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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胞兄李苍穹和大梁清平帝里应外合,终于夺得了东夷大权,兄妹两个心中却颇为后悔,觉得自己吃亏了,便有了些别的打算。
因此李青山知道清平帝要过来,她早就打扮得香气袭人身姿曼妙候在偏帐里,待得到消息便出帐盈迎接。
此时她的一双妙目此时都粘在清平帝身上了,希望清平帝能够看她一眼。
谁知道傅予琛一过来便去踹玉明,然后又牵起了大梁皇太子的手,接着又扶起了出来行礼的兄长,根本没注意到她俏生生立在那里。
李苍穹拉过长子李英载向清平帝行礼,然后含笑躬身引大梁清平帝等人入帐。
傅予琛看向玉星。
玉星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安排士兵围住了苑囿。
傅予琛这才放心地牵着傅瑞的手昂首进入大帐。
李苍穹如今虽然做了东夷国君,却从皇帝跌为国王,还是大梁属国的国王,因此不但待清平帝和皇太子恭敬,对玉明玉星兄弟也颇为客气,让了玉明玉星进去,自己给妹子李青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也跟着进去。
可是玉明却留在了外帐含笑留住了李青山:“陛下谕旨,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李苍穹心中觉得屈辱,却也只得暂且忍耐,打了个哈哈,把妹子留下,自己带着长子李英载进去了。
等傅予琛一行人回去的时候,后面就多了三个人和一百架车子。人是东夷世子李英载和他的两个侍童,车子上载的是东夷国王私人送给清平帝的礼物。
晚上傅予琛傅瑞父子俩在偏帐洗过澡回到内帐,傅予琛拿了一本书坐在自己的床上看,顺便晾他还湿着的长发。
傅瑞盘腿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小狗般来回转动脑袋甩着头发上的水,自我感觉甩得差不多了,便接过观雪递上的热牛乳喝了起来。
傅予琛距离傅瑞很近,被他甩了一身一脸的水珠子,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兀自看着手中的书,看傅瑞喝完热牛乳了,这才看向儿子沉声问道:“傅瑞,你认为东夷国王李苍穹如今有何打算?”
傅瑞喝完牛乳,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团团舔了一圈,把嘴唇四周沾上的牛乳都舔没了,这才道:“卧薪尝胆呗!”
说完他看爹爹的神情不对,忙起身下了床,立在父皇床前恭恭敬敬道:“儿臣认为李苍穹乃小人,‘仁’‘义’‘情’等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他只需要自己的利益,作为东夷国君的利益。任何阻碍他前进、阻碍他获得利益的一切都可以放弃,包括他的父亲兄弟,因此他会心怀对我大梁的仇恨,卑躬屈膝假作恭谨,其实正在酝酿复仇大计。”
傅予琛点了点头,凤眼幽深盯着傅瑞:“那我大梁该如何应对?”儿子还真是他的儿子,很好!
傅瑞又慢慢地行了个礼,借着行礼拖延时间以赢得思索的时间,然后方道:“儿臣以为需以傲慢的假象迷惑他,以优势兵力防备他,培植东夷内部势力牵制他……儿臣暂且只能想到这么多。”
傅予琛凝视着傅瑞,心中满是作为父亲的骄傲,很想伸手摸摸他未经梳理乱七八糟的脑袋,可是最后还是抑制住了,淡淡道:“漱口后休息吧!”
傅瑞答了声“是”,从床头架子上拿了方大丝帕递给傅予琛:“父皇,帮我擦头发!”
傅予琛秀眉微蹙看向一旁侍立的观雪。
观雪慌忙间便走了过来:“殿下,让奴才为您擦拭头发吧!”
傅瑞黑泠泠的凤眼看向爹爹。
傅予琛便想到了徐灿灿的吩咐。他摆了摆手,示意观雪退下,从傅瑞手中接过了大丝帕,蒙在他的脑袋上缓缓地擦拭起来。
待擦得差不多了,傅予琛还拿了桃木梳为傅瑞梳了头发。
梳了几下之后,傅予琛觉得傅瑞的刘海有些长了,都要遮住他的眼睛了,便道:“阿瑞,我给你剪剪刘海。”他的语气是肯定,不是询问。
傅瑞猛地后退几步,脸上挂着招牌性的甜蜜的笑:“嘿嘿……父皇,儿臣好渴睡!”父皇上次给他剪的刘海简直是丑的惨绝人寰,他才不肯再上当一次呢!
