶盘水果什锦。
她一向觉得大娘比大伯聪明,所以就叫了大娘过来,先在她这边敲打敲打,也好给彼此留个脸面。
徐韩氏看着看着,脸越来越白,最后竟成了惨白色。
徐灿灿悠悠道:“大伯要送两个歌姬给王爷呢!”
徐韩氏闻言,脸顿时成了猪肝色,恨不得立时三刻把徐廷和给掐死。
她默默起身,向徐灿灿行礼:“王妃,这件事由妾身来解决!”
徐灿灿并不打算放徐韩氏走,她态度温和,语意却坚决:“我觉得大娘您还是留下再听听的好!”
碧云很快便带着候在内院门口值事房的水寒进来了。
水寒先拱手行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