他飞也似地跳上了自己的小床,掀开锦被钻了进去,拉上锦被盖住自己,然后左右滚了几下,把自己严严实实裹成了一个直筒,这才没了动静。
他这一连串动作极快,堪称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傅予琛:“……”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黑泠泠的凤眼打量着卷在锦被里的傅瑞,心里思索着明日怎么捉到傅瑞,把傅瑞那一头长发给修剪一下,好更加的美观帅气。
大梁开国皇帝□□傅榭被父亲和继母害得够呛,因此对《孝经》嗤之以鼻,所以大梁从建国开始就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样的观念。成年男子需要留长发,但是童子头是可以修剪的。
傅瑞还不知道父皇正在处心积虑要修剪自己的头发,他白日随着父皇忙碌了一天,早就累惨了,很快便舒舒服服卷在锦被里睡着了,还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一大早,傅瑞就起身随着傅予琛在帐外打拳。
昨夜轮到玉明值夜扈卫大帐,因此他也起身立在一旁看清平帝教皇太子打拳。
因是清早,清平帝还未戴冠,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了下来。皇太子也是披散着头发,父子两人穿着同款的衣物,均白袄黑裤皂靴,细细的腰间扎着黑缎带,看着临风玉树一般,简直羡慕死人了。
玉明决定班师回朝之后就要母亲为自己张罗成亲之事,成亲之后务必要连生六个儿子,也这样父子装束相同进宫去让陛下羡慕——他下意识觉得陛下生儿子能力应该不是很强,怕是比不过自己。
傅予琛却没注意到玉明,他的注意力此刻都在傅瑞身上。
一套拳打完,傅予琛傅瑞父子俩额头上均出了一层细汗,按照平常的安排,他们会进偏帐冲澡,可是今日傅瑞提防着父皇挂念自己的刘海,便时刻紧张着,和傅予琛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
傅予琛难得慈祥地询问儿子:“傅瑞,今日早膳想用些什么?”傅瑞是个小吃货,他一定会上当的!
傅瑞果真上当了。
他当即仰着小脸看着傅予琛,脸上带着向往:“父皇,听说东夷有一种点心,是把牛乳冻成块,然后裹了一层浆,然后再下油锅去炸……”
傅予琛含笑“嗯”了一声,缓缓移动脚步走向傅瑞,然后在傅瑞说道“一定很好吃”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捉住了傅瑞,抱着他进了大帐。
玉明:“……”陛下这是做什么?又要揍皇太子?
傅予琛好不容易擒住了狡猾之极的儿子,当即轻松地抱着傅瑞进了内帐。
内帐里早就提前准备好了高凳子、热水、香胰子、剪刀和大块的丝绸,只等着傅瑞来了。
傅予琛把傅瑞交给观雪和听雨,然后拿着剪刀冷冷地看着儿子。
傅瑞被观雪和听雨摁在了高凳子上,黑泠泠的凤眼眼波流转四处乱瞟,企图找到侍候自己的傅椿和扫叶,却没发现这两个奴才,只得看向父皇。
见到父皇志在必得的眼神,傅瑞只得认输,却不肯放弃最后一线希望,于是便做出哀兵之策,可怜兮兮地望着父皇,道:“父皇,您一定要好好剪,这可关系到儿子的脸面啊!”
傅予琛微微一笑:“好的。”
半个时辰后,傅瑞洗过澡出了偏帐,进了正殿。
傅瑞蹙眉看着观雪手里拿的镜子中自己头上乱七八糟的头发,他深深吸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卧薪尝胆卧薪尝胆卧薪尝胆……
玉明、玉星和兰云过来回话,见了皇太子乱七八糟的脑袋,都有些惊奇。
玉星和兰云心里能藏得住事情也还罢了,只有玉明笑呵呵道:“咦,皇太子您的头发怎么狗啃似的!”
正从内帐踱步出来的傅予琛:“……”
第287章
傅瑞闻言含笑看向父皇;等着看父皇羞愧的表情。
奈何这次傅予琛明白自己给傅瑞剪的刘海乱七八糟的;实在是不能见人,心中也是羞愧,便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踹玉明,而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在书案后坐了下来。
兰云虽然看着高高大大的很是粗犷;其实很是内秀,他已经猜到皇太子那狗啃似的刘海是陛下亲手剪的,就有为陛下解围之意。他含笑看向听雨,问了一声:“李先生他们怎么还没过来?”就此引开了话题。
听雨当即行了个礼;道:“奴才这就去问问!”
大帐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傅瑞又不能去剪了爹爹的头发,这只能把这件事记了下来;待见了母后再做计较。
寒冷的正月很快过去;二月来到了人间;只是东夷地处东方大陆的东北端,二月也寒意依旧,并没有因此多一点暖意。
傅予琛在东夷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便有了班师回朝之意,只等着辽国方面的消息了。
这夜东夷国王李苍穹举行宴会招待大梁君臣。
因李苍穹屈膝奉酒,傅予琛不得已和他碰了一杯,很快便有了醉意。
傅瑞知道父皇的酒量,见状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命大玉和小玉兄弟把父皇给扛了回去,安置在内帐中。
他自己则继续在外帐由李正辅导着读书。
傅予琛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春寒料峭的宛州遇到了十五岁的徐灿灿。
他对徐灿灿一见钟情,把这个美貌多情的少女记在了心里,却因为胸怀大志,所以断然离去,前往京城汴京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回到京城,他在永安帝和定国公的扶助下,先把京畿的军权抓到了手中,开始逐渐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按照永安帝与定国公的安排,他要和马明宇的侄女,马明光的女儿马慧颖定亲了。
那一天,他原本在崇政殿偏殿读书,听到马慧颖在马道街被自己姐姐傅六姑娘羞辱殴打的消息,便匆匆出宫骑马往马道街而去。
在国公府附近的马道街,傅予琛骑在马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徐灿灿!
徐灿灿如今已经嫁给了王青瑜,成了王二少奶奶,并随着奉调入京的王青瑜来到了京城定居。
如今她已经怀了身孕,正由王青瑜陪着来马道街逛街买首饰。
傅予琛勒住马立在路旁,看着徐灿灿与王青瑜携手在他眼前走过。
错身而过的时候,傅予琛听到徐灿灿在向王青瑜撒娇:“我已经有绿宝石簪子了,现在想要一根红宝石簪子,好配我那对红宝石坠子!”
王青瑜低头看着她,声带宠溺:“好。”
徐灿灿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媚地睨了高大英俊的王青瑜一眼:“那给我再买个镶红宝石的镯子配着吧!”
王青瑜声音沙哑说了声“好”。
徐灿灿见丈夫这样宠爱自己,心里甜蜜极了:“就你那点俸禄,还是留着攒下来吧,将来等儿子出生,给儿子在东京也买一套宅子。”
王青瑜“嗯”了一声,然后又疑惑道:“咦?儿子难道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么?”
徐灿灿嗔道:“住在一起做什么?没的天天和儿媳妇生气,我只伴着你就行了!”
王青瑜似乎笑了。
傅予琛骑在马上,看着徐灿灿小鸟依人般被王青瑜揽着腰肢缓缓走远,他的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阵的抽搐,却又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画面是这样违和——那个该死的王青瑜,他竟敢把手放在徐灿灿的腰上?
他怎么隐隐觉得徐灿灿该伴着他过一辈子的,如何会和王青瑜在一起,不但怀了王青瑜的孩子,还说要伴着王青瑜一辈子?
傅予琛只觉得好像做过一个梦,在梦里面徐灿灿嫁给了他,给他生了五个孩子,还为了他的病,陪着他在一个四季常温花开锦绣的海岛上幸福地度过了余年。
只是他明明没有和她在一起啊!
在傅予琛放弃治病离开潦河镇的时候,徐灿灿已经和他擦身而过,再也没有交集了。
悄悄揉了揉疼的快要喘不过气的胸膛,傅予琛驱马带着傅柳和傅桂回了国公府。
遵照他的吩咐,傅松负责的暗卫很快便把消息送来了——“吏部侍郎徐廷和原本是想把侄女徐灿灿送到宫里参选的,结果被马明宇的亲戚、宛州王氏旁支的王青瑜给闹了一场,言说徐灿灿是他正在议亲的未婚妻子。事情闹得马明宇插手了,徐廷和只得放任兄弟徐顺和把女儿徐灿灿嫁给了王青瑜。”
听了傅松的回报,傅予琛觉得心脏阵阵抽搐,好像有人在用力捏…弄,疼的他大脑时时一阵空白。
他闭上了眼睛,瘦削的身子靠向椅背,半晌没有声音。
五年后,永安帝新得东夷贡女,不免荒淫无度,得了马上风薨逝,傅予琛作为傅氏皇族唯一的男嗣继承了皇位,成了清平帝。
按照惯例,傅松依旧每隔一段时间向他禀报徐灿灿的消息。
她为王青瑜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家又在马道街附近购置了一套宅子;她的娘家也搬到了京城,就住在她家的隔壁;她的丈夫王青瑜因为善于破案,做了刑部郎中;她的儿子开始说亲……
三十五岁那年,身体病弱的傅予琛再